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讲手中酒一饮而尽道:“玄度空镜像,清汉缀珠光。“
话音才落,一片称赞。
靖王道:“月随人徘徊,星光揽天下。”
北淳竝笑着饮了一杯道:“王兄们真是说的极好,可惜我还没有想出来,王嫂们先说吧。”
燕王妃笑道:“那臣妾便试一试罢了,说着便说了一句。”
依次是郁妃,杞姬,靖王的嫔妃们。
沄纚起身笑饮了一杯笑道:“绛河晓春日,素影不知秋。”
“好,好诗啊。”众人一片赞许。
庆王也点头赞许:“果然好诗。”
靖王道:“该竝弟了。”
北淳竝慢悠悠的拿起酒,饮毕,笑道:“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好歹我总算有了,婵娟挂九霄,星汉附玉宇。”
“好,好。”众人一片,叫好,沐家大小姐沐如兰起身给北淳竝敬酒,眼神满是倾慕。
“竝儿果然是进益了。”女君赞赏道。
“你们说今天谁联的诗最好?”女君笑道。
“当然是女王殿下最好。”众人回道。
“本宫觉得竝儿联的极好,想来确实如此,万物皆离不了天,毕竟天纳万物啊!“
北淳竝起身笑道:“多谢母后赞赏,不过儿臣觉得探夫人的那句“绛河晓春日,素影不知秋“才叫儿臣自叹不如。”
话音刚落,靖王也应声道:“探夫人文识过人,确实不是众人可比。”
女君也颔首赞赏:“赏。”
今夜,沄纚一举夺下了百花魁,她虽一向破晓诗词,可是这几日还是又特别下了些功夫,要想在众王爷、郡主、文官之中夺来下百花魁绝非易事,沄纚不敢马虎。
杞姬握着酒杯敬众人,又笑道:“王爷的后宫里多得了这状元似的妹妹,得亏了竝恒爷。”
众人不解,北淳竝神色异样看着她,女王道:“杞姬你是喝多了吧?胡言乱语作何解释?”
庆王自知她要说什么,只是此刻也不好喝制了她,只是屏气观望。
杞姬笑道:“可不是吗?想当初,探夫人还是竝王爷带进宫来的呢,不然就要成为那海匪的刀下魂了。”说着她又看向我,挑着眉道:“探夫人,你可要好好谢人家竝王的知遇之恩呢!“
沄纚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了,杞姬言语不善,明明提到北淳竝在海匪手下救出自己,又故意说成是知遇之恩。沄纚一时紧张起来,虽然知她也是道听途说,所以才误听了北淳竝从海匪手中救我一事,可思绪却不由自主想到那日芭蕉林里,衣衫不整与北淳竝见面时的情景,一时涨得面色发白。
众人皆面露疑惑神色,也有带着看好戏的面孔。
庆王故作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举起酒向北淳竝道:“不错,没有辱了我那日的命令,将人安全带了回来,若是送给我北淳的人,在我北淳地界死于海匪之手,北淳颜面何存?这不单单是替我挽回了颜面,更是替北淳挽回了颜面,这杯酒,我敬你。”说着站起身来将酒杯伸向北淳竝面前。
听他的意思,原来那日是北淳弦命北淳竝将探夫人带进宫来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北淳竝瞬间反应了过来,忙举起酒,笑道:“王兄严重了,我也难得有越俎代庖替王兄办一回事的机会,何须如此客气。”说着,抬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沄纚便冷静下来,面对着众人的目光,丝毫露不得慌乱之色,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女君心知肚明,那日是北淳竝自作主张自行将人带进宫来,北淳弦最初是一心将探夫人拒之门外的。只是,现在北淳弦和北淳竝一应一合,无法对峙,女王只得将此事搁置,而且,留着探夫人,她还另有用途。
杞姬见状,自知失言,她看了看郁妃,郁妃并不理会她,没法,她只得起身饮了一杯,笑道:“臣妾失言了。”又皮笑肉不笑对我道:“妹妹不要介怀。”
沄纚扯了扯嘴角:“没事,毕竟姐姐失言为性,妹妹自当不会放在心上。”
庆王目露凶狠,看向杞姬,他心知肚明杞姬绝非失言,前几日靖王已经查到了关于敬丰皇太子一事的眉目,这些查到的线索及今日杞姬的不坏好意,庆心中之前的猜测现在又更应证了几分。
原来,靖王早已不留痕迹的作了周密的暗查,发现敬丰皇太子出事后,除了木樨宫里有宫女告例还乡,其他宫里皆无异样,起初北淳靖只以为是巧合,可是他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回禀了北淳弦后,摸着这条线,查了那宫女出宫后的住处,可那宫女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难寻踪迹,此事明摆着绝非如此简单,除此之外,北淳靖发现,木樨宫里除了一宫女还乡外,另还有一宫女自告去贱奴库,洗衣、倒宫粪,更是十分蹊跷。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靖王命人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将那宫女打昏绑了来,谁知,那宫女慌乱得自露马脚,脱口便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刚从她嘴里听到希望,却不等靖王细问,那宫女便一头碰死在了石柱上,肝脑涂地,一地血白,叫人不忍直视。
虽然没有从那宫女嘴里撬出来东西,但庆王和靖王肯定此事与杞姬脱不了干系,他命靖王继续暗中追查,继续找到那失踪宫女逭儿的下落。
杞姬在中秋宴上的话正中北淳竝心事,犹如重棒,给了他当头一击。虽然在外人面前,他隐藏得很好,可是终究是骗不了自己的心,更是担心自己哪天会演不好,露出了马脚,招来祸事,于是他当即有了一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