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太监的陪葬丫鬟——桃发饼
时间:2022-03-20 07:31:59

  呜QAQ。
  如果她说是玉匣先动的手,陈遇安肯定不会信吧?
  沈樱桃垂着脑袋,认命地道:“念在我这两日尽心伺候的份儿上,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别、别太疼。”
  陈遇安又嗤一声,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道:“爷刚把你这条小命救下来,你现在说些寻死觅活的话,是为了埋汰爷么?再者,只是罚你一死,岂非太过便宜你了。”
  “那,老爷想罚婢子什么?”
  沈樱桃心怀惴惴,探究地望向陈遇安。只见对方也再没看那蓝皮簿子的兴致了,略显疲乏地阖上双眼,叫她看不清神情几何。
  “爷累了,暂时懒得罚你。”
  陈遇安闭着眼开口:“你给爷唱首曲儿吧,若是能将爷哄睡……若是将爷哄睡了,便不再罚你。”
  啊这?
  沈樱桃还以为自己今夜肯定要嗝儿屁着凉大海棠,但不料陈遇安比自己还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被他整得莫名其妙。
  但是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想到这里,沈樱桃兢兢业业地守在陈遇安床边儿给他哼起了歌:“……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
  沈樱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趴在陈遇安床边睡了一宿。而陈遇安早已起床,当下正坐在案前,蹙眉对那蓝皮簿子写写画画。天光透过窗户纸勾勒他的容颜,纵是一副病容也美得动人心魄。
  她连忙起身问道:“老爷身体有恙,何不唤婢子醒来服侍您呢?”
  “……爷懒得理你。”
  陈遇安抛出一个不太有说服力的理由,又道:“一会儿你随我将那玉匣送去祠堂,记得求她原谅。”
  “她”自然指的就是白月光了。
  沈樱桃心下了然,连连点头:“感谢老爷给婢子这个机会求得那位姑娘的原谅!”
  那位,姑娘?
  陈遇安觉得沈樱桃兴许误会了什么,但他没有同她解释。只是命她将那破碎的玉匣拿好了,携着她一同前往陈府祠堂。
  沈樱桃跟在陈遇安身后迈入祠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写着“慈母白月光”五个大字的牌位!
  她愕然瞪眼,双腿不听使唤地钉在原地。
  ——合着陈遇安的“白月光”,是他名为白月光的母亲???
  这与沈樱桃在文中的写设定可不相符啊!虽然白月光本来就是她强加给陈遇安的一个故事背景,并没有详写太多,但是也不能偏差得这么离谱吧?
  结合此节,再想起陈遇安身上出现的种种与原文相左之处……
  沈樱桃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是在自动地帮忙“填坑”。也就是说她原文所写的种种不合常理的,类似于最终将陈遇安强行降智的情节都会被这个世界赋予合适的理由。
  而有了这些理由之后,陈遇安的人设也变得丰满有魅力起来。现如今的陈遇安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张脸谱化的纸片。
  沈樱桃飞快地在脑中总结完毕后,尊敬地对那牌位鞠了一躬,道:“先前误会了您的身份,沈梒深感抱歉。”
  紧接着按照陈遇安的指示跪在蒲团上祭拜一番,祈求陈遇安之母的原谅。又将那破碎的玉匣安置在牌位附近之后,二人方才离开祠堂。
  回往正屋的路上,陈遇安斜了沈樱桃一眼,道:“你当那玉匣之主,是爷的旧情人?”
  沈樱桃只有尴尬颔首。
  可笑!
  “爷才不会做出收藏女人遗物的蠢事来,更不可能将哪名女子放在心上。”陈遇安哂笑解释过后,又不阴不阳地对沈樱桃补充:“就连你也一样。”
  “是是是,那是自然。”只是欣赏陈遇安的美貌,并不馋他身子的沈樱桃颇为赞同地应和着。
  沈樱桃心道:是啊,现在的陈遇安才是真正有魅力的反派大佬。大佬才不会有什么白月光呢,我之前写的那都是啥玩意儿。
  而另一侧……
  陈遇安用余光瞥了沈樱桃许久,没瞧见她露出任何失落的神色。再想想方才,她以为那玉匣是他旧情人的东西,却也不见吃味。
  ——所以她之前说的,那番“陈公公真是我梦中情人”的话,果然是骗人吧?
  ◎最新评论:
  【真想不到陈遇安的娘叫白月光,妙啊】
  【好家伙,这个白月光真是别出心裁啊】
  【哈哈哈哈。不会真是宝贝啊(捂脸笑哭】
  【牛啊牛啊】
  【哼!这死太监的话得反着听】
  【撒花】
  【……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完-
 
 
第12章 、未解的结
  ◎天啦噜,反派boss的爱好是听儿歌!◎
  之后的一路上,陈遇安都没再主动和沈樱桃讲话,对她很是爱答不理。甚至于回到卧房以后,他又将她给支了出去,只让宦者进门伺候。下午他换上朝服离开陈府,走前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一副要就此划清界限的样子。
  沈樱桃只当陈遇安突然对玉匣破碎一事生起了闷气,并未往别处想。
  她在院中寻了一名宦者,对陈遇安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忧:“老爷昨儿个吐了那么多血,今天一看就是强撑着起来的。他就这么走了,当真没问题吗?”
  ——虽说按照原文剧情,即将登基为帝的男主暂时不会再对陈遇安发难。但是想起陈遇安今日临走时被红衣衬得比纸还白的脸色,还有那仿佛一夜之间就消瘦得比纸还薄的身板儿,她便揪心得很。
  “有问题又能如何,先帝驾崩了、皇宫禁卫反了。老爷难道还能放下朝中那摊子事儿不管,自顾自在府上疗养么?”
  宦者反问了一句,又宽慰沈樱桃:“但你放心,老爷福大命大,不会让沈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
  沈樱桃一阵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与老爷之间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你看老爷他之前还嫌我丑呢!”她一本正经地申明,意图表达自己和陈遇安之间清清白白。
  可是宦者却笑:“沈姑娘就知道自谦,杂家服侍了老爷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这般上心呢!沈姑娘难得获了老爷青眼,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
  他对她“上心”的因为觉得她可疑啊!!!
  唉,算了。
  沈樱桃心知和这小宦是说不通的,只得放弃。她在心里祈祷,希望过两天陈遇安的正室夫人嫁入府上后不要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流言。
  说到这“陈遇安的正式夫人”,少不了得解释两句。
  ——大齐律法并未规定太监不能娶妻生子。因此除却陈遇安一心为他的祸国殃民事业而奋斗,不喜女色外,官至一定级别的宦官都会娶妻纳妾。而沈樱桃曾在原文中写,男主也就是现在年仅十四岁的新帝登基后,没多久便为陈遇安赐下一桩姻亲。
  这桩姻亲是男主即位后向陈遇安立的第一次下马威,倘若陈遇安拒绝赐婚便无异于抗旨不遵。当时的陈遇安另有计谋,干脆将计就计,把婚事应了下来。
  现在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十多天后,等老皇帝头七过完,新皇帝的圣旨就该到了。
  所以说嘛……
  沈樱桃觉得陈遇安现在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其实算件好事。自己也该与他多多保持距离,以免到时候得罪了皇帝送来的正室夫人。
  虽说文中的夫人后来惨死在陈遇安手下,但人家活着的时候好歹也算一位主子啊!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
  这件事比陈遇安被赐婚更重要,沈樱桃蓦地想起来便是眉头紧锁,望着着自己瘪瘪的钱囊忍不住摇头。
  但没等她再继续往深处想,就听到院外一阵慌乱之声:“老爷,老爷您怎么样,老爷您先忍忍!老爷——”
  “怎么了怎么了!”
  沈樱桃匆匆冲出房门,便见三五个宦者搀扶陈遇安进来。陈遇安脸色白得好像死人,眉眼低垂,衣襟上全是血迹。
  看来这位爷刚才在致力于祸国殃民大业之时又再次吐了血。
  沈樱桃心下无奈,又免不了紧张陈遇安的身体。但是陈遇安好像还闹着上午时候的别扭,在她近他身的时候刻意一躲,身形趔趄。
  哈?不识好人心!
  沈樱桃心中想着,退后几步,不与这别别扭扭的小学鸡一般计较。
  然而就在沈樱桃满心以为自己今天不必再伺候陈遇安了的时候,又听宦者招呼自己:“沈姑娘快回老爷屋里去吧,老爷将我等全轰出来了,点名要你一个人进去照看呢!”
  “……行呗。”
  对于陈遇安的反复无常,沈樱桃已经有些免疫了。她也惦念着他现在的状况,半会儿都没耽搁地赶去陈遇安房中。
  侍从已经帮陈遇安换上了就寝时穿的白色襦袢,此时他正老老实实倚在床头,看起来显得倒比平常乖巧许多。
  ……乖巧?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竟被用在变态大反派身上啊!
  沈樱桃这么一想,心就不由得又为陈遇安软了许多,上前关怀:“老爷,您好些了么?”
  “昨夜你唱的那支曲儿,现在还会唱么?”陈遇安不答反问。
  “您是说,丢手绢吗?”
  “……嗯。”陈遇安颔首,又道:“还会的话,就再给爷唱一次罢。”
  天啦噜,反派boss他的爱好是听儿歌!
  沈樱桃想了想,笑道:“老爷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好多曲子呢,要不给您轮着唱一遍?”
  这时候陈遇安已经闭目不言,像是默认了沈樱桃的问题。
  于是沈樱桃便给陈遇安又唱了一遍《丢手绢》,之后还有《数鸭子》、《数□□》等等。
  陈·小学鸡·遇安听着儿歌,很快入眠。
  后来沈樱桃从北院宦者的口中得知,其实陈遇安睡眠质量很差,时常从亥时人定失眠到天光破晓。他睡觉也很浅,稍微有点儿动静就醒。这些症状唯有在和沈樱桃身处一屋、听她唱儿歌的情况下会有所改善。
  那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之于陈遇安,从一开始便是特殊的。
  当然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的沈樱桃只顾得上一边观察陈遇安的身体状况,一边欣赏他入睡后少了几分邪戾多了几分安宁无害的脸。
  另外,她还要分出一抹心思来考虑一下刚才想起来的那件重要的事——
  原文中男女主在男主登基不久后相识,紧接着没过两天南方涝灾的事情遍闹得很大。除却朝廷拨款赈灾以外,男主还在京城中额外开通了鼓励百官、商贾乃至平民为灾区募捐的渠道。
  而陈遇安手底下那帮有点职权的太监们,贪墨赈灾钱款是最多的。陈遇安见小皇帝翅膀硬了,故意要在自己面前逞能耍威风,便一力反对募捐之事。
  最后,自然苦的是南方百姓!
  这种事自然会是陈遇安身上的一大黑历史,后来男女主搞死他时,百姓叫好无数。
  所以沈樱桃这次也不能放任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她得想办法阻止陈遇安作死……
  ◎最新评论:
  【加油】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儿歌】
  -完-
 
 
第13章 、未解的结
  ◎别人家丫鬟该有的你都得有。◎
  次日,沈樱桃就找到了“办法”。
  因为陈遇安忽然派宦者端来好几盒子首饰给她,并傲气十足地道:“做了爷房里的丫鬟,别人家丫鬟该有的你都得有。别人家丫鬟没有的,你也得有。”
  这番霸总言论听得沈樱桃一个激灵,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但她在那几个珠光宝气的盒子之间扫视了一番后,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多谢老爷,婢子太喜欢了!首饰保值,日后若有需要,拿出去典卖也是极好的!”
  典卖?
  陈遇安挑了挑眉:“我陈府丫鬟,岂会落魄到典卖首饰的地步?”
  “不、不能卖吗?”沈樱桃眨眨眼,怯怯地看向陈遇安:“对不起老爷,婢子穷惯了,总觉得存些银两才有安全感。婢子、婢子是不是太没见识,太过贪财,惹老爷厌烦了?”
  “……”
  陈遇安还未开口,便对上了沈樱桃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他不禁回忆起当年沈家被灭门时的惨状,可想而知这侥幸逃脱一死的沈氏幺女定然受了许多磋磨才辗转至今。盖因如此,她才会贪财到想卖掉他赏赐的首饰。
  “也罢,”最后陈遇安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反正是爷赏给你的东西,你随意处置就是。”
  ——虽说那沈氏灭门一案的元凶其实并不是他,但看在沈梒这丫头偶尔能哄他开心的份儿上,可怜可怜她也没关系。
  当然,倘若日后发现她有异心,他会让她死得比沈家所有人都更惨。
  沈樱桃喜滋滋地谢过陈遇安后,仔细将首饰们按照价格重新归类,心里美得很:“陈公公这反派是需要顺毛撸的,往后我多撸他几回,肯定能再得不少赏赐。攒一攒换成钱,拿去以陈府的名义捐给灾区,又能博一手百姓缘和男女主的好感!”
  她可真是个计划通啊~
  不过现在光有赏赐还不行,得把进出北院所必须的乌木牌搞到手,才能完美实施计划。
  沈樱桃粗略计算了一下,现如今距离灾情爆发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拿到牌子有点难度,却也不是全无机会……
  好的,从今晚开始她一定更卖力地唱儿歌哄陈遇安睡觉,争取早日拿到乌木牌!
  当日下午,西街内行厂。
  陈遇安单手撑着脑袋坐于案前,双眼微眯,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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