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见叶栀之和江逆挽着的手上,又看到叶栀之捂着江逆的嘴,绷紧了腮帮子,狠狠瞪了江逆一眼。
本来她打算去扶叶栀之的,但是叶栀之好像更习惯依赖江逆,而江逆也总能抢先她一步,让她没办法发挥。
她再怎么不乐意,也只得作罢。
机场在雾岛市郊区,离更偏僻的乡下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叶栀之原以为是坐出租车去,但江逆似乎事先叫好了专车,打电话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就带着她们往目的地走。
也幸亏她是看不见的,因为叶灵韵看到那个来接他们的人,就马上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那人穿着一身黑,头上戴着棒球帽,黑色连帽衫的帽子又套在棒球帽上,黑色大框墨镜遮了半张脸,黑色口罩又遮住了下半张脸。
仿佛生怕热不死自己,他甚至还夸张地围了一条围巾,浑身上下,大概只有手的肌肤是裸露着的。
明明身材高大,却偏偏弓腰驼背,还时不时东张西望,似乎生怕遇上什么人。
上一个这种打扮这种姿态的人,叶灵韵只能想到天桥下的变态。
那人看到他们,连忙朝他们招了招手,也不说话,就窜回了车里。
叶灵韵最先走过去,却迟迟不肯上车,站在车外纠结到底是先报警再上车,还是先上车再报警。
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男人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又冲她招了招手,催促她快点上车。
彼时江逆已经扶着叶栀之坐到了车后座,似乎是看出了叶灵韵的纠结,他懒散地笑了一下:“别怕,他是我朋友,不是变态。”
“我才没怕,”叶灵韵冷哼,边上了车,坐到副驾驶上,边嘟囔,“就是因为是你朋友,才更担心是变态。”
驾驶座的黑衣男人:“……”
几个小时的路程,说短也不短。
叶栀之很久没坐过这么久的车,在车上没过多久便开始打瞌睡,原本是习惯性挺直了身子坐着的,随着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身子也渐渐摇摇晃晃。
她睡得极不安稳,但舟车劳顿,过于疲乏,又控制不住地想睡过去,半梦半醒间,隐约闻到那淡淡的雪松香味,似乎有人用手轻轻地托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脑袋,扶着她往旁边靠。
她太困了,没有心思多去细想,听话地跟着那人的动作,将头靠在了一处稳固的地方。
那处有些硬,硌着脸怪不舒服的,让她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稍稍退离,不愿意靠在那处,闭着眼睛凭着本能寻找更舒服的地方,身子缓缓向下滑,终于躺在了另一处稳固的地方,虽然也有些硬,但比刚刚那处跟石头似的地方软和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躺下去的时候,她身下的“垫子”似乎变得很僵硬。
叶栀之始终没睁开眼,习惯性地在那“垫子”上蹭了蹭,想寻个最舒服的姿势,但“垫子”好像因为她的动作变得更僵硬了。
江逆低着头,眉眼匿在光影之下,目光紧紧盯着枕在他腿上的女人,随着她无意识的动作,眸色渐渐转暗,身体愈发绷紧。在身体的反应愈发严重前,终于抬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
叶栀之也终于不再乱蹭,只是依旧不安分,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蹭得脸上有些痒,她烦躁地用手去胡乱拨开,但感觉总是拨不完似的,这让睡梦中的她有些烦躁。
恍惚间,似乎听到一声轻叹,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垂在脸上的头发被人轻轻撩在耳后,终于不再将她的脸蹭得发痒了。
叶栀之也终于舒展开眉心,弯起唇角,满意地进入深睡。
她进入深睡的同时,江逆也长舒了口气。
他单手搭在车窗边,长指抵在头侧支撑着,侧着头,另一只手扶在她肩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着她耳后一缕长发,状似无意地把玩。
柔顺的青丝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勾绕几圈,再缓缓松开,再勾绕,再松开,循环往复,缠缠绵绵。
午后阳光绚美温暖,透过玻璃车窗,洒在二人身上,光影交错,像是笼了层朦胧的光雾,明媚如画。
叶灵韵死死地盯着后视镜里的二人,后槽牙磨得咯咯响。
她这拗气的模样被身旁的黑衣男人用余光收入眼底,似乎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黑衣男人指了指车载播放器,示意叶灵韵自行选歌播放。
叶灵韵也没客气,挑来拣去,最后选了一首曲调轻缓的《词意》,又调低了音量,不至于吵醒叶栀之。
看到她选这首歌,黑衣男人墨镜遮挡下的眼睛一亮:“你……”
他忽地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故意压着嗓音换了个音色,重新询问:“你喜欢傅从扬?”
叶灵韵没注意这么多,淡淡地回了句:“还行吧。”
她自身也是学音乐创作的,音乐品味比较挑剔,本身又是个爱好各种广播剧的声控,对歌手的声音要求更挑剔,傅从扬的歌和声音都恰好对她的口味。
不过她与很多追星的粉丝不一样,她会支持傅从扬的作品,但不痴迷傅从扬本人。比起三次元的偶像,二次元自带神秘感的男人更让她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