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见，她的脚踝此时一片红肿，刚刚被师妙按着打的时候，她还疯狂踹她，她的脚踝就是那个时候被她踹伤的。
推开顾思晨，她义无反顾朝祁湛之走去，然而刚往前走了一步就直接摔了下去，脚踝太疼了，她走不动。
顾思晨大惊：“婳婳！”
顾思晨带的人不少，可祁湛之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顾思晨的人打不过，在他想要冲向关婳的时候，被按住了。
顾思晨疯狂和保镖扭打起来，然而他毕竟不是练家子，更打不过吃这行饭的保镖，保镖下手不轻，顾思晨被打得吐血，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关婳拼命忍着去看顾思晨的冲动，再次尝试站起来，不远处的祁湛之却忽然道：“爬过来就行了，怎么？我刚刚才说完，这就忘了自己只是一条狗了？”
关婳站到一半的动作顿住，片刻，她慢慢的、慢慢的弯下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顾思晨死死看着她，脸和眼睛都涨得通红：“关婳，你不许跪！”
关婳动作僵了一瞬，下一刻，她缓慢朝祁湛之爬过去。
没有狗链，她也能像条狗一样爬。
她面无表情，灰暗的瞳孔里一点焦距也没有。
顾思晨疯了：“关婳，你给我站起来！”
“站起来，站起来你听到没有！”
“我不许你这样作践自己，你给我站起来！”
关婳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忽然垂下了脸，那双空茫的眼睛里毫无预兆掉下泪来。
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顾思晨，真的很对不起。】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谢谢你，真的特别谢谢你。】
祁湛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哭什么？”
“很感动，是吗？”
关婳摇头。
“那是心疼他？”
关婳再次摇头。
祁湛之笑着摸了下关婳的脸，出口的话却犹如恶魔降临：“上次已经给过机会了，太久没动手，大家好像开始以为我脾气变好了，废了他的手脚，送回顾家。”
关婳脸色大变，猛地看向顾思晨。
“不要！”
第51章 再给你两个选择
祁湛之居高临下看着关婳，在关婳喊出那一声‘不要’后，黑眸里墨色翻涌，戾色暴涨。
他高举起手，就在他即将挥下让底下人打断顾思晨的手脚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自后传来：“祁少。”
祁湛之脸色阴沉，但好在高举的手没有落下来。
顾老爷子被人簇拥着走来，他看眼被按在地上的顾思晨，气得胸口又是一阵闷疼。
他从顾思晨身上移开目光，看向祁湛之：“祁少，我这孙子不懂事，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祁湛之面无表情：“顾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放过他一回了。”
“祁少，我保证这事不会再犯，我会严加看好他的，你放心。”
祁湛之扬眉，“所以呢？这次的事和下次无关，顾老不会以为这样就想我放了他吧？”
顾老爷子缓慢道，“祁少不是追查了‘老鹰’的下落很久么？我有线索，用这个线索换我孙子，不知，祁少愿不愿意？”
在听到‘老鹰’这两个字时，祁湛之的脸色一变，他看向顾老爷子，片刻，忽然抬手，让人将顾思晨放了。
顾思晨被打得不轻，然而他得了自由的第一件事却是往关婳走去：“婳婳。”
顾老爷子的人直接上前强行将他打晕押走了。
顾老爷子道：“祁少放心，消息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传到你手里。”
祁湛之眯着眼。
顾老爷子带着顾思晨走了。
原地只剩跪在地上的关婳。
须臾，祁湛之缓缓将视线挪回关婳身上，他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关婳。
公寓里。
关婳被祁湛之压在身下，男人浑身暴戾：“不要？”
“不要是么？”
“怕他手脚被我废了，是么？”
“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么关心他啊，他看起来也对你很执着啊，我要不要帮你们一把啊？”
“一对苦命鸳鸯，多么可怜啊！”
他每说一个字，动作就重一分，每说一句话，就狠一寸。
关婳很疼，全身都疼。
抚在她身上的男人咬她的肩膀，锁骨，咬得很用力，每一处都不得完好。
关婳昏昏沉沉，祁湛之不知何时松开了她，将她丢在一边。
他出去的时候，关婳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隐约中，关婳好像听到‘咔哒’落锁的声音。
但她太累了，她睡了过去。
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身上祁湛之咬过的地方还有血迹。
她木然起身，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想下楼，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打不开。
门被锁了。
没多久，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关小姐，祁先生说了，你不能出来。”
关婳被祁湛之囚禁了。
关婳很慌，被关在这里，她不能去上班，她怕丢工作。
祁湛之晚上回来，关婳道：“祁爷，我还要上班。”
“想上班？还是想去见顾思晨？”
关婳面无表情：“上班。”
祁湛之似笑非笑：“我凭什么信你？喊‘不要’的人不是你么？”
当时那声‘不要’不是关婳能控制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喊出去了。
“青梅竹马的恩师啊，为了你命都不要了，多感人啊。”祁湛之笑着说，像在说一个笑话。
关婳不知道说什么。
祁湛之道：“我再给你两个选择，一辈子待在这里，你会被所有人遗忘，你会孤独的在这里死去，或者，捅顾思晨一刀，获得自由。”
关婳浑身一震。
夜里，祁湛之将关婳压在身下，一场酣战结束。
他提起裤子，打量了关婳一番：“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他走了。
关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多久，保姆进来，抓着关婳的手臂将她拽起来，给她喂了粒避孕药。
关婳面无表情吃了。
见她吃的那么干脆，保姆还愣了一下。
保姆走后，关婳关了灯。
黑暗中，她蜷缩成一团。
她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盯着一个地方。
她死死盯着，空洞麻木。
接下来三天。
祁湛之没有再来过公寓。
关婳出不来。
保姆除了每天给她送餐，什么也不用干。
可保姆发现了一件事。
她第一天给关婳送餐，关婳一口没动过。
她当时想，不吃就不吃，饿死也不关她的事。
第二天。
关婳依旧一口没吃。
第三天，保姆有些害怕，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她怕关婳悄无声息死在里面，她打开房门进去，看见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蜷成一团的女人。
她这个样子有些吓人，保姆上前，往关婳鼻间一探，感受到鼻息，她才收回手，恨恨瞪了关婳一眼：“神经病，好好的装什么死！”
保姆出去了。
她没看见，在她说‘死’这个字的时候，关婳的眼珠子动了，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祁湛之当晚过来，漫不经心看着关婳：“考虑好了？”
关婳点头。
她选捅顾思晨。
第52章 为什么？
得到她的答案，祁湛之忽然笑了，他单手捂着脸，笑得整个肩膀都在抖。
等他笑够了，他捏住关婳的下巴，愉悦道：“真期待啊。”
他心情好，夜里压着关婳，动作都没有之前那么狠了，但却多了丝癫狂。
许是关婳的选择真的取悦了他，兴致起了，多来了两次。
关婳起先埋着头，一声不吭。
祁湛之不满意，掰过她的脸，亲她的唇。
后来他不动了，让她跪下来，让她坐下来，自己动。
关婳一一照做。
直到祁湛之满意了，走了，她重新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
关婳从公寓出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不是她的，是祁湛之让人给她的，她那部她之前拿去修了，还没去拿回来。
她拿起手机，给顾思晨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三响才接。
“你好，请问你是？”
关婳没有说话，她慢慢抬起头，看向天空，天色很蓝，蓝到让人觉得充满希望，阳光很灿烂，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好，能听到吗？”
“顾老师。”
顾思晨十分激动：“婳婳！”
关婳低声道：“顾老师，你还怪我吗？”
“婳婳，我怎么会怪你？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学生，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婳婳，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
不远处的车上，祁湛之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目光遥遥落在关婳身上。
呵，你真的了解这个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么？
“顾老师，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待在祁湛之身边了，你……可以带我走吗？”
顾思晨当即道：“可以！婳婳，我带你走！”
他等关婳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但你可以给我几天时间准备么？我需要布置一下。”
关婳道：“好，顾老师，你快点，我等你。”
“好！”
顾思晨的布置花了五天。
关婳等了五天才再次等到他的电话。
彼时的顾思晨刚从顾家老宅逃出来，不过他这五天当然不是在琢磨怎么逃出来，而是利用这五天的时间让外面的人做好部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