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总想和我HE——暮天合儿
时间:2022-03-21 07:42:44

  谢幸安难得朗声一笑,表面上看还真是个阳光灿烂的少年郎:“多谢何二小姐。”
  谢幸安大致算了算,他的确跟何二小姐有段日子没见了,她也没再故意使绊子找事。回想上一次,还是她及时推开了他,结果自己被烫伤,小姑娘虽然脾气不好,趴在地上时像瘸了腿的猫儿,还是惨兮兮的。
  说实在话,谢幸安很想问一问何矜的伤势如何了,但他转念一想,俩人毕竟不熟,二小姐性子又格外古怪。她伤在背部,姑娘家的隐私哪是能让外人问的。侯府有的是银子,这么个娇惯的女儿家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她不留疤,用不着他操闲心。
  “还有……”何矜磨蹭了半天,见谢幸安没动静,小声道,“之前……对不起。”
  “?”谢幸安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二小姐说什……”
  “阿姐。”何冕从成衣铺里颠颠跑出来,拉着何矜的胳膊就要拽着她往里走,“阿姐,你快来帮我看一看,这件还是上一件骑装更好看?”
  何矜岿然不动,表示拒绝:“我不懂,你们男人穿的衣裳,我哪会挑这个?”
  “你看看嘛,我觉得还是这件好。”何冕说着便讨好似的捶捶何矜的后背,“这件比方才那件贵二十两银子呢。”
  “你若是真喜欢,都买了就行呗。”何矜从腰间接下来荷包递给何冕,“喏,拿去。”
  “阿姐到底是阿姐,不愧是我们府里月钱最多的人!等打猎时我多送你几只野鸡。”何冕也不客气,接过荷包来就跑进铺子里。
  “这小子,打猎就只猎得到野鸡?能不能有点出息?”何矜嘟囔着,扭头时早不见谢幸安的人影了。
  她心有余悸局促不安,自觉这回的表现,可还行吧?没说错什么话吧?
  谢幸安一时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但问过身边的小厮也说是没看错。
  所以他表示极度不明白,何二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买东西开始给银两了?
  他跟何二小姐的接触十成十是不愉快的,且毕竟他身处京城,在平日里也听过不少风言风语。大概是说何二小姐仗着身份欺行霸市惯了,总爱吃白食,不过也是些小玩意,苦主们为了不得罪侯爷,都只忍气吞声,那叫一个敢怒不敢言。
  谢幸安淡淡喊了身边的小厮一句:“阿默。”
  “啊?公子您叫我?”阿默挠挠头回应道,自从他跟了谢幸安,被换了这个新名字后,常常会反应不过来。
  阿默原本不叫阿默,叫小殊。当天他为谢幸安热情指路后,谢幸安就问了他的名字,“小……”
  殊。
  叫起来也太像小叔了。
  谢幸安不想喊起他的名字来怪怪的,总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一本正经地问:“谁给你取的浑名?”
  “回公子,是人牙子给小的取的。”
  于是谢幸安终于可以放心地胡说八道:“照书里说的来看,这名字实在不好,我再另给你取一个吧。”
  小殊这孩子傻愣愣地欢迎着自己的新名字,还一边夸赞他们公子学识渊博,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云云。谢幸安皱着眉嫌他吵,最后在宣纸上写了个大字:“默。”
  “今后,你便叫阿默吧。”
  真是起名小天才谢幸安。
  小殊成了阿默,但话并没少一些,可见名字只不过一个代号,这玩意治标不治本的。
  “嗯。”谢幸安疑惑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奇闻异事,就是说有个人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性情大变,甚至和原来完全不同?”
  “有啊。”阿默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通,最终一口咬定道,“那多半是中邪了!”
  谢幸安读多了圣贤书,哪懂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接着问道:“中邪?怎么说?”
  “我小时候……就是家里还没遭难,没被卖掉的时候,听邻村的人讲,有个新嫁娘成亲之日突然行为反常,原本温婉贤淑的一个人,在洞房里自己掀了盖头,冲到院里对着父老乡亲不停地叫骂,那骂声简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绝不像出自一个姑娘家之口。在场的人很想制止,但她力气大得很,几个壮汉才勉强将她按住。后来她用种又粗又哑的声音说自己是什么神仙……后来请过人看了,说哪有什么神仙?是鬼上身了。”
  原本谢幸安若是听到这种事,肯定是不以为意一笑置之,但何二小姐的反常实在太明显,不由得他不怀疑。
  难道除了他以外,侯府上下那么多人,都没一个有这种困惑?
  谢幸安正沉浸其中时,忽然听到有官兵鸣锣开道的高喊声,囚车里押着个还身穿官服的男子辚辚而过,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押送的人乃是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高遂。
  谢幸安为了让路,又退回到成衣铺左右。
  何矜最喜欢凑热闹,她伸长耳朵仔细听身边的人说:“这回这个倒霉的官儿又是谁啊?”
  “罍州刺史啊。”
  “又是因为什么?还是得罪了宫里的大太监?”
  “嘘。我听说……因为刺史大人进京述职,没按照惯例给掌印公公捎带金银珠宝,惹恼了他,掌印公公说他大不敬,要把他押到集市口鞭笞后关起来,以儆效尤呢。”
  “这也太不要脸了。”何矜想起来高善这个死太监,瞬间义愤填膺,正义感爆棚,嘟囔道,“还好意思要金银珠宝,给他送纸钱要吗?”
  谢幸安虽淹在人群里,但正巧被挤得站在何矜身后,听见这句话也忍不住捂嘴“嗤”地一笑。
  “还有那个高遂,提起来我就生气……”
  若不是这个家伙跟踪了她,正好碰见她去捉奸,逮住了高莅的把柄,还利用春桃跟夏荷给公主报信,把高莅拉下了马,怎么能坐上这个位置?
  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就说嘛。”何矜喋喋不休地对何冕吐槽,“他跟高莅都是一种人,‘本是同根生’,什么干爹干儿子的,我看他和那狗男人高莅,还有死太监就是命里的一家子,都整整齐齐地不要脸。”
  “不看了,越看越生气,走了阿弟,回府歇着去。”
  小姑娘并没再看见他,只顾拉着自家弟弟穿过人流朝自家的马车走过去,头上的蝴蝶簪子随着她的蹦蹦跳跳晃动着,一闪一闪,在春日临近正午的阳光里变得陌生而遥远。
  谢幸安回味着刚才他偷听到的话,不觉失笑道:“看来真中邪了,鬼上身了。”
  “不过我看这鬼,却可爱得很呢。”
  作者有话说:
  谢幸安:我看你,着实可爱得很呢。
  何矜:???什么玩意?我又怎么了?你别……别过来,我害怕。
  ◎最新评论:
  【<img style=vertical-align:text-bottom;src=//i9-static.jjwxc.net/images/seedling.png/>按爪!】
  【<img style=vertical-align:text-bottom;src=//i9-static.jjwxc.net/images/seedling.png/>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img style=vertical-align:text-bottom;src=//i9-static.jjwxc.net/images/seedling.png/>看的让人轻松愉悦,大大加油鸭~】
  -完-
 
 
第二十六章 
  ◎二小姐就这般信不过谢某?◎
  等到殿试这一天,承顺帝难得大清早就从柔贵妃床上爬起来,经她多日苦劝,决定做上一件他人生中的头件正经大事。
  柔贵妃把何矜给她留的话都消化受用之后,终于没再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尽管她对承顺帝成为明君仍旧没什么信心,可也不想跟他再一起胡闹,凑成对昏君妖妃被钉在耻辱柱上供后世嘲讽。
  管他是不是阿斗,且先尽力扶扶吧!
  承顺帝的轿辇落在中平殿外时,他还恹恹欲睡地打着哈欠,抓着柔贵妃的袖子死活不撒手:“不如爱妃同朕一起进去吧。”
  “陛下您又胡闹了。”柔贵妃蹙着眉,一个个轻轻挑开承顺帝的手指头,“殿试是选拔朝中重臣的大事,臣妾身为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怎可进去?”
  “那行吧,你回宫去给朕做些一口酥,朕殿试完了就去用。”
  柔贵妃转笑了,轻点螓首:“臣妾遵旨。”
  承顺帝勾着嘴唇着摸了把她的耳垂,大摇大摆地入殿去了。
  “陛下驾到——”
  随着这一句尖利的喊叫,本来就鸦雀无声的中正殿里,所有人都惊得呼吸一滞。
  考生们惊了,高善惊了。
  就连谢幸安,也惊了。
  承顺帝虽不过年仅二十二岁,可也登基十余载,历经四次恩科,这个连朝都没怎么上过的昏君从没主持过殿试,只随手把这种琐事扔给了他最信任的高太监。
  这次是怎的了?吃错药了?还是喝醉走迷路了?
  然不管怎么说,承顺帝还是进来了,在龙袍刚刚飘进朱门的那一刻,殿内所有人都不瞎,立马捕捉到这抹金贵的明黄色,齐声跪地叩拜着:“见过陛下。”
  “平身平身。”承顺帝直接摆手快步走到龙椅旁坐下,换了个半躺的姿势终于舒坦了,看着下首一众局促不安的考生道:“无妨,你们且考你们的,不必过于拘束。”
  “陛下。”高掌印不愧是当惯了奴才的,立马换上副孙子做派,陪着笑脸道,“您怎的来了?”
  “怎的?朕来不行?”承顺帝说得极为顺其自然、十分理直气壮,“殿试不一向是天子主持么?”
  “老奴并非此意。”高善接着学哈巴狗躬身行礼,“只是此等琐事,实不敢劳烦您费心。”
  “掌印,这些年,的确辛苦你了。”承顺帝握着高善的手轻拍了两下,显得十分真诚,“只是令你如此操劳,朕反而终日无所事事,实在惶恐。”
  “陛下,老奴……”
  “行了,你不必说了!”承顺帝一下子打断高善接下来想表忠心的那些话,正色严肃道,“也是时候让朕受累一次了。掌印就早些回房歇着吧。”
  “不不不……陛下,老奴不累。”高善哪里能真的放心离开,只能腆着脸拼命讨好承顺帝,“老奴就留在这伺候陛下。”
  承顺帝半眯着眼道:“那行,你便站在这侍候吧。”
  高善领了旨意,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龙椅旁候命。
  所幸承顺帝是个不学无术的主,高善尤其清楚这点,这个活祖宗从小到大被哄得书都没看过几眼,哪里懂什么科考题目?或许又是一时兴起,来凑个热闹罢了。
  还好高善为了保险起见,早就给他的人提前透露了这次殿试考题,哪怕承顺帝真的能搞出什么花样,他也是毫无畏惧。
  承顺帝看着底下的考生守着那一方小桌奋笔疾书的模样,就觉得无趣,只顾挨个从他们的脸上依次扫过去,挥手叫过来高善道:“说实话,朕看这些考生……长得都不怎么样嘛。”
  高善眉头一紧,心里却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看来承顺帝还是没什么正经样儿:“陛下,朝廷恩科,不比您采选后宫,岂能只看样貌这般儿戏?”
  “不过……朕瞧着,他长得不错。”承顺帝显然没听进去,只顾着把视线放在谢幸安的左右侧脸上,看了又看,这还不够,他干脆直接半站着,离了龙椅仔仔细细地望了几眼,“好看,长得是很好看的,似乎比朕……还要好看。”
  高善只觉得无语凝噎,脑门上直冒青烟,也不知道谁把这个祖宗弄来的。
  事实证明,承顺帝对自己干不了正经事并无足够深入的认知,只不过清醒了一个时辰,他就倚在软垫上打起瞌睡来。
  “陛下,陛下……”
  承顺帝这一睡,被吵醒时只见到高善那张放大的死人脸,不自觉撇撇嘴:“怎的了?”
  “陛下,殿试结束了。”
  “唔。”承顺帝起身伸了个懒腰,直冲着站起来的谢幸安再望过去,拍着手随口赞道,“朕没花眼,原来你果真生得这般好看的!”
  四处已经有尽量压制的稀稀落落的嘲讽声,恐怕若是承顺帝不在,早就哄笑一堂了。
  身为男子来考科举,只被陛下夸赞好看,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谢幸安惶恐拱手道:“草民不敢。”
  “你抬起头来,给朕再瞧瞧。”
  谢幸安更难为情,又无法抗旨不遵,只能略微抬抬下颌。
  承顺帝一贯好美色,但却并不喜好男风,正当他对谢幸安的长相一再表示欣赏时,高善适时提醒道:“陛下,该让他们退下了。”
  “好,那便都退下吧。”承顺帝才懒怠地挥挥手,又指着谢幸安道,“你,朕说的便是你,叫什么名字?”
  哪有皇帝在殿试场上直接问考生姓名的?谢幸安抿着嘴死活不肯说话,高善直接在承顺帝身边打转:“陛下,这……这不合规矩啊。”
  “问个名字而已,还要看什么规矩?行了,不问便不问罢,你们退下吧。”
  待考生离场后,高善瞧着满殿方桌上的答卷,对承顺帝只礼貌问道:“陛下可要过目这些答卷?”
  高善才不相信,自幼只会吃喝玩乐,看书就头疼的承顺帝,会对这些答卷感兴趣。更何况足有二百余张,又笔迹不一,烦也能把他烦死。
  “不看了,朕向来看不下去这些东西。”承顺帝打眼扫了过去就直接觉得厌烦,但又接着随口道,“把那个……就是那个长得极好看的,他的答卷拿给朕瞧瞧。”
  “是。”高善领了命,随即走向了谢幸安才用过的方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