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的。”梅问情温声细语,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对方不太对劲的原因,耐心安慰,“我怎么会跟别人有孩子呢?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你要安心。”
“……嗯。”贺离恨垂下眼。
他不敢在问题中提及自己,一旦让她察觉到这种问题,几乎就等同于暴露,到时候梅问情若是让他舍弃腹中的那个小家伙,恐怕场面会闹得十分难堪,他不愿意这样。
他点到为止,问题的答案却并不怎么好,可见梅问情确实是一点繁育后裔的心都没有,所以才能对答得如此干净利落。
贺离恨稳住心神,靠在她肩膀上,吐出一口挟着紧迫感的叹息,低语道:“我将灯熄了。”
说罢便从她怀中钻出去,吹灭蜡烛,将夜明珠的灯座拿远。
四周昏暗,唯有微光浮动。
夜尽天明之时,温茶温了两个时辰的段魔君还没回来。他也确实顺利地从梅问情身上得到了自己需要的雨露合欢,她的气息染透身躯,足够让交融的阴与阳相互调和,达到一个平衡的地步。
连他头晕目眩的反应都好了很多,似乎跟她的亲近能够挽救状态,不然要是一直这样干枯下去,恐怕孕期的反应会非常强烈。
贺离恨的衣衫弄脏了,便躲进被子里,他浑身泛软,脸颊埋在枕头上睡了片刻,等精神舒缓、身体饱足的时候,才从一侧抬起眼,借着幽微的夜明珠光华,见到梅问情从肩头滑落的长发。
她就在旁边。
梅问情披着紫色外袍,袍子遮盖不到太多的地方,这个角度下,能看见那道留在腿根的金纹若隐若现地伏在她肌肤上,刚刚还不小心碰痛了他。
但那时候,贺离恨无法分神,几乎忽略掉了这股痛,这种似有若无的刺痛比起那种令人沉浮窒息的可怕巨浪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梅问情很快就发觉了。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浅紫色的轻柔丝带,她偏头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瞬,贺离恨心有余悸,下意识地攥紧床褥,梅问情却忍不住唇边微笑,仿佛摇晃着无形的大尾巴凑了过来。
贺离恨总觉得她的头上冒出了一对狡猾的狐狸耳朵。
“你……”
“修行之人,守住身心可是很重要的。”她道,“这是保养你的身体。”
贺离恨抿唇不语,有点不太好接受,但又想到自己瞒着她揣了个崽儿,还让她跟自己交融,以此调整身体,忽然就没办法拒绝了,只是小声道:“我总觉得你在捉弄我。”
她用这条浅紫色的丝带,在他身上打了个蝴蝶结。
这蝴蝶结系得不紧不松,恰好到处得起到了几分装饰作用,比起之前那时候系的结来说,逗弄和玩笑性质多过于实际作用,也让他没有那么怕了。
贺离恨松了口气,听到她说:“我倒是觉得,你这么主动……”
贺离恨精神一紧,心情猛地悬起。
“……倒显得我不够主动了。”
还好……还好。贺离恨缓了口气,觉得她要是再主动几分实在消受不起,含蓄地阻止:“已经够了,我今天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分寸的。”
梅问情支撑着下颔,回味无穷地想了想:“这种没有分寸,我不介意多来几次的。”
第49章 .晕车“……无耻,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翌日。
以烛龙血液为引,配合段归提供的诸多灵物,梅问情很顺利地便炼制出了丹药,甚至一炉中的数目还比想象中炼出得更多。
她将拔升小境界的丹药放入玉瓶中,交给贺离恨时,他和段归两位郎君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她靠近,两人立即停住话语,收敛神情,一派无事发生的模样。
梅问情并未疑心,只是微笑调侃:“什么秘密,我不能听?”
贺离恨心中一紧,面色微滞,段归轻咳一声,掩护道:“一点儿……男人家的事。”
梅问情了然点头,觉悟甚高:“那倒是我不便听了。”
男儿家的私事,以梅问情的丰富的纸上经验来说,大多是男女之情、床笫之欢,或是一些身体上的事情,她记得云雪凤与她闲聊时说过,许多年前的合欢宗出了个叛逆,那位男修私下倒卖违禁药物,保养密处,诱人迷情所用,竟然大赚了一笔,虽然后来被合欢宗揪回去处置了,但其中残余的药品还在修真界流传。
贺郎身强体健,虽然偶尔生涩,但十分体贴周到,能力充足,情态动人,哪里需要得了那个。
梅问情脑海中的思绪宛若脱缰野马,跑得无边无际。她手腕上的烛龙才贡献出了精血,此刻吸着她指间的阴阳二气、再度酣然入眠了,它身体上的鳞片光华四溢、宛如赤色坚冰,折射出剔透的光影,简直发育生长得比生在妖族还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