“是位王爷,其他的,小的……不知。”那小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到。
“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薛半夏心尖一跳,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忙回屋告知自家娘亲。
正想着事情应该没那么巧吧,可是心不在焉地回了房后,却还是得到了一个并不好的消息。
“你说什么?!”薛半夏起身间无意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却再无心思去管。
“是王爷中毒。”赵月低头:“还是雪上一枝嵩。”
“还是雪上一枝嵩?症状竟如此严重?!”薛半夏心急如焚。
“是。”
这次进宫,按照惯例,还是赵年赵季二人随行,赵月留在府中和自己的兄弟们同过中秋。本来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昨夜,她突然听说王爷在回府的马车上呕吐不止,最后甚至都开始吐血了。好不容易到了府上,王爷已经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赵季急忙出府将散了宴、准备回家的薛大人和小薛大人截来了王府,薛大人一来,沉浸在莫名不安情绪中的王府都忙了起来,煎药的煎药,清理的清理,好不容易才去了几分死气沉沉。
直到今天中午,小薛大人满头大汗地给王爷灌进去两碗药后,薛大人才捻着胡子松了口气,说是算是捱过了这一遭。自愧难挡的赵年赵季二人终于盼到了王爷已无大碍,自己二话不说去领了罚,现下只能由她和赵旬二人守在王爷身边。
刚才,她隐约听到王爷喃喃着“半夏”二字,略一思量,她就付诸于行动。这就是她为何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薛姑娘可否去看看王爷?”赵月看向面前那个焦灼难安的女孩子。
“我去,我这就去!”
看到躺在床上的赵冶现在面如金纸、唇上毫无半分血色的模样,薛半夏一下子难过的厉害。她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哪里来,只知道就这一瞬间,看到他的虚弱、想到他不久前受过的众多苦楚,铺天盖地的委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碰了碰赵冶的额头。
很凉。
“半……夏……”
他喃喃出声,薛半夏没听清,附耳再听时,却听到一阵轻笑。
她忙起身,却看到了一双水光潋滟的双眸,是她习惯的温柔,只是多了几分一纵即逝的脆弱:“是梦吗?”
薛半夏不懂赵冶在说什么,皱了皱眉急急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唇微抿,垂着眼,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感觉到指尖勾住了她的衣袖后,嘴角轻轻一翘,又放心地闭上了眼。
薛半夏见他闭眼又睡了过去,卷起另一只手的衣袖轻轻擦掉了他额上新出的一层薄汗。一定是很不舒服吧?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满头是汗。
等了片刻,见他还算谁的安稳,薛半夏决定出去问问爹爹情况如何。担心打扰到他的休息,她轻声与不远处看着窗外背对她的赵月开口:“赵姐姐,借下剑。”
赵月回过头来,犹豫片刻,还是将腰间的长剑递给了薛半夏。她站在薛半夏身边,想不明白她此刻要剑做什么。
冷光一闪,她心中只剩无语。
这姑娘,不解风情四个大字就是量身定做的吧。
第17章
轻轻将赵冶的房门合上,薛半夏转身就看到了上前来的薛大人。
“爹。”
“哦?你来了。”薛大人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姑娘,低头又看着自己手里的药方:“来的正好,你去把这副药抓了,看看你哥那忙完没有,忙完了就让他把这副药煎了。”
“好。”薛半夏接过手里的药方,看着父亲满布血丝的双眼有些心疼:“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还是雪上一枝嵩,这次竟然如此厉害?”
“王爷应是在饮酒时中了毒,再加上这次,许是剂量较重……唉,倒是苦了他,我来时,衣裳前襟处都被血浸透了……怕是伤了肠胃,只是这后期还需要服药解毒,这肠胃……唉。”
薛半夏沉默低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弊端,只是没有办法,总归解毒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薛济摇了摇头,错过薛半夏要去赵冶的卧房,就听到薛半夏在身后叫他:“爹,你一夜没休息,王爷这如果已经稳定,我来照料就好,你和哥哥回家休息吧。”
“可你明日不是就要离京了吗?”薛大人疑惑:“行囊这么快就收拾好了?事发突然,爹也没法送你……”
“我……不走了,爹。”薛半夏看向薛济,下定决心般说道:“我不走了,王爷现在这种状况,好歹我也算照顾了他这么久,放下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实在于心难安。更何况,爹爹和兄长每日都那么忙,想来也没有办法日日守在王爷身边照看他。”
“嗯……”薛大人捻了捻胡子,点了点头:“也好,等王爷好了你再走也不迟,去看你外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