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同是云楼姐妹,境遇却天差万别,她真不甘心!
“傻莺莺,若是你有了这样的权势,便能自保,何尝需要本王庇佑,”裴烬抬手捋了捋云莺的鬓发,又道:“也罢,本王便满足莺莺的小心愿,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本王带你去瞧瞧王府的院子可合你心意。”
这样也好,莺莺,永远别变,永远陪在我身旁,我便许你四海升平的天下。
云莺看得出来秦王的心情甚好,看来她是说对了,心下松了口气,从他腿上起来。
裴烬没再看地上跪着的人一眼,牵着云莺的手便往外走。
就在即将走出审讯室时,云柔忽然扑了过去拽住云莺的裙摆,“莺莺姐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了,救救我。”
云柔最看不惯云莺,可她也不想死,如今云莺得了秦王宠爱,只要张张嘴,就能救她的命,她想搏一搏。
裴烬没开口,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云莺的选择,若是莺莺选择饶她,裴烬虽有些失望却也不会不答应,不过是个小角色。
谁知云莺却将裙摆从云柔手中拽出,往后退了一步,“云柔,每个人的命都是自个的选择,你怪不得旁人。”
若是没有上次金玉堂一事,她兴许会心软,可金玉堂那一遭,云柔已惹了秦王不快,且云莺才说过不要权势,又怎可能去求殿下给予权势来宽恕云柔。
云柔本有很多次机会谋得这次的宽恕,可她没有,她一步步走向了死亡的深渊,谁也救不了她。
裴烬挑了挑眉梢,心情大好,不等云柔再开口便带着她离开。
这样很好,等回了京,莺莺会遇到更多的人与事,心软有时是善良,可有时却是一把利刃,最终伤的还是自个。
云莺垂首跟在秦王身旁,往外走时还能听得到云柔的哭喊声,和对她的咒骂,而后忽然没了,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
她似乎也变得狠心了,这样,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走出大牢,裴烬松开云莺的手,“你先上去。”
云莺点了点头,由绿皎扶着上了马车,裴烬招了招手,方定凑了过来,“你现在去办件事。”
裴烬耳语了几句,方定诧异万分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是,属下这就去办。”
随后裴烬上了马车,“一会回到别院简单收拾下,咱们即刻启程回京。”
他也在扬州耽误了一段时日,父皇母妃该着急了。
“是,殿下,咱们是走水路还是官道,要几日呀?”云莺还从未离开过扬州城。
“先走水路,再走官道,你晕船吗?大概要个十几日。”若是裴烬一人,无需十日,只是云莺身娇肉贵,走快了吃不消。
云莺摇了摇头,“不会晕船。”
“那便好。”
两人回到别院,简单收拾了下,云莺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义母,一封给银筝,让人代为传达,随后一行人便前往扬州码头,一艘奢华的官船停靠在码头。
裴烬扶着云莺上去,她还是第一次坐官船,十分稳当,犹如平地,官船有好几层,她随着秦王到了顶层甲板。
她站在甲板上远眺,远远的,似乎能瞧见云楼的模样,她这便要走了,许是这辈子也不能再回来了。
裴烬坐在船舱内喝茶,随她站着,风扬起她的裙摆,缥缈如下凡尘的仙子,这可不就是他的洛神。
过了半个时辰,方定回来了,裴烬吩咐起锚。
他拿了一件蜀锦花鸟纹披风给她穿上,“风大。”
云莺低头望着秦王给她系披风,柔声道谢,“谢殿下。”
“先进去用午膳。”
已过了午膳的时辰,是有些饿,她颔首道:“好。”
裴烬拉着云莺的手回了船舱内,就在两人转身之后,云楼的方向浓烟滚滚,黑雾冲天。
“走水了,走水了,快、快救人……”
“快去禀告潜火队!”
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呼唤,可云楼的主人林氏却十分冷静,她看着火苗随风而上,吞噬了她多年的心血,不觉得可惜,只觉得叹息。
方才秦王身旁的大人来吩咐:“这是一万两黄金,殿下有令,命你火烧云楼,事后称云莺姑娘命丧火海。”
即便没那一万两黄金林氏也不敢不遵命,秦王殿下是真的做到了,用一万两黄金带走了莺莺。
看着这场大火,它不会烧伤任何人,只会烧毁云莺的过往,此后,世间再无扬州第一美人云莺,有的只是秦王府云莺,这样也好。
有这般为莺莺打算的秦王,兴许她会有新的际遇,林氏露出欣慰的笑容。
官船一路行了七八天,云莺从起初的兴致冲冲到无聊至极,今日下雨,倚靠在窗边看着雨珠往下落倒有些兴趣,只是看着看着,险些睡着了,再清醒过来,连雨也没了,又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