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郡主皆看在眼里,为了吸引沐长的目光,她特意坐到了芙郡主的身边,只为沐长山在看北淳芙时能将余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半个时辰,沐长山便将画好的水墨画承给庆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幅画作上,画上人物栩栩欲活,就连众人背后的景色也美不胜收,众人皆赞之。
别人也倒罢了,芙郡主的眼神刻绘得惟妙惟肖,那右侧脸的浅梨涡都呼之欲出。
难为沐长山小小年纪丹青如此了得,沄纚不禁暗自赞叹。
这是一个难以见面的好机会,沐长山告退后,芙郡主也忙告退而去。翡才郡主要跟上去,郁妃道:“你王姐自然有体己话说,怎的你就没半点眼力见的?”
翡郡主一脸失望只得作罢。
虽然手握重要的东西,可是翡郡主仍然希望看到的是沐长山能够真心的喜欢上自己。而不是他的迫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可是沐长山的眼中只有芙郡主,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知道,有多少次了?翡郡主自知沐长山未将她放在心上。可同为郡主,自己差在哪?
众人散后,沄纚性质盎然,便在御花园从回宫的路上顺便赏起花来,不巧,又遇见不远处赏花的王良人和吴充依,二人见到沄纚便走了过来向她行礼:“探夫人金安。”
沄纚示意二人起身,便要走。
只听见身后酸言酸语:“探夫人真是好福气啊,有孕在身都隆恩厚重,不知这孕妇吃了豹子肉能不能消化得了。”
沄纚转头而去。王良人神色鄙夷。
纆儿早就气不过了忙道:“这倒不用王良人操心,夫人自有王爷关爱。”
王良人又道:“王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妾身十分清楚,王爷不过就是看中夫人腹中胎儿,夫人不过是个异国质子,王爷岂会真的上心?”
她的话挑衅十足,沄纚才也知她原来是个沉不住气没有教养的人,一有了名份便再也耐不住伪装。
沄纚笑着不疾不徐的抚着腹部道:“能为王爷开枝散叶就是本夫人的福份,王良人这话岂不是忘了宫中女人的本份?”
王良人不屑笑道:“但愿你能有这个福气,妾身只愿夫人能平平安安诞下腹中胎儿。”
她的话放肆至极又恶毒至极,沄纚气打一处而来,有些
忍无可忍。
王良人又道:“依我看,娘娘若是聪明就该知道从哪来往哪去。”
沄纚上前给了王良人一记耳光,她瞬间被打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同样身为庆王的女人,她还是新晋之人,沄纚居然敢动手打她?
才下手沄纚便有些后悔了,此事忍忍便也过了,可是如今自己却将它往大闹了去,正想着晚些善后之事,很快便作罢,这种苍蝇一次就要打死,若不然是赶不走的,遂不屑道:“我奉劝你若是聪明便做好你自己的本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而且我今日既然打了你,多打一下你又拿我怎样?”沄纚说着遂又重重的给了王良人一记耳光。
“你……”王良人反应过来捂着脸尖叫道。
不等王良人唤人,也不等她去向庆王告状,沄纚早料到事态,便先发制人,捂住腹中痛苦不已,王良人见她如此倒是被我吓住了,止住了声音,面色刹白,坐在地上,一旁的吴充依也吓得失魂落魄。
“竟敢和我斗?简直是不知死活。”沄纚如今是有孕在身的妃嫔,岂是她们这般人惹得起的?
庆王赶到春草殿时,谷墨堂已经替沄纚号过脉了:“娘娘差点动了胎气,总算谢天谢地暂无大碍。”
庆王听闻无大碍总算放下心来,可此事他绝不姑息,他重重的罚了王良人,禁足三月,罚俸禄三月,就连个王良人同行的吴充依也被罚俸三个月,整日抄写佛经。
原本沄纚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只是这样如同苍蝇的角色日后若是整日来面前晃荡,不一次给点颜色瞧瞧,便成了狗皮膏药甩不去,当自己是软柿子捏鼓为习。有时自己不危为难他人,他人便肆意捏鼓自己。
这次连燕王妃也难辞其咎,被庆王言语训斥,“这后宫你就是这样替本王操持?”
“臣妾疏忽,下去定好好管教惩处王良人等人。”
从前先帝在位时,后宫佳丽数不胜数,先帝曾经后宫的夫人位上就有三位,良人四位,充依五位,采女六位,还有官女等等可谓是后宫殷实,如今庆王的宫里通宫也不过才六位妃嫔。庆王恐在此方面落人话柄,便将女君的赏赐照单全收。自从女君将王良人和吴充依言正名顺赐给庆王后,燕王妃因另有盘算便开始不断的在中宁宫里挑选合适的女子替庆王充实后宫,不但能达到打压郁妃的目的,更能替自己博得好名声,反正上下也轮不到自己,所有来入宫供选的女子皆是北淳国官宦人家之女,她此番所中意的新人都是安分守己笨笨的,她自己挑选后,又恐是自己一厢情愿,便将所入眼的女子举荐给女君。
此番女君更是求之不得,宫中添新宠,郁妃和探夫人有孕便难以安心养胎,如此甚好。大赞燕王妃此举贤良有加。这次被女君和燕王妃一共看中的女子共有四人,陆氏、沈氏、完颜氏,韦氏这四人一起出现在庆王的晚膳上。庆王无力拒绝,在众人眼里,在天下男人眼里,拒绝主动钻到怀里的女人,那岂不是病得不轻?
见那四人皆生得一般,只是谈吐得体,又听陆氏自报家门乃三朝状元的陆盏檀之女,便亲自赐了个充依的位份,其余二人皆是和采女等等。
宫里支持庆王的官员们听闻此事皆欣慰不已,他们的更多是希望北淳弦能多出一些子嗣,此于大计有益,燕家一行一直在盼一个“外孙”稳定燕王妃中宫之位,若不然司马昭之心早已按捺不住。燕家的心思北淳弦明里暗里心知肚明,只是现在还需要借助燕家势力,不便打击其焰。
好不容易沄纚心中的酸味才淡下去,如今一连居然多了四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宜动气,几番忍耐终于是想开一点。
想着这些女人日后要分去他的恩宠,在他身旁极尽谄媚,承恩沾露,我现在去越发不好受。从前的王良人就因为有了些名分,又仗着自己伺候庆王身边有些年头,如今便开始怙恩恃宠起来,今日见了沄纚眉目间尽是不屑,言语挑衅至极。日后又多出这么些个人真是让人焦头烂额心神不宁啊! 沄纚承认自己嫉妒难息,打听了好几日,得知庆王未施恩布泽才欣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