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攻略虐文女主——甜心菜
时间:2022-03-19 07:31:40

  面纱下唇畔的弧度轻浅,迎着温柔的曦光,衬的眼尾下方的深红色泪痣越发魅惑人心。
  玉微道君看得痴了,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他眼尾的泪痣。
  宋鼎鼎浅褐色的瞳孔微缩,几乎没有思考,扬手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将裴名拽到自己身后:“男女有别,更何况你们是师徒,玉微道君难道不懂避嫌?”
  这直来直去的言语,像是明晃晃又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玉微道君回过神来,眸色微微愠怒。
  但他气的不是宋鼎鼎,而是自己的失态,他将唇抿成一道直线,转身匆忙离去。
  宋鼎鼎咬牙切齿,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咬他一口。
  这个狗男人,就一瓶雪花膏,还想占裴名的便宜,什么东西?!
  “裴小姐,真正爱你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会爱你。”
  宋鼎鼎转身抓住裴名的手,痛心疾首道:“他接受不了你现在的容貌,他不是真的爱你。”
  她才不管玉微道君爱不爱裴名,反正就他那个德行,想从她手底下抢人,门都没有。
  裴名挑起唇,笑容略显漫不经心:“是吗。”
  宋鼎鼎用力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远处拱桥上响起吕察的哭声。
  她愣了一下,连忙走了过去:“你哭什么?”
  吕察浑身湿透,显得十分狼狈,他涕流满面,跪在地上:“顾姐姐昨日半夜收到飞剑传信,说是女君您被陆轻尘绑去了竹林,让顾姐姐一个人去竹林救您,若不然便杀了您。”
  “顾姐姐先去女君房间,但您不在房间里,她四处找不见女君,便来找我。顾姐姐让我继续寻找您,她自己去了竹林,到现在都没回来。”
  宋鼎鼎脸色微变:“竹林?管家不让我们夜里去的那个竹林?”
 
 
第48章 四十八个鼎
  ◎圈套(二更合一)◎
  泪水混合着鼻涕一起淌下, 吕察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捂着脸趴在地上:“是,是那片竹林……”
  沉闷的哭声令宋鼎鼎心头微颤, 昨夜傍晚时,裴名给她缝合好伤口, 她为了完成任务, 在服用灵气丸恢复些体力后,便带着裴名去了客楼外的小厨房。
  找原料做蛋糕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而后突然变天, 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若顾朝雨是在半夜收到传信, 那时她和裴名正被困在小厨房里,顾朝雨去房间里找她,自是寻不到她。
  宋鼎鼎咬牙问道:“陆轻尘在哪?”
  吕察神色恍惚, 摇着头:“昨日他被几个大夫抬走后, 便再没见过他。”
  她追问道:“顾小姐什么时候去的竹林?”
  吕察啜泣道:“约莫亥时三刻, 窗外刚下起暴雨,顾姐姐便打着伞去了竹林。”
  闻言, 宋鼎鼎垂下眼眸。
  亥时三刻, 也就是大概夜里十点半的时候。
  吕察说传信上写她被陆轻尘绑到了竹林里, 而顾朝雨收到传信的时间, 刚好是在她离开房间后。
  也就是说, 给顾朝雨传信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在确定她短时间内回不去房间后, 便利用这中间的时间空隙, 误导顾朝雨, 让顾朝雨认为她真的被人绑架走了。
  关于那片竹林, 宋鼎鼎并不相信管家那日的说辞——什么夫人睡眠不好, 体贴夫人,庄主才会让夫人自己住在竹林里,这些显然都是借口。
  但管家既然主动提醒他们夜里不要去竹林,便说明竹林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或隐情,庄主不希望他们这些外人掺和进来。
  若此事与清平山庄的人没关系,那么能这般熟悉他们之间的恩怨,又明显是在故意针对顾朝雨的人,似乎也只有一个席梦思。
  宋鼎鼎攥紧拳头,朝着客楼上跑去:“席梦思——”
  她一口气冲上三楼,顾不上腰后刚刚缝合好的伤口,抬脚将房门踹了开。
  然而屋子里空无一人,衣柜里、床底下以及各个能藏人的角落里,都没有席梦思的身影。
  她这拆迁似的动静,震得隔壁房间的女弟子走了出来,那女弟子是上次跟他们一起去野兽的玫瑰庄园里送信的女剑修,名为嘉多宝。
  她还未睡醒,两只眼睛微微发肿,正要闹起床气,一抬眼就对上了宋鼎鼎。
  嘉多宝想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一下卡在了嗓子眼——她还记得宋鼎鼎花重金买葫芦种子的事,不要得罪有钱人是作为穷剑修的基本守则。
  她看着席梦思房间摇摇欲坠的房门,小心翼翼问道:“阿鼎,你是在找席梦思吗?”
  宋鼎鼎转过头:“你知道她在哪?”
  她的嗓音冷冽,眼底又溢出满满的杀气,惊得嘉多宝一个激灵:“席梦思昨天下午就走了,她说她要去陪陆轻尘……携手共渡难关。”
  “昨天下午?”宋鼎鼎皱眉,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一字一顿问道:“你如何得知她下午就离开了,她特意来找你说明了此事?”
  嘉多宝摇头:“那倒不是。”
  “从进了秘境之后,她便挨着我住,每天下午和晚上都会制造出噪音来。我虽然能理解她是喷子宗的键盘修,每日要勤加练习,但也受不了无休无止的噪音。”
  “尤其近两日,她越发变本加厉,我昨日实在忍受不了,便想跟她说一说这事。”
  “我敲开她的门,发现她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说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要去守在陆轻尘身边,贴身照料他。”
  宋鼎鼎听明白了原委,但她不相信这事跟席梦思一点干系都没有。
  在她看来,席梦思昨日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为自己留不在场的证据,事后好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毕竟在这时候,顾朝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大家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席梦思和陆轻尘身上去。
  嘉多宝小声补了一句:“那个,陆轻尘被大夫带去医馆待产了,你去医馆应该就能找到他。”
  宋鼎鼎道了句谢,转身便‘蹬蹬’下了楼。
  清平山庄的医馆就设在庄主的寝殿旁,上次他们去拜见庄主和夫人时,便从医馆外路过。
  宋鼎鼎一下客楼,便被裴名拦住。
  他手里拿了一件浅色绫衣,披在她肩后:“阿鼎,你想去哪里。”
  她将绫衣胡乱套上,面带急色:“竹林,我要去竹林找夫人。”
  他问:“然后呢?”
  宋鼎鼎被问住了。
  然后夫人会交出顾朝雨吗?
  她甚至不清楚夫人跟庄主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又或者夫人和庄主本就是一伙的,只是那竹林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真是这样,她直接冲过去要人,不但救不出顾朝雨,还会把自己和更多人搭进去。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她又还能怎么做?
  难道让她坐以待毙,就等着顾朝雨的死讯传来?
  宋鼎鼎低着头,死死抿住唇,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裴小姐,她不能死……”
  如果顾朝雨因为她出了事,她会一辈子,甚至永永远远活在愧疚里。
  这份愧疚,将会是时间无法抹平的痕迹,它会深深种在她心底,像是一根尖锐的刺。
  哪怕她回了家,午夜梦回时,也会被噩梦惊醒,而梦里是以各种死法终结生命的顾朝雨。
  裴名垂眸凝望着她。
  不难看出,她此刻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宋鼎鼎这一路以来,被人当作神算子,救世主,表现得聪慧、坚韧又倔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冷静自处。
  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她击败,而她也总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即便是昨夜,在清醒的状态下,用针线缝合血淋淋的伤口,她也能一声不吭的撑下来。
  但此刻,她却像是一只收起浑身尖刺,向他露出柔软肚皮的刺猬。
  这般脆弱,纤柔,让人想要怜惜。
  “阿鼎。”裴名帮她整理着散乱的衣衫,嗓音略显漫不经心:“顾小姐怀孕了。”
  宋鼎鼎愣住,蓦地抬起头,低声重复道:“顾小姐怀孕了,她怀孕了……”
  庄主那日说过,清平山庄不允许堕胎,胎在人在,胎亡人亡。
  也就是说,即便顾朝雨闯进竹林,不慎撞破了什么秘密,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庄主可能就不会伤害她。
  她眼里还闪烁着点点泪光,却是跳起来,一下抱住了裴名:“顾小姐还活着——”
  裴名被突如其来的重力一压,依旧稳如泰山的矗立着,他感觉到身前压来的柔软触感,垂下的睫毛轻颤两下。
  客楼内,黎画和白绮相继走了出来,黎画微微扶着腰,看着拥在一起的男女,不禁挑了挑眉。
  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裴名!”白绮远远看见两人,忍不住喊道:“你给我放开阿鼎!”
  她话音里带着些愠怒,还没等宋鼎鼎反应过来,已经上前拉扯开了裴名:“你要抱就去抱黎画,别抱我的阿鼎。”
  黎画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词汇,苍白的脸色蓦地添了一丝精气神:“你的……阿鼎?”
  难不成,白绮现在已经移情别恋到了阿鼎身上?
  要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听说白绮是上一任神仙府府主的女儿,善毒,善蛊,她看着柔弱,却绝不是什么善茬。
  无臧道君要是敢把白绮看上的人给献祭,白绮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绮直接忽略掉黎画的问题,握住宋鼎鼎的手:“阿鼎,顾朝雨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弄清楚顾朝雨是被谁骗过去的。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不一定是席梦思。”
  说着,白绮拿出插在顾朝雨门前的短剑,递到宋鼎鼎面前:“这是传信时,飞插在她门外的短剑,你看这把短剑的剑刃。”
  这把是开过刃的短剑,剑身上的锋刃闪烁着寒光,唯独剑尖上的刃被磨得钝了。
  “如果是席梦思,即便她没有恢复灵力,也完全可以做到用韧劲,将短剑近距离飞插在门框上。”
  白绮不疾不徐的解释着,指着剑尖道:“而这把短剑,分明是被人用重物锤进了门框里,所以剑尖会被磨钝。”
  宋鼎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若是她故意为之,就是想要以此手段,撇清自己的嫌疑?”
  白绮笑了笑:“所以,我们现在才要去医馆,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席梦思干的。”
  “若是她便罢了,若不是她……”
  她没将后面的话说完,宋鼎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轻尘都快要生了,被人看守在医馆里,定是行动不便,就算他想对顾朝雨下手,也是有心无力。
  此事若不是席梦思干的,那便是清平山庄的人所为,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现在的处境便非常危险了。
  毕竟管家没道理一边警告过他们不要乱跑,一边再故意从中作祟,引得他们夜入竹林。
  宋鼎鼎恢复冷静:“吕察你留在这里,我们先去医馆。”
  说着,她看向黎画:“师父,你行动不便,跟吕察一起……”
  黎画打断她:“正是因为我体内有婴灵,你们才有借口去医馆,若是冒然前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宋鼎鼎迟疑着,见他神色坚定,没再多说什么,搀扶着黎画便往医馆走去。
  不过清晨,医馆里的众多大夫便已经忙碌起来,后院里有晒草药的,有碾罗配置药物的,还有扇着炉子在煮药的。
  数不清的白大褂穿插在院子里,类似硫磺的味道在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令宋鼎鼎闻着有些不安。
  他们一进门,便被大夫拦下:“这里是医馆,除了孕妇和家属,其他人不让进。”
  黎画将微隆的小腹,往前挺了挺:“我就是孕妇。”
  宋鼎鼎:“……”
  这骄傲的神情和语气是闹哪样啊?
  黎画指着她道:“这个是我弟弟。”
  他又指着裴名继续道:“这个是我妹妹。”
  指尖该点到白绮时,她一脸期盼,却听见黎画淡淡道:“这个,我不认识。”
  白绮:“……”
  眼看着宋鼎鼎和裴名都走了进去,而她却被大夫拦在门外,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我是他道侣!”
  “孕妇总是喜怒不定,他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大夫你应该懂得!”
  白绮撒起谎来,脸都不带红一下,气定神闲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见大夫理解似的点点头,直接将她放了进去,黎画瞥了她一眼,侧过头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白绮冷笑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黎画没接话,只是轻嗤一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医馆是一个三进院,院子里种满花草,地面铺着灰色石砖,庭园宽敞,西厢房设有一排房间,陆轻尘就住在最右边的瓦房里。
  当宋鼎鼎走到他房门外,隐约听到屋子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她冷哼一声,推门而入。
  ‘哐当’一声门响,惊得陆轻尘倏忽抬起头来,而立在他身旁的席梦思,看见他们也是脸色一变。
  席梦思微微恼怒:“轻尘哥哥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他?”
  宋鼎鼎抬起眼,细细打量着屋子里的两人,陆轻尘衣衫不整,胸前白衣渗着浑浊的汁液,高高隆起的腹部撑得衣袍散开,露出肚皮上道道丑陋的妊娠纹。
  他趴在床榻边,面色惨白,地上的瓷盆里都是酸臭的呕吐物,哪里还有原先翩翩君子的模样。
  席梦思立在榻边,眸中细微的表情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和隐忍,她紧绷着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忍不住夺门而出。
  看来,她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伺候陆轻尘,要不然昨天发现陆轻尘怀孕后,她也不会第一时间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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