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观通古代——赵横姿
时间:2022-03-21 12:58:18

  何其脸黑下去,眼睛直视着席保天,带着冒腾出来火气,问他:“我是你什么人?!要拿你的东西。”
  落地有声,带着直接的质问和怒气。少女清越的声音,也似带着冰。
  席保天觉得心里都被戳了个窟窿,灌进去冰冷的风,在这天气尚好的日子冻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看了足有半分钟,席保天手还保持着递过去的姿势,给出回答:“小其,你怨爸爸,是不是?那你就当这是你刚刚救——”
  “我不需要。我救下你们,与你无关,是头猪我也会救。”
  何其的态度很明显。
  她不需要什么手机,也不需要任何东西,她只想要一个答案。何其把这话写在脸上。
  她也相信,行事周全情商高的席保天肯定看得懂。
  就连席保天不想直面问题,何其也看出来了。
  何其逼近一步。
  少女灼灼的目光,看得席保天后悔不已。
  他或许就不应该过来。可阴阳差错地遇见,看见气鼓鼓的少女后,他没忍住。
  他不也记着过去的事嘛。
  比起那个偷偷看过几次的孩子,他心中对孩子的印象、记忆,全部都是面前少女幼时的模样。
  那些画面,那么生动可爱,掺杂在他的后悔和无奈中,是酸涩痛苦中时常用来回忆的甜意。
  席保天像是认输一般收回手,他低声道:“那就……算了。你不要就不要。”
  何其眨了下眼,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
  “你告诉我。”
  何其也不理解自己怂的时候那么怂,宁愿脏着脸躲着。这时候眼眶发热,却能开口找他要答案。甚至是追着对方讨要。
  席保天后退了半步,紧抿着唇。
  偌大一个中年汉子,身强体壮,却有种被逼着倒退的弱感。
  席保天看着面前长大的孩子,看了好一会,开口道:“小其,你不是我的孩子。”
  这是前情。
  真正的原因是,席保天苦笑着道:“我不知道你妈妈她透过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她并不爱我。”
  “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分开也正常,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竟然有猜到这个爸爸不是亲爸爸的宝!好牛。
  ◎最新评论:
  【爪爪】
  【那妹妹呢,妹妹总不会也不是他亲生的吧,妈妈肯定不会这么渣,那爸爸为什么要抛妻弃女】
  【看到这个理由原谅他了,既然不是亲生父亲,那就不算抛弃孩子,如果事先不知道,那这个打击更让他更受伤。如果知道,离婚也不可能再要她,当继父时候做得不错就是个好人了。】
  【不是亲生的?好吧,我理解了。
  起码当继父期间没有做过坏事】
  【加油】
  【我怀疑自己在假看,咋啥剧情都不记得呢。】
  【
  -完-
 
 
第97章 危险未来
  ◎更新◎
  何其傻傻地看着席保天。
  在对方面上, 她完全没有看到任何作假的痕迹。
  她不是席保天的孩子,那她是谁的孩子?
  何其一头雾水,满心的愤恨没了去处。
  之前, 她恨席保天不负责任, 恨他是个懦夫, 恨他有钱就变。
  她恨席保天从家庭逃离, 让何明心独自怀着孩子,吃了无数苦。
  幼时的何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深深地自责, 认为是自己的错, 没有她那玩笑似的一卦,席保天不会有那两万块, 说不定就不会离开她们的家。
  直到长大些, 何其对人的本性了解更多,才自己慢慢地从泥沼中拔出一只脚。
  她说服自己不怪自己, 只把那些错全部推到席保天头上,对他咬牙切齿, 想到便能代入直白的打脸桥段里去,心内歪歪过各种中二开场。
  但又残忍地清楚那只是梦, 毕竟她注定是条穷命, 智商还算可以,但情商、性格的局限,注定她成不了多大的人物。
  可如今, 何其只觉得茫然。她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番对话。
  席保天还在继续叹息:“你太小,可能还不懂, 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他的每一个字眼, 都像是沉重的砖头, 砸在何其心里。
  原来,她记忆中简单但幸福的童年,对席保天来说是痛苦的折磨。
  何其呼出一口气,感觉热气蒸腾到眼中,问他:“你知道何必吧?我不是你的孩子,何必总是吧。她长到这么大,你做过什么呢?你甚至没有出过一只手。你跟妈妈不是分开了,是你逃跑了。”
  席保天看着少女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心口发闷。
  他解释道:“我、我发现得太晚了。”
  他狼狈离开之后,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怕自己根本离不开。
  等他知道何必的存在,何必已有半岁大,何明心也让生活走上正轨。他震惊之余,只觉得羞愧无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更是顷刻间就坍塌,于是他龟缩在万市,不敢出现在她们面前。
  何其擦了一把脸,声音变了调:“所以你知道后,又一次逃避了。”
  直面过去,何其发现自己比想象得勇敢。她很快就接受了令人震惊的真相,甚至头脑转动得也不慢。
  何其看着她心目中唯一称得上“爸爸”的男人:“你说妈妈不爱你,我不认可。”
  “你们是老同学,一早就认识。所以你也应当清楚,她从来不是浑浑噩噩的那种人,在该结婚的年纪就结婚,在该生孩子的时候生孩子,却不去想为什么。
  我只问你,她当时跟你在一起,完全只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她觉得我需要一个爸爸,她需要一个男人挣家用,所以跟你在一起了,是这样吗?!”何其忍不住提高了声量,因为她开始愤怒。
  何明心绝不是席保天想的那样!
  她的妈妈,固然也不是完人,但绝对不是将就之人。
  不会将就委屈自己,也段不会明知做不到,去委屈对方。
  席保天被问得一怔。
  一时间,他面上的表情恍惚,陷入回忆之中。
  何其在他脸上看到了疑惑,以及怀疑。
  何其再次抹了一把另一边脸,用席保天问她的方式反问:“不是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怀疑她不爱你,因为她经常看着我,让你觉得她在看别的人?她为什么就不能是单纯地看我?”
  何其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
  ——何明心绝对不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她只是在看何其。因为孩子身上的古怪之处和不对劲,令她放心不下。
  “她——”席保天只说出了一个字,
  他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孩子的话,前后完全解释得通,而且在戳破那层纱雾后,他也承认,这说法更符合何明心的性子。
  所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但席保天又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本能地反驳何其:“我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就好像根本不需要我。”
  导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件事。
  是太多的细节积攒到一起,促使他痛苦逃离。
  彼时最关键的是,他感受不到何明心的爱,认为两人的结合是一种对他的施舍。他认为,他在痛苦的同时,她也是痛苦的,所以他不如放手。
  而且他当时挣到钱后,可转头又赔得一干二净。
  雄心壮志,成了一滩臭泥,让他薄弱的自尊彻底破碎。
  但因为何其的话,他开始怀疑过去那些“不相爱”的证据。
  何其擦了两把脸,擦干眼泪,也将心中复杂的思绪扫平。
  她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却清晰有力地告诉席保天:“你说得对,她看起来的确不需要你,现在没有你,她也过得很好。”
  “她只是有了何必,愿意跟你一起生孩子;她只是把公司建立在隔壁省会,不愿意留在万市;她只是对每一个人,差不多都那样。”
  “就当我今天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请你以后也保持这样,我们大家都不要见面。”
  这个大家,也包括家里其他人。
  何其希望席保天不要再出现。就如何其一开始想的,不相见就很好。
  何其说完,转身离开。
  她走路轻,几乎没什么脚步声。
  席保天站在原地看着,迈不动步子。他抿着唇,扭过满是湿痕的脸,过往一切在脑海中盘旋,转得他头疼不已,几乎要窒息。
  而离开时,自认为很帅气的何其,在跨过一个转角后,就蹲了下去。
  何其把头埋在膝盖里,披散的头发散落下去,挡住了所有能看见她脸庞的视角。
  只有玉皇阁的石板地面,被热泪溅湿。
  何其有些心酸地想,原来还真跟她有关系。
  她被何明心挂在心上偏爱、担心,所以导致何明心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何其哭完了,哭得头脑发胀。
  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眼泪,撮了鼻涕,然后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何其把臭宝掏出来,挨在自己脑门上。
  何其用神识问臭宝——“宝,你能不能给我算一算,我是不是会出什么事?或者说,我会早死吗?”
  何其想,何明心对她入这行生命安全的担忧已经解释不通了。
  除非是何其会遇到致命的危险,她会死!
  ——“我算不到你的命数。”
  臭宝的声音带着窘迫。它其实能感受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像方才那种时刻,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你肯定不是短命之相,你有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那万一我们一起玩完了呢?”何其像个杠精。
  但这话问出来后,细想又有些道理。有没有可能,她们一起出事。
  臭宝反推。
  ——“那、极有可能是我再次经历飞升难,渡劫才会要命。”
  想到这个可能,臭宝抖了一下。
  它还破破烂烂着呢,还没修好自己,打算再苟个几千年,卷土重来,结果告诉它——你快完蛋了。这也太吓罗盘了!
  何其就像被弹了一下脑门,脑瓜子本来就因为哭了一场嗡嗡响,眼下被臭宝弄得脑子更晕。
  ——“什么渡劫?”
  ——“我也不知道啊! ”
  臭宝给出提议。
  ——“你要不去问问你妈,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你慌什么,我就是瞎猜一下。该来的总会来,我本来都不沾这行,还不是跟你一起混了。”
  何其想,很多事情好像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
  所以与其慌乱,不如躺平变强。
  臭宝能怎么办,只好跟着躺平。
  一人一罗盘相处这么久,臭宝算是知道了,何其这性子,是勉强不了的,尤其对着她的家人。
  何其很想早点回去,跟着臭宝打工,跟殷野一起“拯救”唐国百姓。但回去的机票早订了,这会赶着回,肯定游走发现不对。
  加上情绪还是有些受影响,何其就在拿她当贵宾待的玉皇阁里窝着。
  只是兴致不高,连师叔师兄们魂魄归位也没去看。
  在玉皇阁待的两天里,好几人特地来找何其道谢。何其仔细瞧了,没有王师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
  想到这事,何其还是觉得有点可乐。
  几人不敢露面,说明都记得啊!但何其转头又琢磨符箓去了,也没管。
  直到道协大聚当天。
  众人齐聚玉皇阁的广场听经,并且还是直播的,看得何其感慨:真时髦呐。
  何其坐得挺前排,挨着谈观花谈师姐。谈师姐可是一地会长,虽然远峰是个小地方,但也是弟子中最前面那一批,离张玄明很近。
  等到听完经,就是弟子们问道、师长答疑的时刻,广场上热闹起来。
  何其心不太静,压根没怎么听经,又正好坐在王师兄前面。
  何其转过头,拉了下王师兄的衣袖,坏坏地拿人消遣:“小荔枝,你怎么醒了就不认人啊?”
  王师兄老脸一红,而后摆出我听不懂的疑惑神情,小声问:“什么小、小荔枝的?”
  何其:“除了你们,其他师兄、师叔可都特意找了我,多谢我救下他们。”
  王师兄听着特别苦恼。
  他一个突秃发青年,顶个小荔枝的外号合适吗?就问一句,合适吗?!
  他别扭地开口:“我特别感谢师妹,在给你准备厚礼,但你能不能别提那三个字。”
  何其:“哪三个字,小荔枝?”
  谈观花本来有些茫然,直到听到第二遍“小荔枝”,她目光扫向王师兄,将人和绰号对上:“什么小荔枝?”
  张玄明今天终于不用带娃,也笑着插话:“听着倒是可爱。”
  王师兄:……
  何其再次救王师兄于水火:“王师兄,我这几日没注意,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中招的,能说说嘛?”
  何其还记得,王师兄为狐鬼冲锋那叫一个快。那说明王师兄魂魄被狐鬼控制得最好,被迷惑得不要不要。
  这话一问,王师兄的脸直接红成大号熟透的番茄,眼神更是躲闪。
  脸红成这样,怎么可能不叫人想歪。
  仿佛闻到车尾气的何其:……
  你怎么什么都写在脸上!
  何其摆出单纯脸:“好师兄,展开说说啊。”
  旁边的好多道友:“是啊是啊,展开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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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开说说啊(单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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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车轱辘从我脸上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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