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叶栀之连忙从江逆怀里挣脱,只是脸上热度久久未散。
叶灵韵怒气冲冲走过来,瞪着江逆。
她都看见了,她都看见了!
江逆刚刚突然往那边走,分明就是事先知道叶栀之可能会绊倒箱子摔倒,而且他明明可以比叶栀之先走到箱子那里,把箱子踢走,或者出声提醒叶栀之,但是他都没有,他根本就是停在那里,故意等叶栀之往他怀里摔。
刚刚突然恭敬,原来也是他故意装出来,就是为了骗叶栀之维护他。
这个阴险狡诈的狗男人!
叶灵韵恨不得将这些全部抖落出来,揭穿他的真实面目,但她做不了,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也没用。因为江逆完全可以用另一套说辞让叶栀之信服。
叶灵韵又气又憋屈,咬牙切齿瞪着江逆。
江逆朝她歪了歪头,微微一笑。
叶灵韵:“……”
狗贼,气煞她也!
“地上是个什么东西?”
在叶灵韵愤怒地与江逆进行眼神交战时,叶栀之忽然出声询问。
叶灵韵立刻抓住机会,语速飞快地告状:“是江逆把这个箱子放在路中间的!”
“是朋友寄过来的蔬菜,”江逆不急不缓地解释,“大小姐上次不是说想吃我种的菜吗?我便托乡下的朋友寄了一些过来。”
江逆的话显然更让叶栀之感兴趣,完全忽视了叶灵韵那句告状,她好奇问:“都有些什么菜?”
江逆笑着说:“不如大小姐亲自打开认一认,看能认出几样来。”
听他这么说,叶栀之感觉自己被小瞧了一样,嘴一呶:“如果是我喜欢吃的,我肯定能认出来。”
言外之意,她不喜欢吃的,她都不屑于认识。
江逆笑了笑,没拆她的台,拿了工具刀,就地拆开箱子。
打开箱子后,却是一愣。
箱子里的菜码得整整齐齐,看得出寄件人是个手巧能干的人,但矛盾的是,箱子里不仅装着菜,还有一串钥匙,也看得出,寄件人是个丢三落四的人。
究竟有多粗心,才会把整个民宿的房门钥匙都落在箱子里?
江逆忍不住扶额。
叶栀之这时候刚好摸到了那把钥匙,她提起来那把颇有些重量的钥匙串晃了晃,听出金属碰撞的声响,疑惑地问:“钥匙?”
“是我那个朋友不小心寄过来的,”江逆有些无奈,“她是开民宿的,这应该都是她民宿的房门钥匙。”
叶栀之“哦”了一声,正要把钥匙放下,却摸到钥匙串上的一个小装饰,她仔细摸了摸,似乎是只小公仔,绒布的,形状似乎是只小鱼。
喜欢在钥匙串上挂这种毛绒绒的装饰物的,大多都是女孩子。
叶栀之捏着那个毛绒小鱼,心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情绪。
莫名的不开心,也不全是不开心,还有些生气,但是这种生气,不能像平时那样随意发泄,似乎如果表现出来了,她好像就变成了一个奇怪的人,所以只能闷在心里,偷偷郁闷。
按理说,江逆身边有女性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这种情绪,特别是听江逆说起那个朋友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很熟悉,叶栀之就更郁闷了。
见她忽然沉默,一直揉捏着那串钥匙上的装饰公仔,江逆出声问:“你很喜欢这个小娃娃?”
这句话恰好踩在了叶栀之控制情绪的开关上,她忽然变了脸,抓住江逆的手,把那钥匙串往他手里一塞:“你才喜欢这个。”
甩下这句话,就起身回了二楼。
江逆微微皱起眉,第一次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串,困惑的脸上又多了一分无奈,拿出手机,打给这串钥匙的主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手机里响起一个十分元气的女声:“你好,这里是向日小筑民宿。”
“少装了,我手机号没换,”江逆长话短说,“你的钥匙在我这。”
“啊?钥匙?什么钥匙?啊!是我家的钥匙吗!”电话里的女人先是疑惑,再是惊讶,最后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把家里找翻天了都找不到,原来是跟你的菜一起寄过去了!”
“我今天给你寄回去,”江逆把玩着钥匙圈,无意间摸到那个小鱼娃娃,他顿了顿,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唇边漾出一抹笑,改口道:“罢了,我明天亲自带回去。”
另一边,叶栀之气呼呼回了房,一回到房间,心里的气愤又瞬间变成了懊恼。
她好像变成奇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