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我被魔头追妻——小央
时间:2022-03-22 08:09:35

  夏季过去了,曾经的他们在这样的时节赴死。眼下听不见蝉鸣,窗外只有风卷过落叶的响声。
  玉揭裘无声地说,睡吧。
  她不喜欢他们此刻的距离。太近了,叫她难以设防,容易沦陷到某种近似习惯的情热中去。
  而他也是如此。
  他对她的取悦还和从前一样熟稔,无须点明烛火。手指穿入指缝,一切只在暗处发生,细致而稳重。
  魔物的爱是艰涩的折磨,对雨季后的狐妖却尤其受用。即便退出去,他也会再停留一阵。小狐狸的尖牙掠过他的咽喉,玉揭裘纹丝不动,反而阖上眼睛。
  她问他:“你想要孩子么?”
  他反问:“狐狸?还是人?”
  形单影只的对话声在夜里像闪烁的灯。
  她摇摇头,意思是不知道:“要是生了,便会从小小的样子长大吧。我们带他们去山上看雪,还有藤桥。只有我们,都在一块儿。”
  石头心不会让她有这些想象,即便说出口,那也只是情后捉摸不透的余热,很快就消散。更何况,这是谎言,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叫他掉以轻心,能更多满足她的谎话。
  他也知道。
  明知不可能,以前和现在都一样。玉揭裘回答她:“……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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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三周目的事是瑞生告诉小狐狸的吗?傀儡师既然能带记忆,瑞生应该也可以?】
  【客官,您点的营养液,本店接受以更新来付款哦。】
  【那小狐狸怎么还说江是玉的心上人?当局者迷?还是石头心不能共情?表哥说小狐狸知道轮回的事意思好像是,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本人的记忆,主观觉得烦应该不是别人转述?但看小狐狸的反应好像又不太像】
  【三周目的小玉,蛮可怜的,唉。】
  【四周目好难过啊。即便都知道了前尘往事,也不知道如何真心对真心了,看得人好难过啊好难过啊。】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地雷代表我的心】
  【这就叫追妻...】
  【哦莫哦莫哦莫哦莫哦莫!】
  【<img src="http://s8-static.jjwxc.net/images/catch.png">"雌"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雄性】
  【按爪打卡】
  【到底睡没睡(。)】
  【心知肚明,惨白破旧的谎言,感到难过。
  绒绒为啥知道前几周目?她 当时代他死,去救他,也是谎言吗?我之前一直以为是 失去心后留在躯体里的喜欢、类似本能的“祝福”,一直觉得她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醒来”。】
  【啊,女主石头心,不仅无法理解这一世的爱恨情仇,也没办法明白上一世两人的相濡以沫,一切都没了。】
  【幸亏表哥今晚不在床底】
  【睡了?】
  -完-
 
 
第55章 、书名
  ◎——取个好标题就胜利了一半。◎
  她趴在他肩头, 默默打发着多余的时间。
  玉揭裘肩膀上有密密麻麻玄文般的文身,小狐狸没见过,好奇地贴上去, 用指甲轻轻拨弄:“这是什么?”
  他正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她问, 才侧过脸说:“诅咒。”
  “诅咒?”小狐狸可没听说过这玩意,“你中咒了?会死么?”
  “已经过去了。”玉揭裘把脸压下去。
  比起交谈,两人此时更需要的是更多、更执拗、更难以休止的纠缠。
  她又绕到前面来, 俯下身去,钻进他臂弯里。眼睛泛着水光,反而是嘴唇干燥, 小狐狸捉着他的臂弯, 借此腰间用力, 起身向他索吻。玉揭裘亲了她一会儿, 手拂过她的头发。
  让小狐狸感到神奇的是, 这一世, 即便他们并没有交合过, 接触起来却还是易如拾芥,顺水推舟便能使得理性坍塌。
  爱抚把身体变得滚烫, 后来又做了几次, 他对她的压迫这才延迟地归为制裁。
  “多谢你忍住没杀我。”玉揭裘在背后近似讽刺地说道。
  “反正也杀不掉不是么?”她不满地冷哼。
  不假思索说了不恭敬的话,小狐狸萌生了逃脱的自觉。然而, 脚腕被捉住了, 拖行回去后, 他又令她翻过身来, 急切地亲吻脸颊和发间。
  轻颤似的鼻音由不得遏制,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叫涂绒绒。”
  “嗯?”他只顾埋头苦干。
  祁和君的妹妹有另外的姓名。小狐狸伸手贴住他的脸,拢着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她说:“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分明在亲密,悲伤的气味却愈发浓郁。小狐狸还是辨认不出那悲伤与冷酷外的气味是什么。
  闻起来有些像夜来香,或许是注定悲剧的某种东西的香味。
  小狐狸徐徐地嗅着。
  天才亮,他就走了,说是晚上再来看她。
  得到了十分名贵的香料,能用来洗浴身体,漂亮的锦缎则缝纫了新的衣裙。除此之外,室内被更多的奇珍异宝填满,稀罕的物件堆积如山,却都不是明面上的赏赐。
  王展现了不愿被外人觉察到恩宠的姿态。
  日中午的时候,表哥用狗身走了进来,变回人的样子,边往嘴里塞枣边说:“见是见到江兮缈人了,但基本什么都不交代,尽是些泼妇骂街,搞得跟遇上负心郎了似的。”
  她思忖了一阵。
  截至今日,都是她对玉揭裘一无所知,而他似乎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去问她。这样被动的局面叫人感到很不舒服。她视情爱为洪水猛兽,这会是爱上他的征兆吗?小狐狸因此而不安。
  “……算了,”她做了决断,将枣子推到表哥的狗嘴里,说,“懒得查了。”
  反而是表哥意外:“真的?”
  “那不是他的天命嘛……书里写的,江兮缈跟别人好了,他就堕魔。只是这次江兮缈大意失手,没能杀得了他而已。”
  “也是,玉揭裘又不知道天命的事。不过,”表哥贸然提出其他的可能性,“他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小狐狸只穿着抹胸,冰肌玉骨,冷着脸望向他。
  大黄狗恰好分神,没留意到她眼光里的不悦,自顾自说下去:“你们第三次的时候不也……你那时候才丢的心,还能为他做那么多。简直像人一样。”
  羞耻漫上心头,这些话根本是在踩小狐狸痛脚。死穴被冒犯,她索性伸出尾巴,一下将他掀翻。
  “真倒胃口,”涂绒绒光着双脚落到地上,慢条斯理摩挲着前爪走过去,“我如今已不想做人。”
  大黄狗叫着“哎哟喂”,扶着太监的帽子起身。
  也就是这一刻,小狐狸陡然侧过眼:“谁?!”
  凤凤从帘后出现,恭恭敬敬地见礼道:“是我。”
  小狐狸给大黄狗使了个眼色,他便往后退,要隐匿自己。
  从一开始,凤凤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因此小狐狸没多关心过。然而,此时,她却突然低着头问:“你右脸的痣,可是从小便有?”
  小狐狸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她这时候打断有点烦:“你先下去吧。”
  “右脸有痣,又是狐妖,是你吧?就是你吧?”凤凤身后似乎藏着什么,“我祖父明明把你杀了,扒了你的皮,卖了你的肉,你却还阴魂不散——”
  小狐狸狐疑地看向她。
  但她已经举着一把砍刀冲了过来。
  “表妹小心!”大黄狗惊呆了。
  小狐狸皱眉露出了獠牙。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挥爪出去。
  修为九尾后,她便隐居到了山上,对自己的妖力有自知之明,但不是那么轻易操纵。
  凤凤胸前出现巨大的伤口。
  小狐狸马上扑上前去。大黄狗则大惊失色,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不要……你怎么了?”这时候问这些自然毫无用处,小狐狸回想起玉揭裘曾对姑妈寿做过的那样,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妖力灌注到她身上。
  但没有用。
  “怎么会……平时给表哥也有用的啊?”她不耐地自言自语。
  “妖丹,妖丹行么?”大黄狗问。
  要把妖丹取出来吗?小狐狸没处理过这样的事,理所当然地不知所措,但眼看凤凤要死了,她还是伸手捂住了嘴巴。
  手腕被攥住了。
  她无暇顾及玉揭裘是怎么知晓她陷入危机的,也不清楚他为何能这样不偏不倚地出现。他说:“你这样,就算救回她,也会令她妖化。”
  凤凤还在痛苦地呜咽:“是你……你让我祖父死在战场的,我爹娘都饿死了……”
  小狐狸已大致知道了。
  在凤凤眼中,狐狸大抵没有分别。她曾去试着报复过捉到阿娘的农夫,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做。他们一定误认为她是阿娘诈尸回来报复。
  这一世,她的确什么都没做过。
  战乱、饥荒,那又不是她造成的。
  “那你们杀了我阿娘呢?”她忍不住与将死之人回嘴。
  玉揭裘蓦地伸出手。
  他的手搭到凤凤脖子上,只听一声响,他已面无表情拧断了她的脖子。
  小狐狸猛地去推搡他,以至于自己都跌作到地上:“你这是做什么?!”
  “她被仇恨蒙了眼睛,现在死了好绝后患。”玉揭裘看起来太残忍了,好像死人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他起身,冷冷地告诫她,“杀她的是我,业障也是我的。”
  “这是业障的问题吗?”她一跃而起,再度为他的行动准则困惑。
  他疯狂又邪恶。
  倘若纯良、温柔或可怜,那也一定是装的。
  玉揭裘朝她笑了笑,俯身将她压箱底的短刀取出来,交到她手中,说:“以后记得带好。
  “有虫子在攻过来,我得去料理他们。恐怕有些时日见不到面。”
  得不到回音,他便用手触碰她。
  小狐狸别过脸去,回避说:“你会死在战场上么?”
  玉揭裘笑了,看着她的侧脸道:“不会。”
  那笑叫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听她罗列自己假扮过的神明的时候。
  尸体草草被收拾了。
  小狐狸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恼火。
  玉揭裘走后,寿便来见她了。
  寿认出她来了,虽说人的相貌不同,但玉揭裘身边的狐妖并不多。
  正如小狐狸所料,寿是来劝她杀玉揭裘的。
  “阿胡……狐仙姑娘,”寿试图摆出亲切而诚挚的神情,“引狼入室,本是我的错。可你既不畏生死地来降魔,我想,自然也是将天下苍生视为己任的。”
  实话说,并没有。
  但小狐狸还是一言不发地微笑。
  寿郑重其事地请求道:“请你定要为天下除此邪魔。”
  寿并不多话,起身要走。小狐狸却瞄见什么。
  “寿大人请留步。”她看到寿的双臂。
  那不是人的手臂,白净圆润,如竹如玉——
  “我两条手臂都被那孽障毁了,”寿说,“这是义肢。”
  “这瞧着像傀儡?”
  寿如实作答:“不错。是渊儿身边一个傀儡帮忙做的……那孩子与荆渊不同,很是心善。也不知造了什么孽,非要跟那魔头搅在一起……”
  是瑞生!
  小狐狸眼前一亮,当下断定,恰如寿能从玉揭裘身边的狐妖猜出她是谁一样,玉揭裘身边的傀儡,除了瑞生没有别人。
  瑞生也在稗巴。
  可他现在在哪呢?为什么不联系她?
  小狐狸陷入沉思。
  寿望着她,没来由地又坐下。她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对眼前这狐妖不说假话的感慨,又或者纯粹是太久没人说话,有些闷。
  “……渊儿误入歧途,自己走上绝路,”她突然就承认了,自暴自弃似的,临终坦白一般,寿摘下簪的步摇,慢慢低下头,“是我们长辈的失误。”
  小狐狸从思索中抽离,悄然望向她,抽丝剥茧,等着寿说下去。
  他的亲眷,他的师门,与他有关无关的人都希望他死。
  寿娓娓道来:“为了严守他的身世,王太后和王兄杀了太多人。仆人们胆战心惊,也有人去向年幼的世子倾诉。他还是孩子,以为那是对的。他不懂得是非——”
  那个孩子被小说设置成了不通人情的角色,他存在的全部都是为了爱女主人公,以及成为能被女主人公一剑杀死的魔头。
  但即便是魔头,也有他的孩童时代。他背负着成为恶徒的天命,被添置了破坏与杀戮的功能,却还是要度过死亡之前的章节。
  他听到了仆从的祈愿与哀求。
  称不上怜悯,小小的世子只是不愿看到眼前人延绵不绝的眼泪,他想,痛苦一定是极其痛苦的事。
  荆渊将手搭在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仆役身上。他用稚嫩的声音说:“由我去办吧。”
  回忆褪尽,回到现如今,寿将义肢搁在小狐狸手背上。
  “你……心中还有他么?”她怪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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