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没有一个人摸得到上流圈子,没有一个人认识祁湛之。
祁湛之没有说话,他在打量完五个人后,摆了摆手。
保镖递给他一把刀子,那把刀子上有着凝固的血迹。
他没有说话,保镖拉开小卖部老板的腿,五个人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子挥之而下。
男人痛得晕过去,另外四个人全部崩溃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不是抓错人了?都是误会!”
祁湛之没有理会。
最后一刀落下,他扔了刀子,刀子发出咣当响。
五个人已经全部晕了过去。
血渍溅得他满脸都是,衬得他的眼睛愈发亮,也愈发诡谲,他面不改色道:“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让人舔,去找几个人过来。”
“是。”
祁湛之离开西郊时,有一批大汉进入了地下室。
车上。
祁湛之一直垂着脸,傅松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心里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他很不对劲。
“爷,您没事吧?我们现在坐直升机回克林兰岛。”
男人淡淡开口:“去训狗场。”
傅松脸色一变:“爷!”
“夫人还在等您。”傅松换了个劝说的路子。
祁湛之明显顿了一下。
可也就是在此时,傅松忽然看见昏暗的车厢里掠过一道银光。
‘噗嗤’一声。
傅松亲眼看见祁湛之扎了自己大腿一刀。
傅松震惊,他根本不知道祁湛之什么时候带了把刀在身上。
听这个声音,这把刀扎得不算浅,可祁湛之却根本不觉得疼,他往后一仰,枕靠在椅背上。
细看之下,会发现,他脸上带着一种轻松的快感。
傅松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般:“祁……祁爷……”
祁湛之缓缓吐出口气:“我没事。”
他想这样很久了。
从知道六个人开始。
也没什么,他只是,有口气出不去。
而这样,他真的觉得轻松了一点。
意外的是,他发现,这样的感觉,让他好像有些上瘾。
他神色无常,好像大腿上那一刀,并不是扎在他身上:“去训狗场。”
“可您的伤需要先做处理……”
他冷下脸:“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傅松不得不调转车头,前往训狗场。
抵达训狗场,傅松立刻让李烨先把医生叫来。
取出大腿上的刀子时,流了不少血。
这让傅松十分担心他的旧疾会复发,幸运的是,他除了脸色苍白了点,没有其余的异样。
从训狗场离开。
回到克林兰岛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关婳睡得很沉。
祁湛之缓缓在她面前蹲下,他的额头贴住她的额头,他的目光布满痴迷。
他轻轻将她托起来,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语气,都虔诚无比,他说:“婳婳,允许我抱你一下可以吗?”
“我就抱一下,就一下。”
他拥住她,眉间一片满足。
第255章 这是他和婳婳的孩子
第255章
关婳醒来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她一动,祁湛之也醒了,男人低眉,在她脸上蹭了蹭:“昨晚睡得好吗?”
关婳点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都不知道。
男人答非所问:“你没有被我吵到就好。”
李妈准时端了早餐上来。
他手把手喂她吃完,然后拧了一张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脸、擦嘴。
然后也把她的手擦了一遍,他擦得很仔细,她的手很好看,又细又修长。
他以前就知道她的手好看,以前她特别喜欢出去写生,她一旦陷入画画中,就会很专注认真,外界任何东西都无法打扰她。
他之前看过她写生,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的手很漂亮。
这样的手,仿佛天生就是用来画画的手。
他忽然道:“你想画画吗?”
关婳愣了一下,摇头:“画画?婳婳才喜欢画画,不过,最近一直躺着,倒是想到几个很满意的设计。”
只是她现在不能久坐,所以她才没提,打算身体恢复了再把作品画出来。
她说得自然,祁湛之却忽然用劲,捏疼了她的手。
祁湛之猛然松开,慌乱又歉疚:“对不起敏敏!”
他的反应太大,关婳迟疑道:“阿湛,你怎么了?”
祁湛之摇头:“我没事,你疼吗?”
他托起关婳的手,供养般亲吻她的手,似是安抚:“对不起。”
关婳想抽回手,但他攥得很紧,她只得道:“不用道歉,不疼。”
“阿湛,你可以去看看孩子吗?回来和我说说,她现在怎么样。”
“好。”
祁湛之去了保温室。
此时此刻,护理医师正将念念抱在怀里,祁湛之不过几天没见过她,就发现她比之前大了不少,她真的很努力在长大。
只是她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小一团,可她用力咬着奶嘴,努力汲取着能让她快快长大的营养。
祁湛之站在一旁,神情不自觉软化,这是他和婳婳的孩子。
她的手那么小,医师见他进来,有意想让他抱抱孩子,可祁湛之毫无预兆退了一步,他看着孩子,脸上满是惶恐,他不敢抱她。
她真的太小了,他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碰坏了。
护理医师对这样的现状早已见怪不怪,很多新手爸爸最开始的时候都不敢碰孩子,在旁边看着还行,一问要不要抱,就跟面前的孩子是洪水猛兽一样。
祁湛之没有待多久,孩子不能离开保温箱太久,喂完奶,医师立刻将孩子放回保温箱。
一回到卧室。
关婳连忙问道:“阿湛,孩子怎么样?”
祁湛之神情柔软:“孩子很好,她长得很快,我不过两三天没见她,她就大了一圈。”
“她很可爱,和你一样。”
关婳笑起来,脸上满是期待:“真想快点见到她。”
祁湛之搂住她:“很快的,很快就能见到了。”
赵医生推门进来就看见男主人和女主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她还想退回去,就听见祁湛之道:“进来吧。”
赵医生是祁湛之叫来的。
男人亲了亲关婳的额头:“赵医生陪你说说话,我出去一下。”
傅松佩服祁湛之。
他是个经商的天才,同时,也是个耐力毅力齐聚一身的男人。
他昨天晚上扎了自己大腿一刀,在训狗场的时候医生处理过一次,离开训狗场的时候又处理了一次。
可不管哪一次,他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他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为了不让关婳看出来他受了伤,他连走路都看不出一丝一样。
可此时此刻,他的伤口恶化了,且不仅腿上的伤恶化,身上的伤也有几处感染,绷带和感染的腐肉贴在一起,取出绷带的时候,祁湛之的身体无意识发抖,傅松看着都觉得疼,他却依旧没有表情。
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涣散,额上冷汗密布。
傅松瞧得不是滋味。
祁湛之面无表情,提起另外一件事情:“西郊几个人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西郊地下室里充斥着鲜血、q谷欠交杂的各种糜烂气息,不绝于耳的尖叫、求饶、喘息,圈起了一片绝望之地。
时隔十五年,曾经他们做过的那些事情,以同样的方式、以更加惨烈的态势、加倍地回到他们身上。
第256章 秋芝,她是我们的女儿
第256章
祁湛之的伤感染不算严重,但再这样下去,不严重也得变得严重。
且他已经有发烧的迹象,他现在需要平躺休息,不要再挤压到伤口导致伤口再次恶化。
可祁湛之不听,傅松急的不行:“爷,你再这样下去,就不怕夫人发现吗!”
祁湛之面色冷沉:“我不会让她发现,让开。”
“祁爷,容我多说两句,事情已经发生,伤害也已经造成,夫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和你有关系,可你现在才来做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明白你想要获得夫人原谅的心情,可你这样做真的就能让夫人原谅你吗?”
傅松胸口剧烈起伏,他这些天看着他走过来,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他以为他说了,祁湛之会生气,却发现,他别说生气,眸中连一丝怒意都没有。
傅松以为他听进去了,“爷,您……”
祁湛之打断他的话:“傅松。”
“我没有这样想过。”
他从来不是为了获得她的原谅,才做这些。
他心中的负疚感太重了,无论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还是因为上瘾迷恋上这种感觉,都只是为了能和她靠得更近一些。
祁湛之没有注意傅松的动静,直到脖子上忽然一疼,他大怒,可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傅松的名字,如潮水般涌来的黑暗顷刻间将他淹没。
看着倒在地上的祁湛之,傅松喘着气咽了口口水。
一旁的医生目瞪口呆。
傅松扔掉手中的麻醉剂,将祁湛之抬到床上,才朝医生道:“给他输液吧。”
本来就有再生障碍性贫血,再由他这样折腾下去,迟早得出大事。
祁湛之有些低烧,且为了抑制伤口感染,需要输一些抗病毒的药。
医生吊好输液瓶,退了出去。
傅松坐在一旁,长长呼出口气,又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医院。
关文坚的病情前几天的时候得到短暂的控制,在药物的抑制下,他的病情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然而几天过去,似是病毒对药物产生了抗性,他的病情隐隐有压制不住的情况。
当天晚上,关文坚发起了高烧,苏秋芝整个人慌得六神无主,医生和护士们进进出出,一整个晚上都在控制关文坚的病情,好在一个晚上的努力,他的病情再次得到控制。
只是这次控制下来,医生们的神情也更加严肃了。
短暂的控制不代表什么,病情没有恶化是个好现象,但没有好转,就证明当新的药物再次失去作用时,他的病情就会再次恶化,且更加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