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的小娇妻她沉迷破案——那只海鸥
时间:2022-03-23 07:22:35

  既已走到这一步,就不能后退。她下定决心攥紧双拳,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坐在茶案前的人长着一张陌生的脸,但他的眼神却分外熟悉。

  “齐使者,又见面了。”如蔓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露出一个还算真心的微笑,“怎么,听进了我的劝告,要找我合作了?”

  齐澜青易了容,挂着一大把络腮胡子,看不出脸上的真实表情。他指着茶案上一个小漆盒,示意她打开:“看看吧。”

  如蔓在他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漆盒,眼前出现一蓝一绿两片光泽,正是青霜剑和碧云剑剑柄上的两块宝石。她愕然道:“怎么会在你这儿?”

  她这反应完全在齐澜青的预料之中。他嘬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这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如蔓把盒子推到一边,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好,无妨,你想知道什么,我先说。”

  齐澜青知道她向来聪慧,猜中他心中所想也并不奇怪,便正色道:“听闻这两块宝石藏着李后主的秘密,你可知道是什么?”

  “原来你想知道南唐财宝的下落。”如蔓拿出两块宝石,对着窗户在阳光下反复调整视角,很快桌案上出现了“龙蟠天乾,水月洞天”八个字。

  齐澜青探身一看,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如蔓取来笔墨,在纸上抄下八字指引。其实这些天,她有时也会思考这件事,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推测。她边勾画边道:

  “古人称金陵城是‘钟山龙蟠,石头虎踞’,而八卦图中乾位对应西北方,所以第一句话应是指藏宝地点在金陵西北方位。‘水月洞天’则比较好理解,应该是说地点在水边的山洞中。当然,这仅是我的猜想。”

  齐澜青没有言语,抽过她写字的纸,连带着装有两块宝石的盒子都毫不客气地一起收好,丝毫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

  如蔓看着他一举一动,却也没有阻拦,只戏谑道:“使者怎么开始关心起后半生的养老了?难道不想报仇了?”

  齐澜青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不是为我留的,我已决心玉碎。只是,如果我的兄弟能有一两个生还,我希望他们能忘却过往,过上平凡的生活。”

  如蔓闻言,好奇心起,不由得打探起来:“你们已经有复仇的打算了?”

  齐澜青对她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道:“不错。按照河东张汝成的模式,无风山的弟兄们已经自爆了几个据点。赵元昊怕事情失去控制,便下令召回所有的使者。不日,我的兄弟们将重聚兴州,借机报仇雪恨。”

  “妙计啊,妙计。”如蔓捧场地鼓起了掌。

  齐澜青嘴角一咧,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狰狞:“忘了提醒你,这些事情恐怕都算到了你的头上。赵元昊现在认为,所有一切的根源在于你,他现在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如蔓笑了笑,满不在乎道:“那他也得有这本事才行。无风山这个网络他布局了这么多年,忽然全部断线,一时半会儿他绝无可能重建。我猜他现在就像个瞎了眼的苍蝇,只能干着急。”

  齐澜青双手叉在胸前,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摇了摇头:“你错了。若真如此,你和祐王为何会接连出事?”

  如蔓收起笑容,道:“若我没猜错,两块宝石是你从张复那里偷来的吧?”

  齐澜青脸上有一丝惊愕,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幽幽道:“果然,又被你猜对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王爷在杏林村醒来的时候,青霜剑上的蓝宝石就不见了,所以偷石头的人只可能是张复。而且,他并没有和王爷一道回京,因为生病在忻州又待了两日,后来我的碧云剑被送回来的时候,绿宝石也没了。所以我猜,宝石就是他偷的。”

  “不错,确实聪慧。”齐澜青不由得赞许道。

  “那么使者,问题来了,张复和那四个侍卫是宫中之人,他们合起伙来欺骗陷害王爷,这一定是得了上头的命令,这个人究竟是谁?既已身处高位,他为何要与赵元昊勾连?”

  “你猜的不错。你们大宋朝廷内部,确实有一位高权重之人倒向了赵元昊。这人在虎斗堂内部的地位也很高,仅次于堂主,我们都称呼他是‘副堂主’。不仅如此,元昊还把汴京的据点交予他由他管理,所以贺林、王立昂、王玻等人,事实上都是他的手下。”

  如蔓闻言吃了一惊,只觉匪夷所思,脑中冒出一连串的问题:“赵元昊那样一个野心极强的人,竟然会分权出去?还是汴京的据点?那这位副堂主是有多大能耐?既然这么有能力,又为何要叛国?赵元昊许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据说他跟贺林等人联系时,也都由下人代为传递,从来没有露过脸,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可是,你方才提到的这几个人都死了,汴京还有别人吗?”

  “汴京有没有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所有人都被你逼上了绝路。”

  “被我?呵呵,看来齐使者对我还心存怨怼,可你们内部不也相互倾轧么?王玻杀了王立昂,张汝成举报了裴闳,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齐澜青的脸抽搐了一下,如蔓的话明显踩在了他的痛处,他愤恨解释道:“你懂什么?我们二十几个弟兄从离开无风山的那一天就起誓,一生只为复仇而活。王立昂和裴闳都背叛了自己,死不足惜。”

  “齐使者,我敬你是条好汉,可你忠于自己的誓言,并不代表别人也会如此,人心难测。”

  齐澜青瞪起双眼盯住她,嘴张了张想反驳,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如蔓在变相提醒自己,顿了半晌,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道:“我所知的都已告诉了你。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就此别过。”

  “那祝我们都好运。”如蔓言尽于此,举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敬了齐澜青一杯。他将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最后瞥了一眼对面的如蔓。她落在日光的笼罩中,带着平静的笑意看着他,美得般般入画,就像山谷中生长的一朵娇艳野花,即使历经风吹雨打,也阻止不了她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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