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总想和我HE——暮天合儿
时间:2022-03-21 07:42:44

  “我骑射的功夫好的很呢。”何冕声音渐渐沉下去,不敢再跟自己的亲爹犟嘴,只迈着小步子挪到何矜身旁,附在她耳边道,“阿姐,我下次带你去打猎吧。”
  何矜冲他点点头,却早不见寿康侯的人影,只能赶紧颠颠地跟着这便宜老爹走了。
  毫无疑问,何矜一离开后,何冕不出所料地受到了郑氏和何婵的围攻。
  郑氏扶了把自己鬓边金光闪闪的凤头钗,单手叉腰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她娘死了,你娘又没死,你去做什么?”
  何婵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双手叉腰附和道:“就是就是。”
  “娘您顺顺气嘛!”何冕看见郑氏是真生气后,赶紧赔笑着过去捏捏她的肩膀,“我不就是一时好奇……再说我不也没去成吗?”
  若不是郑氏自己如今也上了年纪,她真想把这个总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儿子逐出家门,自己再生一个算了。
  其实按照寿康侯府的家规,郑氏身为继室,的确应该跟着祭奠原配夫人的。只不过当初她才进门时,曾小心翼翼地问过这事,哪知道寿康侯大手一挥,直接表示了拒绝:“不必了,夫人不喜。”
  这对已经嫁进来的郑氏而言,“夫人”这两个字听起来,实在刺耳极了。她虽没发作,但这些年来一直把地下那个早就入了土的女人看成死敌。
  不去就不去,跟谁稀罕似的,她还觉得晦气呢!
  郑氏冷哼一声,扯着嗓子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还不快去备早膳,我要吃烧鹌鹑!”
  “可夫人……”小丫鬟咬着嘴唇,明明不敢又只能壮着胆子小声道,“今日是先夫人的忌日,应该吃素……”
  郑氏双目圆睁,仿佛下一刻抬手就要打人了:“她的忌日又不是我的,臭丫头你想听活人还是死人的话?”
  何冕一看见自己亲娘这副样子,顿时觉得头疼心烦,早就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里补觉去了。
  何矜困意浓重,但她还是尽量支起耳朵听夏荷唠叨关于何二小姐的亲娘田氏的往事。
  无非就是田氏与寿康侯自幼青梅竹马,不管田氏怎么刁钻蛮横不讲理,寿康侯都始终娇惯疼宠着她之类的东西。
  并且更难得的是,据说田氏生前最爱红梅,寿康侯在她死后就买了一处地,在山头亲手栽满红梅,把田氏就葬在那里。
  何矜不禁慨叹道,老头子能有这份心,也实属不易啊。
  正为天妒有情人感伤着,何矜就发觉身下的马车不动了,接着传来寿康侯明显带着些凄凉哀恸的声音:“矜儿,到了,下车。”
  这时候才处在早春日,刚度过红梅盛放的隆冬,何矜只能看见到处横斜的枝桠,以及地上落了些星点的艳色花瓣,偶尔有风吹过时,发出来簌簌的声响。
  何矜一路跟着寿康侯的脚步,七拐八绕才终于到了山头。她喘息未均,就看见那处修缮得极好的坟,以及刻得清清楚楚的一块墓碑,上书:
  “爱妻何田氏浅浅之墓,夫敬立。”
  寿康侯伸手那衣袖拂去墓碑的蒙尘,摆了一地的香烛祭品,喊过来何矜道:“矜儿,给你娘磕几个头。”
  何矜很有代入感,赶快乖乖照做了。
  寿康侯蹲坐在地上,把冥纸一张一张放进火盆里,火焰舔舐得极快,他很多次都来不及续上,看着那堆灰烬苍凉叹道:“你看,我们矜儿十四了,一转眼,你都走了十四年了。”
  “浅浅啊,若真有转世来生,你这时候就该筹备着出嫁了吧?”
  他的声音极为轻柔,好像戏文里的少年郎在呼唤着邻家的姑娘。
  何矜突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想出声安慰:“爹爹……”
  “矜儿啊,你才出世你娘亲就没了,你从没见过她,你都不知道,她长得极美的。”
  这点何矜早认定了这点不容置喙,毕竟从何二小姐跟柔贵妃的颜值来看,田氏怎么说也该是个倾城绝艳的大美人。
  寿康侯苦笑一声,拭了把脸接着道:“你不知道,当初我娶你娘亲时,有的是人取笑我只见色起意,看中了她的容颜,但他们懂什么?我跟你娘从小一起长到大,她的脾性我最清楚,是我愿意受着的。”
  “说来不怕你气恼,你娘亲身子弱,生了柔儿后一直没养好,是我犯浑不小心,让她又有了你。我本来没想过要你出世的,连不伤她身子的堕胎药我都备好了,但不知怎么竟被她知道了,她疯了一样打我,把药碗砸了,用割腕威胁我,说是伤她腹中孩子,她就死给我看。我没办法……我遍寻了神医想保大小平安,但不想她还是……”
  寿康侯渐渐陷入回忆中,说到最后,用广袖捂着脸失声痛哭,哭了半晌重重地咳了几声后,才又能开口说话:“她走以后,我整日失魂落魄坐立不安,不知还能期待什么,该如何了此残生。我偶然遇见郑氏,那一瞬郑氏笑起来很像她,我就把郑氏娶回了家,但郑氏始终不是她,这二人的样貌和脾气分明没有半点相像之处的。我也曾以为我能忘了你娘亲,但我做不到,十多年了都做不到。”
  “矜儿,你和柔儿性子不同,你虽骄横任性,但更像她,你在就像她在,故而爹爹一直最宠爱你。矜儿,你想不想嫁人、嫁不嫁得出去都好,我的女儿,怎么娇惯都好,爹爹只怕你嫁错了人,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何矜想起来原本世界里那个只知道喝酒打牌,跟她妈吵架的亲爸,只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何二小姐嫁倒是没嫁错人,不过她实在太能作死,活活地把自己整没了。
  也不知道原书里这个视女如命的老爹,在得知何二小姐的死讯后,是不是直接就疯了。
  不过何矜是下定决心不会走这样的老路的,傻狗道人说得对啊,如若还有机会,过个富家千金、高门贵女独自美丽的一生不香吗?
  只要谢幸安这个男主大佬能行行好,饶她一条小命。
  何矜肿着两个眼泡儿,难得正经、如立重誓道:“矜儿不嫁人了,就留在府里陪着爹爹。”
  寿康侯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却双腿一软,趔趄着差点摔倒,还好被何矜一把扶住了,他拍拍何矜的手背道:“无妨,你跟你娘亲说几句话吧,爹爹再去看看几个老友。”
  寿康侯挎着个装满香烛纸钱的竹篮,一个人慢悠悠地朝树林掩映处走过去了。
  还没等他走到地方,就听见上方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男子打了个哈欠才说着:“侯爷一大早不在府里歇着,是来拜祭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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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双叒叕来了!】
  -完-
 
 
第二十章 
  ◎扬了你娘的骨灰!会不会说话?◎
  但凡坐在树上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话的,除去那一分装逼的可能性,十有八九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佬。
  何矜不想错过凑这个热闹,赶紧双手合十,对着田氏坟墓诚恳祷告了句“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不再作死,会代何二小姐好好活着,我尽力,一定尽力哈”,说完便哒哒地循声赶过去。
  这时候并无风吹过,但田氏碑前香烛的火焰却极为明显地来回晃动了一下。
  何矜赶到后使劲仰头朝上望过去,只是隔着许多横斜的树枝,根本看不清人,便伸着脖子嚷道:“我说这位仁兄,你能不能下来?这么说话怪费劲的。”
  上头的大佬轻笑一声,起身使了个轻功飞下,也折断了不少的红梅枝桠,寿康侯只觉得心疼,但还是撇撇嘴,忍住了没说话。
  何矜这才能看清楚大佬的长相,身长八尺,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也算白净端方,再加上一身打扮是长衫配玉簪,在这接近深秋的时节还要不要脸地加了把折扇,简直是翩翩公子的装X标配,之后的谢幸安也总爱这样穿。
  但由于书中出现的角色毕竟都是纸片人,并且《权盛天下》的作者大大也从不爱外貌描写,何矜一时也不知道他是谁,她偏过头看看寿康侯,便宜老爹的反应很明显,也是一头雾水。
  她并没直接傻缺地去问“你是谁”,而是轻咳了声,学着电视剧里高手见面的场景,灵魂发问::“咳,敢问兄台,是敌是友?”
  大佬眉毛一挑,咧嘴笑道:“你猜。”
  何矜咽了下口水,试探道:“那是友?”
  大佬接着一笑,说:“你再猜。”
  何矜:……
  何矜沉痛道;“兄台如此戏弄一个小女子,着实不厚道啊。”
  “矜儿,不要胡闹!”寿康侯无心玩笑,负手严肃说着,“阁下到底是谁?此山是我买下的,且山下有护卫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护卫?你就说底下那几个只会打瞌睡的玩意儿?”大佬的小眼神极为不屑,随手摇了把折扇,扇得何矜浑身一哆嗦。哪知道他接下来直接乜了眼,指着何矜嘲道,“侯爷信不信,今日我就算掘了先夫人的坟,一把火烧了这里,扬了她娘的骨灰,那几个玩意儿还是毫无对策?”
  扬了你娘的骨灰!会不会说话?
  “放肆!你说清楚,扬了谁的骨灰?”果然寿康侯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就炸了毛。
  “爹,爹爹爹爹,先莫恼。”何矜隐隐觉得对方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赶紧抚了抚寿康侯的外袍给他顺顺毛,“在娘亲面前,您还是不动气的好。”
  寿康侯被气得头晕,手指直发颤地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此处做什么?”
  大佬还是不肯回答:“明明我先问的,你都还没回我的话,我为何要回你的?”
  寿康侯捂着胸口直跺脚:“你……你闯了我的山,还如此不讲理,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打住,打住。”何矜嘿嘿一笑,做了个喊停的手势,打算当个和事佬,化解这场剑拔弩张,“与其互不相让,不如我们换个公平一些的方式问话?”
  大佬眯眯眼,瞬间来了兴趣:“什么方式?”
  “石头、剪刀、布吧。”
  “猜拳?”大佬舔舔唇,面露欣赏,“好,的确公平。”
  寿康侯才懒得做这些小孩子的事儿,在一旁找了块大石坐下了,看着何矜和那大佬比试。
  第一局,何矜胜了。
  寿康侯扬起头肃声地问这来人:“你到底是谁?”
  大佬愿赌服输,老老实实地答:“高遂。”
  “谁知道高遂是……”寿康侯刚要质疑,又被他打断了。
  “在下的养父,是高掌印。”
  提及大太监,寿康侯直接闭上嘴,彻底安静了。
  我的妈呀,这就是高遂?
  何矜恨不得从头到脚把他当成国宝似的观赏一个遍,原来这……就是书里鼎鼎大名的两面派——高遂啊!
  要问他为何是两面派,答案便是他一方面身为大太监的养子,坑人的事是真没少干;另一方面,谢幸安进入朝堂后,他俩也似乎也玩得开心愉快。
  就因为这家伙总是亦正亦邪,没读完原书的何矜根本就不知道,他最终是选择了协同男主一起坑爹,还是为虎作伥,被谢幸安连同大太监一块打包收拾了。
  但也许他因拥有着大太监养子这层关系,虽然他如今只是个无官职傍身的闲人,身上的王八之气仍是不容忽视的浓烈。
  高遂盯着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的寿康侯父女,拍掌道:“没问题了?那就接着来第二局?”
  第二局,高遂胜了。
  他丝毫不客气地倚着棵树发问:“侯爷跟……何二小姐大清早的不在府里安歇,这是来拜祭谁啊?”
  何矜如实道:“我娘啊。”
  “不对吧?”高遂的眼神从何矜的脸上慢慢转移到寿康侯篮中的香烛纸钱上,“那剩下的这些,侯爷这是要拿去拜祭谁啊?”
  “还有,后头那些个立着无字碑的坟堆,又是谁的呢?”
  寿康侯低着眼没说话,甚至有些局促地摸着膝盖。
  何矜见状,伸手表示拒绝回答:“朋友,我觉得这不应该算是一个问题。”
  “你已经问了好几句。”
  高遂猖狂一笑,也并没跟何矜接着犟:“好,那就接着下一局。”
  第三局,何矜又输了。
  高遂一脸“这可是我凭实力拿到主动权”的嘚瑟样子,看觑着寿康侯问:“侯爷,那些无字碑的坟,埋的到底是谁啊?”
  寿康侯别过脸去,懒得跟他玩王八看绿豆:“没什么,几个故人。”
  “故人?哦。”高遂拧着眉,非得要把那张欠揍的脸伸过去,“哪的故人?朝廷里的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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