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牡丹精——三盏桃花
时间:2022-03-21 07:52:24

  姬玉回答:“不曾。”
  申夫人:“往后你回到洛邑,与朝臣对峙时,像今日这样的难题,还会有很多。你要习惯适应,还要学会处置。不能朝臣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上位者得有自己的主见。否则,你坐在高位上,也总有一天会被人扯下来。”
  她让寺人将一封信交到姬玉手中,“这是你父王从洛邑寄来的信,你回去看看吧!”
  姬玉很快抓住三个关键字,回去看?
  “外曾祖母,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父王给我写了什么吗?”他接过竹筒,从它的外表上很难看出来,是否之前就被人打开看过。
  申夫人道:“吾没兴趣看!”
  姬雍这人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姬玉都到郑国为质多久了,他一封信都不曾寄来过,偏偏在这个时候,洛邑有信而来。
  她猜都能猜得到姬雍会写什么内容给姬玉看,这根本没有看的必要。
  申玉华看到姬玉的目光一直落在竹筒封口处,就道:“放心,外曾祖母没打开看过。在这世上,就是最亲的亲人,那也会各有各的私密。你看后,不必告诉我你父王同你说了什么。”
  姬玉听到此处,微微颔首,认为申夫人说的有利。
  他回到万莱宫后,才打开竹筒。
  筒中塞了一张绫布,布上的字迹姬玉一看就认出来这是周天子的字迹,是他亲笔写的无疑。
  他让姬玉在郑国讨好申夫人,朝臣若劝申夫人让郑公称王,让他务必阻止下来。
  如果他无法劝服申夫人,让姬存称王,那这辈子都不要想着回到洛邑云云。
  周天子在一张小小的白绫布上,写满了该让他如何讨好申夫人,可却只字未提姬玉复明一事。
  姬玉看完信,直接将绫布扔到香炉里烧了。
  闻瑶将药煮好,到正殿给太子送药时,就见周太子面色峻冷地将一物丢到炉里烧了,殿中都是焦臭味。
  花妖问:“这是何物?”
  姬玉:“父王给我写的信。”
  花生气,这姬雍肯定又写什么话,让姬玉伤心了,寻常人收到远方父亲的来信,谁不知欢天喜地地捂着信,舍不得丢。
  哪会如姬玉一样,一脸看废物的表情,将它给扔到炉中烧了。
  花将药放到桌上,轻轻拍了拍太子姬玉的肩膀说,“你别太在意,就当自己没有看到这些屁话。”
  姬玉看着花说,“父王让我一次次心寒,我还在意他做什么,给自己找罪受吗?
  阿瑶,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每次看到阿瑶,遇到再不开心的事,心情也就变好了。”
  花轻轻一笑,得意地挺起胸膛,“谁让本花人见人爱呢?”
  看着眼前对花端端有礼的姬玉,花就觉得自己昨夜做的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周太子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强吻花的事。
  果然,不管是人是妖的梦境都特别匪夷所思且离谱,花终于知道凡人说梦都是反的,是什么意思了。
  闻瑶侧过身子,手搭在碗沿,要将这碗药给处理了,姬玉恰在这个时候,也摸到了陶碗。
  一人一花,在各摸到对方的指尖,迅速飞快一下分开。
  姬玉脑中想的都是闻瑶的手指真的好纤细,好柔软,而花妖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昨夜自己奇怪的梦。
  梦中的太子不止亲了她,还亲了闻瑶的指尖,一根一根把玩。
  一刹那,花妖看着太子的侧脸,反思自己为何会做那样的梦,莫非是……春天要到了的缘故。
  “怎么了?”姬玉见花妖的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开口问她。
  花妖:“本花就是想到了……之前我做的一个梦。”
  姬玉:“你梦到什么了?”
  花妖:“我梦到你在梦中亲了我。”
  “我……”
  姬玉霎时心口一紧,以为花妖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阿瑶发现了,会不会很讨厌他、厌恶他、远离他,姬玉不安地攥紧衣袖,没想到,花妖下一句话让他松了一口大气。
  花妖:“这个梦是本花昨夜我梦到的,梦中的你,和现在的你,真的很不一样。花……很喜欢现在的你,请殿下务必这样一直保持下去,让花喜欢。”
  姬玉松口气,昨夜在花给他祛除红疹走后,他就没强亲过闻瑶,所以花妖做的一场梦,确实够慌荡,够匪夷所思。
  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闻瑶开窍了,要不为何花妖不会梦见别人的脸,却偏偏梦到他的脸。
  姬玉激荡之下,倒没有将心底所有话都说出来,他怕吓到花,所以只能循序渐近。
  他再次握紧药碗,“我的红疹已经没了,这碗药不用再吃了吧!这真的实在太苦了。”
  花妖的手在一瞬间,也是跟着伸手,去碰那碗药碗,这样一来,两人的手指又碰到了。
  闻瑶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撇开手道:“这碗药不是治红疹子的药,只是调理身体的药汤,你可以喝的。”
  姬玉道声好,举起药碗就将药喝的一干二净。
  之后两天,花妖都雷打不动地给姬玉熬药,外人以为姬玉是在治红疹子,以为他要留疤了,吓倒了好多倾慕他的新郑贵女,却不知晓他身上的疹子早就被花妖给消掉了。
  太子姬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自己的病被闻瑶给治好了。
  花这才次又救了太子一次,收到的赏赐当然不少,只是这次少了一个人给花的赏钱。
  那少了的人是——申夫人。
  因为她晕了,同郑公一样躺在床上醒不过来了。
  明明前阵子她还是个精神奕奕的老人,如果两天过后,人就病去如抽丝,连呼吸都困难。
  花猜测,“姬玉,你说申夫人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姬玉也是这样猜测。
  郑国能做主的两个长者,相继身体出了问题,朝堂上如今是该左丞相掌权,还是右丞相掌权,而吵闹得不可方休。
  而春和君、中山君两人该由谁继承国君之位,也讨论得异常厉害。
  这些郑国朝事姬玉没去涉足,他领着闻瑶来到了申夫人床前,是想让花看看申夫人是被人下.毒了?还是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真不行了?
  花安慰太子,“你先别着急,本花一摸就知道了。”
  她将手搭在申夫人腕上,暗中渡用妖力查看她的身子情况。
  姬玉在看到花妖的柳眉轻轻一蹙后,担忧问:“阿瑶,外曾祖母是被人下.毒了吗?”
  -完-
 
 
第68章 化花
  ◎一只手指被太子亲到的花妖◎
  闻瑶将手从申夫人腕上一移开, 轻轻颔首道:“ 夫人确实是中毒了 。”
  她摘下一根申夫人的白丝,侧身对太子姬玉道:“毒素都积攒在了夫人的发上。本花猜测,恐是有人在夫人的玉梳或是发膏、皂角、之潘动了手脚, 那毒.药沾到发丝,又慢慢渗入她的头皮后,申夫人这才昏迷不醒。”
  姬玉便推门走出内殿, 吩咐丹山宫大监赵庆去取来申夫人的发梳。
  赵庆动作很是麻利, 不到一刻钟, 就将申夫人的所有梳子都找来了。
  它们都被收拢在一个木匣中, 花妖打开匣盒发现里头的梳子, 里头金、银、铜木、脂玉等各式材质都有,有的梳子柄端还镶嵌着大红宝石, 花妖真是开了眼界了,申夫人好有钱, 不愧是国母。
  姬玉拿出一只白玉梳递给花妖,“赵庆说这是外曾祖母最喜欢用的发梳。”
  花妖接过那柄玉梳, 与其他的梳子对比后,道:“就属它上面沾的毒素最多了,其他柄梳子上的毒.药有多有少,那下毒之人, 实在是太恶.毒了。
  她肯定是知道申夫人一日两餐, 必由寺人验毒后才会入口,她要想在膳菜上动手脚很难,便用了最隐秘的方式下毒。”
  寻常人有谁能想到在梳子上下毒啊?
  花忽然恍然反应过来, 这梳子被姬玉摸过。
  闻瑶迅速将玉梳放进匣中, 一把抓过姬玉的手, 心急如焚, “唉,你不应该伸手直接碰它的,梳子有毒啊!你快把药吃了!”
  虽则毒没有可能渗得那么快,但花妖仍是从储物袋里,捞出一颗解毒丸,直接塞进了姬玉口中。
  姬玉还没反应过来,他唇间就碰到了两只细指,他张唇将解毒丸咽入口中,舌尖轻轻扫到了闻瑶的手,花妖心口一颤,不知为何忽莫名想到了她做的那个梦。
  梦中,是姬玉亲吻她的手指。
  梦外,这虽然不算亲吧,但又莫名很像那个场景。
  花迅速将手给缩了回去。
  姬玉面色自若,仿佛那只是个意外,他望着闻瑶,说:“这些梳子都是赵庆收的,他碰到的毒肯定要比我多。”
  闻瑶道:“那你把这些解毒丸都分给赵大监,还有丹山宫的宫人。”
  花妖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申夫人,也就是花现在在着,还能保她一条性命,要换成别人,早就没命活了。
  至于其他宫人,他们所中的毒绝对没有申夫人多,吃颗花妖自制的解毒丸,身体还会倍棒外,还能养颜,真真是因祸得福。
  姬玉道:“好,我会安排下去。”
  他留闻瑶在申夫人寝宫替她去毒,他则带上赵庆去盘查宫人。说来也巧,他们这边才刚开始排查,有一个叫碧萝的女子却在这时候失踪了。
  碧罗常给申夫人梳发,她在这个档口消失,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做贼心虚了。
  赵庆沉下脸,带人满宫去寻碧萝的下落,最后在明湖发现了碧萝的尸体。
  内署庭的冯光从碧萝屋中搜出了一根遗简,还有一罐浸毒的发膏,碧萝在遗简上写,她是为报表姐当年被申夫人杖毙之仇,才一直潜伏在申夫人身边,一步步得到申夫人喜爱后,她才利用挽发之便,给她下毒。如今见申夫人病入膏肓,大限将至后,她知自己做的事情迟早会暴露,便先一步跳入明湖自尽了。
  冯光去调过碧萝的户籍,她是河县人,堂姐王绛确实在三年前被申夫人杖毙而亡。
  这一切确实与她遗简所写对得上,可这处处对上后……却又透露着一丝异常。
  寻常人报完仇,谁还会特意写个遗简将自己害人的动机写得明明白白,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三等宫女,那等稀有的毒.药她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庆不相信单凭碧萝就能害申夫人。
  姬玉也同样不相信。
  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只指向碧萝,碧萝偏偏又自溺而亡,冯光就此定案,不再往下查。
  赵庆气得一把揪住冯光的衣领,瞪着眼睛问他:“老阴货,你是不是收人钱了,怎么这么快就草草定案了?”
  冯光摆手,乱叫道:“唉,大监,大监,别冲动,别冲动啊!这碧萝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往下查啊?再说,那柄毒梳子,也确实是碧萝每日给夫人梳的啊!”
  “放你娘的狗屁!毒梳是她弄的没错,可她后面,肯定是有人主使她这样做的啊,碧萝一个梳发小宫女,后面没人给她撑腰,她敢这样做?”
  冯光噎住,顿了片刻,道:“大监,那她后面的主子是谁,您知道吗?”
  赵庆:“我要知道,还来问你?这个案子你们内署庭得重新好好查查!”他拽住冯光的衣领,侧头对姬玉道,“殿下,你说是不是?”
  姬玉:“孤认为,赵大监此话说得有理。”
  一阵嗤声从门外传来。
  三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楚大夫同春和君、中山君几位公子都到了内署庭来。
  楚籍道:“太子殿下,这郑国之事,你这外人,恐是不方便插手吧!”
  赵庆松开冯光的衣领,站到姬玉身侧道:“太子殿下是申夫人的外曾孙儿,如何就成了外人了?”
  几个附庸楚大夫的朝臣就说姬玉是周人,他们都是郑人,这自然是外人无疑。
  姬玉淡笑道,“吾记得楚大夫之前是楚人吧?你们说我身上沾了周人的血是外人,那你身上沾的是楚人的血,那是不是也是外人了!你们一口一个外人唤孤,需知周郑的祖宗都是一家,那都姓姬。外曾祖母嫁入姬氏后,那就是姬家人。我们姬家人的事,轮得着楚大夫多话。”
  楚籍脸色涨红,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中山君一脸慈和地看着姬玉,“玉儿,吾知道你是关心你外曾祖母心切,所以才同赵庆闹到内署庭来。可这真相冯大人已经查出来了啊,事实上就是碧萝那个贱婢,想给她姐姐报仇,才给申夫人下毒。如今证据都确凿,这还有甚可查的?”
  春和君难得附和中山君一声,“是啊!玉儿你们也就别为难冯光了。听堂外祖父的话,回丹山宫好好照顾你外曾祖母。”
  赵庆越听越气,这些人在想什么,他如何不知。申夫人昏迷不醒,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了,具他所知,如今中山君、春和君都在拉拢朝臣,商议登位的大事了。
  他跨步而去,激动地要冲过去时,姬玉迅速拽住了他的衣袖。
  太子姬玉示意赵庆别冲动。
  他朝春和君、中山君温声道:“二位堂外祖父说的有理,玉还要回丹山宫照顾外曾祖母,先行告退了!”
  赵庆仍是不服,姬玉使力拽了一次,将这倔如牛的人给拖走了。
  回丹山宫的路上,赵庆忍不住问:“殿下,难道这个案子就这样草草定下吗?”
  姬玉坐在辇上,一手撑着额头说,“他们能定案,我们自然也能翻案,一切等外曾祖母醒来再说。”
  赵庆虽冲动,但不是个蠢人。
  周太子这一点拨,他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赵庆随姬玉带着一行人回到丹山宫后,夜色已深。
  众人都知道闻医师在给人施针时,不喜宫人进来打扰,所以申夫人的寝室,除她外,就只有闻瑶。
  姬玉轻轻敲了敲屋门,“闻医师?”
  被子精看到晕倒在申夫人面前的花妖,只好掐着嗓音,模仿闻瑶的声音,“殿下,请进!”
  殿下二字说的柔滴滴都,人听了都能掐出水来。
  姬玉微微蹙眉,阿瑶何时这样柔情似水地唤过她了,这恐不是阿瑶的声音。
  他心下怀疑,面色却不见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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