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奇怪的是,我用契约也联系不上他,出事前没有任何异常的现象。”五淮接着道,不过想到稚翥刚继位,花了很多心血才让蝶族认可这位新领导者,不想他再耗费无谓的心力,毕竟现在没有人知道蝗族内部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道“先不用忧心,做好这一片的防御工事,有异动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稚翥才慢慢点头,从小到大,他总是能从身边这个神灵身上获得安抚与自信。
他猛然抱上了她。
五淮知他现在面临的局面之艰难,是前所未有的,行错半步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全族的性命。前几任蝶王面临的最大的难题也是内部纠纷,偏偏到稚翥这里,竟是蝶族内部的纷乱。
如履薄冰的小稚翥需要一些力量,她像他小时候每次伤心难过那样,拥着他,拍拍后背,只是想再摸摸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长的比自己还要高了,遂多拍了几下后背。
舒意看着小稚翥一天天长大,从一些小动作小习惯越来越能确定这就是稚翥
不一会儿稚翥便起来了,有五淮姐姐在,他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况且身负一族兴衰存亡,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有这个时间悲春伤秋,不如多想想怎么应付当下的局面。
蜂族很快派援兵过来对合作伙伴进行帮助。蝗族占领各个族群的消息陆续传来,所有被占领的领地的守护神都失去联系,领地的原住民也没有一个能够逃出来---蝗族占领的地方,似乎都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没有一个人知道蝗族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翼族剩下的各个族群慌了,各个领导者开始合作一致对蝗族,各个守护神加强了联系,以便在第一时间掌握所有情况。
可是该沦陷的还是依次沦陷,做多少准备都无用,守护神还是一个一个失去联系,领地还是一块一块的被占领,连最厉害的蜂族--蝶族的合作伙伴,都没能逃的过蝗族。
蝶族地处翼族领地最南,蝗族一路从北边往南攻,不知是对蝶族力量绝对碾压的自信,亦或另有目的。蝗族士兵已至,迟迟不动手。
五淮树下来来回回开会讨论了数百次,甚至连请异族---素食族等等的援兵都放入讨论范围。结果自然是不行的,连同族都如此,异族没有任何利益合作,只能是帮助强者再来分一杯羹。
五淮心头骤然刺疼,这种疼痛迅速蔓延到五脏六腑,很快她的魂体就晕过去了,而在树下,稚翥刚刚结束了一轮会议。自蝗族事变后,他每每议完事,都会留下与五淮再商讨一番。
此时兜头盖脸的砸满了树叶,叶子落下,迅速枯萎腐烂。
“五淮,五淮!?”稚翥迅速用自己和五淮的契约之力感应她,一下子就知道了五淮说的“联系不上别的守护神”是什么意思。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
“王!不好了,蝗族攻进来了!”士兵来报。
果然是这样吗?先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对付守护神,守护神一旦不能参加战斗,蝗族带着他们守护神,对上没有神力的民众--力量悬殊如卵对岩石。
尽管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毙,他深深看了一眼五淮,用契约之力保住她一点神力。只要有神力,她便不会出大事。
救护
迅速到领域界门。
想象中的满地残肢断骸的局面没有出现,蝗族士兵分立两边,蝶族民众被蝗族士兵压着跪向中间那个人——那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身边人见稚翥到来,伏在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人缓缓睁开眼,看着稚翥,眼中满是兴奋。
“新任的蝶王,”那人目带贪婪上下打量着稚翥:“果然不负盛名,生的一副好样貌。”
“让人真想试试你的味道。”他砸吧砸吧嘴,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
稚翥身边刚刚通报消息的士兵拔刀便准备维护自己王上,稚翥便一把按住他的手。
可是他按不住离他很远的蝶民。
稚翥上任后,颁布了许多新条例,使得蝶民的生活比之前更加好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少了,多了很多幸福美满的家庭,许多之前觉得稚翥空有样貌而无治理之能而刁难他的人都意识到稚翥的才能,对他的敬仰不绝。因此稚翥很得民心,此刻定然是容不得别人侮辱他,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异族人
蝶民挣脱了蝗兵,冲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那人一瞥那蝶民,身边人会意,蝶民还未走两步,一刀从后面砍向他的脖颈。
刀子染了血,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向稚翥的方向,留在干净的地上下一条不详的血迹,等到头摇摇晃晃的停下来,他的身体才反应过来似的直直倒下。
周围的民众害怕的倒吸一口气,却没有一个人敢叫出声,生怕下一个掉在地上的头就是自己的。
那人见蝶民身体倒下之后,还不尽兴似的,看向蝶民走出来的那群人。那群人身后的蝗兵举起刀---
“等等!”
稚翥来不及阻止,那群人便都死了,一刀致命。他们甚至来不及呼救。
那人等到他过来才开始有所行动,想必是在等他。
稚翥很气愤,很无奈,他气自己没用,那些是他的族人啊,是一起生活在这片土地,有共同信仰的族人啊!他恨不能现在冲上去和杀他族人的凶手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他不能,他代表的是蝶族整个族,上去拼命只能是白白送死。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作为领导者死了,对于族人来说就是主心骨没了,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