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攻略虐文女主——甜心菜
时间:2022-03-19 07:31:40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少年定是不会信的,但她被困在混元鼎里动弹不得,而宋家夫妇也不知去向,过不了多久便是中秋夜宴。
  她错过了跟他约定好的时间,再加上三长老的挑唆,说不准他便信了此人的鬼话。
  宋鼎鼎心里一急,挣扎之间,却是争得混元鼎猛地一晃,在酒坛内部撞击出了一丝丝裂痕。
  混元鼎乃是宝器,而失去阵法庇护的酒坛,只是一只普通的酒坛罢了,她清楚地听见水流通过裂痕向外流动的细微声响。
  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继续找着方向,向酒坛那一侧撞去。
  就在她挣扎之间,那边的三长老再次开口:“我早就看不惯天族的作风,我来这里,也并非是想害你,而是想要帮你……”
  沉默已久的少年,突然开口打断他:“怎么帮?”
  三长老见他这般问,当下欣喜若狂:“我可以救你出去,你先松开我……”
  他虽是长老,却也只是侥幸占个辈分,真要是论起修为来,他才刚刚步入元婴期没多久。
  少年用布条和玄铁打造的铁链将他捆住,他醒来后挣扎了半晌无果,这才会出此下策,用言语迷惑少年。
  待少年解开他身上的玄铁铁链,他必定要叫少年付出惨重的代价。
  少年看着他:“为了证明你的诚意,你先教我如何御剑。”
  三长老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大概知道少年的情况,都已经到这个岁数都没有修炼,这地窖内还布下了压制灵力的阵法,少年真是自作聪明,将这修炼当作是过家家了。
  “你若想学,我自然会教给你。只是你未曾修炼过,没有灵力怕是御不了剑。”
  “我先教你些筑基期最简单的口诀,你若是能修炼出灵力来,再学御剑也不迟。”
  三长老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他将少年当作笑话一般看待,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将筑基期的修炼口诀,以及御剑口诀,一并教给了少年。
  此时天色渐黑,约莫是酉时左右,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就算少年此时对他半信半疑,待宴会结束后,少年也会死心。
  少年不再凿墙,他颈间的铁链和墙面连接之处,在听三长老絮叨之间,已是凿开了一个大洞。
  如今他可以自由地走向地窖里的任何地方,只是颈间和双脚上仍拖着长长的铁链。而他从未修炼果,没有灵力,不会御剑,根本逃不出这暗无天日的地窖。
  他并不相信三长老的话,一个妄图残害他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谎话连篇。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是打小他便学会的道理。
  少年按照三长老给出的口诀,盘坐在地面上,碍事的铁链膈得他脚腕生疼,他却也不在意,只一心一意的修炼着。
  他掐住双指,口中默念着口诀,有什么暖洋洋的气流涌进丹田处,快速运转一个小周天,顿时周边金光四起,耀眼夺目。
  这刺眼的光芒,甚至透过酒坛的缝隙,照进了酒坛里,宋鼎鼎不由得怔住。
  从三长老将修炼口诀告诉少年,到少年盘坐开始修炼,只用了短短片刻,竟是直接突破了筑基期,一跃到了金丹期。
  恐怖如斯,难怪少年在成为神仙府府主后,能在短短一年内,修炼到一人屠戮魔域十城的地步。
  金光渐渐褪去,少年仿佛将体内浊气尽排,浑身的疲乏消失殆尽,变得轻灵自在,犹如水中游鱼。
  这一变动,惊得三长老目瞪口呆。
  常人修炼,光是想要从炼气期到达筑基期,就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若是从筑基期升到金丹期,更是需要五年之久的时间。
  就算是天赋异禀的修仙者,也最起码需要一两年,可眼前这个少年,竟是只用了短短片刻钟,就直接越过炼气期,成了金丹期的修士。
  三长老心中感觉到不妙,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他方才大意,不光将修炼口诀说了出来,还将御剑之术的口诀一股脑都告诉了少年。
  原本他以为少年修炼是个笑话,再加上地窖内有压制灵力的阵法,才会放心将这些口诀说出去。
  谁料少年竟天生就是个修炼奇才,而地窖内的阵法也不知何时被破,他如今想要再拦住少年,只是白费力气。
  少年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俯身捡起地上的帕子。
  那是三长老带来的,帕子上涂了迷药,原本是想用来对付少年的,却不成想,现在被少年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眼看着少年便要因为自己的疏忽逃离,三长老不甘地向后退去:“你这个可怜虫,你生母乃是魔域公主,连亲生母亲都抛弃了你,你竟还妄想着毫不相干的人会为了你拼出性命……”
  “你就算离开了又能怎样,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谁又会收留你?”
  “此时赏月宴已开宴,答应来救你的人在哪里?根本没人在意你的生死!”
  三长老句句戳在少年的心坎上,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臂在轻颤着,他手中紧攥着慈悲。
  他时刻铭记着宋鼎鼎对他说过的话,可到底是年轻,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波澜不惊。
  少年垂着眸:“裴渊……杀过人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令情绪激动的三长老愣了一瞬,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作答:“当然杀过,他是天族的战神,怎么会不杀人……”
  他话音未落,颈间突然感觉到微微一凉。
  眸中映出少年被飞溅上一行血迹的脸庞,三长老瞳孔本能地收缩着,他想要去捂住泛着寒意,止不住流血的脖子,可他的双手被束缚在铁链和布条之间,连动弹一样都吃力。
  他喉间发出呜咽的咕噜声,鲜血汩汩向外流淌的声音如此清晰刺耳,少年蹲下身子,歪着头看着倒下的三长老,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若裴渊杀过人,那我杀人也不算过错……”
  “对吗?”
  溅在睫毛上的血滴,随着睫毛的轻颤,落进了他的眼眸中,鲜红的颜色在眼白中侵染开,仇恨如跗骨之藤,缠绕心间。
  在三长老惊恐愕然的眼神下,少年俯低了身子,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吗?有人在意我的生死,是鼎鼎,宋鼎鼎……”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慈悲直直刺入三长老的喉咙,三长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再没有了呼吸。
  少年站起了身,他身形消瘦,抬起三长老的一条腿,伴着铁链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在黑暗中缓缓向前走去。
  他犹如晃荡在人间的森然恶鬼,可偏偏又长着一张公子如玉的倾世容颜,甚至连他自己都辨认不清,如今的他到底是谁。
  他穿过了结界,随手将三长老的尸体扔进了一个酒坛里,抬手擦干净脸上的血迹,他要干干净净地等着他的鼎鼎来接他。
  少年没有离开地窖。
  他不能走,因为他怕宋鼎鼎来找他时,他不在地窖里,她就找不到他了。
  少年背靠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酒坛,缓缓滑坐下去。
  他一只手里攥着慈悲,另一只手里安静的躺着一只记音鹤和一片梧桐叶。
  他点了点记音鹤的鸟喙,死寂的地窖里,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女声:“大哥哥,晚安。”
  他一遍遍重复播放这句话,不厌其烦,似乎只有这句话,能安抚住他此刻压抑在心底的不安和躁动。
  是了,他在害怕,他在恐惧。
  可让他感到害怕和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那束照进彻骨深渊里的光,正在慢慢消失。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着既定的命运降临。
  少年微微向后仰头,微阖着眼,将手中的慈悲又攥得紧了些。
  宋鼎鼎感觉到酒坛一沉,混元鼎跟着酒坛里晃动的水流颤了两下。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命地利用混元鼎撞击着酒坛那侧裂痕,一下,两下……如果他能听见,只要他能听见……
  可惜不管她多么用力,那撞击酒坛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被掩盖在记音鹤的声音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撞了多少次,只知道时间在飞快的流逝,甚至快到,她还没有察觉到,天便已经亮了。
  中秋节,过去了。
  背靠着酒坛的少年,缓缓站起了身。
  他要去宋家找宋鼎鼎。
  这是飞蛾扑火,可就如同死去的三长老所说,连他亲生母亲都不在乎,这世上更没人在意他的生死,他便是离开了海岛,也是无处可逃。
  可他不信宋鼎鼎是利用他,更不相信宋鼎鼎会抛弃他。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个鼎
  ◎他就是裴名◎
  他要去当面找她问清楚。
  少年明知道前去宋家将要面对的结局是怎样, 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眸光坚定地离开了地窖。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暗道的门被打开。
  宋鼎鼎在暗道关闭, 脚步声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终于不再拼命挣扎。
  没有用的, 宋家夫人骗了她。
  她改变不了过去, 命运像是古堡里的藤蔓,紧紧攀附而上, 即便你斩断了这一根, 还有无数根错综复杂, 相互交织的藤蔓会缠住他们。
  只是宋鼎鼎想不明白,倘若是这样,那吞龙珠带她穿越回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系统选中她, 绑定她穿书到这个世界又是什么原因?
  既然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又谈什么百因必有果,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的命运不由他主宰, 她的命运也亦是如此。
  若是如此, 她还挣扎什么?
  宋鼎鼎放弃了。
  人一旦生出了放弃的想法, 便会感觉到精疲力尽。
  只是不用在痛苦的抉择中反复挣扎, 不用在希望和绝望中左右徘徊, 这让她从窒息中挣脱了出来,像是得到了什么解脱。
  可没有了盼望, 也不愿再努力。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消散, 好像有什么在吞噬她的魂魄, 很快就会将她蚕食到烟消云散, 最终归于虚无。
  可她累了, 不想动了,也再也没有力气动了。
  ……
  少年并不惧高,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旁人御剑飞行过,但他还是根据三长老的口述,有模有样的踩上了长剑。
  第一次御剑,他便顺利地飞上了地面。
  如今正是熹光微露之时,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透着淡淡的青白色,朦胧的光笼罩着大地。
  明明黎明之光柔和,少年却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了自己的黑眸前。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阳光,哪怕是这样轻浅的光晕,都显得如此明媚刺眼。
  海岛上一片死寂,守地窖的两个仆人正在打瞌睡,两人倚在树下,仰头望去,森森绿意中夹杂着枯黄色。
  原来已是秋天了。
  少年不知想起了什么,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索着走向自己的院子。
  宋鼎鼎给他摘下的那片叶子,被染上了血迹,早已看不清梧桐叶原本的样子。
  他想再看一眼,种在院子里的梧桐树。
  少年在院子门口,碰见了哑奴。
  哑奴还是老样子,皮肤黝黑,瘦瘦巴巴,像是一个被太阳晒得干瘪的苹果。
  三年未见,两人目光相触,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比起天君,哑奴更像是他的父亲,并不严厉,也不会说话,但就是这样的哑奴,在他幼年时给予他了缺失的父爱和亲情。
  哑奴没有了小本本和炭笔,没办法跟少年交流,可他微微湿润的眼眶,似乎已经表达了自己无法说出口的思念。
  看着哑奴泛红的眼眸,少年萃冷的眸子染上了些温度:“我没事。”
  他一边向里走,一边问道:“鼎鼎什么时候离开的?”
  哑奴用手指比划出一个‘三’,少年想要说什么,眸光扫到院子里被拦腰砍断的梧桐树,睫毛轻颤了两下。
  梧桐树五月开花,九月结果,但这颗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截枯木,显然是已经被砍断很久了。
  他垂眸看向手中的梧桐叶,这是他跟宋鼎鼎重逢后,向她提起过唯一的请求。
  少年希望她下次来见他时,给他带上一片梧桐叶。
  她答应了下来,也做到了。
  可海岛上只有这一棵梧桐树,他院子里的梧桐树被拦腰砍断了,早已经枯死,那她又是从何处寻来的梧桐叶?
  少年不敢深想。
  他害怕就像是死去的三长老所说,她是被宋家夫妇派来接近他,获得他的信任,所以才愿意大费周折地满足他的请求。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梧桐叶,已经风干的叶子,被指尖戳得四分五裂,碎叶从掌心的缝隙中掉了下去。
  少年回过神来,连忙蹲下身子,将坠落在泥土里支离破碎的梧桐叶,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他不信宋鼎鼎是这样的人。
  他要去见她。
  “屋子里,还有我原来的衣裳吗?”
  哑奴点点头,走进他居住的东厢房里,从厢房内取出一套保存完好的衣袍。
  衣袍是薄柿色的,看起来如此明媚温暖,亦如三年前刚刚做好的那般。
  自打少年撞破了龙族公主和天君的对话后,龙族公主便将海岛上,所有关于少年的东西,都给销毁了。
  不论是那颗寓意着凤栖梧桐的梧桐树,还是他的衣袍和生活用品,这件薄柿色的衣袍,是哑奴偷偷留下的。
  少年看着哑奴的神色中微微带着些感激,他接过衣袍,走进屋子里沐浴更衣。
  衣袍是三年前做的,如今穿有些小了,但总比那衣衫褴褛的模样要好看。
  他刚要转身离去,却被哑奴攥住手臂,哑奴从衣袖中取出一面小镜子,递到了少年眼前。
  哑奴抬手比划了两下,示意他的头发乱了。
  少年愣了一下,接过镜子,抬手将银发绾起,高高束起马尾,露出了黑曜般的眼眸。
  额间的碎发垂下,随风而动,他揣起小镜子,一步步走向海岛,踏上了那破旧的铁剑。
  他并不知道宋家在哪里,只是听宋家夫妇提起过,他们所居的地方冬天的风又干又冷,每每总是会催的脸颊通红。
  他猜测是在北方,而宋家夫妇每次来海岛上,都是乘船而行,大概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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