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书南的神识闯进越昭的记忆中,过往就像一篇篇画卷在怀书南脑中闪过。怀书南不多做停留,直接跳到越昭的孩童时代。
怀书南看到了程姝的模样,她坐在窗前望着天空,眼尾有着一些细纹,却并没有损害她的美貌。
“娘亲,我今天学了新的剑招!”小越昭跑进来,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怀书南忽然脑袋一阵剧痛,立马退出了越昭的神识。
头痛很快就消失了,怀书南后退一步站稳,深吸一口气:“我来画吧。”他走进木屋里,摆上了纸笔。
越昭跟过去:“我听说照着人画会更加灵动,你只看一遍我的神识可以吗?”
怀书南脑子有些乱,不知怎么脱口说到:“你站在外面,我可以照着你画。”
“这样也可以吗?”越昭大为惊叹,兴致勃勃地站在院子里。
怀书南揉了揉脑袋,冷静下来,铺开画纸开始落笔。程姝的模样印在他脑海里,他根本不用看越昭。偏偏越昭又问:“我这个姿势可以吗?我这样站可以吗?”怀书南被迫一遍又一遍地看她。
等他回过神,画中的人已经变成了越昭。
他抽走了画卷,重新又花了一副。等他画好后,越昭揉了揉酸胀的脖子,认真地看着怀书南的画。
画中的程姝正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的云层。怀书南画得极其传神,让越昭愣了一下。
“我看你好像画废了一张,那副画呢?”越昭左右看看没有在桌子上发现那副画。
“我扔了。”怀书南抿嘴,不太熟练地说谎。
越昭张张嘴,不是我说,就这么点大地方你能扔哪去?
作者有话说:
怀书南,一人扛着内卷的大旗。
第40章 、人不可貌相
我明白了!越昭恍然大悟, 肯定是第一幅没有画好,所以怀书南才不想给我看的。我懂,之前我练剑没练好,也不好意思告诉别人。
越昭一脸了然地拍了拍怀书南的手臂:“我懂, 你不要在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不知道你懂了什么, 但应该是猜错了。怀书南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越昭将画好的画卷放在木屋的桌子上, 给燕游之就一个念想。临走时,越昭深深地看了画卷上的娘亲,她似乎在看着自己微笑。
“你们这就走啦?”越承安飘到越昭身边, 颇有些不舍地说。
“没事,以后我肯定会回来看你们。”越昭拍着胸脯保证。
越承世坐在自己的墓碑上,狐疑地看越昭:“你不会在敷衍我们吧。”
关爱空巢残魂,是每个越家后辈都应该做的事, 于是越昭郑重地点头,表示我们剑修说话算话。
“燕叔叔,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吗?”越昭明知道会被燕游之拒绝, 依旧问了出来。
果不其然,燕游之拒绝了:“我若是走了,这芍药就该枯萎了。”
他坐在坟墓前, 穿着朴素的衣服,凝视着墓碑上程姝的名字。他不是剑尊,不是天生剑体的燕游之,而是当年为了一口饭被迫行窃的燕游。
“我只有一件心愿未了,倘若阿九你能见到天剑宗老宗主, 替我带一句话, 是弟子不肖, 请他老人家把我逐出师门。”燕游之叹息一句。
老宗主一直闭关,越昭在天剑宗时只见过他一面。他虽然指点过白凤野,却未曾收他做亲传弟子。老宗主曾笑着说自己命不好,不该收弟子。
“好,燕叔叔你放心,我会把话带到。”越昭向燕游之行礼,和怀书南一起走向通道。
“去吧。”燕游之微笑地说,看着越昭的背影,他似乎见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两个双胞胎祖宗可怜巴巴地咬着衣袖,为又安静下来的陵墓而唉声叹气。
“我不是还在这吗?两位前辈无须悲伤。”燕游之笑道。
“你又不是我越家的崽,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双胞胎很不满。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不知道推开之后会通向哪里。以防万一,越昭拿出之前的面具带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摘过面具的怀书南认真地看着越昭的动作。
“好了。”越昭深呼一口气,用力推门。
门一动不动。越昭用肩膀抵着门,更加使劲地推门。
欸?不是吧,打不开?
怀书南抬手摁住门上的一个小法阵,石门自动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