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水泡可怕的溃烂化脓,淋巴结肿的像鸡蛋那么大,疾病足以在24小时之内让他们眼窝凹陷,整个人变成骷髅一般的形状,随后在发病第三天便会死去。
切茜娅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一些人从黑死病中痊愈了,但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确定可以治疗的方法。
切茜娅忽然看见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一个高大的人影在那里晃动。切茜娅迟疑了一下,将煤油灯燃的更旺了,小心翼翼的绕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病人,向那边走了过去。
煤油灯昏暗的黄光,将拉兹罗英俊的侧脸影子照在了帐篷上。
站在病人中间,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浓密的黑发在黄光的照射下仿佛蒙了一层金粉,闪着格格不入的华贵光泽。
他手里拿着一根像是随手捡来的木棍,每走几步,就随即用木棍碰碰熟睡病人的额头。
但凡被他的木棍碰到的人,面色瞬间青黑下去,呼吸痛苦的粗重起来,关节处的淋巴结继续隐隐膨胀,病情严重的加剧了。
切茜娅被这幅场景惊呆了,她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瘟疫神随手触碰,他正毫无原因,毫无差别的夺去人类的性命。
不少病人在粗重的喘息过后,淅淅沥沥的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很快变成了一具死尸。
帐篷内的呼吸声渐渐停歇,死亡的阴影在神明的脚下延展,每一个曾在白日里艰难挣扎的生命被祂随意拾取,贫穷或者富贵,在祂那里都是尘土一样的一文不值。
灾难神会无差别的降下灾难。
煤油灯灯光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切茜娅说道:“拉兹罗。”
瘟疫神惊诧的回过头去,切茜娅那双碧绿的眼睛正从背后盯着他,泛着幽幽的光。
“切茜娅,你不应该来这种地方。”拉兹罗直起身来说,“我若是没有控制好神力,你会生病的。”
切茜娅的目光转移到了他手里的木棍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这个吗?”拉兹罗轻笑一声,“因为人类冒犯了神明。”
“我想你说的大概是教廷冒犯了神明。”切茜娅说,“这些被你杀死的人甚至都不认识你。”
“他们是教廷的忠实信徒。”拉兹罗看着她说,“教廷原本是我们设立来管理众人的,但是五千年过去,它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甚至站到了神明的对立面。而这些在这场斗争中这些人背叛了神。”
“我不能理解,教廷到底做了什么?最近除了东部地区,没有任何大事发生。”
“那是因为亚迈伊蒙察觉,及时的阻止了他们。”拉兹罗丢掉手里的木棍,上前一步说,“不然你和我现在都不会站在这里。”
切茜娅任由他双手抱住自己,嘲讽的说:“该不会是教廷要灭亡世界吧?”
拉兹罗没有理会她的嘲弄,煤油灯熄灭了,他在黑暗里说:“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我不想走——”
可是神明不顾她的反对,强制的将她纳入怀中,随即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了。只剩下熄灭的煤油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们随即出现在了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里,切茜娅来不及反应,就被神明按在了沙发上。
拉兹罗嗅着她身上的清甜,恍如梦境一般的说:“宝贝儿,真难以相信,我们已经分别那么久了。”
他说着甜蜜的情话,也在窥伺着切茜娅。神明不可违抗的强硬之下有一丝畏惧,他在等待着切茜娅对他行使灾难神权力的反应。
切茜娅眼睛里的绿色变得极为浅淡,拉兹罗知道,人类会对他感到恐惧,他的心在砰砰跳着,可是神明的尊严不容许他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他削薄的唇去切茜娅的唇上索吻,切茜娅别开了脸,“等等,拉兹罗,我现在不想这样,我们起码应该谈一谈。”
神明的眼睛带着令人陷落的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远非动听,“你没办法阻止神明想做的事,教廷该受一点教训了。”
切茜娅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劝说对祂没用,不然教皇写给她的信上也不会说“用温厚博纳的人类之爱打动神明”了。
那意思就是叫神明在她这里得到满足,将祂们的注意力从东部地区转开。
她得采用更委婉一点的办法。
切茜娅娇俏的笑着,将自己修长雪白的侧颈暴露给了神明,“这种事情,我不快活,你也不能快活,不是吗,拉兹罗?”
拉兹罗抬起眼睛来看着她,切茜娅粉色玫瑰花一般的双唇在他的唇上飞快掠过,仿佛蜻蜓点水,留下轻暖的触感。
就在那对视的一瞬间,拉兹罗知道自己完了,他今夜必将对她言听计从,任她为所欲为。
切茜娅一翻身,将拉兹罗压在了身子下面。
她穿的是一条简洁干净的白裙子,没有裙撑,裙长过膝。但是现在已经撩到了大腿上,切茜娅把金发全部撩到一边,手指轻轻按压过拉兹罗的喉结。
“现在可以说吗,先生?你想在东部地区做什么?”
“答错了,有惩罚哦。”