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皓：【“喂喂喂，你在看什么？笑成这样子，看得s大的女生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追人。”“……？？？草。”】安子皓：【有图有真相，谢谢：）】许嘉枫：【？】陈锐：【？？？玩真的？】安子皓：【我就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时知道的时候我也这种反应！！】安子皓：【深藏功与名.jpg】安子皓：【鸡叫没？鸡叫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嘉枫：【。】陈锐：【我录下的视频可以证明我俩除了比较震惊，其余没有任何超越生物理论的跨越物种的尖叫反应。】陈锐：【所以，请你倒立写数学题，谢谢。】安子皓：【：）】安子皓：【我谢谢您。】陈锐：【不客气。】许嘉枫：【不客气。】安子皓：【：）】许嘉枫：【@良笙，出来说话，老实交代，酌情轻判。态度强硬，从此流放。】陈锐：【@良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乖乖就范吧。】安子皓：【……先不说你俩的遣词造句水平，就说这个点，养身专家良校草在线，我立马倒立写数学题。】陈锐：【不用，他不出来你也要倒立写数学题。】陈锐：【宠溺.jpg】安子皓：【……】良笙合上手机，根本没有打算去理这群戏精，他想了想，把聊天页面切到尹伊熙那边去，发送了同款消息。
良笙：【安子皓跟苏沐怡过去怎么了？】似乎是因为没有跟安子皓一样深更半夜还在群里造作，尹伊熙回复得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回答。
尹伊熙：【小苏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安子皓成为了小苏唯一的依靠，小苏将这份依赖误以为是情感方面。】早有预料到的答案出现在手机页面上的时候，良笙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昨天苏沐怡看见安子皓的那份与众不同像是一根软刺，扎在他的心上，引起一阵阵的痛。
他知道自己这份情感的无理取闹，却又难以抑制。他看着自己的情感失去克制，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上瘾，戒不掉断不了。
手机震了震，良笙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点点吐了出去。
当划开手机看清楚那个发消息的人之后，所有的负面情绪如同消失在碳酸饮料里的泡腾片，只有一个个不断上升的气泡快乐地唱着歌曲。
苏沐怡：【快要冬天了，小浣熊要冬眠，所以有些话她想快点说。】苏沐怡：【昨天的咖啡厅里的咖啡好香，我们去喝咖啡吧。】良笙低下头，狼狈地笑了笑。所有自我否定的情感从心脏破口处流出，他像是获得接取圣火资格的使者，快乐得好几昼夜都难以入眠。
笑意从喉咙里流出，碎发挡在琥珀色的眸前，却抑制不住良笙眼底的快乐，他手指轻敲键盘，发送了自己难以压抑的喜悦。
良笙：【好。】良笙来到咖啡厅的时候，苏沐怡已经到了。她坐在窗户前，面前的卡布奇诺飘着香味，在秋末的小小咖啡店里漂游，勾着良笙的味蕾。
“先生，您的卡布奇诺。”
确实很香。
良笙坐下来，勾着嘴角朝着服务员道了谢。
白色的拉花飘在棕色的咖啡上，漂亮的“Autumn”像是英国上世纪绅士在纸上缓缓落笔的鎏金字词，勾笔连笔顺滑得宛若是在纸上晕开的墨渍。
良笙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那条说说，奇异的思绪被勾了勾，猜测虽然很小，但宛若雨后的天晴，绚丽的色调从调色盘打翻，在他心头滚烫出彩虹的艳影。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店主推荐卡布奇诺，所以也给你点了份。”苏沐怡搅拌着咖啡，朝着良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对不起，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心的。”
“没事。”
苏沐怡低头看着被自己吹破碎的拉花，“今天早上我发的朋友圈你看到了吗？”
良笙愣了一下，不知道苏沐怡什么意思，他试探性地开口道：“A？”
苏沐怡抬起头，阳光洒在她白净的脸上，黑曜石的眼睛洒进了几缕散碎的光，铺开了便是银河。她眉眼弯弯，宛若神明用笔勾成的美人图，惑得良笙忘记了礼仪，忘了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是的。Angel，my salvation。”
意料之外的答案宛若风吹过麦田，金黄的麦子散发着秋的清香，吹过不远处的风车，只听得“呼啦啦”的歌谣。于是橘子爆裂开的那种香气也被裹在了里面，找不到，只闻到满鼻子的金黄。
苏沐怡打开手机，点开朋友圈，放大了图片。
“这是只等待蜂蜜的小熊。”苏沐怡点了点手机，细白如葱的手指宛若点在了良笙的心上，点得他心头瘙痒，“为了冬眠，她决定快点把自己藏进树洞里。”
面前的女孩笑得宛若妖，勾引得良笙心头拉扯出甜腻的丝，像是小熊手里的那罐蜂蜜都涂抹在了他的心上。
“昨天我的情绪不受控制，你大概也知道了我跟安子皓和尹伊熙他们之间有纠葛。”苏沐怡端起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我在我爸爸去世的那一段时间，把自己对安子皓的过分依赖以为是喜欢。”
白瓷杯跟杯垫相拥的清脆声落入了良笙的耳畔，已经知道的消息躺在了手机上，也出落在苏沐怡的口中，相不同的，大概是那份酸涩的味道无法从麦田里冒出，仿佛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便消失殆尽。
“我知道的，安子皓喜欢尹伊熙。这件事情，我在出事之前就知道。于是我觉得只要我能待在安子皓身边就可以了，感情从来不一定要双向，即便单恋我也心甘情愿。这是当时的我以为的，直到那天那件事发生时他的抉择我才发现了这个想法的荒唐和可笑，即便当时只是病态的依赖，在变成丢弃的选择支的时候，我便坠入了深渊。”
苏沐怡转过头，看向窗户外。玻璃窗外，黄叶铺在地上，空落落的枝丫宛如三叉戟，黑黝黝的，狠辣地刺入天空，将蓝色的天穹撕得支离破碎。树梢不太有鸟站着鸣叫了，只有几个空落落的鸟窝在空旷的枝丫间暴露无遗。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秋末雨瑟瑟，再加上落叶萧萧，颇有些物是人非的萧瑟寂寥。“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仿若写得就是面前的此情此景。
玻璃映着苏沐怡的脸，伸手触碰到的冰凉让她恍若回到了几年前，外头的春雨不如秋雨绵绵却也连绵不绝，雨滴声像是拉错音调的小提琴声，颇有摧枯拉朽的气势，就像是面前质问的人。
“说说，这钱是不是你偷的？苏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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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苏沐怡：A。【图片】——良笙内心——
良笙:？安子皓？：）（准备杀人）
安·不明所以·子皓：啊秋！
场景二
——咖啡店 卡布奇诺拉花——
良笙：Autumn！！（准备满血复活）
苏沐怡：Angel，my salvation。
良·感觉又可以了·笙:！！！
ohhhhhhhhhhhh！
如果是问为什么不在一起，明明相当于两个人都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了，我只能说，都有心事都有自己隐藏的自我，没有告诉对方真实的自己就不会跟对方在一起。俩人属于坦诚相待类型的，而且也快了。：D
第25章 空格
雨丝打落在玻璃上，溅开的水花淋着窗外的树，抹得那几笔绿色溅得到处都是。
苍灰色的天际低了又低，压得远处的山、近处的树都脏乱极了。像是用人直接把颜料泼在画布上，蓝海松茶、媚茶、苔色、若緑、麹尘、群青色、绀桔梗，撒得到处都是。
“春雨细如丝，如丝霡霂时。如何一霶霈，万物尽熙熙。”
苏沐怡倒是半分也没有瞧见，只觉得这雨烦得要死，混着身边的噪杂，闹得她想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说说，这钱是不是你偷的？苏沐怡。”
面前的少女叉着腰，细长的手指指着她，眼底里的讽刺像是一把带着锋芒的刀，撕裂开的口子里尽数是厌恶。
夏晚吟，班长，是苏沐怡高一新进来时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发生事情后第一个决裂的人。
“苏沐怡，我在跟你说话！”
夏晚吟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木桌被拍响，“哐当”的巨响砸进人堆里，激起了群众热情地讨伐与咒骂。
“草，就是她啊！不是，她家现在这么缺钱的吗？几千块钱的班费也要偷啊，无语。”
“我真的麻了，赶紧结束不行吗？直接抓到教务处去处分退学就行了。”
“夏晚吟太温柔了，是我我直接上去揪着领子给她一拳，无语，真的无语。”
“人家沉默是康桥，别了的是今宵，她沉默是傻逼，误了放学的归期。”
“好家伙，会说话，话筒给你多骂点！”
“苏沐怡，你给我说话！”如果说周遭的嘈嘈切切是错杂弹，是大珠小珠落玉盘，那么夏晚吟在耳边的高喊便是那偏离奏调的错音，像是压着弦拉出来的刺啦声。
白皙的手指捏紧了怀里的书包，圆润的指甲都掐进了包里。苏沐怡抬起头，白净的脸上满是倔强的神情。外头的光有些昏暗，散散得打落在她的肩上，树影斑驳，稀稀拉拉松松垮垮地披在她的衣服上。
“我说了我没拿。”
阳光铺不进她的眼睛里，昏暗的影染得她的眸纯粹得抹不进一丝脏。
夏晚吟最讨厌苏沐怡这样子的神情，倔强却又高傲，像檀栾又像九畹，哪怕折断了也有一声脆响。哪怕是现在，罪恶加身身加罪孽也如往常那般，守着骨子里的傲劲，让人迷恋也让人想要摧毁。
夏晚吟冷笑地看着抱着书包的苏沐怡，“没拿你凭什么不让人检查你的书包？所有人都检查过了，就你不配合检查，你说说不在你这里还能在哪里？苏沐怡，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别等着这件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你也不好收场！”
“夏晚吟，我说没拿就是没拿！”苏沐怡咬着下嘴唇，眼角染上几分臙脂色。
“没拿？那可不是你说了算！”说着夏晚吟便伸手就是上前去抢苏沐怡的书包。
米黄色的书包拉扯在两个人的手中，外头雨落的影子洒在书包上，像是铅色的草在书包上疯长，像是薄鼠色的海淘，而那被扯得似乎拉长了的书包像风，像泡沫，像搁浅了的鲸鱼。
“住手！”
尹伊熙的声音穿过了人群，黑色的马尾似乎因为她匆匆忙忙地赶到而摇摇晃晃，宛若没有着落点的鸟，却有羽翼，让苏沐怡有了忽得一使劲的勇气，她抢回了书包往尹伊熙那边蹿。
“喀拉！”
书包拉链猛地拉好，黑色的口子闭合，只留下米黄色的壳，周围的人除了看见一本蓝色本子的一角，其余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晃而过的蓝，黑色的内里，米黄色的壳。颜色混杂在一起，像是被挤在用一个调色盘里的颜料，拉出褐返色的、薄绿色的、黄土色的丝，勾着人探求内里的融合色调。
“发生什么事情了？”
紧随其后的安子皓匆匆赶来，穿过人群，眼神先落在了尹伊熙身上再慢慢挪到了苏沐怡身上。他抬起手拍了拍苏沐怡毛茸茸的脑袋，帮她理了理碎发，温柔地笑着说道：“跟哥哥说说，发生了什么？”
苏沐怡没有回答，眼神飘到了窗外的雨上。
雨像绢丝一样，又轻又细，好像是一种烟雾，没有形状。阳光从云层里投了出来几抹，闪电“哗”地照亮了一下天空又忽地暗下去，耳畔的雷声像是巨石爆裂开。
她忽然想到了溪云初起日沉阁，却忘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只觉得天要晴了。
安子皓见苏沐怡没有回答，于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苏沐怡抬起头看着安子皓，手却悄悄地握紧了书包，将米色的书包攥得紧巴巴的。像是如果不用指甲抠住书包不光滑的表皮，她就无法将自己的安全感牢牢捏住。
仿若珍宝。
但不是书包。
夏晚吟清晰地看见苏沐怡眼里点上了几抹亮色，宛若骤亮的长信宫灯，便如那“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仿若那明月映九泉，山泉潺潺，月色破碎在一汪池水里，却透亮得宛若仙境。
夏晚吟暗了暗眼神，嘴角勾着笑，言语里却含着冰，一字一句宛若利网，将网外的天空割成一个个破碎的空格，将网中的苏沐怡割得鲜血淋漓。
“安子皓，尹伊熙，我建议你们远离苏沐怡。什么人做什么事，拿了钱还敢找人撑腰，真是我见过的今年最好的戏剧剧情。”
“夏晚吟，我说了我没有！”
在这场闹剧里加入了两个熟悉的人，苏沐怡到底失了淡然，也像是有些忍无可忍，竖起了满身尖刺，准备找准时机朝着夏晚吟发起猛烈的攻击。
“那你把书包交出来啊？我知道你刚刚之所以不愿意把书包拿出来是因为怕我做小动作，这样子吧，你把书包给尹伊熙和安子皓他们俩检查如何？这样总行了吧。”夏晚吟半笑着，却宛若蛇，吐着信子，艳得让苏沐怡生寒。“提前说明一声哦，别人的我们都检查过，确实没有人拿了钱，全班只有苏沐怡没有配合。”
尹伊熙转过头，看着站在安子皓身边的苏沐怡，“小苏，我知道钱肯定不是你拿的，但是我们空口无凭，他们也不相信我们，所以，小苏，把书包给我看看可以吗？”
尹伊熙说得温声细语，像是在哄却更像是在骗，惹得苏沐怡心头升起一阵躁意，刺得她眼角生疼。
苏沐怡知道，交出书包检查是最理性的抉择，然而这个抉择就因书包里所藏的那本本子的存在而全部破裂。
字字页页写上的文字是病态且无力的她，一旦打开所有的伪装便轰然坍塌。
尹伊熙笑得温婉，像是工笔画里最柔的笔锋都用在了此处，笔头上点的是千草色，纳入春色里最淡却最妩媚的色调，描着醉山河表里的弧度。
然而苏沐怡眼前却聚满了空格，空格覆盖在千草色上，山水美人图被盖住了微笑，只留下一双惑人的眼睛，眼睛里找不到一丝柔光，只有令人生寒的起疑。
空格聚集又破碎，眼前的人物图像重新拼搭，苏沐怡却宛若失去依靠的小孩，眼里的慌乱泛着滔天的浪。
“哥哥。”苏沐怡急急地转过身，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