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士繁盯着杨妈的脸看,咂么道:“难怪女儿长的那么漂亮,这妈妈年轻时,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杨祖琦不满孔士繁盯着她妈妈、对她妈妈评头论足,气的当场拨了孔隽电话。
孔隽一接电话,开口就问:“他是不是不肯走?”
“你怎么知道?”杨祖琦捂着听筒小声问。
孔隽淡淡吐了口气:“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干。你告诉他,再敢乱转,我就把他的骨头挖出来,撒向大海,让他趁早投胎。”
杨祖琦故意提高了声音说:“啊,你说,他再赖着不走,就要把他的骨头给挖出来,火化后再扔到海里啊,挺好,现在流行海葬,直接投胎,多省事。”
孔士繁一听,要把他骨头挖出来扔到海里,连忙喊道:
“这混账小子,大逆不道!告辞告辞!”
说着,一溜烟跑出杨祖琦家。
杨妈听女儿打电话说的奇奇怪怪,盯着问道:“琦琦,跟谁打电话呢,说的怪吓人。”
杨祖琦笑道:“闹着玩的。”
杨祖琦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再次拿起骨灰钻戒。
虽然是用骨灰做的,但是和真的钻石没什么区别。
而且款式也很好看,她就把这戒指收回首饰盒里。
又过了几天,杨祖琦实在憋不住了。
安源迟迟没有给她安排工作,之前的工作也都推了。
杨祖琦怀疑,难道自己真的被封杀了?
不至于啊……
虽然自己被刺一事搅的首映礼人仰马翻,但据说那部电影是今年为止票房最高,是妥妥的黑马。
那些商家不至于把自己拉黑。
她怀疑是孔隽故意搅局。
每次提到工作的事,安源就以她手上有伤为由说再等等。
等杨祖琦拆了手上的包扎,特意拍了照片发给安源:
【伤口已愈合。】
过了没多久,安源发信息来:
【有部电影正在筹拍,剧本不错,过段时间要选角,要不要试一试?】
杨祖琦一看,立马回复:
【试!冲我来!】
【好,到试镜时告诉你。】
然后,杨祖琦就把这条消息告诉孔隽。
孔隽反应很平常,完全没感到任何意外。
杨祖琦琢磨孔隽的表现,觉得有问题。
她立马就猜到,安源一定把电影选角的事先告诉孔隽。
得到孔隽首肯以后,才来问杨祖琦的。
想到这,她立马拨通了孔隽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
“现在是不是我所有的工作都要先经过你同意?你算什么!”
孔隽风轻云淡地说:“我啊,我也是这家经纪娱乐公司的股东啊,我也有决策权的。”
“你有决策权可以,但你有权力制约你公司的艺人前途发展吗,你算什么?”
孔隽顿了一下,道:“算你男朋友,好不好?”
“呸,世上哪来你这么丧心病狂的男朋友!”
第155章 说下工作计划
幽冥世界。
这里一片漆黑,分不出天地。
一切都遁于无形。
只能听见嘈杂的声音。
茫茫然没有边际。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被褪去身形的,只剩一个内心的声音。
沉重的黑暗里,叶真的声音响起来:“我向你要一个人,一个叫大胜的人。”
过了很久,神秘辽远的声音,仿佛从远古穿越而来,如密闭空间里的立体音响一样,在四周震荡回旋。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叶真赶紧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被人骗着跨入幽冥大门。”
“自愿跨入幽冥大门之后,他就没有形体、姓名、记忆,他不再是他自己。”
叶真吹气般叹息一声。
过了许久,声音再次响起:“你该回来了。”
“不——”叶真一口回绝,“我还没有看到他们的结局,我要看到他们痛不欲生的一幕。他们现在还在梦中,我要等着他们梦醒的那一天!”
叶真的声音里,饱含恶毒的怨念。
她恨不得生生把自己所恨的人一口一口咬的血肉模糊放才解恨。
辽远的声音又说:“你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即便死亡,也阻止不了他们相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复活的原因——命运。”
叶真神伤地说:“命运?”
她冷笑一下,“好,我要让他们看到他们自己的命运,我承受的痛苦,也要让他们去承受一次。哈哈哈,哈哈哈——”
尖细的笑声回荡在幽冥世界里,如同万千鬼魂的呼啸。
——
杨祖琦过了几天无比清闲的日子,终于再次走出家门。
她下了电梯,来到底下停车场。
望着偌大的停车场,脑子里冷不丁浮起叶真划破孔肆程太太脸的情景。
生动的就好像她亲眼所见一样。
讲真,这比在舞台上行刺更让杨祖琦觉得毛骨悚然。
她观察左右,快步上车。
将车开出停车场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一路心情愉快地来到公司,她发觉公司的气氛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之前公司的人见了她,神情里总没把她当自己人。
然而如今见了她,离的很远就主动冲她点头打招呼。
杨祖琦来到安源办公室前,敲了门,然后推门进来。
“源哥,我们说下工作计划吧!”
安源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见杨祖琦,顿时满脸惊讶: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安源神色忽然紧张起来,抬头去看另一个方向,不知去看什么。
杨祖琦跟着安源的目光找去,赫然见到孔隽竟然就站在屋内。
他今天身穿一袭白衬衫,黑色长裤,显得人尤其高瘦笔挺。
看见杨祖琦忽然站在门口,也是十分惊讶。
屋里的气氛顿时莫名有些尴尬,又不知尴尬在哪里。
杨祖琦挠了下头问:“孔哥,你怎么在这?”
孔隽立马走上来,正色道:“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随便跑出来了?”
杨祖琦觉得孔隽这么问很没道理:“什么叫「随便」跑出来?我不能出门吗?”
孔隽不满地叹了口气,紧张道:“你要出门,提前告诉我们一声。你怎么来的?谁跟你一起来的?”
“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孔隽很严厉地说。
杨祖琦张口无语,怔忡半天才问:“我是看不懂信号灯,还是不会过马路?”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万一再有人行凶伤人怎么办?”
“我知道,我已经很小心了!”
孔隽以前总是善解人意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了?
孔隽也许觉得自己的语气太严厉,又软了语气说:
“我的意思是,你出门可以,但是最好有保镖跟着。而且,你手上还缠着绷带,还不能开车。”
杨祖琦无语道:“我也不用手去踩油门,而且,就手上这么点伤,还不至于。”
想当年,杨祖琦腿上骨折,石膏都没来得及拆,直接吊了六米高的钢丝,在空中飞了一圈。
只因为某个女演员恐高,一吊钢丝就哇哇大哭,她才不得已带着伤腿出场。
如今居然因为手上还缠着绷带就不能开车了?
尼玛,当年腿骨折了,岂不是要躺个一年半载等着饿死?
杨祖琦本想保持对孔隽起码的尊敬,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对他微微翻了个白眼,直接略过他,走向安源的办公桌。
安源见局势微妙,想赶紧溜了,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刚才有人找我,我出去一趟。”
“源哥……”杨祖琦叫住他,从包里掏出个首饰盒放到安源桌上,“这是上次戴的项链,一直没机会还给你。”
安源更觉脸上挂不住,生怕被孔隽看见似的,连忙将首饰盒藏到办公桌里,讪笑道:
“这点小事,不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杨祖琦坐到椅子里,期待地问:“源哥,你说的那个电影在选女演员,确定了没?”
安源表情极不自然,又开始挠下巴:“哦,确定要拍,已经向外发出选角的通知了,是部文艺片,男主角是个中年失意的离婚人士,工作丢了,房子和孩子都给前妻了,人到中年一无所有。”
“这么惨——”
“女主角是个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没经验,没资历,但是长的漂亮,事业心很强。”
“说的就是我呀。”
“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发给选角导演那了,据说他们想用新人新面孔,没整过容的,我觉得你有很大希望。”
这是杨祖琦今天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了,一扫刚才孔隽带来的阴霾。
她又问:“除了等着这部电影,还有其他工作吗,之前的代言呢?”
孔隽很不识趣地凑过来说道:“之前的代言活动暂时都取消了。”
杨祖琦扭头看着孔隽一副不容违拗的神情。
只感觉又一团阴云笼罩过来。
孔隽似乎瞧出杨祖琦的不满,用教育后辈的语气说:
“做电影演员,不能总是抛头露面,对角色塑造不利。”
杨祖琦知道孔隽是故意找借口,但偏偏他说的又很有道理,当下不好发作,说道:
“你们说了算。”
安源如坐针毡,再度起身,道:“我——先出去一趟。”
杨祖琦跟着起身:“我也走……”
安源走出办公室。
杨祖琦跟着出去。
就在要出门时,孔隽忽然把门关死了,一只手举过杨祖琦头顶,压住门板。
杨祖琦觉得,自己今天逃不过孔隽这一关了。
她转过身,看见孔隽已经笑脸盈盈。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孔隽笑道:“什么都不想跟我说,就要走吗?”
“幼稚。”
“送你个东西。”
“随便送别人东西,不好吧?”
“没关系,不是贵重的东西。”
第156章 你的人设已经崩塌的不像样了
说着,一只手放回裤袋,而后神神秘秘地掏出来。
杨祖琦感到十分紧张。
担心他万一突然掏出个钻戒什么的,她该怎么办?
真要铁了心拒绝吗?
还是半推半就地收下?
就在苦恼时,就见孔隽用食指拇指搓出个心形,送到杨祖琦面前。
杨祖琦一个措手不及,「噗嗤」笑了。
孔隽又看看自己比出的心形,笑问:“标准吗?”
杨祖琦笑的前仰后合。
但又有点尴尬。
钻戒?
难道是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的后遗症?
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孔隽道:“礼尚往来,你也送我一个。”
杨祖琦后背靠在门上,摇了摇头。
孔隽道:“那么小气?那我再送你一个,送你两个,总能还我一个吧?”
孔隽伸出另一只手,有模有样地又从裤袋里捏出一个「心」。
两只手上两颗心,在杨祖琦眼前晃了晃,然后说:
“快收好了,一会儿不新鲜了。”
孔隽将两只爱心放到杨祖琦包里。
杨祖琦配合地把包打开,又合上。
杨祖琦渐收住笑,说道:“我收到了。”
“那还我一个吧?”
杨祖琦被他纠缠的没办法,只得从包里「掏」出个爱心。
孔隽早就留意那只手掌依然缠着薄薄一层纱布。
等杨祖琦的手递过来,他轻轻握住了手掌,心疼地问:
“你不是说已经好了?”
“嗯,已经好了,但是不能碰,所以还在缠着。”
孔隽轻轻摩挲着这只小手掌,道:“以后不要随便出门,难保叶真再买凶伤人。”
杨祖琦无奈道:“你太小题大做了。”
孔隽眼眸一冷,道:“不是我小题大做,我差点又失去你了。”
“又?”
杨祖琦搞不明白这个「又」字从何而来。
“生前没能遇见你,已经算失去你了,这一次,差点又失去你。”
杨祖琦轻轻抽回手,道:“孔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孔隽不觉得自己想太多。
他把双手塞回裤袋里,道:“你不知道吗,现在到处都是在炒「复活CP」。”
杨祖琦道:“可是,我跟公司签的合同,三年之内不允许谈恋爱,也不能炒CP。”
“什么破合同!”孔隽铁青着脸问。
“签合同时,你也在场,不是吗?”
“哦——对。”
孔隽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没关系,我已经等了你十几年了,我还可以再等一个三年。”
“十几年?十几年前,我大概幼儿园还没毕业!”
“早知道该去幼儿园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