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白鹭下时
时间:2022-03-25 07:47:13

  自那日闷罐儿要她试探高阳姨母她便在思考这件事了。既是试探,必得是这些不为外人所知、只有亲近者才知晓的细微之处,也不知,她选的这个例子对不对……

  高阳公主却似有些出神,喃喃念诵:“恒……贞……”

  “你、你祖父的名字是恒?谢恒对吗?祖母是不是叫姜元贞?”

  岑樱不知这两个名字是谁,也就如实摇头:“他并没有告诉我祖父祖母的名字,祖父,料想应该是姓岑才对啊……祖母倒确实是姜氏……”

  高阳公主指尖微颤,那一页宣纸便自她指间滑落,落在了满是落花的青石板上。

  她神情渐激动起来,握住了岑樱的手腕:“好孩子,你告诉姨母,你养父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他叫岑治,是河北道滑州白马县人。他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呢,说白马县因山为名,山下常有白马,群行山上……”

  “山下常有白马,群行山上,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

  不及岑樱说完,高阳公主便喃喃念诵了出来,眼泪若河流决堤,簌簌而落,话音却渐与记忆中那清亮爽朗的少年声音重合。

  “是这句吗,樱樱?”她强忍着泪问。

  这回轮到岑樱愣住。她惘惘瞧着泪落潸然的高阳公主:“姨母,您认识我养父吗?”

  这故事阿爹只给她和哥哥讲过,出自某本地理志,不应为外人所晓。

  “嗯。”流了一通眼泪,高阳公主倒也平静了下来,“何止认识,当年,我和他……”

  一句话无疾而终,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深沉的叹息。

  她和他竹马青梅,本也算两小无猜,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因他一句“当作冠军侯,鞑虏未灭,何以家为”而赌气退婚,改嫁渤海封氏,从此相逢陌路,后来阴阳两隔,她已有许久不曾听见有人与她说起白马群行山上的故事了。

  他还说,等北边的仗打完了,就放马南山,和她一起去白马津隐居,为她捉一群白马……

  而事到如今,她也总算明了圣人囚禁樱樱养父的原因。长平侯,云怿,他竟没死,却再一次落到了圣人手里。

  十六年前她就没能护住他,这一次,就算是拼却性命,她也要救他出来。

  她怅怅地叹了口气,以帕拭去眼泪。这时叱云月捧着新做好的功课上来,见母亲眼圈微红似是哭过,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质问岑樱道:

  “你又对我阿娘说什么了?每次都惹得她哭……”

  “阿月。”高阳公主面色平静地叫住她,“向东宫递个帖子,就说阿娘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作者有话说:

  樱樱子(懵逼):QAQ,就、就这么完了?

  闷罐儿:?

  白鸽:他还啥都不会,你在期待什么_(:з」∠)_

  嘻嘻解释一下,传统小说里亲亲都是在某种时候进行的,闷罐儿还需要一本祖传的《洞玄子》学习一下。

 

 

36

  “长兄真是欺人太甚!”

  青鸾宫里,长乐公主怒而将桌上的青瓷拂至地上,愤然说道。

  对面案旁正坐着今日来看望她的嘉王与瑞王二人,瑞王手捧茶盏,笑着呷了口茶:“小九就别气了,新婚燕尔,疏不间亲,你我自是比不上人家在长兄心里的位置的。”

  “来让兄长看看,可伤到了没有。”

  嬴徯英俊的脸上蕴着轻浮的笑,说着便要上前,撩开长乐的袖子欲要检查一二。长乐狠狠瞪他一眼,甩袖在软榻上坐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被禁足也已有些时日了,每日被困宫中,不是抄写《女诫》就是背宫规,一向疼爱她的母亲唯在这件事上格外的严厉,不仅不许宫人代抄,更不许外人探视。

  直至今日,才允了两位异母兄长过来看望她。

  此时距离中秋已过去半月,忆起那日之事,公主仍是怒气难平:“那村女有什么好的?为了她,长兄竟一点儿也不念同胞手足之情,辱我至此,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

  说着,又冷笑一声:“听说连婚期也推迟了,一副情深似海的恶心样子,非卿不娶似的。难不成,他以为他是太|祖么?色令智昏之人,又如何配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本朝太|祖便只有一位妻子,连继承人也只生了太宗一个,后来太|祖壮岁而山陵崩,主少国疑,全赖太宗的英明睿智与诸位托孤大臣忠心才撑了过去。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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