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林握紧手中的长刀,怒喝:“你在胡说什么!”
“神族的事务不是你茨林说了算,也不是洛绮说了算。”汐乐收起笑意,面色凝重地看向茨林:“是由神帝说了算。”
如果不是父帝包庇汐乐,母后也不会囚禁父帝,让自己领兵出战。一切的一切都是汐乐的错!茨林怒目而视:“与你又有何干?你已经离开神族,无权插足神族事务!”
汐乐的猜测得到印证,父帝与哥哥被洛绮所困,如今神族内能解决危机的只剩下姑姑。远远眺望隐匿在层层云雾中的白鹿山,有姑姑稳住大局,汐乐心中的担忧就能减少许多。
“因你战败,我作为神女下嫁北新,换取两族长久和平。而你不思悔改,篡权夺位,囚禁父兄,破坏神族与北新两族和平。茨林,你作为不忠不义之人,理应在阵前处斩。”
被激怒的茨林挥起长刀:“该处死的人是你!汐乐!”
抬手凝出保护结界,汐乐平静地看着茨林:“想要发兵北新,先过了我这关。”
茨林的猛烈攻击被阻隔在结界之外,狠狠地砸在玉川河中,激起阵阵水波。
“就凭你,想要阻止我。”茨林取出系在腰间的兵符,瞪红了双眼大喊:“发兵!北新!”
乌乌的号角声扰乱了索滢的清梦,神族许久未有这么大动静的派兵出战,揉着额角,索滢坐起身指尖轻点,神族有变!
眉间隐现戾气,索滢攥紧手心,篡位夺权,好大的胆子。
披了件外衣,瞥见梳妆镜中的自己,索滢拿起眉笔细细描画眉尾,点了艳红的唇脂,从首饰柜中取出压在夹层下的金簪步摇,笑着戴在发髻上。
憋屈了这么久,该算个清清楚楚。
推开门,见到站在外面的华扬,索滢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怎么,洛绮囚禁了神帝和太子还不放心,要将我也囚了?”
“索滢。”
发髻间晃动的金色步摇让华扬准备许久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语气不稳地说:“我不会,不会对你不利。”
索滢冷笑道:“洛绮也是这样对我兄长说的,结果呢?我兄长失去了发妻,迎娶她为神后。现在篡权夺位,想要杀死所有反对她的人吗?”
华扬急着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长姐派来害你的!我想帮你,索滢,我真的想帮你!”
索滢笑着走下台阶:“帮我?帮我如何杀了你的长姐?华扬,你下得了手吗?”
看着近在眼前的索滢,华扬沉声说:“洛绮是我的杀母仇人,我只是洛绮用来讨父王欢心的一个工具罢了。”
索滢微怔,半信半疑地看着华扬:“瞎说什么胡话。”
知道索滢不会信,华扬努力地解释:“洛绮从来不知道,当年她杀害我母妃时,我是在场的。父王常年征战不在王府,为了活下去报仇,我只能装作对行军作战之事不感兴趣,专心研习音律成为乐师,才能让洛绮对我放松警惕。”
索滢愣愣地开口:“你我当初的赐婚。”
“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绝无利用的歹念!”
华扬紧紧握住索滢地手说:“相识之初,我并不知晓你的神女身份,你也只当我是一个普通的王府乐师,如果不是当时太子大婚迎娶若秋师父,我如何才能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忆起往事,索滢颤着声说:“你从未提及过这些,洛绮于你有杀母之仇,你还装出与她姐弟情深。”
华扬溢出一丝苦笑:“姐弟情深?她若真在意我这个弟弟,会明知你我即将完婚,还强逼神帝娶她为后?洛绮从来只在意她自己,杀害我的母妃,害死若秋师父,甚至要把晨薇的死因栽赃给汐乐,囚禁神帝,夺权发兵。”
猛然想通关窍的索滢拽住华扬问道:“我带汐乐来白鹿山不久,你就搬到山下居住,是不是为了躲避洛绮?”
华扬摇头否认:“当时一切都太过混乱,你孤身一人带着年幼的汐乐远居白鹿山,我怎能放心?更何况洛绮费尽心机成为神后,哪里还会在意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废物弟弟,我的去留与她毫无关系。”
目前的局势,索滢希望华扬所言句句为真,不然汐乐的处境就太过危险。她盯着华扬的眼眸说:“洛绮今日谋反,囚禁神帝,陷害神女,必是死罪。”
华扬应道:“她欠下的血债债累累,该到了偿还的时候。”
索滢的直觉告诉她没有信错人,她选择赌这一把。
“走,跟我去救人。”
索滢拽着华扬施术赶去神宫。
大殿之内,洛绮端坐于高台之上,见到索滢与华扬一起出现,毫不意外。
“你们终于来了。”
洛绮笑着说:“这么多年过去,你们俩还真是情比金坚,不离不弃呐。”
索滢看着坐在高台上的兄长与洛绮,冷嘲道:“洛绮你可真是失心疯了,胆敢篡权谋反,囚禁神帝!”
洛绮瞥向高台之下的索滢:“呵,没有我,楮年哪来的神帝之位?神族的兵权可是一直在我手里,我只是行使自己的权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