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总想和我HE——暮天合儿
时间:2022-03-21 07:42:44

  何矜是个很懂得自我反省的人,她直接就开始思考是不是刚才说话太凶,吓着孩子了。
  可还没等何矜先服软开口安慰,摸摸狗头,那边又道:“嘤嘤嘤……”
  我嘤你个X!
  何矜简直无语凝噎,想直接炸毛,但她在搞清楚状况之前还是觉得应该尽量保持和气的,“打住,能不能等会再嘤,先讨论剧情?”
  那边答应得飞快:“好的恩人。”
  “你刚才说,张迟锦在原书里,只是被何二小姐害死的一个炮灰?”不大对吧?能在男主落魄得像狗屎时时伸出援手的,日后肯定有大出息,不像是这种咖位啊。
  “是的恩人。”傻狗道人的本来流里流气的声音板板正正,似在念书,“按照原书的情节,张迟锦对何二小姐一见钟情精虫上脑,见她第二眼时,张迟锦再次上去搭讪,结果何二小姐直接把耳珰扔进了湖里,让他为表心意下水去捞。张迟锦水性不好,泡了半天也没捞着,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了半个月后就一命呜呼了。”
  牛啊牛,何矜想直呼内行,为了撩妹儿把自己的命整没了,张迟锦也真够可以的。
  “但您穿来的时候,张迟锦才只跟何二小姐见过一面,但您可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跟那个疯批可不一样,干不出那种坑死人的事,也算救了张迟锦一命啊。”
  何矜听见“救命”两个字,就开始觉得头疼。
  下辈子她再也不想当好人了!
  这一切的起源,不就是因为她救了这傻狗的命么?
  但既然剧情已经开始跑偏,谢幸安这个小孩通过张迟锦送别庄这件事,感受到了人间尚还有真爱在,是不是最终就不会长成那么个手段狠辣的死变态?对那些不小心犯了错的人,尤其是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何矜随之就把自己这个天真幼稚的想法推翻:何矜啊何矜,说到底谢幸安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张迟锦献他自己的爱,你作你自己的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完全搭不上边好嘛!
  何矜要的并不多,只是能在这地方活着,好不好的其实也没这么重要了,总归这也不是她一个女配能把握的。毕竟她有理由相信,自己作为一个已经揍过欺辱过男主无数次的恶毒女配,只要谢首辅想,有朝一日,他挖地三尺也能把她薅出来收拾。
  我的要求并不高,别彻底灰飞烟灭就好。
  何矜就这么惆怅地想着,沐浴过后早早入了梦乡。
  谢幸安睡不着。
  他也正在一脸惆怅地站在张灯结彩的别庄门外,吸着弥漫了整条街的硝烟味,身侧全是刚刚炸得稀碎的炮仗。
  “少爷!”赵伯胸前正挂着大红花冲谢幸安招手,喜庆得跟那掌管姻缘的月下老人一样。
  谢幸安拧了半天眉,才别别扭扭吐出来几个字:“赵伯你……要成亲?”
  “不是不是。”赵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样一来简直健步如飞,跑过来就拽住谢幸安的胳膊道,“有喜的不是老奴,是您,是您啊。”
  谢幸安的小身板极为剧烈地仄歪了一下,嘴唇打颤结巴道:“我要成……”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少爷,您莫怕,不是成亲,不是成亲。”赵伯习惯性地拍拍他的后背,“是张公子说为庆祝您乔迁之喜,给您一个惊喜的贺礼。”
  “乔……乔迁之喜……”谢幸安好歹也算寒窗苦读了许多年,平生第一次感觉,不懂这词的意思。
  这算个什么玩意的乔迁之喜?
  先是莫名其妙地送房契,又突然一把火烧了他的茅屋,还吩咐一群小厮把他掳来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惊,没有喜。
  自从他家道中落以来,没有人曾经对他伸出援手相助过,一切自作自受,他也从没指望过有谁能在黑暗中拉他一把的。但是张迟锦来了,他不仅来了,还来得如此惊天动地、卓尔不群。
  张迟锦这么野蛮又霸道地对他好,整得谢幸安心里很慌。
  “幸安呐,你爹娘的牌位,我都让人请进去了,反正你如今也无家可归了,还非得想让你爹娘的牌位也跟着风餐露宿?啧啧,你看你,何其不孝啊,我若是令尊,早就给气活了。”
  谢幸安耳边回荡着这些话时,只感觉太阳穴直抽抽。
  他烦闷地伸手一指道:“把这些、这些玩意都撤了……赵伯,把你身上这花也撤了,难看死了。”
  等谢幸安一步一停,终于快要跨进门槛后,突然想起来吩咐者:“赵伯,你记着去打听打听,张迟锦买这个别庄花了多少银票,今后双倍奉还给他!”
  尽管谢幸安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过多少年才能还得起。
  总归绝对不会欠张迟锦的就是了!
  其实谢幸安若不是因为张迟锦这番举动,都根本想不起来自家还有这么一处别庄。当年他爹谢璧以清廉正直而闻名,谢府虽大,那也是祖祖辈辈好几代才传下来的。当时先帝感念谢家人世代为国辛苦操劳,就赏赐了这么一处别庄。
  谢璧虽时不时派人清理打扫,但从没带谢幸安来过。
  等他推门进入时,就看见排成列,齐整得跟白菜一样的小厮跟丫鬟,冲着他喊“公子”,俯身就拜。
  谢幸安摆摆手,只觉得吵闹聒噪,冷声道:“你们走吧,去跟张迟锦说,我用不着人伺候。”
  为首的一个小厮胆子大一些,讪讪回话说:“可是公子,我们都卖身到此处了啊,都是……走不了的。”
  北辰的确有明文规定,凡下人明确到被卖到某一府邸,那便归此处的主人所有,不管是自行离开还是被赶出去,都被会当做不忠。
  一整排白菜又跪下苦求,谢幸安千万别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行了,那你们便留下罢,差事一概听赵伯安排。”
  谢幸安如今虽然落魄得狗屁都不是,但他的那股子气度简直像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不容人不屈服。
  赵伯赶紧道了声“好”,屁颠颠地跟在谢幸安身后:“少爷,晚膳备好了,您去哪儿?”
  谢幸安负手走得飞快:“不吃了,你自己用吧。”
  可等谢幸安绕着正厅走了半圈,他才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别庄的路。他不尴不尬地扭过头,点了才回过话的小厮:“那个,你给我带路去祠堂吧。”
  “好嘞!”
  谢幸安这几年淹蹇于穷困是不错,但起码把他爹娘的牌位还是照看得极好的,他这回看见两个牌位都略无磕碰才放了心,日常敬上一炷香后,就被小厮领着回了卧房。
  “奴婢给公子宽衣。”
  两个丫鬟才将将碰到谢幸安的衣带,他就耳根滚烫,一脸惊悚地后退了好几步,甚至腰撞到了桌角,他都顾不上疼,轻声吩咐着:“不必,用不着,我不习惯。你们……退下吧。”
  收到主子的三连拒绝后,眼看谢幸安一脸严肃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丫鬟们也不想刚入府就被拿来开刀,领了命就退出卧房。
  遥想当年谢璧还在时,谢幸安的生母姚氏管得极严,谢璧房中根本都没个近身的丫鬟,谢幸安子承父命,也有个被丫鬟一碰就别扭的毛病。
  等谢幸安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想着这回总能掀被入眠,安生一会儿时,发现被筒里竟还藏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个面容妖媚的女子,半裹着锦衾,正含情脉脉……呸,挤眉弄眼地盯着他。
  女子半露着香肩,正想把被褥从未着寸缕的身上脱下,哪知道一抬眼,她就看见谢幸安直接推开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屁股着火了?还是把她当刺客了?
  女子简直一头雾水,试探地娇声喊着:“公子……您无事吧?奴婢蓉娘,奉张公子之命,前来伺候您歇息的。”
  谢幸安声音颤颤道:“我不用,你走吧!”
  蓉娘越发委屈道:“可公子,蓉娘已卖身于此,无处可去了啊。”
  “那也不用!”
  蓉娘仍不放弃,接着试探道:“蓉娘已卖身给府里,公子若不用蓉娘伺候,可能给蓉娘另外安排份差事?”
  “公子?”
  蓉娘等了半晌,终于等到站在院里的谢幸安回了一句:“那你就去后院……后厨吧!”
  蓉娘:……
  她一个被娇养得细皮嫩肉,就指望着服侍贵人上位的头牌花魁,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就在于此了。
  但谢幸安说的话她也不敢不依,只能裹好了身上的被褥,费劲吧啦地下了床,甚至连她差点摔倒在地上,带着嘤嘤哭泣痛呼了一声后,外边的谢幸安都是毫无反应。
  直到听见蓉娘出门的动静,谢幸安才突然喊了一声:“等等,站住。”
  蓉娘心里暗喜,莫不是要留下她了?
  谢幸安依旧没转过身,站得和院里的翠竹一样笔直,他问道:“房里可还有别人?”
  蓉娘如实道:“再无人了。”
  “好,那你便走吧。”
  蓉娘一阵发抖,身上的被褥简直都要抓不住。
  谢幸安站在卧房门外,探进头仔细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桌下床下都没人了后,才敢踱了进去。
  他刚想把沾着脂粉味的床褥掀翻,迎面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纸条。
  张迟锦其实胸无点墨,大字不认识多少,谢幸安挨个扫过去,拼凑在一起才看清楚写的是什么东西:
  春宵一刻值千金,幸安,惊不惊喜?
  作者有话说:
  张迟锦:春宵一刻值千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谢幸安:滚,我要为我媳妇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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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击情敌有一手张】
  【这个姓张的,好像有那个大病吧,真无语死了,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感受,自说自话,活在梦里】
  【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
  【哈哈哈】
  【笑死这个张少可真是跳脱2333送房子送的仆人都准备好了不说连□□都准备好了可还行2333】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大大新年快乐】
  -完-
 
 
第十九章 
  ◎不要肖想爱情,容易做梦◎
  “小姐,小姐快醒醒了,您可不能再睡了。”
  何矜正困得要命,但还是被春桃跟夏荷两个丫头晃了个半睡半醒。
  她伸出手看了看,天色仍旧昏暗得厉害,压根都瞧不清五根指头,何矜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不满道:“别闹,还不是时候,再睡会儿。”
  何二小姐脾气差也并非只有坏处,就好比她说睡到辰时,就没人敢提前一盏茶的工夫去打扰她。
  这俩丫头还是……欺软怕硬。
  “不是啊小姐,您真的不能再睡了。”春桃直接上手扶着何矜的背把她托起来,着急得大嚷大叫,“今日是先夫人的忌日啊,您要去祭拜的,您忘了?”
  “唔,有这事?”何矜揉了一把眼睛,这下脑子里满满清醒了,嘟哝道,“好像还真是,那你把我拉起来吧。”
  毕竟是祭奠亡母,何二小姐平日里再疯,这一天也是要消停会儿的。
  何矜瞅了好几遍铜镜里素衣淡抹、发髻简单到只插着根木簪的自己,还狠狠地朝脸上抽了几巴掌。
  疼,真疼!
  这就很好啊,原主属实吃饱了撑得,成天装扮成个妖精样儿。
  “小姐,小姐。”二丫又跑进来了,何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幻觉,总觉得这丫头没两日吃得更胖了,她看着动起来的时候都有重影了。
  二丫嘴里还塞着点心就模模糊糊问道:“小姐,老爷问您可都备好了,能启程了吗?”
  “这就好了,走罢。”
  何矜出来时,寿康侯早在前院等她了。或许是她本来世界里的生父实在太混蛋,这个便宜老爹又真足够偏爱她这个冒牌货,故而她现在认起爹来早就脸不红,心不跳了,简直张口就来:“爹爹。”
  “嗯。”寿康侯伸手拨拉了把何矜有些乱糟糟的鬓发,徐徐一笑道,“我的矜儿,今日十四了。”
  “你想要什么说就是,爹爹都依你。”
  据说正因田氏因生产何二小姐而死,何二小姐的生辰是田氏的忌日,所以从小到大,寿康侯因只顾着悼念亡妻,都没给她庆贺过一次生辰。
  也正因何二小姐没庆生过,故而何冕跟何婵的生辰,也就十分顺理成章地被寿康侯遗忘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假若田氏还能健在,简直能把甜宠文剧本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这与何矜也没什么干系就是了。
  她在这地方能保得住小命就已经实属不易了,甜甜的爱情,不要肖想得太多,容易做梦。
  “阿姐,你怎的今日起这么早?”何冕听见动静后,披衣一出院门就看见何矜衣着齐整地站在那里,开口就问,“要去哪啊?”
  何矜温柔一笑:“去祭拜我娘亲啊。”
  何冕还没睡醒,说话简直不过脑子:“那我也要去!”
  郑氏对这个缺心眼的傻儿子实在无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寿康侯也叱道:“胡闹,你去做什么?”
  “唔,我去保护阿姐啊,这一路……还怪遥远的。”
  “你还保护你长姐?先把你骑马射箭的技艺练明白再说吧。”寿康侯显然今日心情差得很,语气比平时更加不耐烦,“行了,矜儿,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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