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攻略虐文女主——甜心菜
时间:2022-03-19 07:31:40

  玉微道君察觉到宋鼎鼎不在队伍中,忍不住道:“阿鼎去了哪里?”
  这话像是在问裴名,裴名面不改色道:“她身子不适,我们先赶路便是了。”
  玉微道君觉得有些不妥,倘若到了火山便能召唤神龙,秘境就会开启出口。
  届时宋鼎鼎还滞留在贪欢城内,万一被留在了秘境之中,那该如何是好?
  但裴名不欲多解释什么,只是冷淡道:“我们徒步而行,若是阿鼎跟着,怕是坚持不到火山。”
  “城主会帮忙备马,待到她醒来之后,就会纵马追来。师尊安心便是,她会在我们离开之前,赶到那里。”
  没了田地稻草人里的吞龙珠作祟,贪欢城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城主为了尽快让百姓重新适应劳作的生活,便花重金去城外买来了常用的牲畜。
  见裴名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玉微道君也不好再揪着这事儿不放,他微微颔首:“启程。”
  话音落下,众人便朝着火山的方向走去。
  黎画正要走,身边却响起裴名淡淡的嗓音:“那荷包是你捡到的?”
  待他听清楚裴名的问题后,身体倏忽一僵,掩在衣袖下的手指,止不住的轻颤着。
  裴名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是宋鼎鼎跟他说了什么?
  还是说,裴名发现了什么?
  许是感受到那道审视的眸光,黎画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生怕自己哪里漏出破绽,让裴名看了出来。
  很明显,裴名只是在试探他。
  倘若他乱了阵脚,便是不打自招,亲手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无臧道君是在与我说话?”黎画转过身,努力佯装出平静的样子,状似不经意的看着裴名问道:“什么荷包?”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个鼎
  ◎惩罚(二更合一)◎
  黎画本以为裴名会紧追不舍的继续问下去, 甚至已经做好了暴露自己的心理准备。
  可在他明知故问的说出这句话后,裴名却只是攥紧了手中的荷包,而后垂下眸子:“走罢。”
  黎画看着径直从身侧离去的裴名, 心底满是疑惑,他猜不透裴名的心思, 只越发觉得裴名难以捉摸。
  明明问出这种问题, 便证明裴名怀疑了什么,可最后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 用一句‘走罢’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直到裴名的身影走的远了, 黎画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远去的人群,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迅速掠过那些赶路的弟子们。
  人群中的女弟子, 本就是少数, 他几乎是一眼便扫完了她们, 却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白琦不在离开的队伍中,也就是说, 她此时此刻可能还停留在城主府里。
  她留在城主府做什么?
  黎画脑海中, 莫名闪过清晨时, 白琦在倾盆大雨中远去的身影。
  ——我会救出她。
  她离去前, 那沙哑却坚定的嗓音, 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他紧绷着的神经。
  黎画曾坚定地认为, 白琦是裴名的人, 直到今早上, 她当着宋鼎鼎的面, 揭穿了裴名取血制情蛊的事情。
  他为此开始动摇, 心底禁不住去一遍遍想着——白琦,她会救出宋鼎鼎吗?
  黎画抿住唇,快步追了上去,垂下的眸光中闪烁着晦涩的光。
  ……
  一行人从晌午时出发,中途几乎没有停歇,赶到城主口中的火山附近时,天色也已经渐黑了下来。
  越靠近火山的位置,周围的空气便越炙热,那滚烫的温度烤的他们面色通红,火山灰滚滚而来,直冲云霄,像是一道分割线,硬生生将天空隔成阴阳两半。
  当他们走到火山下时,火山的熔岩中隐约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像是有什么怪物在黑暗中嘶吼着。
  胆子小的弟子,已是吓得连连后退,就算是胆子大的弟子,也不敢靠近那犹如庞然大物般挡在眼前的火山。
  然而裴名却像是没听见那吼叫似的,脚下踏着长剑,直直朝着火山的喷口飞去。
  他的举动,令众人看傻了眼。
  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他们竟是忘记了,身为‘女弟子’的裴名,早应该在进入秘境后,便失去浑身的灵力。
  只有那些怀过婴灵的男弟子,在消除婴灵过后,才侥幸因为留存的灵脉而恢复了部分的灵力。
  玉微道君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层,见裴名一声不吭的朝着火山喷口飞去,他有些慌了神。
  他当初没有泡过清平山庄的灵泉,便没有怀上婴灵,更没有像其他男弟子那般,因祸得福恢复灵力。
  没有灵力,便御不了剑。
  玉微道君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进入秘境之前,自己曾为灵力稀薄的外门弟子,准备过贴在剑上,便能不使用灵力御剑飞行的灵符。
  眼看着裴名越来越远,他顾不得旁的,从储物戒中慌忙取出了灵符。
  便是怕裴名做什么傻事,玉微道君手掌抖得不成样子,黏在一起的灵符,从他指尖滑落下去,散了一地。
  他弯腰捡起了一张灵符,贴在剑尾,指尖掐诀,长剑骤然悬于空中,朝着裴名的方向追了过去。
  其他弟子瞧见两人远去的身影,不敢轻举妄动,便只能老老实实的缩在火山下等着。
  见两人离开,黎画的眉头越皱越紧。
  若这里便是裴名口中献祭的地方,那火山守护神,不是需要献祭心中最在意的人吗?
  裴名孤身一人跑到火山口上去,这算什么?
  黎画实在看不懂裴名的意图,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时,身旁传来了陆轻尘响彻云霄的怒吼:“顾朝雨,你去干什么?!你给我下来,下来……”
  他抬眸瞥了一眼声源处,只见陆轻尘脸色通红,气急败坏的看着火山的方向。
  顾朝雨不知何时,从散落一地的灵符中,偷偷捡起了一张,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踩着长剑飞上了天。
  陆轻尘喊叫无果,又实在担心顾朝雨腹中的孩子,他咬了咬牙,也踩着长剑跟了上去。
  眨眼之间,已是有四人朝着火山的喷口上飞去,众人看着这一场好戏,不禁犯起了嘀咕:“怎么一个个都往上面跑,那火山上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这话传到黎画耳朵里,他倏忽一怔,而后回过神来,眸光微微闪烁着。
  裴名总不会是,直接将宋鼎鼎藏在火山喷口上了吧?
  他指尖一阵发麻,一想到宋鼎鼎可能会被裴名推下火海,便浑身彻骨的冰凉。
  黎画难以冷静下来,更无法进行思考,他不再犹豫,也踏上了长剑。
  就在长剑悬空的那一刹,略显熟悉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黎画——”
  白琦的声音微微沙哑,混合在呼啸的风中,像是嗓子眼里卡着沙子,干涩不已。
  黎画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去,只见白琦与宋鼎鼎纵马而来,许是白琦给马匹下了蛊,那马儿却是不知疲惫似的,犹如弓箭般飞速向前。
  宋鼎鼎脸上写满了焦急,她甚至等不急马蹄停下来,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顾朝雨呢?”
  黎画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火山喷口的方向。
  宋鼎鼎顾不得与黎画的私人恩怨,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她匆匆跃上黎画踏着的剑身,慌忙道:“快,快去追上她……”
  黎画见她急的脸色苍白,也不多问,立刻用口诀催动脚下的剑,朝着顾朝雨离去的方向追去。
  呼啸而又炽热的风打在脸上,从耳边快速掠过,她听见火山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紧紧提起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晨曦时,宋鼎鼎被裴名锁在酒窖里。
  她在黑暗中不知待了多久,时间慢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在寂静无光又封闭着的酒窖内,目光呆滞地看着裴名离去的方向。
  心跳声在酒窖里,显得如此突兀,她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已经麻木的脑子在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中,渐渐复苏。
  她突然为裴名感到悲哀。
  裴名自出生便活在谎言中,慈祥又严厉的‘母亲’龙族公主,亦师亦友悉心照料在身侧的翠竹,每月都会来探望他的宋家夫妇,甚至连忠厚老实的哑奴……
  整个海岛上,竟是无一人对他真心。
  裴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最后也终会犹如泡沫般,消散无踪。
  宋鼎鼎曾因此而感到怜悯和痛心。
  然而,世上便从未有感同身受这一说,只有当她真正身处他的位置时,才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绝望和无助。
  原来被自己信任,在意的人利用和欺骗,当真相被揭晓的那一刻,头脑竟是如此的清晰冷静。
  甚至冷静到,她能清楚的分析出,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结局是什么。
  至于那歇斯底里的愤怒和质问,并不是因为不相信听到的事实,只是因为感到不甘,而做出的挣扎和抗争。
  即便,那挣扎毫无用处。
  裴名还没有打断她的腿,可虽然不用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所要承受的精神压力,远远要比她想象中的多更多。
  更何况,裴名要承受的不光是日复一日的精神煎熬,还有身体上永无尽头的折磨。
  宋鼎鼎难以想象,在这种无休无止的折磨下,他是如何整整坚持了一千多个日夜。
  他从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蜕变成了血染魔域,人人惧怕的无臧道君,龙族公主成就了他,也亲手毁了他。
  她原本愿意理解他,接纳他,可他早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甚至为了复仇,倾尽所有,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可悲。
  裴名再也不会是她心中的少年,而他就算报了仇,伤害也已经造成,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让时间回溯。
  他现在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没有人能救赎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放过自己。
  宋鼎鼎想通这一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决定先想办法逃离酒窖,再定夺去留。
  裴名用铁链捆住了她的双手,又通过地窖内高高的长梁,将她的手臂吊了起来。
  她借着捆住手臂的铁链,缓缓站起身,那铁链哗啦啦响了起来,在黑暗中尤为突兀。
  想要挣脱铁链并不难,宋鼎鼎从系统的奖励栏里调出了【美颜塑形】这个功能,将手掌弯曲,尽可能让自己触碰到手腕。
  她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按照心底所想,向内凹去,紧紧桎梏住手腕的铁链,渐渐变得松弛下来。
  在宋鼎鼎将自己的手掌和手腕缩小后,很轻松地便挣脱了铁链,她甩了甩因用力挣扎而泛红的手腕,按照原来的模样,将手掌复原了回去。
  即便拿出了火折子,在黑暗中仍是不好操作,这让她多费了片刻时间,才复原自己的双手,顺着石头台阶而上,摸索着找到了酒窖的门。
  在打开酒窖的门后,宋鼎鼎看着那一层笼罩在空气中,犹如透明水波似的结界,便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裴名为了防止她逃跑,不单单用铁链捆住了她,还在门外设置了结界。
  她翻遍了系统的奖励栏,也没有找到能破解结界的金手指,而且她不清楚眼前的结界是什么结界,硬闯的结果又是什么,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她看到了从城主书房里走出来的白琦。
  两人视线相对,宋鼎鼎下意识错开了视线,反倒是白琦,面色激动的朝她跑了过来。
  裴名将宋鼎鼎困在酒窖里,而这酒窖刚好就在城主院子里,白琦为了能更快找到宋鼎鼎,便来找城主要城主府的地形图。
  谁料这么巧,竟是碰上了刚刚挣脱锁链,从酒窖里爬上来的宋鼎鼎。
  宋鼎鼎不了解这结界,白琦却清楚的很。
  这结界需要用结界人的血来破解,刚好裴名之前剜过一块血肉给她练情蛊,她当时没用完,便偷偷留下了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这个‘不时之需’是白琦小心眼,想报裴名欺骗她结契的仇,等契约解除,她便用他的血肉养蛊,让他也体验一下提心吊胆的感觉。
  没想到,却是在这种场合派上了用场。
  宋鼎鼎被白琦救了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琦,沉默一阵后,还是白琦先开口道:“阿鼎,这一切都错在我,你便是打我骂我,我也绝无怨言。”
  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打骂白琦,也不知道这一切的错,到底应该归根在谁身上。
  似乎每个人都有错,又似乎每个人都没有错,她分辨不清楚,只能用沉默应对。
  白琦知道裴名已经凑齐了七颗吞龙珠,她没有时间再这样僵持下去,生怕他会来到酒窖将宋鼎鼎带走。
  若是正面对抗,她绝对打不过裴名。
  白琦想要带宋鼎鼎离开这里,但宋鼎鼎却不急着走,倘若裴名想抓住她,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是白费力气,他终究会找到她。
  更何况,她也不能走。
  她相信,裴名那句话并不单单只是威胁,倘若她敢逃跑,便会间接害死顾朝雨。
  宋鼎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顾朝雨,然而等她赶到顾朝雨的房间里时,屋子里却空空荡荡,只余下桌子上摆着的妆奁。
  她询问过城主,才知道顾朝雨已经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火山。
  宋鼎鼎记得,顾朝雨曾说过,那妆奁是吕察送给她的信物,同时也是吕察留给她最后的遗物。
  顾朝雨十分珍惜那妆奁,又怎么会在离开后,将妆奁留在桌子上?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打开妆奁的抽屉,便看见了顾朝雨留给她的信纸。
  宋鼎鼎展开叠得整齐的信纸,那纸上只写了一行小字——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从前几日,她便察觉到了顾朝雨的不对劲,但那一夜,她们一起纳鞋,顾朝雨发泄似的,对她说了很多关于陆轻尘的事情。
  顾朝雨在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去时,神色显得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她说,她已经放下了他们的过去,会将这段感情好好结束。
  她还说,她会将吕察对她的感情,珍藏于心底,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的笑容,神态,言行举止,都像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于,连心细如发的宋鼎鼎都被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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