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说辞,黎文漪更加担心了,上手检查宴烽的伤势来。
黎文漪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宴烽,正当她伸手去解宴烽的腰带了,宴烽抓住了黎文漪的手,凤眼里全是揶揄,“庭院之中,月光之下,夫人孟浪了。”
黎文漪被他说得脸蛋和耳朵全红了,她恼羞成怒道:“闭嘴,跟我回房去。”
黎文漪拉着人,低着头往屋内走,身后宴烽的闷笑声,脸上的热意更深了。
然而当她看到宴烽腰间的纱布染红了一大片时,脸色一下子就发白了,声音都是颤的,“我去找大夫来。”
“别去,我无碍。”宴烽拉住了黎文漪,今夜如此好的氛围,他不愿意其他人来干扰,他知道黎文漪担心他,又说道:“我身上有药,夫人帮我上了药就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么晚了,就不要叨扰大夫了,大夫也不容易。”
黎文漪劝说不动,只好依了宴烽,她一边给宴烽上药,一边心疼道:“我答应了你在家里等你回来,是一定会等的,你何必带着伤急着回来,怎么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宴烽低头亲了亲黎文漪的额头,心口暖到不行,“身上的伤可以忍,相见夫人的急迫,忍不了,我一想到夫人在家里等我,我就待不住了。”
没有她的地方,怎么可能留得下他。
宴烽非常庆幸自己回来早,才能听到方才月下的那番话,为了那几句话,别说黄州了,就算是地府,他都要赶回来的。
上完了药,宴烽圈住黎文漪,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夫人,我是不是快要刑满释放了?”
“你已经刑满释放了。”
得了这句话,宴烽心满意足地笑了,他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在黎文漪的惊呼声中,抱着人来到了床榻之上,他一把扯开了床幔,再次得到了他最重要的人。
撩人的月色之下,人亦团圆。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月未隐退,宴府管家不得不一大早的去请大夫来府上,因为宴烽伤口又裂开了。
看完了大夫,黎文漪送走了人,耳尖红红地嗔怪宴烽道:“都叫你别胡闹了,说好了听我的话,你昨晚根本就没听。”
餍足的宴烽笑得跟个魅惑人的狐狸一样,低声回道:“除了这个,别的都听。”
说完,宴烽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张纸,交到了黎文漪手中,“按照约定,我把它给夫人。”
黎文漪接过来,仔细一看,是和离书,上头有她跟宴烽的名字,拿到了和离书,她的心情很微妙。
她看了看手里的和离书,又看了看宴烽,“你想让我现在撕毁了它?”
“夫人把它留着吧。”
宴烽的回答出乎了黎文漪的预料,她还以为他一定会要她当场撕掉的,她好奇问道:“怎么改主意了,你不是一直不想和离吗?”
凤眼凝视着黎文漪,里头有细碎的星光闪耀着,是黎文漪喜欢的眼神。
“我有信心,就算和离书给了夫人,我也会让夫人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我把选择留在夫人,但我绝对有能力让夫人只选择我。”
张狂而嚣张的自信,黎文漪心口剧烈跳动着,她仰慕君子,宴烽不是一个合格的君子,可她爱慕的唯有他。
一生一世都无法从他手里逃掉了,她却欢喜得很。
和离书化成碎片,在那双清澈明亮的凤眼的注视之下。
全文完。
第77章 、番外
宴府书房之内,十岁的宴长乐委屈地憋着嘴,而八岁的宴长廉面上乖巧地听黎文漪说话。
“长乐你为什么要把弟弟写的文章给撕了?那是他明日还要交给王夫子的功课。”
黎文漪时常因这两姐弟头疼,三天两头的闹矛盾,她也是没有经验,想来她是跟黎彦谦兄妹关系极好,从小就很少拌过嘴的。
宴长乐瞪着身旁装乖的宴长廉,气还没有消,“娘,是弟弟先挑衅我的,他先说我笨,然后激怒我,说我不敢动他写的文章,我气不过才会撕他的功课的,是他活该,谁叫他总是欺负我。”
黎文漪看着气呼呼的女儿,侧身问一旁低着头的儿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宴长廉抬头,眼睛红红的,温声温气地对黎文漪道:“娘亲,我知错了。”
然后他又朝向宴长乐,跟她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说看不懂八岁孩子写的文章的人是笨蛋,也不该说我的文章夫子不喜欢还不如撕了算了,都是我的错,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别以为就这么算了,宴长廉,我跟你之间的帐还没……”
“宴长乐。”黎文漪打断了宴长乐的话,她揉了揉额角,这俩小家伙真不消停,长乐好歹是姐姐,弟弟都认错了,她还不依不饶的,着实不像话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