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隙也不管她,自己进浴室洗澡换睡衣。
出来之后,看着茶几上已经堆满了炸鸡烤串和啤酒罐,合着黎梓恬刚才并不是在玩手机,而是在点外卖。
虞隙实在不是很想参与这一摊,绕开了走去厨房烧热水。
“别忙活了,你过来坐呀。”黎梓恬招呼她。
她把吃的喝的都摊开摆好,电视也打开,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虞隙洗完出来了。
虞隙看出她不对劲,端着水杯站定在三尺远的地方,有点抗拒。
黎梓恬的确不对劲。
还没散场的时候,虞隙在迷离的灯下潇洒地甩出两个字,宣布“分了”。
但其实她也分手了,跟复合的前男友。
她蹲在街边问虞隙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但其实她自己才是被甩掉的那个。
虽然现在的姿势不是理想中的好姐妹抱在一起促膝长谈,但也不影响黎梓恬一口气全说出来。
她顾不得什么姿势了,憋得心里胃里嗓子眼里全都发苦,必须说出来。
最后再加上一个苦涩的结论:
“所以说回头草真的吃不得,上一回还是我甩他的,谁知道狗东西现在居然出息了!”
虞隙像是听全了,但又像是没完全听明白,“所以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黎梓恬已经开始撸串了,含混不清地问:“你说复合吗?就是碰见了,头脑一热就那啥了呗!”
“不是,我是说,你们一开始,是为什么会在一起的?”
黎梓恬停下,看她一眼,觉得这问题好古怪。
“这还能是为什么,喜欢呗。”
“当时咱俩看见他,还打赌谁去要电话,你不记得了。”
虞隙终于肯走过来坐下,“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你自己想去要电话,跟我打赌只是你的开场白伎俩罢了。”
“......确实。”
帅哥你好,我跟朋友打赌输了,能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吗?
她当时确实是这么开的口。
虞隙接着问:“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
黎梓恬放下手里的烤串,扭过上半身来看她。
“你不是都知道吗,他搞餐饮忙得要死,根本没空谈恋爱。”
那时她们还没毕业,在学校混日子的方式就是买买买玩玩玩,天天都有活动。
不光精力充沛,花样也多得很,玩法起码半个月不重样。
处于创业阶段的人的确,老命熬干也是跟不上节奏的。
“那这次呢?”
虞隙像在扮演一个兢兢业业的记者,照本宣科地问出采访本上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黎梓恬的声音低下来,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委屈,“这次是因为我......”
她现在这份工作,不光时不时出差说走就要走,紧急情况下通宵达旦也是有的。
所以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虞隙没有评价。
电视里在放晚间电影,《公民凯恩》。
两人都没有心思看。
过了好一会儿,黎梓恬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问虞隙:
“那你呢?你为什么分手?又为什么在一起?之前你不是也说分过一回吗?那时候你也没像现在这样啊,而且人不是挺好的,还来帮你收拾家打扫卫生。”
虞隙选择性忽略其他问题,只抓住一个点:
“我现在什么样?”
被反问到的人已经被酒精泡软了神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连串问题都被跳过。
她撑起眼皮盯着虞隙看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