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嗯。”唐漠直接从背后给她戴上，整个人出现在面前的镜中。
确实鲜艳的颜色一上身，把她皮肤显得更加娇嫩。
“嗯，很年轻。”
唐漠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埋头贴在耳边，说：“我女人，什么时候都年轻，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需要在乎年龄。”
舒漓一怔，偏头，跟他的脸靠在一起，顿觉心中一股暖流溢出，全身都酥麻了。
他说，我女人，什么时候都年轻，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需要在乎年龄。
于是她心中暖洋洋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两人开车回到家中。
木弦正好在客厅，瞧见他们两人进来，径直道：“漠，我有事要跟你说。”
那样子是很急切并且很严肃的。
“好。”两人换好鞋，唐漠不忘对舒漓说：“漓漓，你先回房，我一会儿来。”
“嗯，好。”
话闭，唐漠跟着木弦进入楼下某间屋子。
“来，你来看看。”木弦已经在桌前，对着他招招手。
唐漠赶上去。
“这，有信号显示，他们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但也不确定，有可能只是试探，但我们要做好防备。”
“这么快？”
“嗯。”木弦道：“并且，我们的计划也需要加快，所以这段时间，最好别让舒漓回家，她母亲没涉及进来，就会多一个人安全，我们也少操一份心。”
“嗯。”唐漠静默点头。
“那，大概要提前多久？”
“可能就在一个月内。”
他盯着屏幕沉思许久，最终撑着下巴再次点头。
第97章
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舒漓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把之前唐漠买的东西从袋中拿出来。
这衣服虽看上去款式不怎么样，也不算是她会喜欢的。
但确实穿着很暖和。
此刻她贴身放在胸膛上，轻轻闭上双眼，脑海中想到的，是今天两人在商场中发生的事儿，从买衣服到电影院，再到后来，他帮忙挑选围巾，说她穿什么都年轻的话语，一幕幕在里面回放着。
牵动着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强烈跳着。
如此想着想着，听到外面一声响。
猛地反应过来，将手中东西快速叠好放入衣柜中。
打开门站在楼梯边上往下看，隐隐能看见一抹身影，正在厨房。
大半被客厅中圆柱子给遮住了。
舒漓有点好奇，径直朝着下面走了去。
刚走到厨房边，就瞧见唐漠那高大的身影此刻正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怎么了？”
她一边问，一边走近。
一大股浓烈的烟草味道，侵袭她的嗅觉。
“你抽烟的？”她本能掂起脚尖，去闻他的下巴。
“是不是，还喝酒了？”
缓缓睁开眼，瞧见的，就是唐漠那一双沉亮的眸子。
两人如此对视一眼，下一秒，一个力道直接环住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脚不由往上更掂起一些。
吻，重重砸下来。
一个月，唐漠刚听到这个时间时，就感觉像是在倒计时一般。
他也曾劝说自己，这一天还有一段距离，应该相信木弦，按照他说的，这个小女人应该完全没问题。
但……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担忧。
尽管有木弦保证，还是担心。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相信他们只是为了帮她调理身子。
这些天，一直都在承受药物给她带去的不适感，有好多次，她在他面前掉泪，抱怨说不想吃药，但被他无情拒绝。
一想到这些，他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吻着她的唇不放。
霸道又深沉，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发泄出来。
直至，感觉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放开。
舒漓被他大力拥入怀中。
若是再继续，恐怕收不住了，于是他控制住。
舒漓似乎也能从力道上面，感觉到他有些细微的不同。
怔了怔，睁大双眼盯着前方。
回神后，她才轻轻伸手环住他的腰。
“唐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要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你要是，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我当你的倾听者。”
“没什么……”
唐漠沉声道，下一秒，把她拉开，两人对视着。
他伸手轻轻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看着他微醺的眼，舒漓还觉得，自己口中都还缠留在刚刚吸取到他的烟酒味。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已经受不了推开了，但唐漠身上，总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不是很浓烈，却在这些时候，刚好中和了身上的烟酒味，让她还能接受。
眉毛却还是下意识蹙起。
“只是觉得有点思乡，刚刚跟木弦喝了一杯。”
“啊？”舒漓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家乡。
“你家不在B市吗？”
“嗯。”舒漓静默几秒钟，再一次开口时，口气中带着几分不愉快：“唐漠，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还从未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我甚至连你是哪里人都不知道。你现在就告诉我。”
“想知道？”
“当然。”
“好。”唐漠拥着她，轻声道：“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他这话，从她耳边传来，一股热气喷洒进来，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是她自己想太多？怎么觉得听着有点令人感觉害羞的意味儿？
两人拥着，回到房间。
“我的家，在北半球一个很普通的小地方，人很友好，也很善良。哪里山很高水很清，若是用现在人的眼光审视，就是一个很迷人的世外桃源。”
他拥着她在阳台靠椅上，说：“我很爱我的家乡。”
“这么美？”舒漓说：“那你跟木弦既然这么想念，可以回去看看呀。”
舒漓听到这，从他手臂弯爬起来，单手撑着下面的靠椅，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背着星光低头看自己的样子，看得他心中一动。
嫩白的脸蛋，娇俏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漆黑水盈盈的眸子，一看见，他心中就特别不好受。
她太单纯太善良，却被自己利用了。
愣了愣，本能伸手把她拉回来，不敢再看。
“是。”唐漠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到时机成熟，手中事儿确定好，就会回去。”
“喔。”舒漓一只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边扬声问：“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那为什么还要喝闷酒呀？可以回家，按理说不应该心情特别好吗？”
“嗯。”唐漠说：“很好……”
“所以是开心激动，才会喝？”
唐漠：“嗯……”
两人闲聊着聊着，舒漓忽然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我们一起在院中看星空，他告诉我，说人死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星，继续守护地上需要他们守护的人。”
唐漠微怔，不语。
舒漓继续道：“哎，那时候我还小，爸爸说什么，我都相信，现在才知道，这挺荒唐的。我只后悔，在他在世的时候，不听话，还没来得及尽孝道。”
“漓漓……”
“嗯……”
“你爸爸也有可能说的是对的。”唐漠语气顿了顿，继续道：“嗯，最起码想守护你的心是真实的。”
“嗯……”
舒漓心中划过淡淡忧伤，但她这段时间已经学会调节自己的心态，面对现实。
忽而间，也不知道她怎么的，突然问一句：“唐漠，那你有没有骗过人？”
一句话，清晰从夜色中、从他胸膛边，传过来。
均匀的呼吸，还轻轻洒在他脖子间。
把他整个人问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问我有没有骗过人？
骗过……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骗了自己最爱的人。
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妥协。
如此静了好一会儿，舒漓也只是随便一句话，并未非要他回答。
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应时，他沉声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但如果哪天真的发生了……”
“怎么？”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没关系，我相信你。”舒漓轻轻抬眸，看他一眼，说。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第98章
一杯拿铁
翌日，唐漠像之前一样，送舒漓上班，中午也过来送饭。
大家好像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惯，并不刻意关注了。
但还是有些女生，会感叹舒漓找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薛氏已经率先把律师函送过来。
并且，开庭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就在下周二，也就是一个星期后。
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舒漓整天都待在办公桌边整理资料。
到下班的点，唐漠照常来接她。
三四天下来，都是同样的节奏，有时候她会出去找受害人家属，唐漠也全程都跟着。
眼看着，距离开庭的日子还剩下不到两天，她坐在座位上，突然往后靠在座位上，轻轻叹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舒漓，有时间吗？下来喝杯咖啡。】
舒漓拿起来看，是陈毅发过来的信息。
【你在哪？】
【就在上次我们吃饭的隔壁，这个咖啡厅，等你。】
甚至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舒漓静默好几秒，查看自己刚刚准备的东西，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收拾好，提着包跟周围的同事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还不到饭店，喝杯咖啡正好。
两人依然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陈毅翘起二郎腿，说：“舒漓，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只点了自己的，你重新点吧。”
他说着，已经对着对面站着的一个服务员招手。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舒漓。”
陈毅微微抬手示意一下，叫她一声，让她点东西。
“一杯拿铁，谢谢。”
“好的，美女请稍等。”
服务员听完，转身离开。
只剩下两人留在原位。
舒漓抬水小酌一口。下一秒，陈毅开口说话了。
“舒漓。”陈毅笑了笑，也跟着抬起身边的咖啡喝一口，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好。”舒漓放下杯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马上我们就要作为对手，上法庭了。”
舒漓心中忽地咯噔一声响，心跳也跟着变快。
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但不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情况。
况且对面坐着的陈毅，他是个不可小看的人物。
一想到受害者的家庭，她心中就像是有一块儿石头重重压着一般，简直不能喘气。
“是啊。”她故作轻松道：“到时候就要针锋相对了。”
陈毅：“……”
最终，只能低笑一声。
“其实。”他说着，刚好这时服务员把咖啡送过来。
“美女，你的咖啡。”
“谢谢……”
“二位请慢用。”
两人皆是同时对她点点头，等到服务员离开后，舒漓才问：“其实什么？”
“其实我对你的印象挺不错的，尤其在知道你的职业后。”陈毅说：“舒漓，今天我过来找你，主要还是想说说这个事儿。我在薛氏调解过，但……没有结果，还是坚持走法律这条路。”
“无所谓呀。”舒漓反正对薛家算是有些了解，尤其在欺软怕硬方面。
“走法律也挺好的，最起码还能有法律保护，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舒漓。”陈毅稍微急切一些，人也往前方坐了坐，道：“你也是刚回国的，这里面很多东西你还不清楚，你真的以为，只要手中有证据，心中有正义，就会赢吗？”
“你想说什么？”
“既然我调解都没用，人家那边肯定已经动用了关系，就算你说破嘴皮，都没作用。”
“所以你是想说让我放弃？”
“也……可以这么说。”陈毅道：“舒漓，趁着现在还没开始，你还没跟他们成为敌人，放弃吧。”
“凭什么？”
舒漓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好，就像你说的这样，他们可能早有准备，但法律不是他们家开的，就算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我也要去试一试，闯一闯，就算结果不如意，那不是我舒漓的事儿，只能怪这个社会太复杂。
还有，如果真的不试一试，那些受害者家属怎么办？我觉得陈毅，你有必要去他们家里好好看一看，我倒是想劝你不要接这个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