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她——缠枝葡萄
时间:2022-03-23 07:16:59

  陈茶彦心中自也是愕然。
  在拜见过天子后,天子却同他开门见山道:“此番在珩王代政期间,他翻看过去卷宗时,偶然间发觉了一些疑点,事后更是查出你宣宁侯府的一些事情。”
  说罢,便将一堆相关的账簿卷宗都让人呈到陈茶彦的面前。
  陈茶彦起初心中生着古怪迟疑,然而越看,脸色便越发凝重。
  皆因这上面重重证据,都有指向他陈家当初被定罪的疑点之处。
  譬如其中一罪是开设赌坊,放贷追债,杀人害命。
  这开设赌坊的却是陈家旁支的远亲,放贷追债是有,可被杀害的那人家中,后来却被珩王查出家里藏了黄金百两,分明是被人买通口供。
  诸如此类,皆是一些捕风捉影,而后却被人营造出重罪痕迹的相关证据。
  种种都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当初的宣宁侯府之所以会倾覆,完全是被人暗中陷害。
  且此人手眼通天,不仅能煽动言官上奏,也能买通百姓的嘴去以性命指认陈家。
  “陛下……”
  这东西是天子亲自给他过目,显然是经过天子手底下人的验证。
  倘若这一切都可以得到证实,那么宣宁侯府昔日受的却不是一般的冤屈。
  “当下朕已经将这一切事宜都交由给珩王,陈茶彦,你愿不愿意配合珩王暗中去查明此事?”
  陈茶彦跪在地上,嗓音都哑了三分。
  他握住这些东西的手指微微发颤,显然很清楚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他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俯身给天子行了个大礼。liJia
  “回禀陛下,草民愿意……”
  待陈茶彦离开后,珩王才从屏风后徐徐走出。
  “微臣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办妥,想来要不了多久,待走完一切办案的流程之后,宣宁侯府的冤屈便可得到洗刷……”
  说到此处,珩王却微微犹豫,“只是这难道便是陛下信中与微臣说的第二桩错事?”
  天子端坐在御案后,神色沉静道:“正是。”
  珩王眸中掠过一抹惊色。
  “那为何现在又……”
  天子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追问,“因为朕现在不想错上加错。”
  陈茶彦当下也许还在猜想,那个陷害宣宁侯府的背后之人到底会是哪位权势过人之人。
  但他永远都想不到,这人正是当今天子本人。
  可当下天子俨然不想再提及这一切的源头,只略是疲惫地抹了把脸,对珩王道:“这段时日怕是委屈你了,昭王那孩子怕是没少针对于你……”
  珩王回过神来,这才无奈一笑。
  “罢了,这小子城府心思都深,其实微臣也说不准他这样是好还是坏。”
  “只是不管怎么样,一切到了最后,皆还是要由陛下定夺。”
  ……
  赵时隽耽搁了数日不曾上朝。
  天子突然回朝的举动,又令他心头顿生出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古怪。
  隔天他自是没再耽于后院,早上天不亮便离开了府里。
  茶花在府里自是乖觉,无事时候也喜欢与丫鬟们一起玩游戏。
  只是这日茶花用过午膳后,午睡一阵醒来,发觉身上的小衣穿着很不舒服。
  许是身材又盈满了一些,那小衣刚好紧绷在身上本也没有什么。
  偏偏当中绣了大朵的牡丹花纹,在那针脚密集之处,恰好磋磨得茶花胸口有些不适。
  她去柜子里翻了翻,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其他的衣服平日里放在哪里。
  茶花只好出了屋去,想要寻个丫鬟去问问。
  只是她摸到了外边丫鬟惯是喜欢乘凉的地方,便听见她们聚在阴凉下聊天说话。
  起初茶花还听得津津有味,后面却听见其中一个丫鬟道:“我们村里就有一对兄妹俩,很是不知廉耻,他们背地里竟然做些违背礼义廉耻的事情……”
  “后来村里人才知晓,感情这俩人根本不是兄妹,而是各自婚嫁过,一起私逃出来偷/情的男女……”
  旁边丫鬟对这样的话题竟还有些小小兴奋,忍不住问:“是怎么偷的,你快说说。”
  “嘻嘻,你这个不知羞的……”
  “就那样偷呗,他们嘴对嘴着亲得渍渍有声,人站在村头都听见了……而且听说还脱了衣服一起睡觉。”
  茶花不禁茫然发问:“不可以吗?”
  那丫鬟下意识道:“当然不可以……”
  只是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到了茶花。
  几个丫鬟霎时鹌鹑一般,向茶花见礼。
  茶花却不知为何,在听完她们方才说的那些,仿佛自己做了件什么坏事一般,原本要询问她们小衣的事情,竟也没有问出口。
  黄昏时分,赵时隽回府后正是要接她去新开张的酒楼品尝佳肴。
  可茶花坐在马车上,一路都很不自在。
  赵时隽垂眸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我有些疼……”
  赵时隽顿时蹙眉询问:“是哪里疼?给我看看……”
  茶花却下意识地道了句“不行”。
  男人打量着她,“为何不行?”
  茶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白日里丫鬟们说过的话在她脑海中频频闪现。
  她没有吭声,可赵时隽顺着她遮掩的地方看去,隐约猜到几分。
  他将她这反常当做是羞涩,复又低下头去,贴在她耳畔轻柔询问:“可是心口有什么东西硌着了?”
  茶花被他看穿,脸颊微微涨热,颇难以启齿道:“小衣上绣了一朵牡丹花,磨得有些疼了……”
  赵时隽道:“你脱了就是。”
  可这会儿马上就要到酒楼了,茶花哪能答应。
  赵时隽却想到他有一回下嘴没个轻重都惹得她娇颤不止,这次她忍了一整日又焉能好过?
  “若被衣服磨破了皮还继续这样……只会更疼。”
  茶花听了这话,目光掠过赵时隽形状姣好的唇形,不知怎地,身子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就好似这种事情发生过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怯意……
  “不行……”
  她拧紧手里的帕子,仍旧不情愿解开衣服。
  赵时隽嗤笑一声,道她脸皮太薄。
  下一刻却叫茶花感受到背后紧紧贴上一只滚热的手掌。
  毫无防备地烫得茶花肌肤都生出鸡皮疙瘩……
  茶花想动,却被他把住了腰。
  然后对方便摸索到了系带处将系带解开,随即又从衣摆边缘替她抽取出来。
  茶花身子骤然一松,自是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这会儿身上骤然变得凉快下来,让她很不习惯。
  赵时隽隔着她薄衫看了一眼,一边将那裹着喷香的小衣纳入袖口,一边又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小姑娘披上,遮挡住一些令人鼻管发热的美景。
  茶花却下意识地背过身去,略是羞涩地小声道:“哥哥往后别这样了……”
  “我们是兄妹,要……要保持距离。”
  她口中这样说着,却完全没有看到男人在听见这话后,莫名阴沉了几分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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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狗子太贪心了,】
  【好看好看好看】
  【茶花应该不是皇帝的女儿吧?只是可能确实他和他们的母亲那一代有点渊源,主要是没怎么在晋江看到过男女主是堂表兄妹的,感觉不大行的样子,也可能是我看的少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坚定狗子是皇帝儿子,如果花花是皇帝女儿狗子怎么可能欺负的了她】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煮酒论英雄,霸王出我辈。地雷一枚,代表我海枯石烂永恒不变的真爱!】
  【omg】
  【女鹅和狗子不会有是堂兄妹吧?这个角色扮演的伪骨科应该不会变真的?】
  【撒花花】
  【直接说你是茶花的情哥哥】
  【自己坑自己笑死】
  【已经骂不动这个狗比了,拉火山口埋了吧】
  【撒花花】
  【茶花是皇帝的女儿?】
  【男主真牛哇】
  【撒花撒花】
  -完-
 
 
第43章 、夺她(3)
  ◎胆颤万分◎
  月上枝头,星群璀璨。
  窗口贴着轻纱,熏着艾香,既是通风,又是防虫。
  丫鬟们手脚颇快,很快便取来了几件新制的小衣,搁在细长托盘上,任茶花挑选。
  茶花一眼扫过去,瞥见最边缘的那抹素雅青色。
  可偏偏这时托盘里斜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将另一件石榴红的取下。
  若茶花记起以往的事情,必然也记得他先前是有多喜欢她贴身衣物穿着红色。
  单是看着艳丽纤细的红绳勒着雪白酥腻的腰肢画面,便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视觉刺激。
  但他却给出了另种解释。
  “这件花纹少,面料也更为软和。”
  虽然改制过的衣物都比原先的尺寸大了些,但有了前车之鉴,还是要防着她会被花纹磨伤。
  茶花脸颊微热,伸手无措地接过。
  好在丫鬟们很快便备好热水,领她过去沐浴。
  半个时辰后,茶花才温吞地回到了寝榻。
  赵时隽见她迟迟不睡,便勾住她细腰,将她拖到怀里,“你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有其他地方也被磨到……”
  茶花顿时摇头,有些不敢直视他道:“哥哥,我们能不能分床睡?”
  分床睡?
  男人口中发出一声冷嗤,问她:“你不想和哥哥睡,是想和谁一道去睡?”
  “倒也说出来让我知晓,那个人哪里比我好了?
  就这么把妹妹的心给夺走……”
  茶花见他仿佛是生出了误会,忙摇头道:“没有,在茶花心里哥哥也是最好的人。”
  他闻言也不着急,食指却绞起她一绺碎发,转而闲话家常般问她:“你还没有告诉我,今个儿白天是在哪里玩的?”
  茶花下意识想说自己没去哪里玩,只是在后院听了丫鬟们聊天……
  可话到嘴边,便叫她忽然想起上回他得知自己从丫鬟口中听见外面景色好看的事情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丫鬟了。
  茶花的心仿佛莫名被个尖锐的东西抵了一下。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没有,哥哥是知道我的,我平日里懒怠得很。
  就只是用膳午觉罢了,很是无趣……”
  赵时隽听罢,也只是抚过她细软长发。
  她倒是变得警觉了不少。
  知晓他在套她话,竟也学会那些含糊言辞来糊弄自己。
  可她不说,他焉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茶花,你向来娇气,那些丫鬟手脚不知轻重,倘若弄伤了你怎么办?”
  “往后你不许再和她们一起玩了。”
  茶花听到这话面上表情瞬间怔住。
  她抿着唇,没有答他这话,可心中越发堵闷,索性避开他的手背过身才躺下。
  这般孩子气的举止分明是与他置上气了。
  赵时隽皱了皱眉,俯身去看她,见她眼中竟还泛出了点点泪光。
  他又是一叹。
  “这就恼上了?”
  “别是想夜里偷偷把自己哭化成一滩水,好叫哥哥第二天只能找着你衣服却找不着你人了?”
  茶花本就有心与他置气,却被他这话冷不丁给逗笑。
  她愈发恼羞成怒,红着脸弱声反驳,“我才没那么能哭,分明是哥哥坏……”
  男人将她抱到怀里,将她肩膀掰朝着他,柔声道,“我哪里坏了,只是和你商量罢了。”
  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眸轻轻扫了他一眼,“哥哥才不会与我商量,只怕明日一早,那些丫鬟八成都不敢再搭理我了……”
  赵时隽被她那幽怨的目光勾得心头发痒,愈发拿她没了办法。
  “真是……也只有你会把丫鬟当成宝了。”
  “我不会训斥她们就是了,只是你往后也再不许提出和我分床的话来伤我的心,明白吗?”
  他这样说,茶花其实压根就不明白。
  但她想着他已经愿意退让一步,也只好点了点头。
  隔天没有太阳,裹挟着微微的风分外凉爽,丫鬟们忙不迭便拿出了风筝,嬉笑着和茶花在花园里一起玩闹。
  恰逢一个妇人被婆子从个凉亭里搀扶起身。
  那些丫鬟见了这妇人后,脸上的笑容也都纷纷收敛起来,连忙向对方见礼。
  茶花看见那妇人心头只觉得陌生。
  可对方却全然对她很熟悉的模样,一改往日和蔼的神色,嗓音沙哑,略显刻薄地开口:“茶花姑娘,你在殿下耳边巧言令色,谄媚妖惑,三言两语便叫他将自己的表妹狠心嫁去外地……”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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