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她是年代文对照组——时夙
时间:2022-03-19 07:34:05

  降妖除魔的事儿,林怀真经验老道,手到擒来。
  她口中默念:“岳渎真官,土地祇灵,太上有命,侍卫我身,急急如律令*!”
  呼的一阵风从林怀真手里吹出去,除了那阵风,还有趴在宋毓群身上如饥似渴的鬼怪们,一起被撵了出去。
  “媳妇儿,你是仙女。”大傻子惊呼。
  要是不他真傻,加上眼神纯良真挚,林怀真都以为他是在拍马屁了。
  但飞升被雷劈的林怀真,喜欢这样的马屁。
  “你去洗脚洗脸,然后关灯来床上睡觉。”林怀真说着什么,他就点头答应什么。
  他去桌上拿了暖瓶,又从床下拿出搪瓷盆,上面红双喜跟红鲤鱼格外醒目。
  倒好热水,大傻子洗脸洗脚一丝不苟。
  擦干净后,他看向林怀真,像是个等着老师检查作业的小朋友。
  “上来。”夜里凉了,宋毓群个子又高又大,躺在床上规矩乖巧。
  他把被子裹在身上,把他自己裹的像个蚕蛹,露出一张好看的脸,英气的眉毛,星子一般的眼睛。
  “闭眼睡觉。”林怀真说,他就真的闭上眼。
  房里安静了,可房外,三个人的脚步一直没停。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林怀真似笑不笑。
  房间外的三个人,在冷风里,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了。
  “东哥……这不对啊?门呢?”
  “是不是太暗了,我也没看见,再找一圈。”
  已经晚上十点的时间,村里人睡的早,又都省电,夜里是一丝亮光也没有。
  三人又摸了一圈,这一圈,他们走的仔细,分明是围着宋毓群家里的四间瓦房的墙根,一点点摸过来的……
  可他们听不见房里的一点声响,别说门,就连窗户他们就没找到。
  就好像,这座房子,只剩下后墙根,没有正面的向阳窗户,和进出的大门。
  贼眉鼠眼那个早就吓出鸡皮疙瘩:“不对不对,真的不对东哥,我们是不是……碰见……碰见……”
  他不敢说。
  “你想说鬼打墙?”东哥问。
  贼眉鼠眼的那个人下巴颏子都在抖。
  “我不信了!再找一圈!”东哥不信邪,他说着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香烟。
  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东哥开始按打火机,一下,两下,三下,东哥快速按着打火机,可打火机连一点火星子也不冒。
  这个打火机是东哥刚买的,来之前点那支烟时还用得好好的,没道理忽然打不着……
  就算夜里看不清,可从对方惊恐的一点眼神里,不难看出,其实所有人,脸上都吓的没有一血色了。
  三人不由得浑身发凉,冷汗直冒。
  “跑!”东哥一声令下,拔腿就跑。
  林怀真捡了个大乐子:“跑?我还没玩儿够,能这么容易就让你们跑掉?”
  作者有话说:
  *来自网络《安土地神咒》
  ◎最新评论:
  -完-
 
 
第4章 
  ◎这一夜,你们就在坟堆里呆着吧。◎
  夜色格外浓黑。
  三人中,东哥胆气最壮,现在是跑得最快的那个,不到两米的墙,来的时候他身手矫捷的就跃上了墙头。
  可这次,他踩住砖头缝,大腿止不住的发软,最后他还是撑住一口气,才好歹爬上去。
  东哥正想跳下去,逃离这个诡异的院子,但他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你们俩快点!”他催促道。
  那个贼眉鼠眼的都要哭了。他叫宋有才,本人跟名字极不相符,就是草包一个:“东哥等等我,我腿软得跟面条一样,我走不动。”
  “没用的东西!”东哥骂着。
  另一个人被落在最后面,已经鬼叫起来:“东哥,你们别丢下我,有东西扯……扯我!我被拽住了,东哥救我!”
  他这话一出,东哥和宋有才都以为他被缠上了,谁还敢等他?
  就连脚软的宋有才都噌地窜上墙头。
  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院子里,他胆子都快吓裂了。
  他使上吃奶的劲儿,终于挣脱,他迈开步子就往前跑,可他刚跑到墙根边,脚下就被绊了一跤,身体失重飞了出去。
  他的脸不偏不倚砸在红砖墙的棱角处,鼻梁骨都摔歪了,尿液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流。
  脸上木木的,精神高度紧绷下,痛觉像是消失了,但他还在发疯似地大叫着:“东哥!东哥!宋有才!”
  因果报应,来的时候,他害人的心切,火燎似的提前把裤腰带解开了一半。
  刚才他觉得有人拽他,是他的裤腰被墙上的铁钉挂住了,他使劲儿挣扎,刚好把裤腰带扯断了。
  没了腰带,他的裤子直往下掉,没走两步,耷拉下来的裤腿就把他绊倒,摔了个头破血流。
  但天太黑了,他被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着他的脚。
  让他误以为有东西作祟,恐惧,绝望,消磨了他的气力……
  蹬了一次,他从墙头上跌落下来。
  又一次……
  再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少次,身上已经摔得没一块好皮了,每一个伤口都刺刺的疼,他才爬上去。
  墙外面,东哥两人还没走。
  这两人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顾着两米高的墙,直接蹦下去。
  可着那个寸劲儿,他这一蹦直接砸在宋有才身上。
  宋有才的小腿腿骨一阵剧痛,撕心裂肺得一声惨叫,全村的狗都被他吓得乱吠起来。
  没穿裤子的两条腿,不停打摆子。
  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黑暗中,他看见宋有才的脸,他的笑僵在脸上。
  宋有才的脸仿佛死了三天一样白。
  察觉到异样,他回头去看东哥,东哥的五官被血浆包裹住。
  冷风把他吹了个透心凉,他喘气都忘了,头皮发麻,几乎都要疯了。
  躲鬼似的,他撒腿就跑。
  而墙根下的东哥和宋有才对视一眼。
  “他疯了吧。”东哥骂道。
  “他这么跑不是要跑到……跑到……”宋有才支支吾吾的。
  “别管他。”东哥说。
  两人率先翻过来,立刻就沿着村里大路回家。
  他们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原来挨着庄户人家的大路消失了,往前只有一条路——去坟头堆儿野路。
  整个村子都在鬼打墙。
  林怀真看他们这么喜欢在晚上走路,当然要好好让他们走走。
  宋有才的腿疼进骨头缝里,他摸了摸,似乎还能摸到断口处的骨头茬子。
  断腿血流不止,照这样下去,小腿肯定没法要了。
  宋有才哭都不敢大声哭了,他走路不了路,求爷爷告奶奶一般求着东哥别丢下他。
  “东哥我就靠你了,这次回去,我给你当牛做马!”
  宋有才嘴里不干不净:“都是为了那个娘们,怎么有那么晦气的娘们!”
  他声音还没落下,脸上像是被什么扇了一巴掌,火辣的疼,半张脸慢慢肿起来了。
  “东哥……刚才是你打我吗?”他问。
  “不是。”东哥一张脸阴沉着。
  宋有才的血液都快吓凉了,这里只有他跟东哥两人,不是东哥打他……那那那那……
  “东哥我们跑吧,这里有……有……”一个鬼字,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东哥嘴上不说,心里也怕,也是一刻不敢多待。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一段路程,突然,两人眼前出现一户人家。
  不管是谁家,他们都想叫门,找个活人壮胆。
  奔波了大半夜,东哥已经没力气了,他把身体靠在门上,刚想敲门,身体没了支撑,呼通栽倒!
  哪里有门!哪里有房子!他这一下摔在了一个坟头尖尖儿上,瘸了腿的宋有才直接摔在他身上。
  远处没穿裤子的男人,在坟头之间,疯了一般大叫,可见已经饱受精神折磨。
  现在东哥面前是一片荒坟。
  多大的胆子也经不起这样吓唬!东哥的牙根止不住的发颤,他绝望着,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这一夜,你们就在坟堆里呆着吧。”林怀真收回监视他们三个的神通,气顺了。
  林怀真旁边,宋毓群睁开眼睛。
  “被吵醒了?”林怀真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向宋毓群,摸摸他的脑袋。
  动作亲昵,实则是在偷吃他身上功德。
  “外面狗叫的太凶了。”宋毓群瘪着嘴。
  “是,一会儿就不叫了。”林怀真抚摸两下他的攒竹穴,哄着他睡。
  宋毓群反抗不了林怀真按摩穴位带给他的睡意,未说完的话,轻轻柔柔的:“你怕不怕……”
  他想问林怀真,这么晚了,外面有狗叫,她怕不怕?
  宋毓群闭上眼睛。
  他睡着时,五官上傻气不翼而飞,只剩锋利的五官线条,石刻一般冷俊。
  “不怕不怕。”林怀真说着。
  宋毓群或者听见了她的回应,嘴角带着笑意。
  食色性也,就连林怀真也忍不住欣赏了一会儿这张俊美的脸。
  宋毓群的面向是极好的,他像是按着典籍里的记载的贵人长出的五官,说句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这么好看,就是命苦了点。
  不过有她在,那就是宋毓群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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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5章 
  ◎黄秀珠眼珠一转,就往林栓柱家跑着。◎
  夜静下来了。
  林怀真又开始盘腿打坐,丝丝缕缕的功德金光,不请自来的萦绕在她周身,事半功倍。
  “沙河镇林家村,林大宝,丙寅年生人,年七岁,癸酉年九月十三,午夜子时三刻,吃糖被噎,无人发现,窒息而亡。”
  沙河镇官道上。
  牛头鬼差手里翻看着生死簿。
  牛头鬼差是掌管沙河镇生死簿的阴差,阴阳相悖,却也相通。
  沙河镇穷,作为牛头鬼差,他也没什么油水。
  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业绩却总上不去。
  来的路上,不知道着牛头鬼差,从谁家菜地里偷了根胡萝卜,新鲜水灵。
  他的牛蹄子里夹着一根胡萝卜,咔哧咔哧嚼着,仗着凡人看不见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房里的热闹。
  他是来收林大宝的魂儿的,时辰未到,他就再等等。
  “你个贱妮子,那个林怀真咒你弟弟的话你也听,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过我的话!”
  黄秀珠白天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儿逮住林蔷薇,下手狠厉十足,牟这吃奶的劲儿把笤帚往林蔷薇身上招呼。
  林蔷薇呜咽哭着:“可大宝躺着吃糖,就是不安全!”
  “不安全!不安全!”黄秀珠说一下,就打林蔷薇一下,打得林蔷薇缩着身子直发抖。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弟比你多拿点,多吃点,他年纪小,你就不会让着他,一点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黄秀珠打人打累了,她把笤帚丢在林蔷薇的脸上。
  扫帚上的灰,扑簌簌落在林蔷薇的脸上。
  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正是建立自尊和人格的重要时刻。
  屈辱愤怒,挣扎无奈在林蔷薇的心里发酵着。
  房间里突然传出不正常的声响。
  黄秀珠冲进房间,她疼得跟眼珠子一样的小儿子,脸憋得通红,连呼救都发不出来。
  她掀开软和的被子,抱起儿子。
  “老头子!你快来!大宝不好了!”黄秀珠煞白一张脸,她遇上什么事儿,都没决断,只会大喊大叫。
  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就连林蔷薇的懦弱无能,也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黄秀珠的老公林长海披一件衣服,快步走来。
  刚才女儿被打,哭破音他都无动于衷,只是听见一句有关儿子的话,他急匆匆跑过来。
  “这怎么了!送医院啊!”林长海从黄秀珠怀里抢儿子。
  “天煞的林怀真!还有这个乌鸦嘴的臭丫头!非说大宝会被糖果噎死!”黄秀珠说着,狠狠的掐了林蔷薇一把出气。
  好像她生个闺女,就是用来当出气筒的。
  林大宝的脸色憋得涨红。
  小孩子窒息,几分钟就能丢掉一条命,根本来不及送去医院。
  牛头的胡萝卜吃完了,就算见惯了生死,还是让他忍不住唏嘘。
  这样小的孩子,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他抽出怀里锁链,绕在他的牛蹄子上,只等林大宝咽气,收魂儿,就能完成工作。
  林蔷薇也很害怕,她忽然想起林怀真,林怀真的笃定自信,林怀真的昂首挺胸。
  “我在学校里见过老师救被琉璃珠子噎住的同学。”林蔷薇说着,她环抱住林大宝的腰,使劲儿向上提,几次之后。
  黄秀珠骂道:“你弟弟都那么难受了,你还这样颠簸他,你要害死他啊!你好毒的心思。”
  林长海推开想要扑上去的黄秀珠:“死马当活马医,难道有看着大宝死!”
  男人吼起来,黄秀珠立刻不敢吱声。
  牛头嘬着牙上的胡萝卜渣滓,接着等人断气。
  “小姑娘是好心,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牛头正感叹着,脸色涨红的小孩剧烈咳嗽起来!一个圆溜溜的蜜色糖果被他吐出老远。
  林蔷薇脸色高兴的通红,一个是为了她救下自己弟弟的一条命,还有就是,她做成了一件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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