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拦我复仇——青木叔
时间:2022-03-17 09:10:30

  “哦,还有,哥哥可能被爹爹留住了,那个王爷中了什么毒,但是去解毒性还挺复杂,可能一时半会来回不来。”

  刘安凝抿嘴轻笑,又摸了摸薛半夏的那颗毛茸茸的头,素净清丽的脸上尽是怜惜之情:“这两年辛苦半夏了,西南地势险要、山匪横行,你哥哥满心满眼的做学问,怕是也不懂得怎么照顾你,吃穿住行都要你来料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怎么会,哥哥到底是哥哥,他也一直在照顾我的。”薛半夏拼命维护薛仁瑕的形象,在他老婆面前信誓旦旦。然而刘安凝并不信,只是看她的眼神愈发的心疼。

  回了京的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三天就过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简直太过腐败人心。薛半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薛府的其他人却分外忙碌,这期间薛济和薛仁瑕去了肃王府几次,薛半夏并不想与赵冶这个”肃王爷“有过多交集,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

  其实刚开始,她以为那位赵公子也只是京城中一个普通的当官的,就算他招惹了那些寻仇夺命的,她也并没有多想。

  一来是对方确实没有带很多侍卫,在她心里,那些皇亲贵胄出个远门不得带个一个排的兵力、再让人开个道什么的嘛;二来,她还真不怎么相信这个年代的王爷皇帝走的是亲民路线,路上遇到她这种穿着灰扑扑、风尘仆仆、重点是来路不明的人前来帮忙,想来应该也是赏你多少多少钱,然后让你麻溜滚蛋。

  上马车同行?怎么可能!所以知道了那姓赵的是王爷,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一路上的相处不难看出,这人彬彬有礼,是个谦谦君子,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薛半夏与他相处很是愉快放松,若是能在京城交这么一个朋友,那也是很好的。

  但是既然人家是王爷,还是朝中众多官员所忌惮的肃王爷,那就算了吧。

  她这人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终究不肯放下自己在现在社会学到的、看到的,因而这个时代女子谨小慎微的作风实在是学不来。照她这种性子,若要去结交王爷,迟早有一天给她老子娘惹上麻烦,大麻烦。

  又过了几日,薛半夏猝不及防地被她爹叫到了跟前,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她心里直打鼓。这几天她乖的很,也确实没有犯事啊……

  “半夏,事情是这样。”薛济沉吟半天,终于开口:“你哥哥一回来便入职了太医院,每日都十分忙碌,再加上他还要忙着整理此次游学的笔记、资料,夜夜晚睡,确实没时间……但是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只能让你去办这件事了。”

  薛半夏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呢。好歹她也算是出身医学世家,比起爹爹哥哥水平不够看,但是也是能和普通医馆里面的大夫比一比的,也正因此,她经常帮哥哥照顾一些他顾不上的病人。听爹爹的口风,想来这次也是这样。只是不知爹爹为何神情如此严肃。

  “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肃王府,我会告诉你这药怎么煎、煎了之后怎么喝,喝过之后又要注意些什么,到时肃王那边就你来照看着吧。”她腿一软、险些给她爹跪下:“爹啊,女儿是做了什么错事了吗您可以直说,怎么就让我去煎药了呢!!”

  薛半夏自小五感较常人更为敏感,所以打小犯了什么小错,薛济和夫人不打不骂,就让她去煎那些有奇奇怪怪味道的药,那味道不是医者的普通人根本就受不了,更别说薛半夏这狗鼻子,闻得多了之后,脑壳昏昏沉沉的恨不得她娘抽她一顿了事。

  薛济当然也知道自家孩子,咳了咳,遮掩着脸上的不自在解释着:“爹也没有办法啊,爹要做的事那么多,确实不可能亲自给肃王煎药,更不可能在他喝完药守着他一个时辰看他究竟是中病抑或是中毒。但是圣上最近日日询问,将此事看的极重,爹也不放心别人。只能委屈你了,半夏。”

  薛半夏只觉得自己脑壳疼。和母亲抱怨完毕,薛夫人看女儿这一副小姑娘的姿态,又是好笑又是忧心:“都多大的姑娘了,半夏,翻了年你都是十七的大姑娘了,你看和你交好的小姑娘们,现在不都是嫁了人当家作主是大人了?甚至那李家的小姑娘都做了娘亲了,就只剩你,还是一副孩子模样,动不动跑到娘怀里撒娇耍赖。”

  “十七怎么了?”薛半夏脑壳更疼了:“娘你不也是十九岁才嫁的我爹?我觉得晚点成亲挺好的。”

  “那是娘运气好,遇到了你爹,而你爹有一双开明豁达的父母,不觉得女子年岁大是什么问题。可是这样的人家,少之又少啊……”薛半夏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疼了。

 

 

5

  于是,隔天,薛太医就领着自己女儿出现在了赵冶的书房内。

  薛半夏是时隔两年第一穿着这襦裙出门,只觉得前前后后哪哪都不得劲,偏母亲觉得她好歹也有个当官的爹,穿着男装出门行为举止没个约束,难免放肆,便死活不让她穿男装出门。

  这不,见了肃王爷,这拱手礼眼见得就要成了,又不得不强拗成万福礼。

  赵冶见状,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忙免了薛太医、薛半夏的礼。

  薛济看了眼垂着头、提着药箱的女儿一反常态的乖巧,望向上座的上官,很是不好意思:“王爷恕下官擅作主张,只是王爷这解毒过程漫长,且需要仔细照看、万分小心,思来想去,下官的女儿薛半夏倒是可以用一用。小女虽然医术不及她兄长,但是倒也懂些皮毛,也称得上细心,由她来照看王爷,下官更放心,也能及时更换药方。”

  赵冶并不排斥和薛半夏接触,相反,倒是觉得她很值得一交,便也痛快点头:“一切都听薛太医的就是。”

  再次细细把了脉,薛济写了一张方子,转头对薛半夏嘱咐:“这乌头有剧毒,一定要确认其分量、药性是否可用,也不能照一般的方式去煎,需要蜜煎。将乌头煎出一碗来,再加两碗蜜,直至煎为一碗蜜膏方可除其毒性用以解毒。”

  薛半夏认真听着,连连点头。

  这乌头可是剧毒之物,用量、用法都极为讲究,稍有不慎,救人就变成了害人。

  待父亲说完,薛半夏就自觉下去煎药了。薛济向外看去,见女儿身影消失,又扭过头对赵冶啰嗦了几句:“王爷,这雪上一枝嵩毒性霸道,您既已中毒,以下官之见,这外面的大夫也不能全信。这解毒全程需要慎之又慎,下官不敢随意带人过来照看您,正好听闻半夏与您有些渊源,就只好带了她来。还请王爷不要多想。”

  薛济好歹也是在宫里混了十几个年头的老太医了,他们这些贵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不少,他也拿不准这肃王爷会不会因为自己带了女儿过来而多想些什么,只好多解释了几句。但凡今日带来的是他的儿子,他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

  不过这老头即便见惯了那些人勾心斗角,也改不了他直言不讳的习惯,他一句“不要多想”说的赵冶险些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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