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纚冁然而笑,抱着这银灰色的披风,才踏实的睡去。
凤鸾殿青铜灯亮了一夜,埠贤王快马加鞭赶进宫来传消息,他向女王报告庆,在回宫途中的一举一动,虽然暂未发现异样,可是女君仍旧放不下心来,埠贤王此刻根本无心在此,这些日子他跋山涉水,餐风饮露,身体早就烧得如火如炭。
因有了那回露水台那事,为避免下人过多议论,埠贤王特意让人在冷宫寻了个幽静偏僻无人便于和女君及千金采买而来的绝色佳人尽情重逢一番。
柳影花阴下,酒酽春浓,水乳交融,倒凤颠鸾,云交雨合。
女君虽是徐娘半老,却极善迎合男人,软玉在怀的埠贤王更不舍偃旗息鼓,反复更甚。
良久,埠贤王方才前脚乘轿离去。
此刻,霂太妃和宫女行走在冷宫的荒园中,今晚她欣喜非常,不得入眠,清一色的杂草野花看着都更觉清新别致。
埠贤王的轿子行在长满青苔的冷宫宫道上,正往荒园经过,一眼尖的小厮道:“那不是霂太妃吗?”
埠贤王清醒了几分,忙往那小厮指向的不远处望去,绿衫白裙的倩影让他心中甚喜,果然是霂太妃,看来今晚自己是艳福不浅啊!
埠贤王命小厮远处把守,便往荒园而去,小厮们习以为常,忙分散而去。
埠贤王整整衣领,轻声往那朦胧的妙曼身姿而去。
从前霂太妃还是先帝北淳牧霂妃时,埠贤王便对其垂涎已久,只是苦于无法得手,今日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此刻他已淫迷心窍,□□侵心。
“霂太妃好雅兴啊!”埠弦王谄笑着行礼道。
荒凉的冷宫里,冷不丁的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霂太妃有些惊慌的转过身来,忐忑道:“原来是埠贤王在此处,本宫便不打扰王爷清静了。”说完向宫女使眼色,身后宫女绿苔忙向埠贤王请安告退。
埠贤王不慌不忙道:“太妃要往哪去?如此着急作什么?”说着只身挡住去路。
霂太妃极力掩饰住心中慌乱,不疾不徐道:“庆王明日就要回宫,埠贤王还是早点回去歇着。”
见霂太妃拿儿子压自己,埠贤王收敛了三分,谁让庆,到底是她所出,如今又不得不因为庆王不敢对霂太妃更加冒犯。不过这妙曼身形的诱惑又因他今晚喝多了些酒又多年对霂太妃早有情愫,此刻一腔□□瞬间焚身。
他眼神异样,又笑道:“本王也是可怜太妃,年纪轻轻就冰在冷宫,若是太妃一早应了本王,今日何必在冷宫受苦,如此北淳天下还不知是怎样的?或许庆王早登上了北淳国国君之位。”说完已出手将霂太妃身边的宫女一掌劈得晕了过去,那宫女缓缓的倒下,昏过去时还不忘死死的拉住埠贤王的衣角。
冷看着霂太妃一脸惊容,埠贤王一脸厌恶的将那宫女蹬开,又掸了掸衣角,一副衣冠楚楚之态,“太妃今日可愿与本王共度良宵?”
霂太妃虽入冷宫多年性子逐渐寡淡,可本质里就是心高气傲,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见埠贤王言语粗鄙,又存侮辱之意,容不得多想“啪”的一声纤细的兰指已重重的甩在了埠贤王的脸上。
脸颊疼得火辣辣的,嘴角也渗出了血丝,埠贤王狠狠抹掉嘴角的血渍,恶狠道:“看来太妃今日是不愿意顺从本王了?”又不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便强行打横抱起霂太妃往荒园中的独吟亭而去。
小厮们见如此,皆屏住呼吸,只怕听得不够真切,一国王爷冷宫强占太妃,何等香艳的画面?小厮们虽然害怕却也早习以为常,这样的事又埠贤王又不是第一,太妃又如何呢?一国女君又何尝不是用身体来拉拢男人依附男人?
女君在冷宫呆了片刻,便准备起身回凤鸾殿,隐约听见有女子惊喊之声,问侍女紫珠道:“可有听见声音?”
紫珠侧耳细听:“好像是有声音。”
见有异况,二人便随着声音而来。
荒园,独吟亭,有衣物撕扯之声,紫珠挑灯凑近,四人瞪目哆口。
霂太妃忙趁机夺步而去,女君气得浑身乱颤对埠贤王道:“了不得了,还不拿了她,难道叫她明日将你的兽行告诉庆王,各国皆知吗?”
埠贤王反应过来,忙上前将霂太妃擒住。
冷宫,众人把守。
屋内,女君温笑道:“埠贤王,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姐姐说。”
埠贤王方才未能得手,心有不甘,可此时这事也办不成了,还被女君逮了个正着,于是只得讪讪的退出去。
“姐姐真是闲不住啊,关在冷宫里也不得安生。”女君讽刺道。
“你很清楚,本宫不过是任人宰割。”霂太妃又道:“方才多谢女君殿下了,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恐怕我就要遭人毒手。”
“谢我?我还要谢姐姐了。”女君意味深长道:“当年若不是姐姐心高气傲看不上埠贤王,也轮不到我来坐这一国之君的位置。”
“女君殿下若没事,本宫告退了。”
女君一阵冷笑:“姐姐想走?哪有这么容易?这天地下男人都喜欢围着你转,妹妹多年也未曾学得姐姐一二。从前先帝独宠你,埠贤王也对你心心念念欲罢不得,姐姐真是好福气啊,也不知道死了还能不能在阴曹地府有如此本事?”
霂太妃身子一颤,目光防备的看着女君,“你如今该满足了,皇位是你的,我的王儿是你的,就连你心爱的男人终归也属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女君道:“满足?心爱的男人何曾真的属于过我?你进宫后容寅书虽然与我定了亲,可他却无时无刻记挂在心的人却是你,哪怕你被先帝纳为妃子和先帝两情相悦早将他抛之脑后。可容寅书他却为了你要与我毁婚,一个待字闺中又被悔婚的女子如何在世上立足?可是他却从来不在乎我的处境。若不是容寅书待我如此绝情,我又怎会心死进宫。”女君越说越烈恨恨又道:“这宫里的日子和我在闺中受辱的日子又有什么两样?我费尽心思往上爬,搬倒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从前先帝喜欢柳姬我就推她坠马,梅姬有孕我便拿了她腹中的贱种,颜妃那贱人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他产下了儿子,琴贵妃在如月台为诸国各邦弹奏琵琶,绷断的琴弦失了北淳朝的颜面一事,也是我做的,无霜郡主肌体狐臭不散遭先帝厌恶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连先帝都时常夸我聪慧,连册封我的封号都是敏,敏妃,连先帝都夸我冰雪聪慧,这些姐姐你可知道?我做了多少才有今天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