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本已经为治理旱灾的事情有些烦恼了,再听见景逸整出整个幺蛾子,若不是这是自己亲生儿子,必然直接一剑了结性命了。
不耐烦地把他召进宫。
瞧他还不自觉事情大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现在与江家撇清是个好时候,他打算整治江家了,可是景逸把皇室的颜面放在哪里了,这般随意,岂是男子所为?
“你可知罪?”
圣人一开口就威严深重,让本不以为意的景逸直接跪下了,不敢直视父亲的脸颊。
瞧他那畏缩的样子,圣人更是气,连受罚都做不到坦荡荡,这样的人,注定和大统无缘了。
景逸此刻垂着头,才不知道父皇眼里的失望以及放弃在一瞬间全部涌出,此刻只担心自己受到怎样的惩罚。
圣人也不想啰嗦,直接问:“你和江尚书之女是怎么回事,好好说!”
景逸知道此事一定要仔仔细细的,不能有半点隐瞒的告诉他神通广大的父亲,老老实实也不添油加醋都说了江依蓉下巫蛊娃娃害素玉的事情,还有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及小产是因为自残害人而不是因为别人。
说完景逸适时地让自己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勾起圣人的伤心事:“父皇,您知道的,我母妃当初在后宫就是让人给用巫蛊娃娃害了的,所以儿臣看见那个巫蛊娃娃,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圣人这才沉默了几许,景逸说的倒也没错,她母妃张贵妃确实是被人害过,而且后宅用厌胜之术,这在皇家是个大忌讳,景逸若是为了这件事休了江依蓉是对的。
“你说的当真没有半句虚言?”圣人又问。
景逸点头,他才不敢骗皇上呢,欺君之罪哪怕是儿子都犯不得的。
圣人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地在御书房内踱步,思忖了许久,也一直让景逸跪着,许久之后才略微地叹了口气,让他起来:“你休了江家女的事朕不与你计较,该如何就如何吧,但是你这件事让皇室颜面扫地,朕还是不能将你轻拿轻放,你就去将澧县那一块的旱灾治理好了,将功补过吧。”
这件事已经拖了够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景逸被皇上要求明日就启程前往,上京离澧县也有八百里的距离,动身都要好几天,自然是越早去越好。
景逸不得不接下了圣旨,他匆忙回到府中收拾东西,韩千雅照例好好地安慰了景逸一番,得知他竟然被派去治理旱灾,心中又是不开心,又是有几分欣喜的,最后还是多多叮嘱他在路上要注意照顾自己,让景逸心里妥帖了不少。
景逸握着韩千雅的手,柔情蜜意地看着她,道:“本王不在府上,你一个人会不会孤单,想我呢?”
韩千雅努力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勉强,道:“自然是会想您的,你知道的,我一向离了王爷是夜不能寐,日思夜想不能自已的。”
这话虽然肉麻了些,可是对付景逸这么久了,韩千雅早已知道说什么话是景逸想听的,说什么他能高兴,这会儿自然是他想听多少就说多少了。
景逸听的却是心头熨帖,看着韩千雅的眼神有绵绵情意:“本王名字要走了,你我是不是该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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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管理中馈
韩千雅的身子骤然冷下,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像是没听清景逸说什么似的,可是景逸的手却在此时抚上了韩千雅的肩头,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韩千雅赶紧把惊异的手拿开,笑着道:“王爷急什么,妾身的小日子还没走完呢,妾身本来是等着您回来以后多加准备一番再与您好好在一起的,您这般急切,倒让妾身羞了。”
纵然景逸心想,但是此时也没办,还是忍耐了一下,毕竟父皇给的惩罚中还饱含着让他戒色这一项,他知道什么都逃不过父皇的眼睛,自然要小心行事了。
想到和江家破碎的联盟,心里还是有几分烦躁的,可是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没用了,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既然已经选择了丢弃江家,就要果决一些,及时地抽身止损。
他还有几分不放心韩千雅,嘱咐道:“我走之后会留胡德正在这里,你若是有事让胡德正带信给本王,府里的侧妃,你不用怕,她欺负不了你的,你安心等着本王回来就行了。”
韩千雅听他一字一句的,像是动了几分感情的样子,倒也不知道真假,只想着这份感情最后被她扔弃在地上的时候,他是否也会像她当初那般伤心欲绝呢?
或许不会吧,男人最爱的,还是自己。
女人不过是附属品罢了。
她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替他收拾行李,卯时起来送他离开,随后直接回去继续睡,一点没有夫君远行伤心欲绝的样子。
等日上三竿醒了以后,韩千雅已经在让漱玉替她琢磨琢磨,吃些什么做午餐好了,景逸不在,她无需管束自己的形象,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反正自己舒服就行了。
漱玉替她报了不少菜名,韩千雅很是满意,吩咐厨房就做这几个菜了。
又隐晦地表明了给胡德正派遣几件事做,省得他在王府天天盯着她一个人的行踪。
王爷离府之前只来找了素玉姨娘一个人,而且王妃都被休了,现在府里谁是说话算话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素玉轩的东西自然是最先紧着的,其他的哪怕是侧妃都要靠后些。
江依蓉走了最快活的绝对不是韩千雅,而是侧妃,她早等着这一天了,没想到啊,自己刚来王府就有个人替自己挤走了江依蓉这个权臣之女,她的竞争不就小了很多。
起先王爷在府中侧妃不敢来找韩千雅的麻烦,怕这狐媚子去找王爷告状,她一时间争辩不赢,到时候也落了江依蓉的同样下场,那才惨。
现在王爷没有两三个月都回不来,正是找她麻烦的好时候啊。
侧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扭着腰浓妆艳抹地就上素玉轩来了。
听到侧妃来了,韩千雅帅帅手上吃葡萄剩下的水珠子,此时还不是吃葡萄的季节,这是西域进宫的,逸王府也就韩千雅独一份了,这也就看看出了景逸对韩千雅的恩宠了。
侧妃一进来就闻到葡萄的香气,又是嫉妒又是气,自己一个侧妃都没有的东西这个小妾居然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忍不住开口找茬:“哟,素玉妹妹现在是身体不好么还是怎么的,王爷才刚出去呢,你就在床上躺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病入膏肓了,不过瞧着嘴上倒是没停过。”
这般低级的找茬话说韩千雅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还能泰然自若地把碟子往前一推:“姐姐若是喜欢,也坐下品品这葡萄,我吃着觉得挺鲜嫩多汁的。”
这话落在侧妃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她的嘲讽。
“你是看不起本侧妃是吗?”
侧妃很生气,这个素玉,怎么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呢?是她不够吓人吗?
侧妃想上手,又想起江依蓉的下场,还是有几分收敛,只敢嘴上过过瘾。
“你这般目中无人,你可还记得你是个妾侍?”
韩千雅觉得这个侧妃来素玉轩是来搭台子唱戏的,她躺在床上支着身体看她倒是像在看戏一般。
被她这样看着,侧妃更恼了,口出狂言:“你这样瞧着我是不是很得意啊,我告诉你,哪怕江依蓉走了,王妃之位也轮不到你!迟早是我的,听见了没!”
瞧见她这么想当王妃的样子,韩千雅只觉得啼笑皆非,给了她一个诚心的回话:“是的,是的,王妃之位当然不会轮到我,我根本没敢想啊,你想当你就和王爷说去,我觉得王爷肯定会非常欣赏你的,觉得你就是管理里王府中馈的好料子。”
现在王府的中馈还是管家在管理呢。没有落到任何一个妾侍身上。
侧妃听着,觉得像是有几分道理的样子,忍不住点头,随后想到自己这是在顺着韩千雅的话走,又支棱取起来了,语言刻薄地道:“你不要以为你在我面前示弱我就会放过你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素玉我们走着瞧。”
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
活像一直大鹅似的,韩千雅这么想,也跟漱玉说笑道:“你不觉得侧妃像个大鹅一样扭着走吗?”
说完哈哈哈的笑起来了,漱玉也跟着笑,随后捂着嘴:“姨娘不要和侧妃这样争锋相对,万一她也使了什么手段,总归是难得摆平的。”
反正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惹恼了这个侧妃好啊。
毕竟现在王爷不在府中,能够真正护住韩千雅的只有景逸,景逸不在,漱玉也不放心。
韩千雅现在就该收敛一些。
韩千雅也知道不能玩的太过放肆,但是那个侧妃确实是个有趣的人,说不上有多坏吧,好像是故意要展示展示自己的心机技巧,反倒是让韩千雅觉得真实中带着一丝丝的可爱。
这会儿胡德正拿着府中的册子,这几年的进账到了素玉轩,满满的几大箱子放在素玉轩,看着都有几分震撼。
胡德正谄媚道:“姨娘,这是府上的账簿,王爷吩咐了,府中的中馈您还是要学着打理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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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有惊无险
韩千雅眼中多了几分诧异,美眸中不掩饰这种喜悦,瞧着胡德正,让漱玉把自己的匣子拿来,抓了几片金叶子给胡德正,笑的很是羞赧:“辛苦你了,拿去买酒吃。”
胡德正自然是喜笑颜开地收下了,之前他对这个姨娘还颇有微词,现在看她还是很会办事嘛。
他笑着告退,韩千雅便一页页地翻起了账簿,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少问题。问在一旁的漱玉:“之前府中打理中馈的是谁啊?”
漱玉犹豫了一下,现在江依蓉已经不是王妃了,道:“是江氏。”
韩千雅的纤纤玉指夹着那片薄薄的纸,上面写着的是王府每月买菜的花费,写的还只是下人的吃喝,竟然有上千两银子之多,实在是夸张了。
王府上下一共三百口人,除去几个主子,依照王府对下人的吃穿用度分配已经上京的菜价,一月能用五百两银子已是王府的伙食非常好了,这上面开口就是上千两,还是每个月。
韩千雅仔细地翻阅之后发现,这样的开支情况时间长达两年,而且银子是越来越多,丝毫不见节俭。
她犹豫了一下,问漱玉:“你们每日都吃些什么啊?”
漱玉知晓她这是在问什么,回答着:“姨娘,府中下人,若是掌事丫鬟和管家马房的就是两个荤菜两个素菜,一般的洒扫奴婢小厮都是一荤两素的。荤菜吃的多是猪肉和鸡鸭。”
时下牛是一种重要的耕地工具,吃得起牛羊的都是主子富贵人家,猪肉和鸡鸭都是便宜的肉食,一斤不过五文钱。
这其中的油水上哪去了,韩千雅心中已经有了底了。
她不是来真正给景逸管家的,既然景逸都没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她现下捡了江依蓉的中馈,自然接过她的油水填自己的荷包了,只是账面不会如江依蓉这般蠢笨明显。
漱玉以为韩千雅是要责怪江依蓉的钻空子,但她却没说什么,账簿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就让她们收起来了。
韩千雅心里盘算的是如何在景逸离开的两个月内使自己荷包充盈,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逸王府。
入夜后,韩千雅总是觉得自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天吃那个葡萄吃多了给她撑着了,现在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舒坦,睡得倒不如何熟,干脆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却瞧见窗外有抹身影闪过,速度非常快,让她都恍然要以为这是她的错觉了。
韩千雅没放松,她门口有守夜的丫鬟,她轻声叫了一句,没有人应答她,她又略大声地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她心中有些许慌张,莫非是有人要来寻仇?
她悄悄地贴近门背,脑子里飞速想着府中的侍卫是住在哪个方位,可是素玉从前本来就不得景逸的宠爱,自然被分到了王府偏僻的地方,即便后来韩千雅受宠了,她也没搬走,她现在哪怕大声呼喊恐怕也不会有侍卫来。
门口的丫鬟估计已经被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