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怨偶——清涴
时间:2022-03-22 06:52:37

  柳韶光也烦了柳玉莲时不时地蹦跶,伸手捏住了柳玉莲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冷漠不屑的眼神,一句话扎穿了柳玉莲的心窝子,“同你计较?你也配?”
  作者有话说:
  景元帝&周太后:铁树开花了?看热闹
  徐子渊紧张搓手:终于又能将阿韶娶回来了!
  柳韶光:拍苍蝇
  柳焕:清点家当给妹妹置办嫁妆
  沈月华:我嗑的cp成真了!快乐!!!
 
 
第39章 、039
  ◎嫁妆◎
  “姐你倒是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突然来了道赐婚圣旨呢?”听了柳韶光被赐婚的消息后,柳璋连夜赶回家,逮着柳韶光就开始问个不停。
  一旁的柳焕也受到了波及,被柳璋埋怨了一回,“大哥你不是一直守着姐姐的吗?姐姐上回都说了,她对世子无意,怎么还能让世子求了这道赐婚圣旨来?定然是你没防住世子,叫他生出了更多的心思!”
  柳璋好不容易找到一回柳焕的错漏之处,哪能这么轻易揭过,赶紧先给柳焕扣了个锅。
  柳韶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进的是龙潭虎穴似的。永宁侯府,地位何等尊贵,徐子渊又是陛下的心腹,任谁都能瞧出他前程远大,多少人想嫁给他还嫁不了呢。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倒像他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便是千好万好,姐姐不喜欢,那也没用!”
  柳韶光心下一暖,伸手往柳璋脑门儿上一戳,乐道:“行了,知道你心疼我。只不过我和徐子渊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嫁给他,是我点了头的。”
  柳璋静静地看了柳韶光许久,忽而语出惊人道:“你莫不是为了柳家才答应嫁给徐子渊的吧?有我和大哥在,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委屈自己。”
  这小子的直觉可真准。柳韶光头疼,面上却不动声色,瞪了柳璋一眼,“你看我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再摸摸你的良心好好说,嫁给徐子渊,到底有没有委屈我?”
  柳璋一顿,仅存的良心让他没办法果断点头。说到底,两家地位悬殊,徐子渊自身条件又非常不错,以旁人角度来看,这桩亲事,分明是柳家高攀。
  柳璋抿了抿唇,而后不甘不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我一定好好念书,考上功名!”
  柳焕欣慰点头,“这才对。”
  说完,柳焕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长长的单子递给柳韶光,温声道:“这是我给你的添妆,你看看还缺点什么,我再给你补上。”
  柳韶光接过单子一看,登时诧异地看向柳焕,柳璋探过头来瞅了瞅,也吃了一惊,“大哥你这是把自己的家当全给出来了啊?”
  “这倒不至于。”柳焕温言一笑,“我名下的铺面田地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些。”
  “那我也去库房看看,挑些珍品字画来。也叫其他人看看,咱们柳家,也是有些清贵之气的!”
  说来说去怎么又想着给自己添嫁妆了?柳韶光无奈,“爹娘已经给我置办了极为丰厚的嫁妆,你们要是再给我添这么多,我都不敢要了。尤其是你,璋儿,柳家有不有清贵之气,全看你争不争气,能不能考取功名。”
  柳韶光半点都不担心自己给柳璋的精神压力太重。这小子属于压力越大就越有动力的人,上辈子也是这样,仗着自己聪明,在书院念书时并未付出全力。直到柳韶光接了赐婚圣旨,柳璋才奋发图强,几乎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一路高歌猛进,顺利考中状元。
  眼下不过是再走一遍上辈子的路,柳韶光半点都没有欺压弟弟的负罪感。
  因着景元帝的吩咐,钦天监给的婚期十分紧。柳韶光接了圣旨,就只剩两个月的功夫。算上进京的时间,留给柳家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沈月华自然是头一个来向柳韶光道喜的,“果然是喜事当头,瞧瞧你现在这容光焕发的模样,真是嫦娥见了都要自惭形秽。”
  柳韶光可是成过亲的人,哪能被沈月华这么一句揶揄的话闹得脸红,当即笑眯眯反击,“乡试已过,想来也要出榜了。以宋公子的能耐,夺魁自然是不在话下。想来宋家的媒人也在路上了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沈月华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净说些没影的事儿!”
  “谁说这是没影的事儿啊?”柳韶光笑眯眯地看着沈月华从向阳花变成含羞草,“不如我俩来打个赌,你信不信,不但是宋家的媒人在路上,宋公子也在赶来江南的路上?”
  沈月华耳根都红透了,扯着帕子跺脚道:“谁在你面前嚼了舌根?看抹不撕了她的嘴。”
  “哟哟哟,沈大小姐害羞了哟。我可是听说,宋公子动身去京城时,可是把定情信物都给你了。”
  “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那些个嘴里没把门的下人!”
  柳韶光赶紧摆手笑道:“那你可得先把这账给宋公子记着。这可是他主动透露出来的。”
  “好啊。你这是故意拿我打趣呢!”沈月华也回过神来了,“你啊,还嘴硬说自己和世子没什么。倒是瞧不出来,世子竟什么事都不瞒着你。连宋珏给他写信说的事都同你交代。”
  柳韶光听了这话,一时间怔忡不语。倒是没想到,徐子渊竟然也会有一天被别人说坦诚。他那个锯嘴葫芦,习惯了什么事都往心里藏,这辈子,确实改了许多性子。
  只是,一想起徐子渊拿柳家来向她逼婚,又提及长洲,柳韶光心中还是恨得咬牙切齿,不想再多想一点同徐子渊有关的事情。
  徐子渊和柳韶光的亲事,是景元帝登基以来赐的第一场婚,又有周太后明里暗里过问,徐子渊有爵位在身,婚事竟全都由礼部那边接了过去,一应流程全都被礼部安排得明明白白。
  因着时间紧急,礼部也怕柳韶光不明白规矩掉链子,随着下聘队伍前来的,竟然还有一位教养嬷嬷,说是专门来教柳韶光规矩的。
  柳韶光的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冷笑,教养嬷嬷?她那位未来婆母,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又诛心。
  上辈子柳韶光心心念念地想嫁徐子渊,对吴氏派来的这位钱嬷嬷自然是多有敬重。奈何这位钱嬷嬷,临行前已经得了吴氏的吩咐,一来就给了柳韶光一个下马威,板着脸训得了消息喜出望外小步快走的柳韶光,“柳小姐别怪我多嘴,侯府门第森严,永宁侯夫人最是重规矩,莫说府里那位表小姐举止多么端庄,就是府里丫鬟,也没有像柳小姐这般莽撞不雅的!”
  一番话数落下来,竟将柳韶光贬低得连侯府丫鬟都不如。
  这一回,钱嬷嬷还想故技重施,板着脸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柳韶光,想要从她身上挑出些毛病来,好给她一个下马威。谁知这一瞧,倒让钱嬷嬷大吃一惊,不是说柳氏只是商户女吗?怎么这一举一动,比之宫里头的娘娘都不差?那看过来的眼神更是叫钱嬷嬷心下一凛,平静,冷漠,又带了几分上位者的尊贵,一眼扫过来,便叫人心下发颤。
  这样的压迫感,在侯府中,钱嬷嬷只在永宁侯和徐子渊二人身上感受过。便是贵为永宁侯夫人的吴氏,都不曾让钱嬷嬷心下生寒。
  这是一个极其不好对付的人物。钱嬷嬷飞快在心里给柳韶光下了定义,板着脸收回原本的打算,盯着柳韶光沉声道:“我是夫人派来指点小姐规矩的,侯府不比商贾之家,规矩森严,陛下也提过,待世子成婚后,让世子带着新婚妻子去见陛下这个媒人。宫里的规矩更是严苛,婚期赶得急,小姐可要好好学!”
  柳韶光脸上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步履优雅地向前走了几步,细长的脖颈微微前倾,漂亮小巧的下巴略微一抬,整个人如同一只仙鹤一般,一举一动都透着抓人眼球的优雅。
  虽未开口,其他人心中都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就柳小姐这仪态万千优雅从容的模样,哪里还用得着学规矩?这老嬷嬷好不晓事。单看两人的仪态,还不知道谁教谁呢?
  钱嬷嬷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看着柳韶光含笑的眼神,钱嬷嬷脸上更加挂不住,想要动歪心思发作一通,却在看到柳韶光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收了念头,勉强笑着夸了柳韶光一句,“小姐这规矩倒是学得不错,同表小姐也差不离。”
  这人果然是成心来膈应人的。别说江氏听出了钱嬷嬷的恶意,就连还没开窍的柳璋听着这话都觉得很是刺耳,下聘当天提男方家住着的表小姐,这是何意?
  托赵姨娘的福,柳家上下都对“表小姐”三个字十分敏感,一听钱嬷嬷这话,心中都是一个咯噔。只有前些日子被下了脸面的柳玉莲,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柳韶光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表小姐规矩好,这是好事。看来日后我该送她几样庄重些的首饰。只可惜陛下赐下的东西不能送人,不然的话,倒真有几样适合表小姐。”
  这便是提醒钱嬷嬷,甭管那位表小姐多么好,她才是徐子渊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景元帝亲自赐婚的世子夫人,那位有什么资格同她相提并论?
  钱嬷嬷的态度果然有所变化,脸上的笑已然看不出任何勉强,也会说吉祥话了,“小姐同世子可是天作之合,瞧瞧小姐这般品貌德行,生来就该嫁入权贵之家的。咱们世子,可是世间难寻的好佳婿。小姐可真是好福气!”
  柳璋不乐意地嘀咕了一声,“我姐这般好,怎么不说世子好福气?”
  钱嬷嬷险些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万万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句离谱的话,一时间竟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很快钱嬷嬷就知道了,为什么柳璋敢说那样的话。銥誮
  看看柳韶光的嫁妆,天南海北的各色稀奇物件儿到她这完全就不算事儿。那一抬抬满满当当的,箱子还比一般的嫁妆箱子要大上许多,满满当当装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单看这浩浩荡荡的嫁妆,钱嬷嬷都不敢想柳韶光的压箱底的银子有多少。
  这么一算,好像柳氏也确实有挺直腰杆子的底气?
  作者有话说:
  钱嬷嬷: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场婚事到底谁占了便宜
  谁不馋美貌富婆的嫁妆呢?
 
 
第40章 、040
  ◎迎亲◎
  京城。
  看着面色冰冷的徐子渊,永宁侯夫人有一瞬间的心虚,转而又理直气壮起来,“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区区一个商户女,我好心给她派个教养嬷嬷,那是给她脸面!不然的话,你想带着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妻子进宫面圣吗?就算你不在乎,我还要脸呢!永宁侯府颜面何存?”
  徐子渊冷冷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永宁侯府的脸面,是我和爹征战沙场挣来的。”
  “好啊,你这是怪罪我了?要不是你请旨赐婚,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个商户女做儿媳!日后带出去,还不知要遭多少耻笑!”
  徐子渊抿了抿唇,面色更冷,“她是我的妻子,永宁侯世子妃,又何须看别人脸色?”
  永宁侯夫人神情一顿,又不依不饶道:“你不觉得丢人,我觉得丢人!整个侯府都要染了铜臭味了!”
  “既然母亲如此不屑钱财,那便叫舍了自己的满头珠翠,日后也不必花银子了。”
  “反了你了!逆子!你这是要逼死我!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永宁侯夫人的眼泪说来就来,看着徐子渊的眼神宛若在看仇人一般,“若是我的子敬还在,又怎么会如此对我?你害死了你大哥,现在得了世子之位,就要不认亲娘了是不是?”
  “姑母息怒。表哥并非有意顶撞姑母,一家人哪有什么仇怨?”见永宁侯夫人实在气得狠了,开始口不择言,原本在一旁明哲保身的吴怡赶紧起身劝了永宁侯夫人一番,又急忙给徐子渊使了个眼色,满脸焦急道,“表哥心下惦记姑母,平日里最是孝顺不过的,又何苦说这些话来伤姑母的心?赶紧向姑母认个错呀。”
  “还是怡儿贴心!”永宁侯夫人拿手帕拭泪,“你可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竟没有怡儿一半懂事孝顺!”
  徐子渊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丝毫不为所动,冷漠道:“表妹在侯府住了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母亲若是心疼她,不若替她寻桩好亲事。”
  话音刚落,吴怡便脸色一白,扶着永宁侯夫人的手微微发颤。
  永宁侯夫人的哭声也是一顿,心道若不是你突然要娶个商户女,还求了陛下赐婚,早就该迎娶怡儿了!现在可好,白白蹉跎了怡儿的年华。怡儿本就是孤女,虽然住在侯府,到底出身差了一层,又怎么能寻个如意郎君?
  永宁侯夫人这么一想,心下便是一阵剧痛,怡儿婚事生变,她如何对得住早逝的父母和兄长?
  吴怡的慌乱只是一瞬,立即压下了心中的不安,面上浮现淡淡的红意,仿佛被徐子渊这番要替她寻亲事的话羞住了,故作镇定大方地对上徐子渊的双眼,温柔笑道:“我年纪尚小,还想陪姑母几年。表哥莫不是嫌我住久了,厌了我了?”
  这本就是一句打趣的话,却不料徐子渊丝毫没给吴怡留面子,毫不留情道:“既要继续住,那你便劝好我母亲。莫要让她再出昏招。”
  “混账!逆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永宁侯夫人勃然大怒,“早知今日,当初你刚出生时,我就该把你掐死。省的你祸害了子敬后再来祸害我!”
  徐子渊对永宁侯夫人的怒气视若无睹,眉毛都没动一下,“母亲日后做事可得再三思量,儿子告退。”
  留下永宁侯夫人紧紧抓着吴怡的胳膊,气得胸脯不断起伏,一个劲儿地捶着心口,嘴里不断道:“这逆子是存了心要气死我!”
  吴怡心下惴惴,不知徐子渊为何对永宁侯夫人冷淡了许多。明明先前……不论永宁侯夫人对他说了多难听的话,他都是面色冷淡,实则行为很是孝顺的。现如今,他看向永宁侯夫人的眼神,竟是同看一个普通亲戚没什么区别。
  偏生永宁侯夫人还没察觉徐子渊这细微的变化,还在一个劲儿地数落徐子渊,对着吴怡垂泪道:“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他就忘了我这个娘了。那商户女真进了门,莫非我这个当婆婆的,还要看她那个儿媳妇的脸色?”
  吴怡的神情也很是凝重,万万没想到徐子渊会对柳韶光这么重视,心下转过许多念头,嘴上却温柔安慰永宁侯夫人道:“姑母莫要着急,表哥一贯孝顺,这次无非是不悦姑母贸然插手他的亲事。到底是陛下赐婚,若是惹了礼部不快,反倒叫陛下心中对侯府生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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