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绮没想到楮年会这样替汐乐辩解,“汐乐一向与薇儿不和,薇儿的双腿就是被汐乐所害。好一个西川谋害神族公主,栽赃北新,楮年你信吗?我不信!”
“洛绮。”
楮年试图再劝,却被悲愤的洛绮打断:“你要保护你的女儿,那我的女儿呢?!我惨死的薇儿呢?!”
洛绮气到浑身发抖,颤着声说:“楮年你不要忘了,你的帝位,是我说服父王出兵帮你保下的!没有我,就不会有现在的你!”
戳到软处,楮年张张嘴,没有出声。
穿着丧服,散着长发的洛绮狠狠拽住一身威严朝服的楮年:“害死薇儿的就是汐乐!我要让汐乐给我的薇儿陪葬!”
楮年看着已经毫无理智的洛绮,低声叹了句:“你连汐乐都不愿放过吗?”
“她就不该活着!”
洛绮悔恨地说:“若秋因生她而亡,她本就是不祥之兆,是她害死了我的薇儿,是她害死了我的薇儿!”
“若秋。”
楮年轻柔地念出这个名字,微不可察地扬起嘴角,“若秋的死是因为谁,洛绮你不清楚吗?”
楮年的这句责问,让情绪本就不稳的洛绮彻底崩溃:“你在怪我?怪我害死若秋?要不是我去求父王出兵,你哪里能苟活着坐在神帝的位置上!害死若秋的是你!楮年!”
楮年笑着坐在地上:“是我害死了若秋,我连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都不能保护,哪里是能统领神族的神帝。”
洛绮满脸泪痕,低头看着早已没了昔日神帝威仪的楮年,“你心里爱的只有若秋,你娶我,只是因为我父王手中的神族兵权。你准许索滢将刚出生的汐乐带到白鹿山里养育,甚至将神女的封号给她,就是怕我对她下手。”
伤心至极的洛绮叹了口气:“楮年,很多事我不说,不是我糊涂。我可以忍受相琂是太子,也可以忍受汐乐是神女,但我不能容忍我的孩子被他们所害!”
楮年垂着头:“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过汐乐,即便她确与薇儿之事无关?”
“怎么会无关?”洛绮笑着俯身去看楮年:“我的女儿没了,她若秋的女儿凭什么活着!”
楮年仰起头,声音沙哑地问了句:“你要对汐乐做什么?”
双目赤红的洛绮笑得很温柔:“发兵,北新。”
谋反
消息传来的时候,汐乐还在房间内调息。
急促的敲门声让汐乐有种不好的预感,推开房门,只见仲黎一脸焦急地说:“神女!出大事了!神族要向北新发兵!”
汐乐怔住,神族此时向北新发兵,寓意再明显不过。父帝已然失去对兵权的掌控,有人要让她立刻死在北新。
“可知神族何人领兵?”
仲黎说出探听到的消息:“神族二殿下,茨林。”
不出汐乐所料,领兵的是茨林,并非其他神族强将。这只能说明,洛绮和茨林夺权谋反,将父帝控制住。而哥哥并未传来任何消息,怕是已被□□起来。
汐乐继续问向仲黎:“云瞻现在何处?”
仲黎答道:“王上在正殿议事。”
时间紧急,目前尚无法确定洛绮有没有彻底丧失理智,父帝与哥哥是否安好,汐乐必须在自己行动受限前,制止住茨林向北新发兵。
“我去见茨林,你向云瞻告知一声。”
汐乐说完便冲出寝殿,仲黎愣愣地站着,直到汐乐身影不见,才回过神赶去正殿通禀。
守在门口的涟枝与青霜瑟缩在角落,神族攻打北新,神女会不会被在阵前斩杀?!她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避免麻烦,汐乐施术瞬移到北新与神族的边境处,隔着宽广的玉川河,神族已经有重重兵马聚集在对岸。
见到汐乐一人出现,茨林气愤地指向她喊道:“你竟然还活着!残害神族公主,挑起两族战事!你还敢从北新王城逃出来!”
对于茨林的叫喊,汐乐只觉聒噪,“不久前才吃了败仗,一身狼狈地回去,怎么,伤好了就来找不痛快?”
“你!”茨林气急,挥舞起手里的长刀:“等我带兵踏平北新,看是谁在找不痛快!”
汐乐浅笑道:“就算是出兵北新,父帝也不会再选你领兵,茨林你不会是伪造了兵符,擅自带兵在这里惹事吧?”
茨林面色微变,语气不善地说:“汐乐你已经嫁到北新,神族的事务与你无关!”
如此敷衍的态度,让汐乐唇角微扬:“茨林你不会是跟你的母后,胆大妄为的篡了父帝的兵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