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总想和我HE——暮天合儿
时间:2022-03-21 07:42:44

  谢幸安还是没说话,当天那夜给孩子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几乎把他吓傻。
  谢幸安虽还是板着脸,但说出来的话却轻得要命:“不……不必了。”
  “不必什么?难为她这么忠心对你,谁也不跟就要跟着你,我看就很好。”张迟锦过来人似的勾着谢幸安的肩膀把他按回到座位上,“我说幸安,你毕竟是中了探花的,日后达官贵人定不少见,说不准有的是机会面圣,也该找个能近身服侍你衣着装扮的,才不辱没你生的这张好脸。”
  张迟锦接下来更是直言:“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家,想做个丫鬟都三番两次被你推拒,你自己想想,这像话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实在容不下谢幸安再多说一个“不”字,他只能应下:“那好。只是蓉娘……无我的吩咐,不必进我的卧房。”
  蓉娘兴奋得直点头道:“那是自然!”
  熬到了,她终于熬到头了!
  也是时候让谢幸安这个小崽子见识一下,什么叫花魁姐姐的手段了。
  “行了行了,既如此,就退下吧。”张迟锦猛吸一口气后又撇着嘴扇了扇,“咦,什么味儿。”
  蓉娘见状,赶紧闻了闻自己身上,福了个礼赶紧跑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她啊,做了粗使奴婢,哪还有闲工夫供她沐浴焚香?
  但今后定是不同往日了,蓉娘决定她回后厨的第一件事,就是喷那些老嬷嬷们满脸口水。
  等她翻身变成主子了,让她们再看不起人!
  “对了幸安,我爹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张迟锦靠在谢幸安膀子上半醉着晃了晃酒杯,“我爹说,高掌印,颖国公,武清伯三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如无必要,寿康侯也是尽量搞好关系,你才入仕途,千万别学什么书生意气犯糊涂。”
  前人之鉴如在眼前,谢幸安呷了口酒道:“好。明里自然是要的。”
  “明里?那暗里呢?”
  谢幸安捏着杯口,一字一顿:“惩、奸、除、恶。”
  “好,不愧是我兄弟,有志气。”张迟锦又往谢幸安身上蹭了蹭,抱怨着,“不像你……我就没什么大志向,能把小矜儿娶到手就不错了。”
  “可你说得何年何月才能到手?她怎么就不爱搭理我呢?头一次干这种事,追姑娘可真累啊。”
  “你说她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男子啊?”
  谢幸安此时对何矜的印象多半还是冷淡居多,虽然觉得她阴差阳错地救过她,且中邪之后难得不再那么乖张吓人,甚至仔细琢磨琢磨,甚至还极可爱的。
  但谁知道这个可爱鬼能在她身上留多久?事后会不会反弹得更凶狠?
  怕了怕了。
  他只漠然道:“这我哪能知道?”
  张迟锦倒是没再说话,早靠在谢幸安身上睡着了。
  谢幸安知道张迟锦说得不错,因此他打算从善如流,特意买了红绫饼想先前去拜访一下颖国公。
  这天谢幸安人才从八宝楼出来,就见有顶素净的轿子落在门前,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匆匆跑进去,不多时就嚷道:“没了?红绫饼怎的就没了?我家老爷可就好这一口的。”
  “实在对不住。这饼饵珍贵且工序繁杂,小店每日仅能卖这一盒,被方才的公子买走了,您看……”
  谢幸安闻言,毫不迟疑地直接亲自把手伸向那顶低调得毫不显山露水的轿辇,“大人您若不嫌弃,在下的这一盒,可赠与大人便是。”
  隔着靛青的帷裳,里头发出一阵爽利的朗笑:“年轻人,你认错人了,老朽可不是什么大人。”
  谢幸安只顾继续道:“哪怕不是大人,也是长辈,就当做晚生给您的一份心意。”
  轿里的人笑得更不拘了,他也未再谦让,只道:“好!”
  只等到谢幸安把饼饵交到管家手中,里头坐着的人才透过轩窗望了他好几眼。
  “大人,听说这次科考尤其胡闹,前三甲尤其荒唐。状元是颖国公家的,榜眼是武清伯家的,更没想到探花郎,居然是因为长得好被陛下钦点的。”
  吕首辅只笑不说话。
  他本来在朝廷勤勤恳恳,也算个清白正直的好官,哪知道生了个狗儿子,惹上了人命案子。正逢阉党作乱,他心累不已,就直接上书“养子不教父之过”,干脆称病,闭门不出了。
  吕首辅发问道:“先等等,你说……这个探花,他姓什么?”
  管家躬身:“似乎是姓谢。”
  “姓谢……瞧他那模样,莫不是、谢璧的儿子?”
  “这老奴便不知了。”
  “行了,回府吧,毕竟我还有病在身,被人瞧见了不好。”
  吕首辅把那包红绫饼摊开在自己的膝上,捏起一小块尝了尝,拂去掉落到衣裳的碎屑,似笑非笑。
  吕首辅虽没看清那个少年的正脸,但他却不知为何,隐约觉得,高善那伙狗东西的好日子,没几年就要到头了。
  ◎最新评论:
  【讨厌张迟锦这个人,非要给别人强加他自己喜欢干的事儿】
  【哈哈哈,能让蓉娘做厨娘的,我觉得男主应该可能会更绝!!!!】
  【蓉娘以后不要搞事儿影响男女主的感情】
  -完-
 
 
第三十章 
  ◎焚得好,下次不准再焚了◎
  “公子,您把这红绫饼都随手送人了……”阿默跟了谢幸安也有些时日了,就从没见他这么大方过,难得特意来买一盒名贵的饼饵还是送人的,他不理解但还是问着,“我们要再去买些别的么?”
  “不必了,是我一时犯糊涂了。”谢幸安长舒一口气,微微眯着眼道,“或许这就是它最好的用处罢。”
  在谢家倒台没多久,谢幸安就听说过吕首辅因受到儿子牵连,向承顺帝自请乞骸骨一事。只是他没留意到,都过了这么些年,吕首辅都只是称病不朝,但他并未告老还乡,地位仍然屹立不倒。
  虽说这人早在京城高官里很久没刷过存在感,但提起来首辅,兴许所有人哪怕脑子转半天,也能转到恍然大悟道,竟还是姓吕的!
  高太监动天动地都没敢动吕首辅,原因无它,不过因为吕首辅在前朝时便是先帝最信赖敬仰的恩师,承顺帝还在吃奶时,就整日潜移默化地被先帝告诉,吕首辅,是个朝中的顶梁柱,缺不了的股肱。
  高善再受宠信,也不过是被当成玩意的太监而已,并没那个本事能跟承顺帝的亲爹叫板。哪怕吕首辅在被儿子牵连后多少年没出来,他胆敢说吕首辅一句坏话,也能被承顺帝骂个半天。
  “是了,阉党再权势滔天,这天下终究是不姓高的,能收拾他们的,不过陛下而已。”谢幸安沉思道,“更何况讨一个人的欢心,总要容易多了,你说是不是?”
  “啊,是啊。”阿默琢磨了半晌总算听出来了,公子这是想跟陛下交好了。虽说不算什么坏事,但京中这几日也有传言说,公子能得这个探花,多半只是因殿试时被陛下瞧见了长得好看。
  一个男子好看得成了笑话,总不能算是幸事吧?
  承顺帝荒唐得早就人尽皆知,但公子他当真不在乎这些流言纷纷么?
  阿默才被卖来京城不久,他哪知道谢幸安的过往?
  一个从十岁开始就受尽了嘲讽和欺凌的小可怜,听的话里十有九句半都是难听至极的辱骂,还想跟他讲什么狗屁的人言可畏?
  当初他连失父母、举家被抄、两具尸首都无从安葬时,世人笑他是懦夫之子,砸给他的全是臭鸡蛋和烂白菜叶子。高善为了取乐把他弄进府,弄一堆银子扔到狼狗窝里,说他只要能活着出来就赏给他。
  等到他几乎没了半条命,浑身是伤地得了安葬爹娘的银两后,谁知道被何二小姐看见从高太监的府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这个自幼乖张的小姑娘不分青红皂白,随之大肆宣扬他谢幸安有多恶心,居然给太监做了一夜的娈童。
  他谢幸安就这么被冤屈成了别人嘴里的谢家之耻,京城之耻,甚至整个北辰之耻。
  世人都是爱听笑话凑热闹的,没一个会听他解释。
  跟他讲人言,多可笑啊。这七年里,几乎每日都有人对他说,“小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去地下跟你爹娘团聚,你怎么还活着啊?”
  那些恶毒至极的言语一刀一刀地划开皮肉,直扎到他的心里。
  但他终是活了下来,且再无惧人言。
  谢幸安早就暗暗发誓,这辈子或短或长都不妨,他只要无论用什么手段,定会让那些阉党一个个死在他前头,为他爹娘和正义之士们复仇,还世间一个清白忠正。
  且他面君之后也隐隐觉得,承顺帝,或许还有救,也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昏聩糊涂。
  “对了,阿默,你去知会张公子一声。”谢幸安想起来这些难堪的往事有些滞闷,又念着也快到了跟张迟锦约定的日子,,“我一个月前曾答应过跟他去打猎,问他明日还得不得空。”
  “他若说话不算数,我就自己去了。”
  谁知道张迟锦这个不靠谱的,是不是又厚着脸皮跑到寿康侯府吃闭门羹去了。
  何矜近日总觉得何婵不大对劲。
  比如总时不时地盯着她的院门口,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何矜只挑着眉,不屑地对夏荷道:“啧,谁知道她在嘟囔什么?总不能是诅咒我吧?我招她惹她了?她脑子有病,别搭理她。”
  这边何婵正用力踹了一脚墙,指着何矜对身边的小丫鬟叫嚷道:“你们说,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在自家小姐的盛怒面前,丫鬟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瞎:“当然……是您更好看的。”
  何婵面露怨怼,继续她的死亡发问:“那为何无人对我一见钟情?无人跟我提亲?无人说我是红颜祸水?”
  这……这谁能知道?
  总不能骗她说天下男人都瞎吧?
  小丫鬟们心里都清楚,三小姐这明显是让张迟锦给刺激到了。
  自从这位公子哥来过一次,知道了何矜没定夫家之后,就和在他们府门外搭了窝一样,赶都赶不走,别管何矜拒了他多少次,他吃了多少闭门羹,人家过几日又重整旗鼓、灿烂依旧。
  何婵对这个瞎得能把她当成丫鬟的狗男人一向无甚好感,因此总爱时不时挖苦他几句,反而被他回怼:“我来找小矜儿的,关你什么事?她见不见我的,又关你什么事?”
  “有能耐你也让人死皮赖脸地来求娶你啊?”
  何婵怒气冲冲地拔下来她院里开得最美得一朵花扔到地上,又喘着粗气狠狠踩了几脚:“嘚瑟,让她再嘚瑟,等没了这张脸就好了,看她还怎么嘚瑟!”
  “阿姐,阿姐。”何冕直接自动忽略了亲妹妹何婵,只顾兴致勃勃地冲到了何矜院里,穿着一身骑装对她说着,“阿姐,你瞧,这是前几日用你给的银子买的,好看吗?”
  何矜半开玩笑道:“我的银子,自然是好看的。”
  说实话,因为是双生子,何冕与何婵的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或许是相由心生,何矜明显觉得何冕要顺眼得多。
  这少年虽比不上谢幸安那样的出尘绝世,但他热情又开朗很爱笑,浑身上下都是朝气蓬勃的,放在现代的班级里,也能算得上个团宠的。
  “阿姐,我掐指一算,明日是黄道吉日,我带阿姐去打猎吧。”
  什么掐指一算啊?你见过用右手的掐指一算?你见过五个指头都掰扯不清的掐指一算?
  何矜当然没见过,但为了配合何冕演戏,她狠狠地信了:“阿弟都会占算了,可真厉害!”
  “那当然。”虽然是继姐,但能得美人夸赞,谁不喜欢,何冕的尾巴直接翘上了天,“那阿姐是答应跟我一起去打猎了?”
  何矜当即不假思索道:“去,当然要去。”
  “好,到时一定让阿姐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何矜虽表面满口答应,实则当晚收拾用物时早偷偷让夏荷多塞进去了两包点心。
  “我说实话,真的。”何矜把嘴抿成一条线,摇着头满脸无可奈何道,“我真怕照阿弟这技艺,这次连只野鸡都打不到,到时一块饿肚子。我是无妨,但阿弟还在长身体,可着实不好。”
  春桃翻出来件压箱底的衣裳,抖了抖灰时整得何矜都呛了好几口,皱眉问:“嚯,什么玩意这是?”
  “您明日不是要跟少爷去打猎吗?这是奴婢给您找出来的骑装啊,您不穿吗?”
  “我也要穿这玩意?”何矜顿时想起来,她似乎忘了打听何二小姐的骑马和射猎功夫怎么样了。
  反正她本人是个废柴,和一切运动项目都绝缘,体育老师还是因为实在不想再看见她了,才勉强给个及格的。
  “您不穿吗?这还是去岁秋天,您答应跟少爷去打猎时买下的呢,不过因事耽误了,这才压箱底的。”
  “行吧。”何矜又喃喃道,“那我的马和箭矢……”
  “二小姐您又忘了。”夏荷提醒道,“您自幼就不会骑射的啊,买件骑装只为了行动便宜。您自己还说,和少爷去只为凑热闹,不会亲自上手,毕竟这种事粗俗又血腥的……”
  嗯,何矜放了心,看来何二小姐和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的。
  “这件骑装啊,还是您在成衣铺里看中了,从武清伯家的小姐手里抢来的呢。”明显夏荷根春桃也不喜欢杜雪合,顺势一起嘲讽道,“记得当时有个刚来的伙计还不认人,直夸您的肤色容貌更衬这件骑装,把杜小姐的脸都气绿了呢。”
  能让杜雪合吃瘪,她瞬间感到舒坦极了,顿时感到这件朱红的骑装艳丽得恰到好处,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摸了摸领口。
  阿默去张尚书府回来后,拿来一封小小的信件递到谢幸安手里:“公子,这是张公子特意交代了,让您亲自打开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