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现,自己就不该吃这种醋,管他和谁好过呢,和她什么干系,她拿到金子不就好了?这下子好了,吃醋吃的把自己绕进去了!
懋王抬眸,看她一眼,之后便望向窗外,淡声道:“没有铺床叠被的,从头至尾就你一个。”
乌苔觉得他看自己那一眼,别有意味。
此时,窗外萧冷,她望着他那凌厉的侧影,竟觉得看上去有些落寞。
她竟有种想把他抱在怀中安慰的冲动,不过她站在那里,半响,也只是道:“这我自然是信的……”
懋王回转身:“罢了,不提这个,说说你的重阳赏菊宴,准备得如何了?”
乌苔:“倒是也还好,府里后花园的菊园不是有一些名贵品种吗,便把那些充当门面也足矣了,再准备些膳食茶点,其实关键是昔日的姐妹们都聚聚,我也有一段没见到她们了。”
懋王:“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王顺提就是了,你嫁过来第一次办家宴,总该体面一些。”
乌苔:“我知道。”
懋王便顺手拿起桌上的那些卷宗:“我还有些事,先——”
说完这个,突然,几滴血便落在了那卷宗上。
乌苔大惊,再一看,又有几滴湿哒哒地溅下,把那卷宗瞬间染红了。
乌苔:“殿下,你,你——”
此时,懋王捂着鼻子,昔日清冷的声音竟有些瓮声瓮气:“没事。”
乌苔差点哭了:“殿下,你流血了,快,快传太医!”
懋王深吸口气,看着自己王妃那含泪的模样,道:“我只是流鼻血了。”
第30章 菊花宴
懋王确实只是流鼻血了。
太医过来一趟, 说懋王体质本是阳阴火旺,又恰逢金秋燥令,生了地龙,又用了补方, 属火上加火, 火气上涌,就流了鼻血, 又开了清心润燥的方子, 说是一日三餐食用。
等太医走了, 乌苔和懋王面面相觑。
最后乌苔终于道:“殿下,这清心润燥的方子?”
懋王声音清冷:“不吃。”
乌苔弱弱地道:“行吧……殿下说不吃,咱就不吃了。”
心里却想,这劳什子的药,害人不浅!
也亏得是太后给的方子, 不然只怕是要怪罪下来呢,现在自然也不敢给太后提这事, 只说吃着吃着就是了。
不过这事之后,乌苔也不敢让那地龙烧得太旺,左右不冷就是了, 要不然这懋王日日赖在她房中, 万一给他烤得又燥了又流鼻血了, 那她罪过就大了。
好在接下来几日, 懋王忙碌于公务, 时不时外出,她总算得了清闲。
她得了清闲, 便开始筹谋着自己的大事了, 一则是将自己现在拿到的那些金子, 寻一些不显眼的,托了题红在外面的家人给她换成银票,慢慢地收起来,再把容易携带的细软都收拾好了,万一哪日要跑,也方便收拾,二则,她开始准备这重阳菊花宴了。
她是生在云安城,长在云安城的,如今知道自己不是洛国公府的女儿,但是对这里诸般人物,自然是有些眷恋,这次的重阳菊花宴就当她的告别了。
昔日姐妹,相聚一次,从此后再不能见了。
准备了两日,总算是到了她的赏菊宴,几百株各样名贵品种的菊花竞相绽放,而王府内也是焕然一新,自然是让前来的众多夫人小姐全都惊叹不已。
要知道,这片专为懋王修缮的宅子,还是十几年前修的,据说当时也花了心思的,后来懋王就藩,这宅子一直空置,这两年懋王回来云安城,重新住进来,但是人们只听说这宅子修得好,却从未进来看过。
毕竟,懋王那性子,家里又没什么女眷,谁敢凑近啊?
之前乌苔嫁到了懋王府,大家看她做事本分,又想着那懋王疏冷,也不敢去搅扰,谁想到,突然之间,乌苔大张旗鼓,竟然要办赏菊宴,大家难免好奇。
这一日,乌苔着实打扮过的,不说别的,只头上所戴着的那金镶宝凤纹掩鬓,以细如毛发的金丝编绕为云纹,而那云纹上镶嵌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凤翅和凤尾更是镶嵌了各色宝石,自是璀璨生辉,雍容华贵。
乌苔往日那些姐妹一见乌苔,也是惊艳不已。
昔日闺阁中惯于沉默的小姑娘,如今盛装而来,璀璨剔透的珠翠垂落于光洁明媚的额间,却依然难以掩盖她殊丽的容色,她犹如一株盈着清露的牡丹,娇艳清透,莹洁如玉。
别说男子了,就是往日凑一起的姐妹,如今看了,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