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太监的陪葬丫鬟——桃发饼
时间:2022-03-20 07:31:59

  陈公公他是真的狠心啊!
  沈樱桃在心里悲鸣了一句,再度加快步伐想要快点赶回陈府。只此一时,却听身后突然传来轻飘飘的声音:“不是与柳公子详谈甚欢么?为何他不送你回府,让你一个人就这么苦哈哈地腿儿着?”
  她立刻回头,不出所料看到了陈遇安。
  可以肯定的是,她刚才和柳三对话的场景肯定被陈遇安给看见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在背地里偷听啊?
  “婢子和柳公子谈的是正事儿,”沈樱桃斟酌了一下,又道:“柳公子想来咱们店里打白工,作为吸血的资本家,我觉得有这种好事不要白不要,您说呢?而且您让婢子腿儿着回去,婢子哪敢偷懒!”
  陈遇安笑了笑,掀起眼睑。
  由于背光的原因沈樱桃看不清他眼色,只听他道:“所以你一高兴,便主动伸手要人家牵?”
  “……”
  沈樱桃觉得今天的陈遇安比平日里奇怪得多,让她根本参不透他的想法,更不知他问这些话的目的究竟几何。——他本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少有像现在这样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她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我那不是为了气一气老爷么?”
  “……什么?”陈遇安扬眉侧耳,像是觉得荒唐。
  “老爷虽然让我下车,却是肯定不会放任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的,必然会叫影卫暗中跟随,随时汇报情况。我就是,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柳公子牵个手,故意使老爷吃醋,这样一来老爷以后肯定就不会赶我下车了。”
  “可谁知道柳公子不肯牵我?唉,看来我果然是很差的人,老爷讨厌我,柳公子也嫌弃我。”沈樱桃说着,摇了摇头,仿佛在叹惋自己的魅力竟如此不足。
  陈遇安:“……”
  耗费一点时间理清沈樱桃话中的逻辑后,陈遇安气笑了。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场景,发狠咬牙:“你若真让他碰着了,看爷还要不要你!”
  沈樱桃抿抿唇,低着头,也不说话。
  像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觉得所有人都讨厌她、看不上她,偌大天地间没有她一方容身之处。守着一腔自卑,孤苦伶仃。
  陈遇安蓦然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眸色晦暗。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得神色恢复如常方才上前,侧着脑袋,略嫌别扭地对沈樱桃解释道:“其实,你也没那么遭人嫌。只是柳三没那个胆量,不敢碰你而已。”
  “……”
  沈樱桃只需稍微抬抬眼睛就能和陈遇安四目相对。
  她捕捉到了他眼中掩藏在刻意营造的平静之下,带着些许柔情与坚定的暗光。当然,这双颜色浅淡的眸子里更多的难以掩饰的生涩别扭。
  不像那传闻中可怕到能吃小孩儿的反派boss,倒像个不懂得表达心意却仍想哄人开心的少年。
  沈樱桃觉得自己可能是突然疯了,竟然不受控制地对陈遇安伸出手,嘴角大幅度扬起:“那,老爷有那个胆量吗?”
  作者有话说:
  我下午打麻将赢了200块钱,晚上全部输光。到最后输输赢赢好几轮,算一算发现赢了10块钱。
  感慨啊,赌无常胜!
  所以我决定这章评论再发10个100红包QAQ,把最后赢的这十块钱都发给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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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公公给我牵!!】
  【哇哦,大大,打什么麻将啊?】
  -完-
 
 
第58章 、未解的结
  ◎确实亏了!◎
  “……”
  陈遇安怔在原地, 像是分辨不清沈樱桃话中的意味。过了片刻,他才冷不丁地把手背到身后去, 微微挑眼,淡道:“怎么着,你想占爷便宜?”
  显然是不想让她占便宜的意思。
  沈樱桃在半空中停驻这么长时间的手,闻言收了回来。
  她笑道:“看来老爷也没这个胆量嘛。”
  诸如这种乱撩翻车的事情,沈樱桃在陈遇安面前不止经历过一次,所以早就厚脸皮了,此时竟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而就在她话音落的下一秒, 忽然便觉身体一轻, 一股凛冽的松香味儿强硬地灌入鼻腔。——她整个人被陈遇安单手揽着跃上屋顶, 与他一同飞檐走壁,掠过街道胡同儿,最终平稳停在陈府北院的宽阔之处。
  “呼……”
  这飞一般的感觉,沈樱桃只在头次体验的时候觉得有点儿刺激。后来又被陈遇安带着飞过几次,现如今已经像坐短途飞机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只是喘息声略微重些。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陈遇安,但每次被他带飞的时候,她确实把他当成了一样安全系数很高的交通工具。
  然和往常几次不同的是,这回陈遇安没有立刻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反而突然把手紧了紧, 让她和他挨得更近。
  沈樱桃诧异抬眸, 额角险些撞上对方向自己这边儿倾斜过来的下颌。
  然后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距离极近的地方, 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不是没这胆量,是只能爷占你便宜, 你不准占爷便宜, 懂么?”
  沈樱桃:“……嗯?”
  你占我便宜了吗?
  她尚未回神, 便觉得横在自己腰间那根霸道的手臂又紧了紧, 接着听陈遇安道:“劝你别再试图考验爷的胆量, 当心把你自己都给赔进去。”
  话毕,陈遇安又垂眸深深地看了沈樱桃一眼。而后才松开手臂,旋身,扬长而去。
  沈樱桃独自站在原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片刻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想:“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觉得抱着飞两下就、就算占便宜了???”
  ——人家想占她便宜,她却把人当成交通工具。此时此刻,沈樱桃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欺骗纯洁反派感情的渣女,一点良心都没有。
  ……
  是夜,陈遇安在书房查看案卷。
  他现在正查的是关于户部粮谷案件,而负责这一块相关政令的不是别人,正是与西京商号、沁心茶楼沾亲带故的前朝老臣,姓韩。
  阿一站在一旁伺候着,为砚台添了点儿墨之后,略带犹疑地道:“老爷,阿一能否多嘴一句?”
  陈遇安没抬头,只言简意赅道:“讲。”
  “您对南方赈灾一事一直都不太惦记,如今赈灾粮谷出现问题,您却要亲自查案,是为了沈姑娘么?”
  陈遇安翻动案卷的手顿住。
  紧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陈一以为陈遇安不打算回应自己的问题了时,方见陈遇安抬脸,听他扬声:“是又如何?”
  “那您对沈姑娘……”
  “不知道,”陈遇安放下案卷,不愠不恼地淡淡道:“我想为她收拾收拾姓韩那老东西,但这其中原因几何,我不知道。”
  他没有否认对她的心思,只是说不知道。
  陈一知道自家老爷一向是随心所欲的性子,行事无有章法可言。所以光凭如今他为沈樱桃做的事情,也确实不能分辨出他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动了心。
  ——不过沈姑娘性子好,模样好,还能把快要倒闭的茶楼开得有模有样。这样的姑娘倘若能跟他家老爷成了一对儿,到时候就连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能稍微沾点光。
  想到此,陈一对陈遇安说:“不管那其中原因,只说老爷若是默默地为沈姑娘付出这么许多,沈姑娘却毫不知情,老爷您莫不觉得很亏得慌么!”
  亏得慌?
  陈遇安原本还真没发觉亏得慌,因为收拾一个姓韩的对他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小菜一碟。他只需去出事儿的粮仓里转上一圈出来,就能立马给姓韩的安个罪名撸掉官职。
  但现在被陈一这么一说……
  好像确实亏了!
  陈遇安立刻扬眉:“你现在去将此事说给她听?”
  “这,”陈一面露难色:“这会不会有点儿太刻意了?”
  “……”
  细想此节,陈遇安用手指轻轻缓缓地敲着桌面。想通后,他低声问陈一:“那你说该如何?”
  毫无和女子相处经验的陈一眨眨眼,半晌没说出话来。
  半晌过后,他才疑疑惑惑地开口:“老爷能否随便找个理由,动身查案时把沈姑娘也带上,这样她一定会主动询问案情。届时,您再随口一两句暗示,以沈姑娘的聪慧程度,肯定能解其意!”
  “……”
  陈遇安想了想,最后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难得郑重颔首:“照你说的办。”
  次日,清早。
  沈樱桃本打算去趟茶楼,帮柳三提前办理一下入职手续之类的。却被同样早起的陈遇安拦下,说今日他出门公干,见她闲来无事,让她随身侍奉。
  闲来无事?
  这也太牵强了吧!
  沈樱桃有心解释一下自己还有经营茶楼的正事儿要干,因此不能算闲来无事。却瞧见陈遇安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躲闪,立时发觉他此番肯定另有目的。
  而且是不能言说的目的。
  行吧,她就照顾照顾他的面子,勉强装傻一次好了。
  待得一路行至官仓,沈樱桃随陈遇安下了马车,望向不远处排列整齐的圆形仓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背了句诗:“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什么?”她身侧的陈遇安陡然神色一紧,表情愈发古怪起来。
  沈樱桃不解陈遇安表情变化的原因,只简略解释了一下《官仓鼠》一诗中拿硕鼠比拟贪官污吏的深意。
  过后,又很快问道:“老爷今日来此,可是朝中发现了贪墨官仓之人?”
  “……嗯。”
  陈遇安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了一声,打从刚才就微微拧起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
  沈樱桃见状如此,干脆也不再追问什么,兀自往前走了两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桩案件和沁心茶楼东家的叔伯,户部韩大人应该有着莫大的联系。再由此推测,可以得出一向不理江南水患之事的陈遇安之所以破天荒地来检查粮仓,极大的可能是为了亲自帮她出被沁心茶楼刁难的这口恶气。
  唉……这反派boss有什么事儿就不能直说嘛?得亏他帮的人是她,换个人的话恐怕连他是什么意思都理解不能。
  望着沈樱桃往前去的背影,陈遇安忽然回过神来,心中不禁一阵懊恼。——刚才她开口询问粮仓贪墨一事,他本应该仔细说说,让她知道那个韩大人就是沁心茶楼东家的亲戚,从而明白他对她的优待疼宠,让她对他心生感激。
  可是因为她背的那句关于老鼠的诗,让他一时失神,错失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再上前细说这些,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啧,只能再另外等个好时机了……
  看守仓廪的小吏虽然不太理解陈遇安前来调查正事时带着一个女人,却也不敢多加置喙,只带着二人往最深处的仓廪走着,嘴上叙述:“南方水患伊始之际,陛下便下令开仓救济。结果南方那边前些日子传信儿入京,说送去的粮食少部分已经腐坏,还有一大部分都是些麸皮糠子,不能食用。”
  “可是咱们京城送出的粮食都经过开封检查,都好着的,运输途中更是保存得当。就算难免有那么一袋两袋霉变了的,也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夸张,还请千岁爷明鉴呐!”
  言下之意,就是说南方那边污蔑他们官仓办事不力,粮食在官仓时尚未腐坏。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沈樱桃在原文中写的是贪墨之人将原本的精细食粮匿下之后,在装粮食的麻袋中填满腐坏的粮食和糠麸之类的东西,只在外圈铺那么窄窄一圈儿的精粮,这样在开仓放粮和运输途中都很难被发觉端倪。
  直到粮食送到南方,真正开始用于赈灾的时候,那边的人才会发现根本就不能吃!
  原文中设计这个情节的作用,是让男女主之间产生一个小小的矛盾。因为粮仓一事的主犯,户部韩大人曾对小皇帝有恩情在,小皇帝得知赈灾粮出事虽然震怒,却不忍将灾于自己的恩人,最后油脂蒙心试图把怒火全部转嫁于陈遇安的头上。
  卓秋星虽然也厌恨陈遇安,却要比小皇帝拎得清很多,二人因此小打小闹了一阵,最后以小皇帝妥协、发配韩大人一家为结局,才算平息此事。
  可是现在……
  陈遇安为了她主动出击,这次是一定会想尽办法直接揭发韩大人,让这一支贪墨官仓的昏冗官员无可遁形的!
  沈樱桃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虽然短时间内可能会因为韩大人和小皇帝的关系导致小皇帝更加憎恨陈遇安,但小皇帝也不是个真的昏庸之人,等到他回过神来,便会知道陈遇安做的这是好事一件。
  除此之外,做成这件事也能一定程度上地为陈遇安在卓秋星、柳三等重要主角团人物的面前搏一搏好感度!
  于是沈樱桃对此事更加上心。
  她停步在一个仓廪门前,对陈遇安道:“老爷,咱们先让他把这个仓门打开,进去看看吧?”
  “……”
  陈遇安沉默片刻,不知是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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