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娇当保镖那些年——山阮
时间:2022-03-22 06:57:36

  姐姐!我虽然虎了点,可我也是女儿身啊。
  “不是,我哪里敢瞧不上姐姐。”
  秦霜直接将外衣脱了,只剩下里衣,她绞着帕子往沈白漪身上靠:“你怕什么,侯爷对你另眼相看,指不定改明儿就把我许给你了。”
  他敢许,我也不敢要啊!沈白漪推了她一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臭小子,不识好歹。”
  大半夜整了这么一出,沈白漪吓得倒也不饿了,回房梳洗一番便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翌日一早,沈白漪哈欠连天,看着时辰不早也只能认命去郁知丛身边呆着。
  保镖这活确实不好干,她想不明白这疯子整日在侯府,也不出府门半步,又何必日日折磨她。
  窗外下着毛毛雨,远处空中阴阴沉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天气。
  沈白漪在屋内巡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一把纸伞的踪迹,她摇了摇头,索性用袖口挡住头就往外跑。
  趁时辰还早,先去厨房吃个早饭,今日恐怕要有一场恶战,要是郁知丛再发疯,她得饿死在侯府。
  侯府有三个厨房,一个大厨房是给府中护卫还有小厮做膳食用的,另一个稍微小些,府中豢养的姑娘们吃食都是从这里做出来,最后一个么,便是郁知丛的小厨房。
  厨房虽小,可五脏俱全,里头的厨子甚至比其余两个厨房还要技艺高超。
  身为侯爷的贴身护卫,沈白漪自然有一些特殊待遇,她径直到了府中护卫们用膳的地方,让小厮盛了一碗粥,还有六个肉包。
  肉包醇厚香味唤起肚子里的馋虫,沈白漪也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夹起一个便往嘴里送。
  一连三个肉包下肚,她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些。
  正要继续吃的时候,桌前一道身影笼罩下来,沈白漪抬头一看,好眼熟。
  来人率先开了口:“断头饭可好吃?”
  这声音有点熟悉,沈白漪看清他手臂上的腱子肉,这才想起来是第一日被她打败的那个大块头。
  难怪嘴下不留情,吹胡子瞪眼儿的。
  本来周遭安静用饭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眼底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沈白漪有点恼,倒不是他说的话有多尖酸刻薄,而是最烦吃饭的时候被打扰!
  大清早的找茬,这能忍?
  她拍桌而起,愤愤道:“什么断头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然而气势少了一截,因为她个子比大块头矮了一些,身形也被衬托得更加单薄。
  “呵,上回是我轻敌,今日打擂你必将死在我的刀下。”大块头表情狰狞,放了狠话。
  沈白漪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道:“就你?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碍眼,别叨扰你爷吃饭。”
  大块头伸出手指指着她的鼻尖:“瘦猴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楼里的小倌儿,你别以为侯爷今日看重你,明日还能看重你!咱们走着瞧。”
  沈白漪一口气憋在胸口下不来,下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双筷子死死夹住他的手指,而后往后一掰,大块头瞬间痛苦地嚎了一嗓子。
  “滚远些!”
  那些护卫扔下碗筷纷纷站起身,已经不是看戏的姿态了,眼底的怒火像是要把沈白漪烧死。
  大块头两根手指瞬间感觉无力,那样一个壮汉死死咬着后槽牙,冷汗直流。
  沈白漪冷笑一声:“还等打擂?我现在就能和你过招。”
  大块头怒目圆睁,眼看着就要冲上来跟沈白漪打一架,旁的护卫虽想看戏,却也尚有几分理智,好几个人将他拦了下来,并且死死禁锢住。
  有人看她神情认真不似做假,又联想起侯爷近日的护短,虽说不知道沈白漪到底有些什么本领,不过现在硬碰硬恐怕不是好时机。
  “沈护卫,张隋性子急,也没上过学堂,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沈白漪一个厉眼扫去,接着有又理中客开口:“沈护卫,大家都是在侯爷手下讨饭吃的,闹大了对谁也不好。”
  小厮们听这话,也不敢再埋头不理,这头说说好话,那头也劝劝。
  张隋,也就是大块头,他最终憋不住甩了手往外走,步伐沉重得很,想来是手指已经脱臼,完全使不上力。
  正主都走了,那些人也就做鸟兽散,不过大都没了胃口,看沈白漪的眼神越发奇怪。
  沈白漪倒没有因此影响食欲,她把筷子扔到一边,直接上手拿肉包吃得津津有味。
  往日都是相安无事,看不顺眼也就斜眼看了,今天张隋冲上来挑衅,沈白漪昨日饿了肚子,本来还没地撒去,他正好撞枪口上。
  天天被郁知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没道理还要受这些莽夫的气。
  她吃饱喝足后,满意出了膳堂大门。
  有护卫朝她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野小子就是野小子,还没上擂也敢动手!”
  他们背地里都叫沈白漪野小子,毕竟来历不明,身手独特,还被郁知丛青眼相加。
  有人迅速接过话头:“哼,要我说,真该给她些颜色看看。”
  “侯府咱们这么多的弟兄,难不成没一个打得过她?”
  “张隋在她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也真是奇了。”
  一堆护卫谈论得热火朝天,几个小厮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沈护卫,瞧着瘦弱得很,动起手来倒是不含糊。”
  “嘁,要不怎么能入侯爷的眼?她可是从杀手手里将侯爷救下的。”新鲜轮谈纯洁的像朵花
  “所以,侯爷是为了报救命之恩才将她留在侯府的?”
  那个神情较为淡定的小厮神秘地摇摇头:“侯爷脾性阴晴不定,报救命之恩?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是为何?”
  “自然还有别的缘由,你们猜猜?”
  “快别卖关子,你知道你倒是说来听听,现下又没外人。”
  “咳咳,我和侯爷身边的义顺不是住一个屋子么,他昨夜跟我说,看见沈护卫倒在侯爷怀里。”
  “啊?”众人大惊,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说话的小厮像是也意识到不太对劲,他收了声,冷静道:“你们就当我胡诌,可不能胡说出去。”
  他说着以手为刃,朝着脖子抹了抹:“懂?”
  几人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点头哈腰大气儿不敢出。
  “方才发生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膳堂内一下偃旗息鼓。
  郁青冷着一张脸,随意指了一个护卫问道:“张隋的手被谁伤了?”
  “是沈护卫干的。”
  “是她?”
  方才张隋碰上郁青,支支吾吾没答话,本以为是他们打闹伤的,竟是沈白漪么?
  这群人和沈白漪不对付,他是知道的,其中还有自己的默许。
  不过沈白漪寻常也不和他们打交道,今日又怎会动手。
  “怎么?这点儿功夫也等不及,谁先招惹的?”
  那些护卫虽然很想说沈白漪的名字,不过最终在郁青的眼皮子下终究没敢撒谎,老实交代是张隋。
  “胡闹!凡是今日在场的,各人领十鞭。”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些人为一己私欲,将侯府规矩都忘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说:
  沈白漪:干饭人干饭魂,别惹我手要疼。
  ◎最新评论:
  【更这么早,我还以为我穿越了】
  -完-
 
 
第10章 
  ◎自不量力◎
  沈白漪赶到郁知丛身边的时候,他正在慢条斯理的用膳,膳食讲究色彩搭配营养均衡,比那管饱的肉包精致不少。
  他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神色极为不满:“来晚了。”
  今日他穿着一件墨色的袍子,上头用金丝银线绣着浅浅的云纹。
  沈白漪有点心虚,不过还是老实交代:“我饿得慌,一早先去膳堂吃了些肉包子。”
  平日里她得等郁知丛吃饱了,才能去觅食。
  郁知丛放下筷子,给身边伺候的小厮递了个眼神,小厮瞬间会意,恭敬呈上干净的帕子,另一人手脚伶俐地将餐盘收走。
  “巳时打擂,可忘了?”
  沈白漪挥了挥小手:“哪能忘呢!”方才在膳堂差点儿就打起来了。
  最近和这幅身子磨合得不错,方才交手之后,觉得赢面还是很大的。
  前提有一点,只要不见血一切都好说。
  “那便同我去喂会儿鱼。”郁知丛听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沈白漪倒是苦着一张脸,您倒是悠闲,也不让我歇歇。
  侯府后院有一处人工湖,湖里种植着荷花还有一些水草,湖面平静无波,鱼儿都躲在荷叶下乘凉。
  这时节天还很热,说喂鱼的是郁知丛,藏在凉亭下躲阴的也是他,两个婢女摇着扇子,两个小厮伺候着端了果子。
  至于沈白漪,正苦逼的往湖里扔蚯蚓。
  她背对着郁知丛碎碎念叨,无非是觉得自己做个打工人真不容易。她甚至想,要是老板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要体面的拒绝还是卑微的拒绝呢。
  按郁知丛的性子,她恐怕立即就要被五马分尸。
  沈白漪唉声叹气,将盘子里的蚯蚓都喂完了之后,慢悠悠抬头看了一眼湖边的风景。
  作为朝中掌有实权的侯爷,又是庆平公主的独子,果然十分骄奢。
  湖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湖面上的荷花或娇艳欲滴,或含苞待放。还有这湖边种的柳树,懒懒散散地迎风飘扬,要是春秋坐在凉亭下看夕阳,应当很是惬意。
  只可惜现在太热,沈白漪舔了舔上嘴唇,已是口干舌燥。
  回头一看,郁知丛悠闲自在,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道在瞧什么,当事人更暴躁了!
  沈白漪慢吞吞开口:“侯爷,我得去挑些趁手的兵器。”
  “你想要什么兵器?”
  “刀剑棍棒?”沈白漪试探着道。
  “不急,待会儿让郁青给你送来。”
  这话把沈白漪噎得上不去下不来,本来郁青就横竖看她不顺眼,小心狗急了跳墙,半夜拿把刀把自己给了结了。
  她忙摆手:“罢了罢了,我不用了。”
  沈白漪说完,眼神落在凉亭外的假石上,石头后面漏出一抹粉色的裙摆,下一刻又慌张失措地收了回去。
  侯府这人工湖本就在后院,而后院住的全是那些姑娘们,郁知丛往这里一坐,想来是有人起了心思。
  沈白漪收回了眼神,这些跟她没关系,她可从来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假意没看见,规规矩矩地站在郁知丛身侧,像个极为忠诚的保镖。湖面的凉风迎面出来,沈白漪昏昏沉沉甚至有些困顿。
  “大胆!你们为何在此处!”一道怒喝将她的瞌睡虫给吓跑了。
  回头一瞧,一个护卫拔出长剑,从假山后将两个女子推了出来,两人脸上都惊慌失措,嘴里忙喊着“侯爷”。
  沈白漪忍不住扶额:这时候喊侯爷,是怕死得不够快么?
  她不禁斜眼去看郁知丛,这疯子也不知道现在心情如何。
  两人她也是见过的,跳舞像勾魂儿似的,好吃的好喝的给沈白漪送过不少,只是今日这节骨眼儿上,做法有些蠢了,所以自己要不要出声求情?
  她们生得娇媚,语调也怯生生地:“我们姐妹来瞧瞧荷花,不曾想撞上侯爷,一时间不知该走还是留,便踌躇了一会儿。”
  沈白漪微不可闻地点点头,这解释还不错。
  就是这衣服过于花枝招展……额,香气萦绕在鼻尖,衣裳也过于轻薄了些,那些护卫都没敢直眼看。
  郁知丛连头也没回,道:“既然喜欢,便葬在荷花下,一辈子都能赏花了。”
  沈白漪眼尖地看见他眼底的冷漠,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具没有温度尸体。
  她承认这些女子都有些小心思,可也罪不至死啊!
  下一刻,郁知丛再度开口:“沈白漪,你来。”
  有护卫听闻,直接将手里的长剑递了过去,沈白漪呆呆接过,冰凉凉的剑柄触及手掌心那一刻,她猛地攥紧,急忙道:“侯爷,不可。”
  “有何不可?”
  “不过是扰了您清净,赔罪便是了,哪里用得着脏了湖水。”沈白漪伸手指着最近的那一支花,“您瞧瞧,多美,她们也配葬在荷花下?”
  郁知丛没有动静,沈白漪紧张得要死,这俩不能把她也给一起拖下水吧!
  她又继续道:“侯爷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同她们一般见识,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姑娘罢了。”
  “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沈白漪一愣,摸了摸头发:“要不让她们跳个舞?”
  郁知丛看她神情紧张,眼睛比那湖水还要清澈,是了,她好像从来不会那些弯弯绕绕,连撒谎都是写在脸上的。
  所以,她是认真的?要他看那两个招蜂引蝶的女人跳舞?
  在她心里,自己在府中豢养这些人,与那些只知寻欢作乐的朝臣没有丝毫区别。
  郁知丛心底涌起一阵无名火,伸手捏住沈白漪的手腕,手下力道只重不轻:“你想让她们活?我偏要她们死。”
  沈白漪皱起眉头,认为这恼怒来得莫名其妙,反复思考自己方才是哪一句没有如他的意。这话说的,好像是为了跟自己赌气似的。
  而两个护卫并不怜香惜玉,双双摁住她们的肩膀就要带下去处以私刑。
  沈白漪艰难地和自己做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决定不能眼睁睁看着郁知丛胡作非为!
  这个死疯子,我忍你很久了。
  “那侯爷不如要了我的命吧。”沈白漪“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摇摇晃晃像街边卖身葬父的七八岁孩童。
  接下来气氛有些凝固,离得近些的小厮、婢女眼珠子都不敢乱动,远一点的护卫还有那两个姑娘,更是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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