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正趴在她胸口,焦急地看着她。
反应过来后岑昭就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觉着胸口像压了一个大石了,她半靠床头,将小老虎抱在一边。
不过也好在刚才多亏了它,不然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就要魇住入了心魔。
“好白勺。”岑昭敷衍地鼓励了一句,揉着太阳穴消除那股眩晕感。
奇了怪了,她已经很多年不做梦了,今日梦到的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汝在说什么。”
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立马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一旁的小老虎。
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遗憾,被她抱在床边的小老虎并没有化身,只是那朦胧尚未开化的目光,此刻被深沉代替。
岑昭愣了一下,小老虎跟以往的活泼完全不同,此时正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为何不说话。”
这下她确信自己没有幻听了。
给岑昭逗乐了,忙活半个下午从繁多的卷宗里找到案例,好不容易分析出来,结果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又恢复神识了,这不是耍人玩吗?
“我以为你要等个几十年,吸收够这点天地精华,才能重新开化。”
杜夔假装自己没听到她的讽刺,举起只爪子,配上极度违和的智慧目光,显得整只老虎滑稽又可爱。
岑昭那点烦心就被这么冲淡了。
“汝笑什么,”小老虎皱着眉,看不懂这个又是说些奇怪话,又莫名其妙笑起来的人,“本座维持不了太久神识,若危急时刻汝可摇铃唤吾,没事就别乱摇。”
说罢,一个红绳绑着青玉铃的手环浮现在她的面前,这青玉铃小巧精致,最关键的是若不仔细看,全然看不出竟是个铃铛。
她轻轻晃了晃,青玉铃纹丝不动。
“注入法力,心神专注。”
岑昭闻言,尝试注入法力,一丝丝法力缓慢注入。
突然一旁的杜夔忽然化作人形,长腿一跨,指尖轻点岑昭眉心,红痕骤然突显,尔后加深颜色。
岑昭感觉枯竭的丹田好像流入一股细小的清泉似的,虽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但聊胜于无,法力注入速度加快。
杜夔的指尖很凉,而红痕处却仍在升温发烫。
半晌,那抹冰凉脱离,原本黯淡的青玉铃此时展现出不一样的光泽。
“青玉铃认主,以后默念吾名即可唤吾。”杜夔说,“汝法力微弱,吾妖力恢复对汝有益。”
听到杜夔这么说,岑昭的确感觉出来,她若有若无的法力此刻充盈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可这一点足以让她有些震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也不是没尝试过提升法力,但往往无济于事,修行个一年半载下来,不如杜夔轻轻一点。
最关键的是,杜夔注入的应当是妖力。
岑昭下意识摸了下眉心,刚才那股灼烧感已然褪去,光滑冰凉的皮肤并没有任何证明。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线中,手心向上。
“?”岑昭疑惑地看向杜夔。
后者挑眉道:“妖丹。”
感情惦记她那点妖丹呢,岑昭想。
“为什么要给你妖丹?”
杜夔愣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岑昭能这么说,“吾帮了汝,浪费吾的妖力,汝竟都不心存感激助吾恢复妖力?”
岑昭冲着杜夔无害的笑,不得不说,岑昭笑起来很有迷惑性。
“上次那三十一颗妖丹的账还没清呢,今日又为你费心尽力的找卷宗,按理说还要记上一笔,既然如此,那今日的账便一笔勾销了。”
高大的男人显然愣了一下,下一秒周遭威压巨起,竹简卷宗哗啦啦的响。
湛金色的竖瞳危险四溢。
岑昭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双腿发软,她往身后的案桌靠了一下,笔直的抬起腰杆。
“汝不怕本座让汝灰飞烟灭?”
岑昭的嗓子有些发不出声,即便如此还是冷静地说:“我不怕,你怕,不是吗。”
“我死无所谓,但既然你我已经签订血契,我灰飞烟灭你也好不到哪去。”岑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