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容妃只要稍稍想起来那种皇宫丑闻的画面,便仿佛看见了柔贵妃铁青的脸,她就兴奋得直搓手手,简直忍不住已经乐出声来。
“容妃。”承顺帝难得偏过头来看她一眼,却是张嘴就问,“你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容妃大概是裹小脚的时候顺带裹了小脑,直接脱口而出道:“啊,臣妾在笑谢夫人……”
“是吗?容妃娘娘在笑我什么?”何矜柔声且无情地质问着,她着一身织金红袄,面容璀璨地从殿门外走进来,坐在谢幸安身边,“不说给我这当事人听听?”
谢幸安觉得不大对劲,抚着何矜的手臂,给她顺顺毛就问道:“怎么了娘子,出什么事了?”
“你先别管,等会儿回府的路上我再告诉你哈。”
“咳,咳咳咳,你……”容妃虽说没被人掩住口鼻,但依然觉得呼吸不畅,憋得不行,她惶恐地指了指何矜,舌头仿佛在口中僵硬地卡住。
“容妃娘娘,您还没回臣妇的话呢,臣妇也想知道,您刚刚在笑什么?”
笑什么?笑什么呢?你到底在笑什么呢?
“本……本宫刚刚在笑……”明明何矜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十分逾矩,可架不住跟她一起发声的还有个承顺帝,整得容妃极为心虚,结巴了半天才编出来,“本宫笑……谢夫人……和谢大人,郎才女貌,好生般配。”
“呵。”何矜极不礼貌地回笑一声,望着容妃有些怯怯的眼睛,贴在谢幸安身上找他顺毛。
“娘娘,娘娘。”这边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的翠香正匆匆跑到容妃身边,兴致冲冲道,“咱们是时候该去捉奸了!”
“捉你个头!”容妃正在为计划落空而担惊受怕得要命,这下更是被这白痴气得牙痒痒,“你好好看看,谢幸安身边坐着的是谁?”
“啊她她她,娘哎!”翠香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后仰摔了屁股蹲,她更加惧怕道,“怎……怎会如此?奴婢明明看见她晕倒在榻上,根本起不来的!”
“你个蠢货,成事不足的东西!”容妃连骂都懒得骂了,伸手拧了把翠香的胳膊,低声吩咐着,“还不快回去让不该留的都彻底消失了?那该死的戏子也给我杀了,快去!”
香没了,人也没了,人证物证都不在,看何矜还能怎么办!
反正这种事情说得空口无凭,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发疯。
“小阿矜,小阿矜……”傻狗道人来了,他来了,带着熟悉的电流声又走来了,“这边已经查到了,想害你的是容妃!”
“哈,谢谢你狗哥,真是太感谢了。”何矜客气的笑里带着十分浓重的骂意,“你说得真是太及时了,读者和观众已经全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读者、观众:啊对对对,我们真的早就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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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首义勇军进行曲来听听】
【哈哈,狗子没用】
-完-
第一四一章
◎“你说你没有身孕?我不信!”◎
“咳,是吗?”仙汪道人尴尬一笑,想挽回些面子,讲点何矜不知道的,便引诱道,“那您想不想知道她为何要害你?”
“这我哪能知道?”何矜拧着眉头,轻嗤一声,“我又没招她没惹她的,她脑子有病?想没事找事?”
“哈,这倒也不是,还是听我慢慢跟你讲吧,小阿矜,嗯哼?”
仙汪道人终于支棱起来,发挥出他作为一个系统外挂应该具有的基本素质,把何矜在不知不觉中与容妃结的怨,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
“所……所以,她是以为我送给阿姐那个《风流王爷俏尼姑》的话本,是想暗示和勾引承顺帝?”何矜越发不淡定了,她只觉自己的人格和智商都受到了严重侮辱,忍不住骂道,“她有毛病吧?我原本是送给阿姐解闷的话本子,谁要给承顺帝看了?”
“再说……”何矜察觉到自己的掌心经由谢幸安抚摸的温热,颇为不忿道,“我夫君谢幸安,长得比承顺帝好,又纯情还专一,我吃拧了放着他不要,去勾引那个昏君?”
“咱就是说嘛,也就她自己觉得,她自家的O都是香的,别人都跟她抢。”
“咳,狗哥,说话注意影响。”何矜不自觉地撇撇嘴,“怎么说阿姐也是要做他皇后的,倒也别贬得太过分了。”
“嘿嘿嘿嘿好嘞,你可真善良啊。”傻狗道人顺势感叹,“女鹅好体贴,真乖!”
“一边去,谁是你女鹅?”何矜当即反驳道,“消失吧,你休想占我便宜!”
“好……哎哎哎!”傻狗道人这边刚想挂断,忽然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东西一样,极为好心地笑着提醒道,“小阿矜,我就再多说一句,菜里没毒哈哈哈哈,你放心吃吧,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哈哈哈哈哈。”
“你少胡说八道,才没有叫!”何矜娇嗔一声,捂着自己干瘪的小腹,涨红着脸,恼怒地回过神来。
然而何矜并不知道,她这么一个下意识捂肚子的动作,被对面脸色不善的寿康侯尽收眼底。
“小阿矜,等会儿,我又又回来叨叨最后一句。”傻狗道人忽然去而复返,腔调依旧十分不正经,“你爹在看你呢。”
何矜眼看就要恼了,咬着牙说:“闭嘴,你个傻狗,再胡说八道……”
“我这回没开玩笑,不骗你,真的,你往对面看看,你爹真在看你呢!”
何矜这才愣愣地抬着眼睛,但见寿康侯一张严肃到近乎呆板的面容,她虽不明白便宜老爹阴沉得想吃人的原因,也没管满脑子的小问号,只礼貌回以乖巧一笑。
她这么一笑,笑得寿康侯好心焦。
这这这……他的娇娇女,才出嫁了多久,真的就怀上身孕了么?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男人,当然除了他自己,都是不可信的。
那个小王八蛋,混账东西求亲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转眼说话和放屁一样,又不作数了。
寿康侯沉痛地闭上眼睛,早在心里把谢幸安给骂了千遍万遍,满脑子都是自己强行让何矜打了胎,把她绑回侯府,顺便将谢幸安这个狗东西放进锅里,先清蒸再红烧的场景。
何矜缓了缓神,这才得以放心地开始动筷夹菜,且每一口都是保持着极淑女的细嚼慢咽。
只要她吃得够矜持,就不会有人看出来其实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了吧?
“娘子。”谢幸安凑过来给她夹自己的菜,将唇瓣贴在她耳边,“慢慢吃,不够还有,为夫这儿的,都给你留着。”
何矜懒懒地抬抬眼:“哦……”
“哎呦我的小棠棠,你咋的了?”何矜正在闷头干饭,没多久后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镇北侯一声惊叫,“怎么了?湿成这样,被人踹到湖里了?怎么你跟小妹,今儿都跟水犯冲了?”
何矜更低地垂下头,心虚着迅速眨眨眼睛,既没好意思往那边瞧,又怕谢幸安这个醋缸子多想,干脆就更投入地只顾着去吃。
谢幸安眼看着何矜对云棠那边漠不关心,毫无反应,满意得不行,直接把自己这边的菜碟堆在一块往何矜那边推,十分真诚地宠溺道:“娘子,来,接着吃,多吃点儿。”
“没——阿嚏……”云棠心疼地抱住单薄瘦弱的自己,往何矜的方向瞄了一眼,随即颤颤发抖地无奈道,“我就是喝酒喝多了,刚刚内急找茅厕的时候,一个没站稳,自己掉湖里了。”
“好吧小棠棠,幸亏你还识水性。”镇北侯说着把随身携带的大氅给他披上,边披边摇头啧啧感叹道,“否则没人发现的话,你只能下辈子再注意了。”
“陛下,陛下……”容妃实在闲得无聊,只全程把目光看向承顺帝,见他已经懒懒靠在椅背上打瞌睡,赶紧伸手去摇了摇,轻声喊道,“陛下,天色太晚了,臣妾扶您回宫歇着吧。”
“嗯?”承顺帝大手揉着额头悠悠转醒,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大殿,还有他亲爱(划掉)的满朝文武,长伸个懒腰道,“不急,让他们再热闹会儿,朕看他们还没尽兴。”
已经很困并想各回各家的大臣们:“……”
是是是,您说的对。
然而他们还是没忍住,用可怜且真诚的眼神无声地跟柔贵妃求助。
“咳。”柔贵妃收到消息之后,深知任务艰巨,她微微颔首,尝试着凑过去劝告承顺帝道,“陛下,您忘了?您说的等过了万寿节要开早朝的,君无戏言。天色晚了啊,您还是快歇下吧。”
容妃狠狠斜乜了柔贵妃眼,腹诽道:这时候装什么贤德?也不知平日都是谁自己一个人霸占着陛下的!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承顺帝醉眼微眯,摸了把柔贵妃粉面桃花的脸,大手一挥道,“既如此,爱卿们便都退下吧。”
满殿的大臣、命妇及官家公子和小姐赶紧齐声跪地高呼万岁,然后只等着承顺帝一走,他们就能飞快撤退。
“走吧爱妃,去你宫里歇着。”承顺帝整个人都几乎半歪在柔贵妃身上,晃晃荡荡宛如玉山倾倒,带着她就走下高台,一路出了殿门。
被独自扔在原地的容妃:“……”
好像刚刚,明明是她先把陛下喊醒的啊喂!
凭什么又被柔贵妃这个贱……截胡了?
容妃好恨啊!
她正气得牙痒痒,谁知何矜这时候又不慌不忙地走到她身旁,似笑非笑道:“多谢容妃娘娘这一身衣裳了,臣妇回府后一定赶紧换下,让人洗净了,给娘娘送回来。”
容妃僵硬道:“谢夫人也太客气了,一件衣裳罢了,不必……”
“使不得,可使不得。”何矜蹙着秀眉,佯装害怕,“我与娘娘无冤无仇,娘娘都这么设计我,要真欠了您些什么,您还不得把臣妇给活吃了?”
“本宫何曾设……”
“娘娘嘴上承不承认重要吗?不重要。”何矜自问自答道,嘴角漾起一丝诡异的笑,“重要的是您想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臣妇心里更清楚……”
趁着她愣神之际,何矜赶紧一蹦一跳地朝外边奔过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朝容妃继续莞尔道:“呦,还得再跟您添一句,别欺负我阿姐哦,否则,多行不义,不会有好下场的呢。”
用最甜的声音,说最瘆人的话。
容妃就是莫名感觉后背发凉,忍不住打颤,她实在怕得厉害。
瞧何矜那清醒的样子,恐怕连那杯酒都没沾一口,那她是早……早就知道有问题了?
嘶,这臭丫头,怎会比她姐姐还邪门?
然而何矜人都走了才骤然意识到,等会儿谢幸安知道了容妃的所作所为之后,以他的尿性,一定会把整个冯家灭了陪葬的。
那么容妃再做好事还是坏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蠢货已经死定了嘻嘻嘻。
“小子,你今儿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寿康侯实在忍无可忍,一路快步出了宫门,就开始直截了当地质问谢幸安,“我的矜儿,到底有无身孕?”
谢幸安一个站不稳,暗道果然是为了这事儿。
承顺帝估计也没想到,他随便说的句玩笑话,差点害得自己的爱卿没了媳妇儿。
谢幸安站立如松,定下心来拱拱手,对寿康侯恭敬道:“回岳父大人的话,我娘子,的确并无身孕的。”
“好,好,好。”寿康侯吹着胡子,语气格外平静道,“你说没身孕是吧?我不信!”
谢幸安:“……”
这老丈人,咋还说不明白了呢?
“爹爹,夫君……”何矜正跟孙妙怡和福宁公主说说笑笑地往这儿走,隐隐觉得气氛不大对头。
她告别了俩姐妹,凑过去疑惑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寿康侯安抚着自己别生气,把双带着疲惫的眼睛望向何矜:“矜儿,为父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
何矜茫然点头:“嗯,好,爹爹您问吧。”
“你到底……有没有身孕?”
“啊?我这……”何矜对谢幸安和寿康侯的约定一无所知,她下意识地望了望他,实话实说,“我没有怀孕啊。”
“矜儿,爹爹问你话呢,你看他做什么?”寿康侯的口吻越发有些不耐烦,又严厉又急切道,“你到底有没有身孕?”
“我没有啊,真没有啊。”何矜迈着碎步一点点退到谢幸安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偷偷道,“到底怎么了嘛?”
“好,好啊你。”寿康侯看到何矜往谢幸安那边站,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去跟这小子凑一块是吗?那你说的话我也不信,走,跟爹爹到回春堂诊脉去!”
谢幸安:“……”
何矜:???
作者有话说:
寿康侯:每日一问,我矜儿怀孕了吗?谢幸安这个混蛋要是敢让她怀孕,立马带了麻袋去谢府里绑人。
谢幸安:我我我我我真不敢,求求了,别把我媳妇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