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夸?真心的?”何矜被他玩.弄得只能嘟着嘴,说不清楚话,思考了半晌后终于忸怩道,“你……你昨晚真的好厉害哦!”
“哈哈哈哈哈好,这个我喜欢,我信了。”谢幸安甚是满意,大笑着一把将何矜给撒开,“但你不大行啊小阿矜,郎中都说你体格太差了,我陪你买的剑和石锁都吃灰了吧?嗯?”
“啊这……应该没……没有吧?”
“没有?我不信。”谢幸安又磨蹭着坐在床边,把手伸进何矜的被窝里直接就摸,“瞧你这胳膊,这腿,不还是柴火棍吗?这样,石锁不需举了,我给你改成提的,等我走了以后,让春桃她们看着你,要提起来五十次,否则不准你出府。”
“五……五十次?”何矜咽咽口水睁大眼,试图撒娇商量道,“这不大好吧?太残暴了……谢幸安、相公、夫君……”
“呵,嫌多?那就六十次,做不完不准出门,我回来亲自监督你!”谢幸安难得扛住了她耍赖一次,“夫人再说一句,就再加十次!”
“哼,做就做,等我睡醒了再说!”何矜趁着谢幸安往房门外走时,操起来他的枕头砸过去,“你个小王八蛋,只会欺负我罢了!”
紧接着,她就听见院里传来谢幸安的声音,响亮得像唯恐她听不见似的:“夏荷,等会儿到了辰时就把夫人给喊起来,用过早饭你们就看着她练石锁,练不完六十个不准她出门,她要是闹就由着她去,等我回来再哄。”
何矜恼得一把用被褥蒙住头。
烦死了,他真的烦死了!
恢复早朝的第一天,承顺帝果然不负众望,除了他自己,文武百官没任何人迟到。
满朝大臣们:“……”
根本就不该信了他的邪!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难道咱们还得一直在这儿等?”
“就站在这儿?那多累人,照我看,各自散了回府得了。”
“……”
一群靠着买官进来的低素质文盲已经在叽叽喳喳地叫嚣,如谢幸安这种正儿八经做官的只能在心里对他们暗暗鄙视,并继续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苦等。
“哎,诸位爱卿都到了啊,来得好早!”承顺帝在一个时辰之后才被高善扶着姗姗来迟,可刚沾到龙椅就坐没坐相地打哈欠,对着叩拜的文武百官道,“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高善默默松了口气。
承顺帝的表现越不靠谱,他就觉得暖暖的很放心。
“陛下,臣有本奏。”说这话的人,正是张迟锦的亲爹,本朝吏部尚书张甫,“古语有云……”
“停,停停停,等会儿!”承顺帝直接抬手,无情打断,“少拐弯抹角的,直接说正事儿。”
“咳,是,陛下,臣要上奏的是鄢江蝗灾,和樊州水患,还有断月山流匪……”
“啧,掌印啊。”承顺帝淡淡地扭过头去看高善,“既然有这么多天灾人祸的,怎么也不见你跟朕提起过呢?”
“回陛下,老奴是觉得……”高善躬身恭敬道,“觉得此事交给老奴解决便可,不必使陛下忧心的。”
“哦。”承顺帝答得随意,却又紧接着一句话扎心,“可你这不是也没解决吗?”
高善:“……是是是,老奴无能。”
“那还等什么?赶紧上报户部,拨银子,赈灾啊。”
“陛下,臣也有本奏……”
后来据史官记载,承顺帝在这头次短短不足两个时辰的的早朝中,睡过去三次、发呆四次、搞小动作五次,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幸安,刚刚他又讲到哪儿了”?
得亏没在摸鱼的谢幸安:“……”
以至于亲眼见识过的臣子和太监都在传:“户部谢侍郎因容貌出众,时不时便被偏爱美色的陛下揪出来问句话,可怜谢大人,竟成了文武百官中唯一上朝不能走神的存在。”
何其惨烈啊!
而谢幸安在好不容易下了朝,去到户部入职时,发现情况也并不怎么如意。
所幸这地方被阉党的荼毒并不算深,经谢幸安调查过,他的顶头上司姚尚书虽说官职也是买来的,却只是因为有银子任性、单纯想给自己镶个金,在这里养老而已,倒没什么坏心眼。
谢幸安还没等进门,就被几个同僚连拉带拽地拖进去:“小谢大人是吗?来来来,幸安啊,户部欢迎你,虽没搞什么大阵仗迎接,可东西都备齐了,喝普洱还是龙井,状元红还是竹叶青?”
谢幸安:“……”
“诸位大人,朝廷有令,供职期间,不得饮酒。”
“不喝啊?”姚尚书摇了摇骰盅,“那这个应该会吧?咱哥俩来一局?”
谢幸安:“……”
怎么和他自己想的明争暗斗、暗流汹涌不一样?
就……还挺突然的。
谢幸安努力保持正经,拱手恭敬道:“尚书大人,幸安还是想,先去做事了。”
“
啧,让你清闲些你还不领情,那你就去吧去吧。”姚尚书嘴里嚼着花生米,抬手递给谢幸安一串钥匙,“你拿着这个,去打开内室的门吧,看看有什么可干的,随便你做什么,反正我们这儿的人基本不做事的。”
“嘶,幸安啊。”另一位大他十几岁的侍郎捋着胡子,语重心长道,“你今后就是我们户部的希望了,好好干,让咱们这儿别在年底考核的时候又在六部里垫底就成。”
谢幸安脑子发懵,愣愣地点点头:“……哦,好。”
他抬步走了进去,那一刻,同僚们似乎见谢幸安身上烟雾缭绕、红光四起,仿佛是天要给这里派来的、唯一有指望的正经人。
这边谢幸安还在全员摸鱼的户部里埋头苦干时,孙平澜和杜钦各自进了兵部和工部,混够了时辰刚刚出来,就正巧看到一群叽叽喳喳的京城小姐。
“怎么了怎么了?今儿是什么大日子?又把我拉出来看什么?”
“今日恢复早朝啊,当然是来看谢郎!”
“嘶,哪天不能看?你们干嘛非得都挤到今日来看?”
“这你就不知道了,谢郎入朝了啊,刚任户部侍郎,换了身官服,像这种好看的男人穿不同的衣裳气质就不同,更何况是官服?肯定衬得他更容颜如玉了,谁不想趁热乎瞧个新鲜?再说这可是谢郎啊,他怎样我都好喜欢。”
“嘶,你这叫喜欢吗?丝毫没有内涵,你不过是馋他的身子罢了,你下贱!”
“下贱就下贱,得不到还不能馋馋吗?”
孙平澜、杜钦:“……”
孙平澜低声骂着:“一群疯女人!”
“岂止,不仅疯还瞎!”杜钦附和一声,顺带拍了拍孙平澜的马屁,“照我说,就谢幸安那小畜生有什么好看的?一张脸生得别别扭扭,根本比不上孙兄的一半!”
突然——
有个粉衣姑娘指着孙平澜的方向,捂住脸惊叫道:“看见了吗?你们都看见了吗?世上怎会有如此出尘绝艳、与众不同的男子,太诱人了太迷人了太醉人了!”
“看到了看到了,青衣少年郎,他真的好……啊我要死了!”
孙平澜被说得脸上一红,低头暗喜道:“呵,可见京城女子中,还是不乏些有眼光的。”
孙平澜挺直腰板,正要迎接那群小姐们像狂蜂浪蝶似的朝他扑过来,却在感受到一阵凉嗖嗖的冷风后,亲眼着目睹她们,越过了自己,奔向了他……
身后。
“这谁啊这是?挡得我们差点没看见谢郎!”
“谁知道呢,不用管他!”
“谢郎今日入职可劳累啊?事务繁忙么?”
“谢郎,你出来啦!”
“谢郎,我先来的……”
谢幸安礼貌地退后一步,同她们保持距离:“多谢诸位小姐关心,还是烦请叫在下谢侍郎,较为妥当。”
“好啊谢郎!”
谢幸安:“……”
孙平澜、杜钦:“……”
“真就是一群疯子,毫无眼光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孙平澜、杜钦、云棠眼里的谢幸安:丑八怪!(丑在又高又瘦,胸肌腹肌、肤色太白、眉毛太浓、眼睛太大、鼻梁太挺、嘴唇太薄……)
求求了哪里有这种丑八怪,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来毒害自己的眼,给我吧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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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追星哈哈哈哈】
-完-
第一四四章
◎“你们不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
“幸安,幸安啊,你先别着急走!”姚尚书又捧着把花生米匆匆赶了出来,拽住谢幸安的衣角道,“这怎么一眨眼没看到,你就散值走了呢?”
“姚大人,是有什么事吗?”谢幸安蹙眉,十分紧张,“下官该是时辰回府了,若是晚了,怕我娘子会动气的。”
不会吧不会吧,他都已经是户部唯一能做正经做事的人了,不会还有别的任务要安排给他吧?
谢幸安自认勤勉肯干是不错,但这也不能代表他可以接受被拽回去加班啊。
“幸安啊,来来来。”姚尚书十分自来熟地搭上他的肩,“今日好不容易你来了户部,我这不正想着趁机一块设宴喝杯酒吗?”
“不不不,不必了。”谢幸安并没犹豫,拒绝得飞快,“实在对不住,尚书大人,您的好意幸安心领了,只是家妻脾气不大好,又管得严,因而……”
“哦,我懂,我懂,不就惧内吗?这不就巧了吗这不是?我也怕我娘子!”姚尚书直接就上了手,轻抚着谢幸安的衣袖,“你放心,咱就找个安静去处喝酒,不上天香楼叫姑娘,绝不让你娘子吃味,或是扛着刀过去捉奸的!”
谢幸安眼瞅着姚尚书一脸经验丰富的瑟瑟发抖模样,忙又解释道:“姚大人,真不是因为这……”
“唉。”姚尚书见他不肯同意,当即苦着一张脸叹了口气,“看来你这年轻人,是心里嫌弃,不愿跟我们几个半老头子坐在一起了。”
“不,不不不,绝非如此,晚辈绝无此意啊!”谢幸安做为极尊老爱幼的小孩,最扛不住这一招,又想着或许能趁机套出来些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在思忖片刻后,强撑着应了,“只不过我得先让人回府给我娘子带个信儿,还有今日这一顿,理应是晚辈请的。”
“好说好说,那你便让人回去捎句话吧!至于谁请客就更不用计较了,反正只要咱们户部处得和谐,机会多的是。”姚尚书继续他的自来熟,“好像今日京城有家新开的酒楼,叫什么福运楼的,就去那儿吧。”
福运楼?新开的?谢幸安虽说没听何矜提起过具体名字,大概也猜出了这正是她出银子办的那酒楼,只不过这丫头一早也没提,八成忘了今儿是开业的日子了。
那他就能放心去了。
“好。阿默,你这回记得实话实说,少再给我整出来什么幺蛾子,路上买点夫人平日爱吃的带回去,跟她说……”谢幸安明显有些害臊,但终于又厚着脸皮,不得不讲,“我一定早点回去哄她。”
“好嘞,您放心,这次您去的可是正儿八经的酒楼,叫福什么……”
谢幸安扶额无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福运楼!”
“哦对对对,您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给夫人!”
*“夫人,算奴婢求您了。”拣枝跟栖寒急得团团转,围在正淡定吃水果的何矜身边,欲哭无泪地想给她跪下求道,“大人临走前吩咐了,让奴婢们看着您练石锁计数的,这大人眼看都到回来的时辰了,您就过去好歹练几下吧,别让奴婢难做了。”
“唔,不急不急,再等等。”何矜只让春桃跟夏荷一个给她捶背,一个给她剥荔枝喂,对这俩来路不正的试婚丫鬟没什么太好的脸色,随口应付道,“他又不在,你们直接跟他说我都练完了不就得了呗。”
两个人齐齐跪下,忙道:“奴婢们不敢欺瞒大人!”
“唉,行了,起来吧,我就知道你们只听谢幸安一个人的。”何矜慢悠悠伸着懒腰,一蹦着就站了起来,伸手让春桃跟夏荷在两边扶着就踱出了门,懒洋洋地对身后的人道,“快点跟上吧,省得少给我记了一个,我也会跟谢幸安告你们的状的。”
拣枝、栖寒:“……”
两人只能匆匆费力地迈着碎步跟过去。
身为大人不搭理,夫人不待见的试婚丫鬟,她们真的好难。
若不是因为留在这儿还要伺机给高掌印办事,她们才不会受这种鸟都不忍的闲气!
“我说,你们都记下来了吗?”何矜重重地喘了口气后,在襦裙之下分开两条纤细的小腿,扭过来微微粉嫩的脸,冷眼瞧着拣枝与栖寒,“我都做完好几个了,你们可要仔仔细细地数好之后告诉谢幸安,一个都别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