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冲吧心想这就不少了,说:“回头还得再盖房吧?”
这说是三间,住人的也就一间,将来有孩子肯定不够用。
郑重点头道:“等要过年。”
盖房子不是一个人就能做的事情,总得选个农闲的时候,况且他以前没做好准备,很多材料都没开始攒,反正即使有孩子也不是马上需要房间,他跟沈乔商量过还是再缓几年,不过这会没必要说。
郑冲吧心里有数说:“其它的呢?”
郑重道:“就二三十块。”
半导体已经买了,办酒几乎也不用自己掏多少,收礼就能回本,剩下的就是给沈乔买新衣服。
按说这在大队已经是很体面,娶哪家的女儿都够规格,偏偏跟沈乔的嫁妆比起来,实在是太难看。
按本地的规矩,婆家得有和娘家相媲美的重视。
人家沈乔又手表又缝纫机的,郑重怎么能没点表示。
郑冲吧恨铁不成钢说:“我是问你的聘礼。”
郑重犹豫道:“钱要盖房子的。”
郑冲吧头疼地想,是啊,一个人过日子就是得什么钱都自己来。
聘礼嫁妆按规矩本来就是给女人压箱底的,轻易不会拿出来用,要是郑重把全部家底掏出来娶媳妇,房子又要怎么办。
他拍着腿说:“行啦,你忙你的。”
郑重“啊”一声,心想沈乔让他说的话他好像没全说完,但大队长已经不给这个机会,摆摆手走人。
另一边,沈乔还在跟冲婶说话。
冲婶道:“等回头你买缝纫机,一定让我看看。”
这在队里可还是头一台,连她家都还没有,毕竟买回来也不是人人都会用。
沈乔也没想到哥哥们和弟弟会给她寄来一张缝纫机票,几经思量还是决定把它用掉,加上给郑重买手表的钱,她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的状态,不过不妨碍她四处吹牛。
看看咱这手笔,男方不多掏钱谁面子都过不去,长辈们不就爱讲传统吗,这会最好也多讲讲。
她道:“过几天我们就去。”
多好啊,冲婶摸摸她的手说:“可能要委屈你了。”
女孩子嘛,给得多拿得少,面子上就容易过不去。
沈乔抿着嘴说:“无所谓了,总是我愿意。”
听上去可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冲婶觉得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亲事,毕竟谁都想有个条件好的对象,她今天来是开解的,说:“郑重是个能干人,你们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沈乔当然是相信这个美好未来的,哪怕没有她也不怕,不过咬着嘴唇说:“聘礼给多少都可以,我也没别的,就是想买辆自行车。”
要换别的姑娘说这种话,冲婶能骂一句狮子大开口,偏偏是沈乔,她只能道:“这也不过分。”
心里多少作难,毕竟光是票就是大问题,要是想弄只能花大价钱,毕竟现在买什么大件都一样,更可见人家娘家多心疼姑娘。
她心思一转,有了主意说:“你等着,迟早会有的。”
沈乔也没追问,又抱怨几句才送长辈到门口。
当然她并不是一心只看钱的人,否则更好的选择有大把,这也都只是说出来的给别人听的。
冲婶反正是听到心里,到家跟丈夫说:“李红娟不总说俊峰愿意拿钱补偿弟弟嘛,今天人正好回来,你去提一句吧。”
郑冲吧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他也是老派人,觉得聘礼再怎么样都不能比嫁妆少,否则姓郑的脸都没地方搁,传出去人家说是吃软饭。
他道:“晚上正好请我吃饭,我去说。”
这时候,夫妻两个都觉得这事已经有妥善解决办法,毕竟郑俊峰看样子不像是吝啬人。
郑俊峰“确实”也不是,他几乎是一口应下,很是忏悔道:“就该我买。”
郑冲吧哪怕是当年看不上他做事,这会也是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兄弟间就该这样。”
郑俊峰心想,反正老四是不会要,他何妨说得再大方些,道:“也不能让女方觉得我们不够礼数,还是按规矩聘礼给双倍。”
那可不是小钱,李红娟急得扯大儿子的衣角。
郑冲吧看得真真的,不过寻思到底是谁挣钱谁说的算,没什么反应。
郑俊峰只轻轻对他妈摇摇头,过后解释道:“老四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