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歌嗯了一声,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谨慎,匆忙嘱咐:“到时候开学上课的时候可千万记得取下来,太高调了,免得招人猜疑。”
覃朝面上情绪都没变,不知道是挺没听进去,反正是应了下来。
随歌见多的戒指大多都是银色或者金色的,玫瑰金的颜色没有金色那般招眼,却又比常规的银色多了些新意,越发看着漂亮极了。
她唇角微扬问道:“什么时候去买的戒指?”
“就某个没良心的老板娘,嫌我这个老板在店里惹人烦了,给我撵出去那天。”
覃朝回答的毫不犹豫,随歌还在这话里听出来不加掩饰地委屈和控诉,颇觉得这人有些可爱还有些记仇。
那天?难怪那天晚上这人那么晚才回来,等他回来还见他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原来是去买戒指去了。
随歌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说起来她比覃朝大了四岁,可更多的时候仿佛那人考虑得更是要比她多得多,有关于两人的事一直以来更是都记得清楚极了。
昨天晚上已经是她觉得这么些年来最为幸福的时刻了,可新年的第一天,这个惊喜似乎来得要更为热烈。
“那这个老板眼光很好,颜色很漂亮。”
随歌眨了眨眼轻抚着戒指道。
覃朝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了那天他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枚戒指。
“西桥街”的珠宝店铺繁多,每家店铺里的戒指琳琅满目,那是他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能不厌其烦认真挑选的时候。
逛到最后一家铺子的时候,他一眼便看见了这枚戒指,在众多夺目的戒指中尤显得它不算高调,可却也比其他的要更别致,周身艳丽的环境里却照旧熠熠生辉,随歌素来爱穿旗袍,略显复古的样式更衬气质,他觉得他的阿随就该是配得这枚戒指。
事实证明,他觉得的也确实没错。
覃朝伸手圈着随歌的腰,语气沉哑道:“老板娘戴上也很漂亮。”
随歌的戒指戴在了左手,右手手腕上还系着上次圆灵寺得来的红绳,覃朝和她正好反着。
红绳和戒指在随歌那嫩白纤长的手上,冲击般地灼得他眼眶直发烫,有种按耐不住的情绪迫不及待地叫嚣着快要破势而出。
“我们阿随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覃朝眼神愈发暗深炙热,他有些等不及了。
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隐约的忍耐,随歌下意识地要抬头看却被覃朝忽然地紧搂进了怀里,额角贴着面前人的睡衣衣襟,胸前传来的热意没了遮挡地涌在她的脸颊上。
是因为戒指?所以想到了婚礼才问她这个问题吗?
随歌心下猜测,恍然间又想起了某些片段。
昨天晚上情浓的时候,她尤记得覃朝好像在她耳边再一次提起了结婚的字眼,那时的她根本没精力去思考什么,便也失声没了回答。
可后来那人变着法子要引着她点头应答,随歌根本拿他没办法,嗓音像是求饶般软声应好。
眼下戒指已经让她足够惊讶了,这人竟还是已经想到了婚礼这么长远又细节的事情,随歌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若说当初覃朝提出的结婚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那婚礼与她而言,更是以往从未敢奢想的念头。
随歌眼神低垂了垂便又抬了起来,忽然想起下午见到的那场求婚现场的布置,可能算不上格外出彩,可年轻男人谨慎认真的模样却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或许婚礼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形式。
她盯着眼前人顺滑有形的下颌线,微微有些出神,兴许是这人带给了她太多,她竟无比自信地认为,若是两人办婚礼,那一定会是最触动的一场。
随歌终是没能准确地回答出覃朝那个问题,婚礼最美的模样似乎早已经不是言语所能够表达的清楚的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凌岚正坐在桌边嗑着瓜子。
看见两人来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手腕上根本没戴的手表,偏头出声调侃:“新年第一天就睡到这个时候,不大合适吧,嗯?”
随歌刻意忽略这人话里的深意,瞥了眼楼上开口问:“林年呢?”
“走了啊,今天早上的票回家过年了。”
凌岚不假思索地接话,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可实际上,除了覃朝知道他具体的时间,林年好像没告诉过两人。
随歌眼里含笑,反问了句:“一姐知道的还挺多,起这么早是送人家去了?”
“那肯……”
凌岚说了一半当即意识到了什么,嗑瓜子的动作也停了,眼神看向了表情颇是好奇地盯着她的随歌,像是掩饰似的清了清嗓子:
“我那不是想着那小孩儿性子内向,万一碰上个什么问题又该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好早上也没事,我就去送送。”
凌岚说完还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