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纨绔篡位后——南琴酒
时间:2022-03-22 09:49:17

  黎云书觉得好笑,“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不一样。”

  他说出这句话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黎云书觉出尴尬,不怎么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她本想翻过这篇,一句“走吧”卡在喉中,又听沈清容继续嘀咕:“昨晚又不是没碰过。”

  正巧黎子序端着水从门前经过,听了这句话手忽然一抖,水盆咣当砸在地上。

  他赶紧抄起水盆,见他俩的目光全都扎在自己身上,干笑两声,“我、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而后逃也似地进了膳房。

  “你乱说什么?”

  黎云书瞪了他一眼,沈清容扯出一个笑,“那就连着昨晚的账一并算上好了。我冒犯你,你让我怎么赔罪?背书?”

  她也没别的法子,想到同他就这么进书院怕引人猜忌,便道:“背吧。”

  于是沈清容搀着她,一边往书院走,一边同她背书。

  以往他背书都是应付,所有字句全都一个音调,语速要多快有多快,巴不得一个字都不让黎云书听清楚。

  可这次,他难得柔下了声,背一篇文章,像是把文人的一生都揉进了字句之中,徐徐向她讲述出来。

  黎云书越听心里越沉,听到最后叹气道:“罢了,你休息休息吧。”

  “听不进去?”

  “不是。”她道,“你先定一定神,你这状态......挺让人担心的。”

  沈清容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我怎么定神?”

  “扶松同我一起长大。他碰到事情,总是会第一时间顾及我。”

  “不光是他,那些被姜鸿轩害死的人,都和我如同一家人。”他语气平淡,黎云书却觉出他的话音在抖,“他们照顾我,有时老爷给他们奖赏,都会分出一些来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

  “这么多人,姜鸿轩一句话便没了......我怎么定神?”

  说到最后,他咬紧了牙。

  黎云书听出他情绪不对,赶紧反握住他的手。沈清容望着她,眼里闪着晦暗的光。

  “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他深吸气,“我会克制自己的。但最起码,我要让姜鸿轩付出代价。”

  *

  沈清容去上课时,李谦又多看了他好几眼。

  黎云书明显感觉他状态与之前不一样,知道这是好事,却总有些怅然若失。

  课上到一半,忽有人闯进学堂,对着李谦附耳说了句什么。

  李夫子平日最烦有人打搅他上课,火气还没上头,听了那消息,神色一变,二话不说冲出学堂。

  弟子们震惊地看着。

  他走之后,学堂中渐渐传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黎云书皱眉,“安静,等夫子回来,莫要吵闹。”

  她喊完这一句,依然有不长耳朵的弟子嗡嗡不停。黎云书正要开口,沈清容呵斥出声:“都别说话了,听不见吗?”

  大抵是继承了沈老爷不怒而威的传统,他这一声不算大,却实实在在镇住了众人。有几个小弟子被他喝得哆嗦了一下,转头正要骂人,却在瞧见他神色时被唬得闭了嘴。

  他抿住了唇旁的笑,眼底像是挣脱出一束光,刀子一般从每个人脸上擦过,让人不由自主地胆寒。

  黎云书亦惊了惊,忧惧地转过头。

  沈清容没有回头,脸上失了惯常的笑意,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触及黎云书的目光,他轻闭上眼,有意不去理会。

  正巧书童从外面闯来,对她低声道:“黎师姐,夫子说他还得过片刻才来,让您先替他代一代课。”

  黎云书点头,离席上前,“那我们从方才讲的地方继续。”

  李谦性情古怪,上课时若因弟子们不配合而恼怒,甩手离开是常事。

  以往请不来人时,黎云书总会代他替大家收尾。她虽说阅历和涉猎不及李谦,但讲得还算透彻,又同大家没有代沟,效果有时还会更好。

  不同的是,她今日总觉得有束目光一直缀在自己身上,等她抬头看去,那目光又消失了。

  黎云书觉得奇怪,下意识瞧了眼沈清容。他埋头在书册中,听得认真,似乎并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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