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月摇头,反正剧情已经走完,她现在可以回去。
姬星河吩咐宫人收拾东西,随后就回宫。
等所有人都准备好,山庄突然喧闹起来,有人大声说着抓刺客,声音是从长公主的房里传出来的。
事情报到姬星河面前,姬星河关切地领着众人赶过去,恰好遇到出逃的刺客,侍卫们将刺客抓起来,揭开他们的面巾,赫然发现刺客居然是长公主的府卫。
而长公主的房门被推开,众人瞧上一眼,顿时大吃一惊。
长公主身上只着一件粉色的肚兜,倒在血泊中。
而她的身旁是三个不着寸缕的男子,他们神志不清,面色通红,嘴角吐出些许白沫,对众人的到来无知无觉,反而当众做出一些龌龊的动作。
当下有女眷尖叫一声捂住眼睛,房间里一股浓浓的麝香气味,地上散落的事各种助兴器具和药物。
众人如遭雷击,他们再看不懂这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可就是愚笨。
想不到长公主平日里冷冷清清,端着架子,私下竟放荡如娼妇。
姬灵雁此时痛晕了过去,姬星河当众审问刺客,刺客们被杖打,很快招认。
他们昨日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令去刺杀容妃娘娘,因为前几日,长公主因为娘娘失了面子。
但是他们未能得逞,回来的时候躲在了长公主的宫殿内。
至于为什么会刺杀长公主,他们招认是报复和嫉妒,他们不仅是公主府的府卫,还是长公主的面首。
平日里他们都会轮流伺候长公主,可是长公主这么快又有了新欢,他们出事,长公主又不愿出头保住他们。
他们听到长公主计划着要杀人灭口,愤怒之下冲进长公主的房间内,刺伤了长公主。
这个消息一出来瞬间震惊众人,原来他们看到的还都只是冰山一角。
刺客们快交代完的时候,长公主恰好醒来,她发现这么多人围观自己,她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当下尖叫着喊人。
宫人赶紧将长公主扶起来,披上衣衫,姬灵雁听到刺客的话,大怒道:“胡言乱语,你们竟敢辱我清白,放肆,来人,快些将他们打死。”
可她说完,并无一人上前,显然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大家都已经信了刺客的话。
“放肆,放肆,你们反了,反了。”姬灵雁歇斯底里,“本宫才没有与人苟合,他们诬蔑我,我要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薛志成之前有事出去,此时回来一眼看到长公主与三个男子赤身裸体,瞳孔剧缩。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他,觉得他今日绿油油,格外不同。
薛志成却下跪为长公主求情,姬星河道:“哦,你倒是好性子,不过,长公主如此放荡不堪,又心思歹毒,实在不能容忍。”
他下令废除姬灵雁的公主身份,并将他们全家贬为庶民,游街示众之后流放北漠。
姬灵雁如遭雷击,薛志成也下跪求饶。
姬星河道:“你们不是恩爱夫妻吗?自然是要同甘共苦。”
他下了决定,无人能更改。
姬灵雁见他短短几句话将要将自己流放到苦寒之地,顿时怒道:“放肆,本宫是长公主,是先皇的女儿,你凭什么流放本宫?”
姬星河嗤笑一声:“凭朕是皇帝,你做的这些好事即使先皇知道,恐怕也不愿意认你。”
他不愿意再同姬灵雁说话,挥挥手,离开有人过来押着姬灵雁下去。
之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转眼就成了阶下囚,姬灵雁急怒攻心,鬓发散乱,哪里还有平日的高贵?
姬灵雁被拖着下去,她奔溃恶毒的双眸盯着姬星河道:“放开我,他才该被处死。”
“姬星河,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本宫,本宫要去告诉太皇太后,还有你根本不配当皇帝,你才不是先皇的儿子,你是叛军姬文瑞的儿子,是你,是你放火烧了如霜居,是你弑君,你卑鄙无耻,这皇位不该是你的。”
众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们一瞬间灵魂出窍,回过神来纷纷后悔留在这里,此刻只想钻入地缝,不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容宛月望向姬星河,姬星河笑了。
“这话朕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如果你想不到什么新鲜的借口或者理由就不要再说出来浪费朕的时间了。”
“这皇位原本也不是朕要坐上来的,是你们一个个为了自己心中的私利将朕推了上来,现在又想将朕拉下来,未免想的也太好了。”
他缓缓扫视全场,底下诸人全部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容宛月的脸上:“如果以前,你们想给这个皇位换个人,也许我会同意。不过现在,我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人,她希望我能当一个好皇帝,那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便只能是我,如果谁敢有二心,或者想要打皇位的主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下场……”
他懒懒地伸出手,食指指向一身狼狈的姬灵雁:“与她一样,不得好死。”
他原本慢条斯理,眼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根本不在意姬灵雁的话。
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柄长剑闪着寒光突然刺进姬灵雁的胸口。
姬灵雁胸前一凉,她呆愣着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插了一把剑。
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流,那剑猛然一拔,她心口剧痛,嘴角溢出鲜血。
她指着姬星河,艰难地道:“你,你……”
话音未落,她猝然倒地,鲜血流了一地,洇湿了她的衣衫。
有人吓得惊叫一声,很快又捂住了嘴。
诸人看着姬星河将那长剑扔在地上,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皱下眉头,仿佛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畜生而已。
他垂眸道:“你说朕无事,错就错在不该派人去伤害容妃。”
姬灵雁躺在地上是听不到了,其他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虽说长公主是罪有应得,众人也更清楚不能得罪容妃娘娘。
皇上对容妃娘娘如此疼爱,怕是以后这皇后的位子也是她的。
容宛月也很懵,没想到姬星河就这么杀了姬灵雁。
她并不同情姬灵雁,毕竟是她先对自己下手,而且小说里,她一直对付姬星河。
只是刚刚见姬星河杀人不眨眼,且他还是为了自己才对姬灵雁动的手,她的压力更大了。
姬星河拿帕子擦干净手朝容宛月走了过来,容宛月抬头,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他仔细看着容宛月,似乎在分辨她笑容的真假。
他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容宛月摇头,姬星河道:“本来并没有现在要她死,不过留着她对你始终是个威胁,且她一直伤害你,我不许。”
容宛月轻呼一口气,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以后这种事可以依照律法行事,皇上你觉得呢?”
她并不想让姬星河往暴君的方向发展。
姬星河微微蹙眉,良久道:“好。”
众人听到这两人的谈话,不由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同时觉得容妃娘娘虽然盛宠在身,但还是十分明事理的。
这事处理好之后,容宛月随姬星河进宫去。
她休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红袖跟绿蜡、齐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事另外三个新面孔。
两个宫女分别叫碧青,花溪,容宛月问道:“红袖、绿蜡呢?”
宫女面面相觑:“回娘娘,奴婢们不知。”
不知?
姬星河再搞什么鬼,为什么将她的人全都给换了?
她想要出宫去问问清楚,可是刚到门口就被拦住,李玖、李威两个人道:“娘娘,皇上有令,娘娘从今日起只能待在邀月宫中,哪里都不能去。”
“什么,皇上什么时候下的命令,本宫怎么不知道?”她皱眉道。
两个侍卫回答道:“娘娘,昨日皇上已经下令,娘娘待在宫中,不能出去。”
“如果我偏要出去呢?”她作势继续往前。
两人齐齐后退一步,他们对视一眼,突然下跪道:“娘娘,请不要为难卑职,如果娘娘今日出了宫门一步,我们只能自刎谢罪。”
容宛月不信,她再次向前,两人抽出腰间的佩刀竟然真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刀刃锋利,两人脖子出现血线,血珠子顺着刀刃往下流。
容宛月吓了一跳,她急忙后退,两人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她气得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入宫。
她转身听到两人道:“多谢娘娘。”
她心里烦躁,进去之后看着都是生面孔,她想要跟人说说话也不行。
她问两个宫女之前是在哪里做事,为什么会被调入邀月宫。
宫女像是哑巴一样,除了伺候她竟然是半句话也不多说。
如果她问得多了,一屋子的人全部下跪请罪,磕头不止,殿内不时地响起磕头的闷响声。
容宛月心里更加的郁闷。
她想了半天,琢磨出姬星河禁足她应该还是跟周元白有关系。
她想解释清楚,可姬星河这些天也不过来,见不到他的人,许多话便不好说。
突然她想道,虽然姬星河不让她出去,可他并没有说自己不能召人进来。
她让人去寻怀想,好在怀想还在。
容宛月见怀想进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问怀想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红袖、绿蜡等人去了哪里。
怀想对容宛月十分忠诚,他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夜里的时候,皇上下旨将红袖、绿蜡等人调走,换了新面孔进来。
他也在偷偷地打听他们的去处,只是还没有听到有用的消息。
容宛月蹙眉,红袖估计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毕竟自己接近周元白的事,一直都是红袖在帮自己。
她现在就担心红袖的安危,如果是以前,姬星河在她面前惯会伪装,估计不会动红袖。
可昨日他在自己的面前杀人,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现在将自己禁足,难保不会迁怒其他人。
她询问系统,系统倒是告诉她,红袖他们并没有事,只不过此时他们被收入到廷尉监,受了些皮肉之苦,性命是无碍的。
得知这个她安心了些,她想要解救他们,但是姬星河现在估计是在气头上。
他本来就不想自己关心其他人,所有的心神都只在他一个人身上就好,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安抚他,反倒是着急地为红袖他们开口求情,恐怕姬星河再受刺激,不仅不能救他们,反倒境遇变得更糟。
她不能这么做。
她需要忍一会儿,等这事儿稍微冷却一点儿,她在合适的时机跟姬星河提一提,也许更好。
她让不用再去打听红袖的去处,怀想下去之后,她知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不能让姬星河发现她的心情烦躁。
相反她必须在被囚禁的时候表现得如鱼得水,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影响,他才会渐渐放下戒心,打开心结。
她虽然被禁足,可是姬星河每日都让人往邀月宫中送各种各样的赏赐,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容宛月更加肯定,姬星河虽然禁足自己,但是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用这样的法事补偿自己。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在邀月宫中写字作画,还让新来的宫人轮流表演各种才艺,统统有赏。
本来宫人还在犹豫,但看到一个太监得了一个玉佩之后,他们都蠢蠢欲动,每个人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容宛月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这才发现她这个邀月宫的宫人个个都是人才。
除此之外他们还来投壶、打马吊和双陆,输得人脸上贴白条,或者是扎马步。
每一天邀月宫的花样都各有不同,渐渐地竟然成了皇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容宛月还道,其他宫人也可以过来,人多才热闹。
有了容宛月的应允,果然有一些宫人跑到她面前毛遂自荐,表演才艺。
李威、李玖由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已经开始帮着容宛月进行初轮筛选,只让真正有才艺的人进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姬星河的授意之下。
容宛月在邀月宫中进行的种种活动,当然没有逃过姬星河的耳目。
他将容宛月囚禁在邀月宫里,心里其实是有点忐忑。
即使知道是容宛月有错,可他依然怕,他怕容宛月因此讨厌他。
她本来就最喜欢热闹和自由,可是自己一夜之间就将她身边的宫人换了,还囚禁她,不让她去任何地方,她一定会不满。
他想她,想得心里的草早已蔓延疯长,控制不住。
可他不敢去看,不敢去想,怕看到容宛月失望的眼神,怕承受不住她的颓唐,她本来就该是无忧无虑的。
她的消息每日出现在自己的案头,他惊讶地发现,容宛月的生活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相反她的邀月宫比以前还要热闹。
她组织宫人每日玩耍,花样百出。
有一些连自己也没有听过,邀月宫里每天热热闹闹,偶尔,他就站在宫外,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与欢呼声。
他压在心上的大石头也缓缓地落下来,她看样子很开心,应该没有生自己的气吧?
再一次收到容宛月派人送过来的莲子羹时,他终于没忍住,准备去邀月宫。
半道看到自己的衣衫似乎并不是全新的,他折返回去,亲自挑了衣衫,绿色的似乎太轻浮,月白的冷清,黑色的沉闷她不会喜欢,他一件一件地试,心情如此紧张,竟然像初次见心上人的小郎君。
终于他挑到一件红色的夏衫,他知道,容宛月喜欢他穿红色的衣衫,每一次他着此颜色出现,她的眼中总是闪动着一样的光彩。
他决定了就穿这么一件,定好之后,他又开始让人为自己梳头,在各种金冠、银冠中选择,就连香囊和靴子也选了整整一个时辰。
等他终于装扮好,王喜都累出一身汗。
姬星河也终于满意了,他收拾妥当,开始朝邀月宫走去。
容宛月在邀月宫等了好些天,姬星河却一直没有来。
她也没有气馁,反倒是每天都让人送去吃食,她不信,姬星河能够忍得住不来看她。
她依旧是聚集了许多人,今日她更是将歌舞坊的人都叫了过来,让她们跳舞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