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儿道:“我们公主自然不用我操心,她给弦王解了蛊毒立了功,弦王以后肯定会感念我家姑娘的恩德。”
“解蛊毒?”丰烟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的耳朵。
“我们公主都已经第二次救弦王了,这次解蛊毒还是公主研制出的解药,还亲身给弦王试了药。“绯儿得意道。
麟次府,丰烟急忙将绯儿所说有关弦王蛊毒得解的事尽数禀报了北淳竝。
北淳竝五雷轰顶:“什么?解蛊毒?”
准备用来埋在庆王身边的棋子,居然两次坏了自己的计划,救了庆王,毁了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不是曼青公主及时救治了庆王,或许他在芭蕉林那会就没命回宫,就连自己好不容易从狼牙余党那里换来的蛊毒居然也没有要了庆王的命。
寿康王闻言大怒:“你如今真是弄巧成拙,偏偏给庆王送了个救星。”
寿康王此番神情教北淳竝心里有些发慌,他深知一旦对自己没有用处的人,寿康王绝不会手软,而且沄纚一再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他是不愿轻易放弃这颗棋子的。北淳竝忙打断寿康王道:“八叔稍安毋躁,迟早曼青公主会帮我们大忙的。”
“事已至此,强留她何用?”寿康王意味深长道。
北淳竝收敛神色又道:“现在曼青公主救了庆王,获得弦王的信任,这样的价值反而对我们更有利。”北淳竝不疾不徐,无关沄纚的生死只为利益而作长久之计。
寿康王嘴唇微动,不再言语。
协理后宫一段时日,加上燕王妃的淫威压着下面人,宫里各司账本在沄纚的管理下都已仅仅有条了,进账流水不见多少问题。
各司管事公公嬷嬷如今各自只领正当月俸银子,胡乱花哨的开销我过目后,请示了燕王妃便做主都剔了。
各宫宫女脂粉、珠翠等,沄纚也请示后裁夺着缩减了一些,以前的宫里掌事的都利用职务之便替自己捞好处,揽钱财,中饱私囊在宫里习以为常,我再三思量,不严治不了家,上也有燕王妃压着,下人们渐渐皆收敛不少,后宫各司裁减出的银钱颇丰。
不足一月居然省下了十万两银子,正好填了女王急需填补的大窟窿。
”
女王如今虽说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是到底年将六旬常常吃不消周全不了男女房事,为了笼络埠贤王不惜重金各国余邦求买美女,从各宫炮刮而来的银子到底是投进了男人的温柔乡中。
第13章 第十三回 笙磬同音情更真,闻杏香大梦初醒
对于习惯了大手笔来用钱的各宫妃嫔来说,省出十万两银子或是千万两银子都并不会让她们心生欢喜,有时候大多部分女人,并不能将眼光放得很长远,往往比较在意当下手中所获得的,就算明天可能一无所有,今日还是要一掷千金,不挥霍男人的财富,如和能证明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呢?为了凸显自己不一般的地位,妃嫔大都在自己例位上极尽奢华,谁也不甘落后。
宫里当差的下人,打多是从钱眼儿里生的,是最会两边倒的,有钱就是爹,哪宫受宠,寻着由头往上凑,巴不得能上去伺候着,自然有便宜给他们捡。常常还会私下里对比,那日送赏赐哪宫的赏赐够半年的月钱,哪宫的赏赐小家子气,还不够喝酒塞牙缝的。
虽然缩减了宫里奢靡的开支,明知会积下不少怨气,我也无法周全,我虽女流一向自诩才华过人,总爱施展过人之处艳压群芳,又有女王及燕王妃的赏识,自然是才尽所有,人生快事。
妃嫔们背后迁怒于也好,赞许也好,都比不过沄纚被燕王妃赏识之恩德。
锦绣宫卿妃娘娘大赞沄纚管事之才,她一向勤俭,喜穿素衣,食素食,从她的宫里并没有扣出多少银子,她若不是有孕在身不宜操劳,宫里制奢她也许操持得比我过之无不及。
卿妃特意叫青儿来传沄纚去她宫里。因素日见燕王妃背地里对卿妃颇有微词,沄纚不想太过于明面上和卿妃走近,可是今天卿妃主动示好,沄纚也只能随着青儿往锦绣宫而去。略微坐坐便好了。
卿妃马上就要临产了,沄纚看着她肚子上的胎动,都清晰可见,屈身行礼后,卿妃叫沄纚坐下说话。
卿妃的卧房倒有些像男人的书房,琳琅满目的书籍排满了书柜,那妆匣里也塞满了书籍,沄纚一一看过去,这架上有很多是她未曾阅过的书,她从前一直自认读书极多,想来做文问自然学无止境,不可为傲的。
卿妃见沄纚心往神驰,便拾缀了几本诗集道:“这本太白诗集,你可喜欢”
沄纚接过那书,如获至宝,回道:“略读过一些。”
“妹妹太过自谦了,想来李太白的诗集你自然早已熟读。”说着又问道:“可曾读过罗隐的诗?”
“略读过几首,我最喜欢那句,不要向人夸洁白,也知常有羡鱼心。”沄纚娓娓吟来。
卿妃好像被说中喜好似的,忙点点头笑道:“这两句也是我特别喜欢的,人人都喜太白的诗,可我最喜欢的是罗隐的诗。“接着又道:”罗隐的诗精邃自然,又发人深省。”
卿妃又道:“上次芙郡主生日宴,我听你说了钱起的诗,就知道这后宫又多了个一起做诗的人。”
沄纚回道:“娘娘谬赞了,我不过是东拼西凑读了些书,识了些字,肚子里的墨水早已经用干竭,不像卿妃娘娘那日那首刘中山的诗,接在前头,才是最好的呢!这才是熟读诗集,才是接得最妙。我在后头还有时间可想想,我若在前头,可就接不出来了。”
“我不过是才读了碰巧对上了。”卿妃笑着又道:“王爷自来勤俭,这回宫里裁缩用度,听闻你这一月足足省了十万辆银子,可真是难得,我对你又敬又忧。”卿妃意味深长道。
沄纚见她语气未尽:“娘娘此话怎讲?”
卿妃叹了口气,执了沄纚手坐在塌上:“既然今日你我这样投缘,那我也就和你明说了,你初来乍到,这深宫的事好些是你想不到的,每每我看着你能文能武,自然知道你是个又见识的人,不比那些拈酸吃醋粗鄙之辈,可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得不相劝你,这宫里的人都是为利而聚,你如此才情,难免不招人记恨,若他日你不能为他人所用,岂不成了他人眼中钉肉中刺,难道你这么一个水葱般的人不明白这个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