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阑干南斗斜——潇悆
时间:2022-03-23 07:26:30

 

 

37章 第三十七回雪中送炭明心迹,歪打正着得恩露

  丽姬贵为无烟州公主,入宫时庆王虽给了她一个五品姬妾位份,却从未召幸过她,只是将她仍在北星宫西廊角半涯山任其自生自灭。

  如沄纚我有孕在身,庆王又听从了女君子的意愿,对郁妃的宠爱与日俱增,沄纚若不能分走郁妃的宠爱,只怕日后她诞下贝勒后更难对付。郁妃她本就出身极高,她倒是未必能看得上沄纚这样的入其麾下,况且,一山不容二虎,庆王要是只将沄纚视为后宫一抹粉黛也便罢,偏偏他待沄纚又肯用心,郁妃怕是最容不下的便是如此。

  丽姬的狠辣,沄纚从前在无烟州便听说过,她咬伤庆王事,整个北淳国也无人不知个。是不会有人认为她能得到北淳弦的眷顾,沄纚何尝不知她与北淳弦的过节?可正是如此沄纚才能放心的用她。

  这些日子,丽姬与沄纚走得极近,有了沄纚对她的照顾,她能在宫里自由出入了,不过,每日无非就是来在沄纚这里坐坐,伺候沄纚洗漱用饭,想她公主之尊倒伺候起自己这个假公主,沄纚心内感叹连连,真真世事难料。

  寒冬腊月,一连又好几日的鹅毛大雪。沄纚走在通往北星宫正殿的长巷,虽然手心里含着庆王早早赐的手炉,仍觉冻手懂脚,寒风凛冽,呵气成霜。

  这样的天气路也更滑,不适合坐轿撵,如此走走身子也许还能暖和一些,沄纚禁将脖子往白斗篷水貂帽里缩了缩,看着绯儿脚上的棉鞋已被雪水浸湿,才注意到自己脚上穿着的羊皮长绒靴居然一点没湿,这鞋底是用豹筋打的,又软用稳,丢在水里也浸不透,这是庆王特意让内务所送来的。

  终于行至北星宫正殿,才到殿外就听到了一阵轻浮两个不同女子的嬉笑之声,小禧子见了我忙道:“夫人快请进,王爷等了好半天了。”

  沄纚疑惑道:“谁在里头?”

  小禧子道:“是王良人和吴充依,她二人才来给王爷请安,。”

  沄纚颔首便往内殿而去。

  “妾身给王爷请安。”

  “妾身给夫人请安。”王良人与吴充依向沄纚礼。

  “快起来。”庆王见沄纚忙起身将她搀扶起来,“快坐下,这里有本王刚刚让御膳房送来的进贡血燕窝,你快趁热吃。”

  王良人和吴充依也十分有眼力见,见状便起身告退而去。

  这是上回王良人获罚后头一回和沄纚撞见,她眼角眉梢依然还带有怒色,想来庆王现在缺人伺候,不到三个月女王便解了她的禁足,还有那吴充依,后宫里八品的充依位份本就不高,俸禄自然也不多,在这宫里有了位份虽然吃穿不愁,可是下头一帮奴才,内务府四向打点哪里不要花钱?一下被罚处了三个月的俸禄,她自然对沄也是颇有怨恨,眼角眉梢皆有仇恨。

  沄纚只顾没有瞧见,看着二人离去,

  才要吃血燕时,沄纚腹部一阵蠕动,这次的胎动比从前更甚,庆王将手掌抚在她的腹部上,满面春风,笑道:“你的腹部看起来比上个月又大了一些,对了,这些日子睡得可好,肚子孩子有折腾你没?”

  沄纚莞尔一笑:“可不是吗?这孩子一天不折腾我就不安生,每日夜间妾身就能被他给踢醒。”

  “如此顽劣,只怕真让古太医说对了。”

  “古太医的话一直就没有断错过,王爷怎得好像不开心?那么王爷不希望妾身诞男嗣吗?”

  庆王仿若有心事的样子,答非所问,“孩子一出生事情可多了去了,带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闹腾得很呢,其实只要是自己生的,以后随在谁的身边也是一样呢。”

  沄纚疑惑不解,以为庆王顾忌太多,笑道:“里里外外有婆媳乳娘,何愁照顾不周?”

  庆王不言,只将沄纚揽入怀中。

  此时沄纚仍隐隐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从自己有孕起,庆王便让谷太医替自己保守腹中胎儿性别的秘密,也从来不让自己和任何人说起,沄纚只当他是为了保护腹中胎儿起初并未多想。可是每每说到孩子出生后的话题,庆王却从未回应,不是扯开话题就是各种说孩子难带,让沄纚丢开手的话。这是为何?还是自己真想的太多了?

  今晚,庆王留沄纚在北星宫伺候,他这些日子因和靖王忙于朝政要事,为了省时省事,吃住便都在北星宫里,因怕冷落于沄纚,特将沄纚接到北星宫来。

  丽姬去春草殿时听闻探夫人留宿在北星宫,她虽知这是一个见庆王绝好的时间,可不想如此明显的去借探夫人的恩宠,她与探夫人的姐妹之情本就微妙,如此一来这层关系岂不是更加的浅薄?

  见北星宫里供着腊梅,前几日丽姬正剪了好些,沄纚便打发绯儿去取一些过来。

  绯儿应声往丽姬的住处而去,丽姬住的地一路坑洼极不好走,绯儿对随行的小太监不住的抱怨:“姑娘才赏的新鞋,可惜了这羊乳似的面料子,你们瞧就磨破了个眼子。”

  身后的小太监为了巴结她便怂恿她道:“我说绯儿姑娘也太能节省了些,如今夫人多得厚重恩宠。前些日子我瞧见郁妃宫里的缪儿还要了鹅脂粉来擦脸,那东西咱们这些人可想都不敢想,自从郁妃有了身孕,缪儿姑娘身为大宫女那吃穿用度比后宫里良人位份都要高出半个头,现如今跟着郁妃抖起来了,穿的是月光锦,那缎子可真是好看着,奴才听说了,这缎子一匹都要一千两银子了,话说咱们人微言轻身份低贱,享不了那福,可绯儿姑娘和咱们不同啊,姑娘可是是夫人的陪嫁宫女,又是这般的花容月貌,如此简洁克制岂不枉费了,如今也不是违了夫人的意,怎么奢靡浪费了?不过是乘顶轿子而已,到底这路也忒难走了。”

  此番话说到了绯儿的心坎里,自怜自叹一番,便差人传来轿撵抬着往西廊角而去。

  绯儿心里美滋滋的,俯视着身下的小太监,这坐在轿撵上和步行可不一样,高人一头说的就是如此情形了。从丽姬那里取了腊梅绯儿便又坐着轿撵往北星宫送腊梅去。

  正经过御花园时,王良人和吴充依远远的便瞧见了轿撵上的绯儿,王良人“哼了一声道:“探夫人如今真是神气,仗着有孕,下人都成了人上人了。别说是这些宫女,后宫里良人以下的妃嫔哪个敢逾越在宫里坐轿撵。”

  “是啊,是啊,如今司各局什么好的都往春草殿送,连王爷也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依妹妹看探夫人肚子里是乌龟王八都还没落定了,现在就神气至此,到时候别死得难看。”吴充依也愤愤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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